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華倒在地上,嚇得雙腿打顫,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恐怖的一幕。
他還記得金嘆之前放出過豪言:要給彭華造成一點心理陰影。
的確,彭華現在相信了,這一幕估計自己這輩子一想到,就會心理打顫的。
不對!不止這一幕,連下一秒都是。
彭華爬起來就跑到大廳里去。
卻是看到金嘆用挖掘機的手臂一揮把邁騰壓得稀巴爛之后,索性直接加速碾壓了上去,把邁騰壓得扁扁的。
而且這一幕幸好彭華跑的快。
彭華心里能肯定那貨絕對沒把自己當人看,因為他沒有遲疑,而是那種你在不在車上都無所謂,反正死了當一條狗就行。
心里打顫啊。
這四十年來,彭華見過很多狠人,但是沒見過如此豪橫的人。
眼前這一幕,不僅僅是把彭華嚇傻了,還把周圍所有人都嚇愣住了,感覺不真實。
回過神來之后,才有人呵斥一聲,讓金嘆停下來。
而且立刻有人傳出,這人剛才在外面和一幫混混打斗,還捅了人。
此時王洪從辦公室里看到這一幕,愣了許久,趕緊跑了出去。
警察聞訊趕到。
舉槍指著金嘆,喊話金嘆停車下來。
彭華趁機吼道:“就是他,就是他剛才差點壓死我,一定要嚴懲啊!影響太惡劣了,還在外面打架斗毆捅了人啊!”
金嘆一腳油門就沖了上來,嚇得彭華趕緊躲在警察身后。
“請下車,要不然開槍了!”
“開槍啊!”金嘆俯視。
“等等…”此時一個去而復返的張峰從警車上下來,望向挖掘機駕駛室,的確是金嘆。
“金先生…”
“你誰啊!”
“我張峰,之前見過在水上人家見過一面。”
“哦!有點面熟,你在嶺南任職?”
“嗯。”
“哦,那你把那個彭華叫到跟前站好,我把他碾死。”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人誰啊,當著張峰的面還如此囂張,完全沒有絲毫避諱。
彭華看到此時情況有些不對勁,這年輕人應該是有些來頭。
不過他不怕,正義永遠是站在我這邊的。
這年輕人不講道理,捅人又破壞他人財物,還差點故意殺人,死定了。
彭華拽著張峰的手臂,說:“張局你一定要好好嚴懲這個人啊,一樁樁一件件事情簡直太惡劣影響太壞了。”
張峰皺眉:“我知道秉公辦理,用不著的廢話。”
說完,張峰望向駕駛室,金嘆笑了笑,從車上下來,風鈴也從旁邊撲了過來,拽著金嘆的手臂。
張峰打量這個女孩子,不認識,新交的女朋友?
辦公室。
金嘆坐在沙發上一直安撫風鈴的情緒。
張峰看出來了,這個名叫風鈴的女孩子精神病患者。
辦公室你出了三人,還有王洪和彭華。
此時的彭華已經知道自己得罪的人是誰了,更加恐懼,怎么也沒想到我還有這種狗屎運,竟然找一幫混混去打金嘆。
這就是金嘆?
彭華和其他人一樣看著這位年輕人,關于這位年輕人身上有很多傳奇色彩。
昨晚《老梁故事匯》才分了上下兩期講完這名叫金嘆的年輕富豪。
彭華還能清楚的記得標題叫做《了不起的神豪》
從老梁口中,所謂口中應該是從各方面得到的信息,有真有假。
上期講的是這名叫金嘆年輕人的發家史,從魔都一戰封神收購碧貴園開始,一路高歌猛進,從勞斯萊斯華麗轉身,再到迪士尼追逐賽霍爾的敗北,金嘆入駐羅斯柴爾德家族,正式建立強大的J財團,以及臭名昭著的第九區。
上期講解金嘆的收視率很高,記得老梁最后一句話是這樣的。
“他才20出頭,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或許以后建立一個王國也說不一定。”
至于下期更加勁爆,就開始講解金嘆的緋聞韻事,和諸多女人的瓜葛,愛恨情仇。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大美女,這讓人羨慕不已。
渣到金嘆這種份上也是一種羨慕。
“醒掌天下權,醉枕美人膝。”
這樣一個人橫著走的人,彭華能不怕嗎?
