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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步之遙

  15分鐘,拉比克身背戰鼓,假腿,大魔棒。存款1000在出跳刀。總經濟排行第一傲視群雄。

  猛犸(Ame)、水人(Ramzes)分列二三位。

  人頭比6:14,SPS領先4K經濟。

  人們都知道Fy是拉比克的絕活使用者,但不知道蕭瑟的拉比克也這么厲害,或者說,他們已經不知道蕭瑟玩什么中單是不厲害的了。

  當SPS.ONE操刀的拉比克坐擁2400的血量在人群中吃滿了傷害,再在一個極限的血量偷到了酒仙的元素分離。

  就連解說也已經無法只用“Amazing”來形容了。

  “能秒水人嗎?”蕭瑟操控風熊貓吹起了水人。Fy會意,直接往水人腳下砸大,蕭瑟算準時間一個驅散。水人全敏落地中大,被風熊貓的破隱一擊直接帶走。

  水人一死,VP只能落荒而逃了。然而拉比克的酒仙大招還有些時間,土熊貓再用石頭留下了同根生的土貓。

  VS換人想救,卻被跳刀猛犸拱了回來。

  夜魔大樹再度合力擊殺影魔。

  VP在26分鐘再吃一個五人團滅。總比分來到了6:21。SPS經濟領先8K,局勢一片大好。

  蕭瑟這時候掏出了一把A杖,這時候他身上還殘留著酒仙的大招。觀眾已經開始遐想A杖熊貓大的蕭瑟在團戰中呼風喚雨的場景了。

  “VP想秒拉比克!”

  “我的天,秒掉了!”

  “沒有沒有,還差一絲!”

  “猛犸!!”

  解說忽上忽下的語調就如同此時觀眾的心跳。

  就在蕭瑟因為走位過兇要被VP集火秒殺的時候,Ame站了出來。

  與上局一樣的英雄,不同的使用者,卻有著同樣攝人心魄的操作。

  兩極反轉!

  猛犸扭頭大住三人:土貓、影魔、水人。

  9pasha才來得及操控風熊貓吹起猛犸,蕭瑟的拉比克在僅剩30血的情況下開出了酒仙大。

  于是,一波團戰中出現了六個熊貓。

  但SPS的明顯更強,因為A杖拉比克分出來的熊貓有酒仙原本的三個技能。

  踩,酒霧,醉拳。

  三熊貓的輸出直接帶走Noone,幾乎是在同時,蕭瑟操作風熊貓再次使出了那招“吹風接驅散”的操作,默契感十足的Fy也適時送來了冰晶爆轟。

  水人再死一次。

  吹水人,秒影魔,錘VS。蕭瑟的拉比克詮釋了什么是真正的“一個人就是一個軍隊。”

  VP.Noone(影魔)已經斷開連接。

  VP.Rodjer(大地之靈):GG

  VP,再拿一分,手握兩個賽點。

  現場大熒幕再次給到了主角蕭瑟,他又是笑著喝了一口水。激戰正酣的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形象在觀眾心目中經歷了“毒狗”到“勵志天才”的轉變。

  許多水友都為自己方才懷疑蕭瑟假賽的行為而感到羞愧,但羞愧過后又是興奮。

  莫非,又要3:0了?

  連著兩場世界級大賽的總決賽未輸一局,甚至在淘汰賽也沒丟一分,SPS在得到豪門贊助后也真正一躍而成世界級別的電競豪門。

  這難道真的要實現了嗎?

  一些獨聯體地區的觀眾已經開始抱頭。

  舞臺中央,那柄輝耀上的金色閃動得更亮了,似乎是準備迎接第二位主人的到來。

  VP,中場休息。

  東方體育中心,場館外。

  一個衣著優雅的女性下車走來,蕭瑟的生母,作家付霖。

  她這次來的目的,并不是為了看比賽。雖然蕭瑟拒絕過她,但付霖認為是他還太年輕,不懂人情世故與社會殘酷,她想勸自己“不務正業”的兒子認真考慮和她一起生活,寫作也好,重新學習也好,那些才是當代年輕人的出路。

  游戲,真的不好。

  付霖走到門口,停了下來,因為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蕭瑟的生父,她曾經的愛人,蕭佑。

  此時的蕭佑衣著凌亂,頭發亦是亂糟糟的,眼眶下是深深的黑眼圈,雙目僅有一絲絲神采。

  十多年未見的他們,相顧無言。

  “你也來了?”最終還是由蕭佑開了口。他說話笨拙的樣子,就像是第一次和姑娘搭訕的漢子。

  “嗯。”付霖點了點頭。

  兩人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感情,但那已經是以前了,現在的他們不過是熟悉點的陌生人,而如今讓他們重新走到一起的,正是在身后的巨大場館中奮力爭冠的,他們的兒子,蕭瑟。

  付霖在蕭佑的驚愕目光下,掏出了DAC決賽的門票,走進了場館。她走了一半又停下,見前夫呆呆地站在外面,遂問:“不進去?”

  蕭佑尷尬一笑:“你先進去吧,我一會再來。”

  付霖心中狐疑,但還是轉頭進去了。

  蕭佑搖了搖頭,無奈地坐在地上,抬頭看著那張露天大熒幕,他對里面的畫面一竅不通,但這是他唯一能注視著兒子的方式。

  蕭瑟給付霖留了門票,卻沒留給他。

  付霖找了個空位置坐下,現場的氣氛確實很好,觀眾也十分熱情,但他們現在討論的東西,似乎又和比賽無關。

  “沒想到一哥的職業生涯這么坎坷啊......”

  “何止職業生涯,一般人碰到這種家庭早就崩潰了吧?”

  “那對父母真不是東西啊,自己的事情讓子女來承擔。”

  “一哥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下長大居然沒變質,我只能說老天有眼。”

  “艸!我剛剛居然還去跟帖了,造謠必死!”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現場的觀眾們并不知道,蕭瑟的生母此時就坐在他們邊上,聽著他們對自己的口誅筆伐。

  付霖也曾審視自己做過的一切,但她仍不后悔拋下家庭去追夢,因為在她看來,實現人生的自我價值才是其畢生的追求。她天真地以為“從前”都能靠“之后”來彌補,但她不知道,孩子會長大,他們會報恩,也會記仇。

  付霖再次拿出了兒子給他的門票,那附帶的包裹里還有一張紙,上面寫著蕭瑟一直想說的話:

  正如你所見,我的生活就是“游戲”。也許比不上你的作家生涯,但至少我的一切也都是憑自己的努力得來,而你,我的‘母親’,只不過是我游戲生活中的看客。我對你的記憶甚至還不如高中老師來的強烈。

  我從沒感受過你的愛,哪怕一個短信,一次探望,可惜這些都沒有。我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你也不用再勸我和你走,沒有可能的。

  寄給你的那張門票,你有興趣就來看看吧,比賽看完了,就走吧,別再回來了。

  如果不想看,就撕了吧。

來自——您曾經的兒子,蕭瑟  看罷,付霖默默收起了字條,一模眼眶,已經濕了。她這么多年來一直把自己的文學夢看做是畢生所求,而這短短的一封信,瞬間擊潰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線。

  她哭了起來。

  主舞臺再次閃爍光亮,觀眾們再度掀起歡呼。

  報幕聲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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