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一個人跑去找了天坑娛樂的老板？”
幾分鐘后，秦亞男的手機那頭傳來曾總難以置信的咆哮聲。
“秦亞男，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曾總，合同已經簽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秦亞男平靜地說道。
“我不同意，公司其他高層也不可能同意的！”曾志超有點被氣懵了，“你簽字是沒用的，還要蓋公章合同才有效。”
“曾總，您忘了？內容運營部的部長有不通過高層就能使用公司公章的權限，我走的時候從行政部借走了公章。”
“......”手機那頭沉默片刻，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良久，曾志超才冷靜下來，“小秦，你到底想怎么樣？”
“曾總，公司運營網劇的資金一共有9000萬，買大魔仙只用了7000萬，再刨去宣傳費用，怎么也能剩下1000萬的，用這筆資金買下代表月亮消滅你，我認為是非常劃算的！”
“小秦，你總是這樣，永遠都覺得自己比所有人都聰明，說吧，除了1000萬的版權費，你多給了對方多少收視分成？”
曾志超嘆了口氣，語氣稍稍緩和。
其實，即便秦亞男不行動，這幾天他們幾個高層也在商量用多余的資金再做點什么的。
對于那部代表月亮消滅你，曾志超特地去YLG上看過樣片和天地雙榜上的評價，可以說，除了沒有流量，這部劇幾乎沒有弱項。
但這也是他和其他高層猶豫的原因，目前的市場環境下，沒有流量，幾乎就意味著虧錢。
流量=賺錢，這個規則，至少到現在為止是沒有被打破過的。
天鵝視頻的高層們，沒有挑戰市場規則的信心。
曾志超決定，如果秦亞男的那份合同上對天坑娛樂做出的讓步太多，那么就算打官司，也要推翻這份合同！
至于秦亞男，所有的損失，都要由她承擔！
“收視分成6:4，我還在合同里加了一條周邊產品的開發收益雙方55分成。”
“只多給了一成？”不過，秦亞男的話卻大大出乎了曾志超的意料，“周邊產品......你是說那個一直虧損的玩具廠？”
“曾總真厲害，果然什么都瞞不過您。”
“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你確定，這種條件對方都答應了？”
“是的，要不我等會兒就把合同掃描了發給您過目？”
曾志超再次沉默了，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為氣惱，而是突然發現了一條新的思路。
“小秦，你雖然是一心為了公司，但這件事做得太欠考慮，這樣吧，我想辦法幫你給老板說說。”
“好的，謝謝曾總，那我等您的電話。”
秦亞男掛斷電話，臉上露出微笑。
她知道，這事成了！
曾志超肯定會馬上打電話給大老板，說是他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投資方案——雙劇同上！
一部是流量大劇，一部是質量不錯的新人劇。
流量大劇作為主推，新人劇起一個雙保險的作用。
一旦流量劇大魔仙的市場反應不好，那么就立刻把這部以質量取勝代表月亮消滅你轉為主推。
這樣一來，無論是流量粉絲，還是路人觀眾，兩頭都抓到了。
最重要的是，這還不用大老板再多掏一分錢。
大老板肯定會同意的，然后，這份功勞自然有一大半都要記在曾志超的身上。
即便如此，我也無所謂，功勞都給你。
我，只要贏！
幾分鐘后，曾志超打來了電話。
“小秦，大老板聽說你私自行動，他非常不高興！發了好大的火！不過.......”
曾志超停頓一下，秦亞男立刻配合演出，“曾總，不過什么？您別嚇我。”
電話那頭的曾志超這才繼續道：“不過我幫你向大老板解釋了，他終于還是原諒了你，而且也同意了這個‘雙劇同上’的方案。”
“謝謝曾總，太感謝您了！這次是我太沖動了，以后我一定聽從您的指揮！”
秦亞男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一邊掏出化妝盒給臉上補粉，一邊“感激涕零”。
“這就對了，下不為例啊。”
“曾總，那代表月亮消滅你這部劇是不是交給我們二部......”
“你簽的合同，當然由你負責到底。”
“謝謝曾總，再見！”
呵呵......
秦亞男掛斷電話，看著鏡子里。
嘖嘖，這個智慧和美貌并存的人兒喲，還有什么事能難得倒你？
啵~~秦亞男朝鏡子里的自己送出一道飛吻，然后踩著風姿搖曳的步伐走出衛生間，回到餐廳里，畢逵三人的餐桌前。
“不好意思，畢總，久等了，那我們什么時候簽合同？”
“就現在啊。”畢逵叫來服務員，把餐盤都拿走，并把餐桌打掃干凈，“就在這里。”
“畢總做事果斷、爽快，真是個有魅力的男人！”秦亞男看著畢逵，眼神中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敬佩和迷離，從包里拿出兩份正式合同。
“呃，畢總，要不您還是再考慮考慮，也不急于一時嘛，勞導肯定也這么想，對吧？”老王在桌子下面踩了勞拉一腳，朝她猛使眼色。
“哎喲！”勞拉被踩疼了，輕叫了一聲，眼鏡差點掉了下來。
“怎么了，沒事吧？”畢逵奇怪地看著勞拉，伸手幫她把眼鏡扶正，順便給她捋了捋額前略微凌亂的劉海。
感受到畢逵的指背和自己的臉龐一觸即分，發絲被他的指腹輕輕撥動，勞拉的心里突然咚的一下，整個人都僵硬了。
“勞導，勞導？”
“啊？到！”
勞拉手忙腳亂地立正坐好，低下頭掩蓋自己發燙的臉。
“你也覺得我應該再考慮考慮？”畢逵問道。
“我、我覺得你做什么都對。”在畢逵那溫和的目光注視下，勞拉語無倫次，終于受不住，站起來跑出餐廳，“我去衛生間。”
“勞導？”老王愕然，隨即醒悟過來，勞導根本就是畢總的枕邊人，那肯定站在畢總一邊的啊！
“王哥，我對我們這部劇有信心，我們的收益點根本就不在版權費上，而是在后期的收視分成上，相信我。”
畢逵信心十足地對老王說道。
對于代表月亮消滅你必虧的局面，他確實信心百倍。
“我明白了，對不起，我應該相信畢總的判斷的。”
老王想起了畢逵從選導演、選演員，到組建劇組，再到拍攝、殺青，巧妙地借勢宣傳，這部質量這么高的劇，整個完成過程都是在畢總的操控下完成的。
對于這部劇的播出前景，畢總絕對早就有了詳細的規劃。
我在這兒瞎操什么心呢？
跟著畢總走就對了呀！
很快，雙方簽好合同，細節則由老王和秦亞男處理。
“我們的劇什么時候能上線？”臨分別前，畢逵對秦亞男問道。
“畢逵放心，我們的效率很高的，這部劇最遲下周就能上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