“金先生你朋友沒事吧?”張峰問。
金嘆給風鈴在額頭上貼好了創可貼,問了風鈴頭疼不疼,風鈴搖搖腦袋。
張峰說:“金先生這中午了,這樣我做東請你和你朋友吃個飯,壓壓驚。”
“壓壓驚?剛才路邊上我捅了人,這事過了?”
“已經調取了監控分析了事情的原委,是對方行兇在先,金先生不得已才自我防衛,說起來還要謝謝你,懲治霸凌,就你制服的那個人,身上還背著命案,我們正在全國通緝,這才謝謝金先生幫助我們破案啊!”
“…”彭華從這一刻發現自己一直以來看到的世界原來是假的,終究話語權還是掌握著強者手里。
那人是通緝犯可不假,他也是剛才才知道,但是這先捅人,怎么在張峰口里就變成了自我防衛?
金嘆也愣了愣,笑道:“自我防衛,差不多吧,就那樣吧。”說完指著彭華:“彭華…”
話剛出口,彭華撲通一聲跪在金嘆面前,梨花帶雨的懺悔自己的魯莽行動。
按照事情的經過,彭華叫人毆打金嘆,但是沒毆打成,反而被教做人,又損失一輛車,還差點搭上性命,虧大了。
金嘆道:“這種人就別當城管了吧,好自為之。”
沖動過后,金嘆也就不打算對彭華追根究底,畢竟已經給他留下了心里陰影的目的達到了。
金嘆跟沒事人一樣帶著風鈴,在張峰的帶領下走出了大廳,臨走之前,金嘆撥款100萬給城管隊,用作維修費。
彭華在嶺南大酒店招待的金嘆和風鈴。
風鈴沒吃過如此豐盛的大餐,一座下看到桌上的美食,就把頭上的傷勢拋諸腦后,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金嘆看到風鈴開心,心里面也就放心了。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事情發生,最后成了不了了之。
今天發生的事情,張峰完美的化解,對外說是演習。
不過大家信不信,反正就是演習。
一傳十十傳百大家也必須相信是演習。
就算有人再對這事情產生質疑,其他人也會立即否定:怎么可能是真的,誰那么大膽子剛當街捅人,還在城管隊囂張?要么就是謠傳,要么就是演習,如果是真的,我倒立吃翔。
金嘆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畢竟現在的金嘆在知道一個道理:你說看到的這個世界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真不真實無關緊要,你只要隨波逐流就行。
張峰對這事沒有顧忌,因為他處理這事之前給秦振國打了電話,說明的緣由。
當時秦振國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哦,我開會,你看著辦。”
秦振國的語氣風輕云淡,完全沒有一點緊張以及折騰出什么大事的語氣。
張峰明白是什么意思,之所以這種語氣,是暗示在給張峰底氣,這種小事你去處理就行了。
時隔一年,張峰第一次給秦振國打電話,趕緊自己和秦振國的關系拉近了。
金嘆在山旮旯里面待了一個禮拜,說實在的肚子里都沒有油水了。
現在就當打牙祭吧。
大口吃起來也沒個顧忌。
張峰敬酒,金嘆喝下,又繼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點都沒有J財團總裁的樣子。
張峰道:“金先生,不,金村長在萬古村干得怎么樣?”
“哦,還行,就是太窮了,鳥都不拉屎。”
“咳咳咳…”聽到這話,風鈴嗆著了。
張峰道:“金村長以后有是有什么需要,盡管給我打電話,萬古村我還是有所了解的,之前出過命案。”
“噢?”金嘆目光一動,問:“什么命案?”
“呃…”張峰欲言又止。
金嘆知道是因為風鈴在身邊的緣故,金嘆也就不問了,等下來再問。
吃完飯。
風鈴說頭疼,于是金嘆帶她去醫院檢查,沒什么大礙,金嘆還是不放心,于是讓風鈴在病床上休息,待會來接她。
說完,就和醫生走出了病房。
來到醫生辦公室,金嘆主要是想讓醫生看看風鈴的病能不能治好。
醫生看了看CT,說:“從大腦上看,你朋友并無大礙,剛才你也說了她父母出了車禍,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刺激到了你朋友,導致精神失常,呃…這種事情也很多,有的能恢復,有的不能恢復,看她的造化吧。如果有條件的話,可以帶她去好一點的醫院,比如帝都專門的醫院看看,或許能有好轉。”
“嗯,謝謝。”
醫生還很忙,金嘆就不打擾他,離開辦公室來到病房看到風鈴已經睡下,金嘆關好門離開醫院去找了張峰。
張峰找到機會給秦振國回報自己漂亮的處理完這件事,就接到金嘆的電話。
兩人約在了附近一家咖啡廳。
金嘆問:“張局,你剛才說什么命案,我在萬古村待了那么久了,怎么沒聽說過?”
