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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節 戰爭前夜

  喬拉·莫爾蒙爵士在一個小時后就返回了丹妮莉絲的營帳,帶來了暴鴉團的三名團長。三人皆戴插黑羽的拋光頭盔,聲稱具有完全同等的榮譽和權力。而費恩是最晚進入營帳的,他不斷地吸著冷氣,嘴角一片青紫,在近身肉搏費恩完全不是希瑞的對手,被按在地上答應了一大串不平等條約,比如每天制作一次甜品之類的條件。

  他揉著下巴,看了一眼先自己一步進來的暴鴉團的三名團長,普蘭達·納·紀森是粗壯的吉斯人,一張寬臉,黑發已漸變灰;光頭薩洛有道彎彎曲曲的疤痕,橫跨在那魁爾斯人特有的白皙臉頰上;達里奧·納哈里斯即使以泰洛西人的標準來看,也稱得上服飾華麗。他唇邊的胡子理成三支,染上藍色,跟眼睛和垂至頸項的卷發顏色一致,尖尖的小胡子則涂為金色。費恩搖了搖頭,這三人并不能提起他的興趣,這幾天他所記憶的大部分攻擊法術都是應對戰場的大型塑能系法術,對于丹妮莉絲所說的拉攏雇傭兵的提議不屑一顧。

  “抱歉,女王陛下,我來晚了。”費恩行了個尼弗迦德貴族禮儀,在外人面前要拔高丹妮莉絲的地位這點他還是明白的。坐在主位的丹妮莉絲點了點頭,示意費恩坐在她的身邊。

  代表傭兵團發言的是普蘭達·納·紀森。

  “快把你的烏合之眾帶去別處,”他說道,“你用詭計奪取阿斯塔波,但淵凱不一樣。”

  “五百風暴烏鴉對抗一萬無垢者,”丹妮莉絲毫不示弱,“我只是個年輕女子,不懂戰爭之道,但我以為,實力如此懸殊,獲勝的機會微乎其微。”

  “風暴烏鴉并非獨力支撐。”普蘭達說。

  “風暴烏鴉根本不會支撐。看到雷電的第一個征兆,他們就會逃亡——跟你現在該做的一樣。我聽說傭兵素有不忠的惡名,倘若次子團轉換立場,你們的堅持有什么好處呢?”

  “那是不可能的事,”普蘭達不為所動,“即使真的發生,也沒關系。次子團本不算什么,我們將與堅定的淵凱部隊并肩作戰。”

  “你們將與拿長矛的床上奴隸并肩作戰。”她轉動腦袋,辮子里的一對鈴鐺輕聲作響,“一旦開戰,便休想懇求仁慈;而若現在加入,不僅能保有淵凱人支付的金錢,還可額外分享一份戰利品,日后助我復國,更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想想看,為賢主大人們而戰,報酬將是死亡。你認為我的無垢者在城墻下屠宰你們的時候,淵凱人會打開城門嗎?”

  “女人,你只會驢叫,毫無意義!”

  “女人?”她咯咯笑道,“這算侮辱嗎?若我真把你當男人看待,就會當即回敬一記耳光。”丹妮莉絲對上他的視線,“我乃坦格利安家族的‘風暴降生’丹妮莉絲,不焚者,龍之母,卓戈卡奧的卡麗熙,維斯特洛七大王國的女王。”

  “你只是一個馬王的婊子。”普蘭達·納·紀森說,“等我們勝利后,我要讓你跟我的坐騎交/配。”

  壯漢貝沃斯拔出亞拉克彎刀:“小女王,讓壯漢貝沃斯把他那惡心的舌頭割掉。”

  突然間,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只隱蔽的,半虛幻的白骨手掌直接抓住了普蘭達·納·紀森的腳踝,負能量直接腐蝕了一大片皮膚與皮膚下方的小部分肌肉,極致的寒冷一下子襲上了他的身體,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尖叫一聲,直接向前踉蹌,重重跪倒在柔軟的地毯上。

  光頭薩洛和達里奧·納哈里斯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他們也猛地站起,抽出彎刀。這讓壯漢貝沃斯與白胡子應激地拔出武器,營帳內劍拔弩張,氣氛十分緊張。

  費恩按住了丹妮莉絲的手,制止了她繼續說話,“咳咳,我想你們應該對女王陛下有所尊重,雇傭兵。女王陛下只是為了減小傷亡,這是對你們的仁慈。”

  “呸。”普蘭達·納·紀森此時也跛著腿站了起來,他大吼道,“我們是自由人組成的兄弟會,不是你的奴隸。”

  費恩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他好似無意義地做念了一句誰也聽不清的話,“很可惜,那我答應你。動手吧,我的朋友。”

  達里奧·納哈里斯左手中的多斯拉克亞拉克彎刀猛然揮下,普蘭達·納·紀森的頭顱跟著血液飛上帳篷頂端。薩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手中的彎刀對準了達里奧·納哈里斯,“你干了什么?”

