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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家國之間只能選一個

  文書義定睛一看,沒想到劉元昭親自找上門來了,這時候他對于洪承疇給劉元昭的評價,都相信了,真的是太輕視了。

  他暗恨自己沒有聽洪承疇的警告,現在連自己一家都陷入了危險,不過看劉元昭的表情,還有這滿院子的大漢,他覺得事情還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文書義笑著向前走去,向劉元昭拱手拜道:“參見劉大人,剛剛屬下本想給家中妻兒一個驚喜,只是沒想到大人光臨寒舍,真是受寵若驚啊。

  不知道大人如此隱秘前來,尋找屬下有何要事?前些日子洪大人命令屬下打探王嘉所部的情況,只不過千戶所內缺少人手,恐怕還需要一些時日。”

  劉元昭點頭道:“文千戶真是勤勉,本官也是來援助洪大人剿匪,應盡的職責不能少啊,這次來找文千戶,有要事相商。”

  文千戶連忙點頭道:“大人,請隨屬下到書房一談。”

  劉元昭聞言起身,跟隨文書義走向院內,劉振奮將小孩子交給文書義的妻子,跟隨劉元昭進去,其余護衛則是監控四周。

  進入文書義的屋內,里面空間很小,不到十平米,就是一套簡單的桌椅,一個書架,書架上有上百本書。

  文書義請劉元昭坐在主位上,跪下道:“請大人恕罪,卑職所做的一切都是洪大人指使,一切都是被逼無奈,希望大人見諒!”

  劉元昭靠在椅子上道:“文千戶,本官沒想到你家竟然如此清貧,與那些文官,還有那些衛所的武官一比,真是可憐啊。

  你說你們錦衣衛,名聲已經被那些文官敗壞了,朝廷也不管你們死活,同樣是千戶,你的妻子還要親自做家務,別的千戶,那都是奴仆丫鬟一堆啊。

  文千戶,這么堅持有什么意義呢?”

  文書義拜道:“大人,文家世代在這延安落戶,自祖輩就是這千戶所的錦衣衛千戶,數百年來兢兢業業。文家世受國恩,不管別人怎么做,文家有文家的堅持。”

  劉元昭點點頭:“文千戶真是高風亮節啊,可是這樣堅持下去有什么用處?文千戶,你現在在洪承疇這等文官眼里與狗有什么區別?”

  文書義嘆了一口氣:“卑職人微言輕,沒法改變錦衣衛的的能力,只能做好自己的事情。”

  劉元昭點點頭:“好吧,文千戶,我也不為難你,我就想問一下,洪承疇都讓你干了些什么?”

  文書義連忙說道:“前幾日,卑職手下的人發現有人追蹤賀守備,卑職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洪大人,洪大人猜測,是大人的部下,于是叫卑職派人監視大人的部下,打探情報。”

  劉元昭點點頭:“哦,是這樣啊,你的手下是怎么發現的?按理來說,你們錦衣衛,我的人可是也別關注過的。”

  文書義解釋道:“是暗衛,他們從一開始就隱姓埋名,基本上只有卑職才知道身份,或者也有暗衛從此失去聯系,不為人知。

  所以大人部下的蹤跡是暗衛發現的,他們上報給了卑職。”

  劉元昭冷笑一聲:“文千戶,你有些不老實啊,既然是暗衛,洪大人不可能只讓你監視我的部下吧?你這樣遮遮掩掩,我怎么原諒你的冒失啊?”

  文書義額頭上冒出冷汗,他低下頭道:“大人恕罪,卑職一時緊張,忘了一件大事,洪大人讓卑職派出暗衛前去大人的衛所打探情報。”

  劉元昭站了起來,說道:“名單呢?”

  文書義表情有些糾結,內心正在掙扎。畢竟暗衛跟了他們家數代人,暗衛也是一代代傳承下來的,比起朝廷,雙方之間的關系更加密切。

  劉元昭笑道:“文千戶,現在的你還有選擇嗎?從你一開口出賣洪承疇的時候,你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不如,我再一次問一下文千戶,有興趣來我麾下做事嗎?”

  文千戶低下頭,嘆了一口氣,跪拜道:“大人若是愿意,卑職愿效犬馬之勞,暗衛名單,現在就寫給大人。”

  劉元昭并沒有阻止,而是看著文書義寫完一個又一個暗衛的詳細情況,這些暗衛有男有女,職業有小商販,下九流職業等,也有一個大商人。

  他不得不感嘆錦衣衛就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愧是聞名遐邇的錦衣衛,這樣的底蘊真是不可輕視。

  劉元昭拿起名單,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對這些暗衛出狠手的,你暫時繼續待在洪承疇身邊,今天我來,行蹤很隱秘,沒人會知道的。”

  說完,他拿出自己的錢袋,掏出了百兩紋銀:“這里是一百兩,書義不要嫌少,缺錢了自然會有人送上門的,我也是怕你家突然變得富裕,被洪承疇懷疑。”

  文書義拱手道:“大人真是英明,卑職佩服。”

  劉元昭點點頭道:“真是羨慕書義一家啊,妻賢子孝,好好干,榮華富貴指日可待。我先走了,就不繞書義的溫馨時刻了。”

  待到劉元昭離去,文書義的妻子將孩子交給老母,走到站立在門口的丈夫身邊,抱著他的臂膀道:“夫君,可是有什么難事?妾身見此人不是一般人。”

  “沒事,我可是錦衣衛啊,能有什么事情?。”文書義轉頭,一臉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妻子,“門口風大,柔兒就不要站在這里了。時辰不早了,你收拾一下桌子,為夫去做飯。”

  張柔拉住文書義,帶著歉意道:“夫君是堂堂千戶,怎么能做這些事,還是妾身來吧。”說著彎身拍了拍文書義身上的灰塵,“下回就別翻墻了,妾身知道你厲害,你看看你,身上都是灰塵了。晚點,沐浴一番吧。”

  “好好好,都聽柔兒的。”文書義笑著,走去廚房煮飯。

  張柔看著離去的文書義,雙手緊緊的揪著衣擺,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擔憂。她知道剛剛那些灰塵不是翻墻粘上的。

  而是自己的夫君跪拜在地上粘上的,可見來的是一個大官,如此神神秘秘,肯定不是小事,不過她相信自己的夫君,一定可以解決的,畢竟那就是她的天,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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