張峰說:“害,七年前的事情了,又不是什么好事,誰天天掛在嘴邊上。”
“說說看是什么命案,死的人是誰?”
“死的人叫住劉長貴。”
“劉長貴?沒聽說過,你繼續。”
“當時死的時候很詭異,至今想起來我都不寒而栗。”張峰壓低了聲音。
金嘆心說臥槽!這個村子果然真他媽邪門,全是稀奇古怪的事情。
“當時我們辦案民警來到命案現場,推開門一看,當時就嚇得背脊發涼,那個劉長貴竟然穿著清朝的朝服,就是僵尸片里面的衣服,掛在房梁上,表情猙獰。”
“我日!有沒有那么玄乎哦?”金嘆又聽到一個恐怖故事。
“當然有!我還騙你不成,這事被我壓下來了,沒有傳出去,而且找不到兇手,根本就無從早起。”
“為何?”
“首先那套朝服就有問題,不是現代的,是清朝的,古董啊!而且現在逐一排查后沒有兇手留下任何痕跡。萬古村你也知道就那么點人,我們調查后都沒有嫌疑,哦對了,就連你那個朋友風鈴我們也調查了,也沒嫌疑。所以這事就擱置下來了。”
“噢!這樣啊,是挺玄乎的,這殺人就殺吧,搞那么一處戲,光搭上那套朝服估計得上百萬吧,這事的確很難調查。對了,既然那么要殺人,又給劉長貴換衣服應該很大動靜吧,他家人沒有發現?”
“怎么會發現,又不是死在家里。”
“那死在哪兒?”
“就村委會旁邊的小屋子。”
噗嗤——
金嘆一口咖啡噴了出來。
好家伙,怪不得最近睡覺總覺得陰森森,他媽的死了人啊。
“你該不會就住的那間屋子吧?”
“嗯,草他媽的,兇宅也讓老子住,怪不得沒人來我住的小屋,原來是死了人。只有劉濤經常來。”
“劉濤?噢!我想起來了,劉長貴的兒子就是劉濤。”
“確定?”
“當然,你這么一說我才想起的,絕對沒有錯。”
“哦,那怪不得他不怕,原來是死的他爹。”
“金村長這個村子一直以來都不對勁,你小心一點,而且…你上一任村長死的時候也不對勁,是死在水中,而且是站著的。”
“臥槽,那么玄乎?”
“真的。要不你還是別回去了吧。”
“當然不行,他媽的什么妖魔鬼怪我沒見過,我金嘆命硬,沒人敢動我!”
“還叫金總霸氣。”
于此同時。
彭華失業了,在回家的小巷子破口大罵金嘆。
他心里是不服氣的,當然只能在時候發發牢騷,心里真覺得那群所謂的殺人如麻的地痞有多厲害,竟然八個砍一個都砍不贏,真他媽丟臉。
小巷子很深,人很少。
走到轉角處,彭華停下腳步,感覺到身后有人在跟蹤他。
猛然回首。
“是你…”
彭華表情驚恐,剎那間,表情變得凝固,死在了地上。
一只斷手也扔在了彭華的身邊。
此時,金嘆和張峰聊得正起勁,張峰接到電話,表情凝重。
“彭華死了,身邊還有一只斷手,是抓你風鈴頭發那人的手。金先生你是不是…”
“我沒有!”金嘆表情凝重,“我雖然說過要砍那人的手,但是我真沒做。我…”金嘆愣了愣,“我有事先走了,電話聯系。”
說完,就跑出咖啡廳,打車來到醫院的時候,推開病房的門,風鈴已經躺在床上。
金嘆走過去細細看了看風鈴。
風鈴睜開眼,還是傻乎乎的笑了笑。
“金村長我們可以走了嗎?”
“嗯,走吧。”
起身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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