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你們誰能吐出象牙一樣,你們誰要是能吐出象牙,我就做個佛龕把你們供起來,天天讓你們吐象牙玩兒。肖雨!先從你開始,你先吐個一尺長的象牙我看看,吐不出象牙吐顆狗牙出來我也不嫌乎。”
姚葉哈哈的笑,笑聲像扭麻花那樣扭了好幾個彎,扭出了山路十八彎彎的風情。
到點下班后,肖雨和姚葉回宿舍去了,謝美鈴收拾收拾也準備回家。
“等我從黑省回來,咱們找個時間把親定了,好不好?”
“不好!”
“啥?你竟然敢說不好?三天不打有人是準備上房揭瓦了,為了讓你認清當前的形式,今晚上我決定要和你約會一下。”
“不要臉!這種話你也能說的這么理直氣壯。”謝美鈴轉身就往外面走。
“喂喂!行是不行有句話呀。”
謝美鈴只給他留下一串腳步聲,半句話都沒留下。
萬帆曾經說大哥結完婚他們就定親,可大哥結完婚都好幾天了也沒和她定親,小丫子這是生氣了。
麻痹的現在的女人怎么回事?一點不拿男人的話當回事呢!大哥結完婚還沒超過一個星期,你就急著定親?
六號七號兩天,晚飯和四驅車車間改良小組商議今年四驅車比賽的各種事項。
去年首屆四驅車比賽有點稀里糊涂的意思,也沒個什么正規的規章制度,比賽項目也不多。
既然準備把這項賽事打造成全國性的,那今年要把這項比賽規范一下。
離八月份也就三個多月,這些規則制定完了,要能讓車迷盡快的知曉和掌握。
萬帆沒有采用日笨田宮四驅車比賽的規則,而是采用全國青少年四驅車模比賽的競賽規則。
從車體的外部尺寸到全重,車輪直徑電機電源外觀都進行了規定。
比賽用車要采用千帆牌四驅車套材及零部件,以及千帆標準跑道。
允許車手對自己的賽車進行一定程度的改裝,但是必須要符合規則規定。
比賽分為計時賽,追逐賽和組裝賽三個級別。
比賽違規的也要接受制定出來的處罰條例。
兩天時間,萬帆和改良小組成員一條條一項項把這些規則都制定出來。
今年的獎金不但組別多了,獎金數目也比去年大幅增加,冠軍車手的獎金已經上升到了五千元。
亞軍三千元,季軍兩千元。
再往下依次為一千元,八百元,五百元。
除這些獎項外,還設有一些個人的小獎項。
萬帆拿出五萬元的現金和價值一萬元的最新式賽車作為全部獎品。
規則懲罰條例以及獎金方案制定出來以后,下一步就是把這些東西推廣出去讓車迷們接受。
當然,這項工作就用不到萬帆去參與了,自由有手下人去辦理這些事情。
接下來他和他老子要進行北方之旅。
八號早晨他就和父親萬向陽出發去黑省了。
劉景山把他們父子倆送到渤海飛機場,爺倆當天坐飛機到了黑省哈濱市,當天晚上坐北上的火車到龍鎮,然后再坐龍鎮至北河的火車到達申吳縣。
在申吳縣住了一晚,第二天坐申吳到新克縣的客車,又坐了三個小時總算到達了目的地。
不過到了新克縣還不算到達最終的目的地,這里離萬帆的老家新克縣葛營鄉還有一百一十里。
在新克縣一個飯店里爺倆吃了一頓午飯,然后到客運站去坐晚歸鄉的班車,下午兩點半到達了新克縣葛營鄉。
從葛營鄉到萬帆奶奶家住的八里崗還有八里地。
萬帆來了一次頭就像牛頭一樣大,這繞來繞去把他都繞迷糊了。
這里就是他曾經生活過十多年的地方嗎?
八里地對他們來說已經不算什么事兒,在葛營鄉車站也是有出租摩托車的,爺倆買了一些禮品,租一輛出租摩托車來到了八里崗。
萬帆對八里崗的記憶已經不是很清晰了,他們家離開這里已經有六七年了,就是腦中還有殘存的記憶也已經模糊了,萬帆甚至都記不起幾個小時候的玩伴了。
萬向陽倒是興致勃勃,進了村子還和他能認出的人打招呼。
大人們的記憶還是清晰的。
在打招呼招的過程中,萬帆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信息。
他七十多歲的奶奶現在一個人住在村北頭一棟破舊的房屋里。
這讓他震驚不已。
奶奶不是和老叔在一起住嗎?為什么會自己住在一間破舊的房屋?
對這個信息萬帆并不是十分相信,但是等到村里的人把他們領到村北頭一間破舊的石頭房子前,萬帆終于相信這是事實。
爺倆個面面相覷,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這是一棟只有兩間房的破屋子,一水由不大的石頭壘起來的,看不到一塊磚頭。
而且還有兩道裂縫,也不知道這兩道裂縫透風不。
屋頂就是稻草,黑乎乎的已經看不出有多少年份了。
和他第一次看到姚葉家的房頂有一比。
如果萬帆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當年生產隊時期,每個生產隊都有的那種看場院的屋子。
這種屋子的格局他閉著眼睛都知道里面的格局。
一進門就是廚房,有一個鍋臺。再就是有一間屋子和一鋪炕。
窗戶說句不好聽的形容就和他家大黃的狗窩門大小差不多,還是那種橫豎一個個小四方格窗,完全可以稱為古董了。
窗戶上糊著報紙。
萬帆感覺自己的心仿佛斗停止了跳動。
他家離開八里崗的時候,奶奶在老叔家住的挺好的,在照看她家四五歲的孩子。
但是僅僅幾年后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萬向陽的臉色和腳步一起凝重了,臉上再也沒有了進村時那種輕松的笑容。
他慢慢的走進那個不大的小院子,到門前時輕輕地敲響了門。
萬帆跟在父親身后。
他有點害怕房門打開他會看到什么。
雖然他對八里崗的記憶已經模糊,但是奶奶的音容笑貌他卻清晰的記得。
他很害怕曾經慈祥的奶奶現在變得一臉倦容。
如果真是那樣,怕是要成為他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