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畫舫,便有脂粉氣息撲面而來。
徐寅掩著鼻子瞅了瞅。
燈光下,不只是那些女子面皮白皙,便是那些文人才子也都是面如霜雪,明顯抹了脂粉。
不過這也正常。
才子佳人,才子佳人,臉不白顏不夠如何成佳人?
又不是人人都如徐公子一般天生麗質。
徐寅舉目望去,見那些文人才子戴發簪,穿白衣,人人佩劍,羽扇綸巾,端的是風流倜儻,卓越不凡。
他便也扶了扶自己的工藝品長劍,扇著扇子往里擠。
船上掛著的對聯詩詞,徐寅倒也都認識一二,但要說能工整對出,那是扯淡!
但有文采算什么本事?
顏值高才是硬道理!
君不見徐公子剛入人群,便有一群狐媚女子相擁而來,那個熱情如火,濃情蜜意,看得那些公子哥兒一個個瞠目結舌,咬牙切齒!
可誰讓你們長得沒本公子帥呢?
看本公子這深邃的小眼睛和性感的大鼻子,誰比得上?
徐寅一手背后,一手持扇,卻是任由那些鶯鶯燕燕貼上身而巋然不動,完美地表現出了一個名門正派弟子該有的冷漠與高傲!
“哼,一群胭脂俗粉,也能令我屈腰?若非有404大爺罩著,就你們?”
徐寅大步向前,逐漸擠入畫舫內部。
越到里面,便越是熱鬧。
但到了某一個圈子之內,卻又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那些文人騷客不再喧鬧,而是盤坐在一個個茶幾前,或吟詩作對,或比試棋藝,又或執筆作畫,嫻靜雅致。
但只明眼人都能看出,這群文人騷客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徐寅剛想步入那圈子,便有一盤發女子走上前來,先是屈身做了個萬福,再是甜甜一笑,說道:“公子若是想入雅會,需得過那黃金三關。”
徐寅微微一笑,摸出一錠銀子。
那女子卻是半點不看,只繼續說道:“所謂黃金三關,琴棋書畫,四道關卡,可自選其三。”
徐寅瞬間頓悟,摸出一錠金子。
那女子卻只眉頭輕顫,仍是介紹不停:“公子若是有信心,可從雅會中挑選一兩名才子進行挑戰。若是覺得勉強,小女子可擔當裁判。”
徐寅二話不說,只五指展開,如孔雀開屏,眨眼間,掌中已有足足三枚金燦燦的大元寶!
那女子眉頭猛顫,嘴角都要歪了。
徐寅便又一展所長,變了個小小的魔術。
“啪!”
金元寶,沒啦!
但眨眼間,他的兩指之間,就突然多了一整疊的銀票!
把那疊厚厚的銀票往女子事業線內一塞,他便是大踏步往那雅會圈子里走去。
感受到金錢的厚重,那女子猛地捂住自己的事業線,小心肝砰砰亂動,只覺得自己差一點,差一點點就真要一見鐘情了!
徐寅步入圈子,瀟灑自然,但那些圈內的文人才子看他的目光卻是一個比一個怪異…不對,肯定是嫉妒!
常言道,男子無財便是德,徐公子那是既有財又有德,引人嫉妒也是很正常的。
徐寅把折扇一收,便想找個空位落座。
但到得某處時,卻忽有一人挺身而起,就那般毫無禮貌地擋在了他的面前!
“子不教父之過,我的錯。”
徐寅搖搖頭,就…在那人起身之后騰出來的空座上坐了下去。
“乖!”
那位面白無須,涂了脂粉之后還算英俊的公子哥,原是想要挺身而出教訓教訓不守規矩的徐公子,卻萬萬沒想到那徐公子竟是以一句話、一個字,就名正言順地搶了他的座位…等等,名正言順?
那公子哥暮然反應過來,頓時整張臉上都浮現出連厚重脂粉都掩蓋不住的豬肝色!
“好!好!”
他猛一按劍柄,目中怒氣漸盛。
但有另一個方頭大耳的公子哥迅速站起,不著痕跡地按住了他的手,而后與徐寅道:“這位公子為何如此無禮?周公子見你新來,只是想以文會友。你不但不以禮相待,還搶其座位,這是為何?”
這話說的那周公子都有些臉紅,這位方公子卻是義正言辭,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原來如此!”
徐寅以折扇擊打掌心,恍然大悟:“原來周公子是這么個意思,我還以為他站起來是為了予我讓座!我一個新來之人也不好推讓,這才順勢坐下。既然方公子覺得周公子并無此意,那我另尋他座便可。”
說著徐寅便要站起。
那周公子卻臉一黑,連忙拱手道:“不必不必,我實則確有此意!沒錯,我周大海就是這么一個熱心腸的好人!”
徐寅頓時將剛抬起一半的屁股放回去,還禮道:“既然如此,徐某便卻之不恭了!”
周公子便微笑道:“徐公子請坐,我正好起身走走。”
這話音剛落,周公子便往那有人聚集之處走去,真當是瀟灑從容,風度翩翩!
徐寅看他走了,便抬頭對那方頭大耳的公子哥笑道:“方公子,你還有什么事嗎?”
方公子僵在原地,兩手冰涼,只惱怒道:“我不姓方!”
徐寅:“咦?”
方公子猛一揮袖:“我姓袁!”
便往座位上坐下。
徐寅恍然:“竟是圓公子!這姓氏妙啊!”
圓公子冷笑道:“你也不差。徐姓!近日有個姓徐的魔頭坑殺了老林寺上下一千二百二十二個僧人,可不也姓徐么!”
“噗!”
徐寅差點無中生有,吐出一口咸汽水:“等等,你說哪個魔頭?”
圓公子一臉孤傲:“原是孤陋寡聞之輩!這三江鎮哪個人不知道?靈犀劍宗好端端一個正派名門,卻出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不但與魔門妖女顧凝霜勾結,還設局坑殺了老林寺的僧人!整整一千二百二十二個得道高僧啊!”
徐寅好奇道:“徐什么?”
圓公子:“徐寅!”
徐寅哦了一聲:“巧了,這名字與我有緣!可我說圓公子,那老林寺上下加起來,有一千二百二十二口人么?莫非十二大派之首的老林寺竟已被那徐姓魔頭單人滅門了?”
圓公子一愣,臉紅脖子粗:“應,應該吧!”
徐寅頓時一笑,當下展開折扇,作詩一首:“長亭外,古道邊,芳草天。天之涯,地之角,知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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