  “我?”達里奧·納哈里斯此時才反應過來,看著眼前的尸體與手中沾血的彎刀,“我干了什么?”他看到露出微笑的費恩,用沾血的手指指著小法師,“這是巫術!是這個男巫!”

  “我的朋友,干得不錯。”小法師輕輕鼓掌,“我的女王保證不傷害你們,但是你們的內訌不屬于女王陛下的管轄范圍。達里奧,我的朋友,你的賞金保證準時到達。”

  “呸!”光頭薩洛往泰洛西人臉上吐了口唾沫,他瞪大了眼睛高聲罵道,“原來你早就和他們勾結在了一起,你這狗東西...”

  “我想這是你們的內部事務,請返回自己的營地在解決吧。”費恩扔出一袋輝幣,“記得收好酬勞,現在還是送客吧。還是那句話,棄暗投明才是你們的正確選擇,我等著你們的答復,明天。”

  “想都別想!”薩洛惡狠狠地瞪了眼帳篷里的所有人,尤其是達里奧·納哈里斯,轉身走出帳篷。達里奧·納哈里斯看著費恩行了一禮,他沒有拿起那袋輝幣就走出了出去,但是費恩看著他,感覺自己做的事可能正中他的下懷,不過現在就管不上了。

  等到暴鴉團剩余的兩名隊長走出去了之后,丹妮莉絲讓無垢者把普蘭達·納·紀森的尸體拖了出去,才開口問道,“你是怎么聯系上雇傭兵的。”

  “我?我可從沒有聯系過他們。”費恩搖了搖頭,他正在專心用魔法伎倆清理掉帳篷頂端滴落的血跡,“只是暗示術而已,讓他們自己不合內訌,才是對我們最有利的選擇。”

  “所以他們并不是真的不合,只是你那卑鄙的法術?”喬拉爵士問道。

  “總有合適的法術,喬拉爵士,附魔系法術算不上卑鄙。”費恩淡淡地說道,他并沒有看喬拉爵士,“讓他們自我懷疑就好,我相信有一方今晚就會先動手,我們這里完全可以看到。不管是哪一方獲勝,我們都是獲利的那一方。”

  “這就是你的行事方式?”喬拉爵士激動得站了起來,走向費恩,“這完全是在玷污女王陛下的聲譽。”

  “丹妮莉絲的名聲也是她的資產之一,我可不會做虧本的傻事。在外人看來,永遠是雇傭兵自己內訌而已,對于丹妮莉絲的信譽沒有絲毫影響。”

  “你...”喬拉爵士還想在說下去,但是被白胡子阿斯坦攔了下來,阿斯坦知道費恩所作所為是非常有利的,但是還是忍不住離費恩遠了一些,畢竟不是任何人都愿意讓別人改變自己的思想的。

  費恩看著自己身周空出的一大片空間,沒有任何表情,這是使用附魔系法術之后的必然結果,不過他并不在意。費恩轉頭看向丹妮莉絲,“我想喬拉爵士應該去找下一個雇傭兵團長了。”

  丹妮莉絲看著費恩翡翠般的冷色眸子,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

  “我保證不殺死他們。”費恩表現出了一名法師應該有的傲慢,“如果他們不招惹我的話。”

  “好吧。”

  兩小時后,次子團團長獨自抵達。他是個高大的布拉佛斯人,淡綠色眼睛,茂密的紅金胡子幾乎垂到腰際。他叫梅羅,自稱外號“泰坦私生子”。

  梅羅進帳后二話不說,首先將給他的酒一飲而盡,用手背抹抹嘴巴,朝丹妮莉絲淫笑:“我記得在家鄉的妓院里干過你同胞姐姐,或者那就是你?”

  “我想不是,否則我會記得一個如此雄偉的人,毫無疑問。”

  “是的,就是這樣,女人都不會忘記‘泰坦私生子’。”布拉佛斯人朝姬琪伸出酒杯,“脫衣服,坐我大腿上,怎么樣?你取悅了我,我也許就把次子團帶過來。”

  “你把次子團帶過來,我也許不會閹你。”

  大個子男人哈哈大笑,“小妹妹,從前有個女人想用牙齒閹我,她現在一顆牙都沒了,而我的‘寶劍’還是跟以前一樣又粗又長。要不取出來給你檢查檢查?你身邊的小男孩能滿足你嗎?”

  “不用了,等我的太監們把它割下來之后,想怎么檢查都可以。”丹妮莉絲啜一口酒,按住了費恩的手,“確實,我只是個年輕女子,不懂戰爭之道。請你給我解釋一下,如何用五百人對抗一萬名無垢者。以我無知的眼睛看來,實力如此懸殊,獲勝的機會微乎其微啊。”

  “次子團面對過更懸殊的情況,并贏得勝利。”

  “次子團面對過更懸殊的情況,結果是逃跑。你以為我連三千勇士保衛科霍爾的故事都不知道嗎?”

