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次先生前來,便是為了遴選仙苗吧。器宗不會介意么?”唐墨裝作天真的問道。
劍宗之前可從未前來此處選過弟子。
這里其實因算墨家的地盤,或者說是翰墨器宗的地盤。
烏先生絲毫不在意:“器宗需要的是煉器種子,與我劍宗的仙苗沖突不大。而且我這次是專門為你而來。”
重頭戲終于來了,唐墨必須拿出自己百分百的演技。
他疑惑,那單純的大眼睛里面滿是迷茫。畢竟年紀擺在這兒,越小越是天真。
“為了我?可是我只有三品練氣境。”說著還喪氣的低下了頭,滿臉怒其不爭的模樣。
嗯決定了,應該去翰墨器宗,煉器這種活動適合我。不用出去拼命,可以死宅在宗門修仙到底。
等到了器宗,便選好一處修煉山峰,挖個洞府不修個千百年成就大羅金仙絕不出來。
自己可不想進入那個洪荒大漩渦,那如今天庭中估計更是勾心斗角。西方佛門虎視眈眈,妖族環伺四周,三千世界亂七八糟。
自己這樣的小身板,卷入其中還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三品便有資格參加篩選,這次的篩選不同以往。劍宗有教無類,只要你想便有機會。”
這種明顯的暗示,差不多就算作弊了。若是唐墨再裝糊涂那就是個傻子。可惜他心意已決,這番好意也只好如水東流。
“那先謝過先生,不過小子還是想去器宗試試。”唐墨說著起身鞠躬,算是先表歉意。
烏先生卻有些尷尬和意外,沒想到這臭小子竟想去器宗。
不過這時候可能有些晚,烏先生不自覺的開始撫須,并且微微皺眉。
“沒想到你是這般想的,那現在有些麻煩。”
“麻煩?”唐墨瞬間警惕,這是他最討厭的事情沒有之一。
“我與器宗有些小摩擦,所以他們知曉你我之間的關系,可能會對你有些不利。”
烏先生說的十分輕松,手卻不自覺的在自己那空蕩蕩的褲腿上摩挲著。
唐墨只覺得雙眼眼皮直跳,小頓悟接連不斷的沖擊而來。
一天小小頓悟就要朝著超兩萬而去。
這他娘的是小摩擦,摩擦的兩條腿都不剩。
難道要摩到脖領子,才算大摩擦么?
烏先生眨了眨眼睛,一臉俏皮故作輕松道:“來我劍宗吧,我們也有專門煉器的流派。而且劍宗功法,要比器宗強不少呢。”
這句話聽得唐墨只想翻白眼,可是會引起頓悟消耗靈識,所以他忍住了。
他必須全神貫注的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功法強等于放屁,光聽名字,一幫每天練劍的要是比煉器的還弱,那就應該自己洗干凈脖子自縊了。
截教誅仙劍陣卻是厲害,不過相信金靈劍宗不可能有如此厲害的神器留下。
誅仙四劍封神之戰中被闡教奪走,到底還回來沒有無人所知。
反正截教全員死傷無數,家當被搶也沒人有勇氣要回。
來器宗的地盤招人,除了跟自己有層薄薄的關系之外。相信煉器天賦定然是劍宗所需要的。
這樣便能夠簡單的總結出來,劍宗功法更厲害,但是器宗的法寶更多更厲害。
這樣來看的話,自己還算是劍宗所急需的人才呢。
屁啊,自己也只能自欺欺人。好像現在有的選一樣。
若是劍宗也不去,那可能只能在這個墨家小世界跟著勾老板去做生意。
他能夠明顯的感受到這個小世界出現的問題。
在這里土生土長的人,竟無一人能夠突破練氣九境的限制。
而在九境之上的人,無意不是來自所謂的天上。
看來這片小世界早已被遠古仙人定下禁制,想要修行只有向上。
所以想要突破,只能離開。
要么去劍宗,要么去器宗。
由于坑爹的烏先生,現在選擇又少了一項。很棒仔細想想劍宗或許不錯。
若是能夠修得仙道,還能夠得到金靈圣母的庇護。這也算是一根金毛大腿。
只要小心闡教眾人,比如楊戩、哪吒、李靖、申公豹、十二金仙、南極仙翁、燃燈…
這么一想覺得還是直接輪回吧,省的遭罪。
不過也只是想想,既然決定劍宗。那便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好,小子定當全力以赴。”
“還有什么問題,你今日都可以問我。過了今日器宗之人便會到來,到時你我見面就不太方便。”
烏先生仍舊還是擔心會有麻煩。
還算你有點良心,知道自己是個禍害。唐墨心中吐槽。
“先生你見過我的父母么?我的母親當真是唐門中人?我聽說我的父親姓墨,母親姓唐。所以我叫唐墨。可是父姓為墨,為何不叫墨唐呢?”
沒想到少年會問出這個問題,烏先生沉默沒有說話。不過他的表情卻很豐富,豐富到傻子也能看出來其中問題。
“看來這個問題很麻煩吧,我就是隨便問問您不用在意哈。難不成您還能是我的父親不成?”少年直接打哈哈道。
卻看到烏先生驟然變了臉色。
唐墨恨不得扇自己的臉,自己真是個烏鴉嘴。難道這能被自己說中?
“其實,其實…”烏先生激動的不知所措,之前想要隱藏的情緒也再也隱藏不住。
“其實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準備休息。你的身世還需要你再長大些,我才能告訴你。”
嗯等于什么都沒說,唐墨接下來便只問有關劍宗器宗事宜。
這次烏先生倒是知無不言。
天色漸晚,唐墨拱手拜別離開。
烏先生獨自坐在殿中,透過花窗看著夜空殘月。
與少年的對話絕不會被第三人所知,這院中下人早已被清除干凈。
而且隔音陣法也布置兩三層。
烏先生撫摸著輪椅扶手,上面的雕花木紋早已被日夜摩挲變得光滑模糊。
他心事重重,原本做好萬全的準備,讓他在隱匿在平凡的世界開心度過一生。
誰知無人照料的的情況下,他還有毅力修行到如此境界。
就這樣將他帶回?烏先生卻更害怕有去無回。
那么小的生命,從降生便離開溫暖的父母懷抱。這時候再接回去,是否能夠彌補這些年的虧欠呢?
“傻孩子,其實我是你父親啊…”
烏先生扶著窗沿呢喃道。
可惜隔音屏障層層相隔,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