  “那是多年以前的事啦,是‘泰坦私生子’當上團長之前的事。”

  “這么說來,他們的勇氣源自于你嘍?”丹妮莉絲轉向喬拉爵士,“開戰后先殺這個人。”

  被放逐的騎士微微一笑,“樂于從命,陛下。”

  丹妮莉絲并沒有阻止費恩的法術生效,梅羅一下子感覺身周所有的一切都變大了,原本不是很大的營帳變成了大廳,矮小的丹妮莉絲變成了巨人。

  “這是什么把戲!”布拉佛斯人大喊道,他慌張地拔出自己的武器,“這是怎么回事!”

  “這是你招惹我的代價。”費恩從高處俯視次子團團長,“不是我們變大了,而是你變小了。”

  “男巫!”布拉佛斯人的臉色跟他的胡子一樣紅了,“停下你惡心的把戲,否則我會把你的舌頭拔出來,把你剁成一段一段地喂狗!”

  “現在是你要求我不把你拿去喂狗。”費恩第一次感覺到變化系法術的惡趣味,他臉上滿是同情的表情,“我想現在給你涂上催情靈藥之后,自由民的寶貝牲畜會對你很感興趣。”

  “啊啊啊!”梅羅憤怒地舉著與他一同縮小的武器向著費恩沖了過來,像是像風車發起沖鋒的騎士,雖然勇氣可嘉,但是還是被費恩踩倒在地。

  “答應,或者死。”小法師腳下碾了碾,等待著答復。

  “我同意!我同意!快放開我!”腳下悶悶的聲音傳來,“快解開巫術!”

  “這就對了。喬拉爵士請取一個項圈過來,對對,符合我們次子團團長脖子大小的就行,我看阿斯塔波貴婦用來栓寵物狗的就正合適。”費恩惡劣的笑了笑,一縷煙霧從梅羅身上升起,匯聚到了他的手中,形成了一個人形,“恭喜你,我的奴隸,現在你的靈魂是我的了。法術到天亮之后就會解除,現在,送他返回自己的營地吧,不過我想他可能騎不了馬了,給一只綿羊披上鞍座吧,那個正合適。”

  丹妮莉絲看著被喬拉爵士舉起來帶出去的雇傭兵,有些不滿地敲了敲酒杯,“我不想你再插手了,費恩維迪恩·雷安倫。”

  “這樣不好嗎?”費恩攤了攤手,“你的目的都達成了。”

  “用邪惡巫術構成的統治并不穩固。”白胡子阿斯坦不滿敲了敲拐杖,他說,“他們并不忠誠,我絲毫不懷疑梅羅一有機會就會把你撕成碎片。”

  “他沒有機會的,他的靈魂正在遭受撕咬,他會一天比一天衰弱。”費恩笑了笑,“當然了,他的靈魂可沒有在我手中,那只是幻術。反正他們不是太過重要,次子團聲名狼藉,內部都是爭狠斗勇之輩,當他們發現一個衰弱的團長,他們會做什么呢?我想肯定不是在床前為他端茶送水,次子團的五百騎兵可不是依靠紀律組織起來的。”

  “不要再有下次了。”丹妮莉絲閉著眼睛說道,“我有自己的計劃。”

  “好吧。”費恩站起身來,他的眼睛掃過還待在營帳的人,所有人都不與他對視,壯漢貝沃斯更是在費恩的視線掃過他的時候抖了一下。他向丹妮莉絲行了一禮,“我去監督自由民們打造攻城器械了。”

  丹妮莉絲之前布置給他的任務,召集自由民中的木匠砍伐白樺樹制造攻城器械,在費恩交給這些木匠幾張圖紙之后他就沒理睬這件事了,他自己就是攻城器械。不過現在卻是個離開這里的好借口。

  丹妮莉絲看著費恩走出營帳的背影一言不發,過了良久,她才對返回的喬拉爵士說道,“淵凱的使節呢?讓我們聽聽淵凱人怎么說。”

  太陽快下山時,淵凱使節團抵達了,五十個隨從騎壯實華美的黑馬,還有一人坐在高大的白駱駝上。他們頭盔的高度是腦袋的兩倍,這樣才不至于壓壞下面梳理上油后奇形怪狀、扭曲高聳的頭發。他們的布裙和外衣都染成深黃,披風上縫有無數銅盤。

  那坐白駱駝的人自稱格拉茲旦·莫·厄拉茲,精瘦結實,笑的時候會露出碩大而潔白的牙齒,和阿斯塔波的克拉茲尼一樣。他的頭發向上梳起,形成獨角獸的角,從前額突出,托卡長袍上的流蘇是金色的密爾蕾絲。

  丹妮莉絲與淵凱人的商談過程費恩并沒有怎么了解,但是她并沒有收取淵凱人的金幣,而是約定三天后開戰。

  這也是費恩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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