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是拼盡全力,頭破血流,重整旗鼓后,又繼續沖刺。
任一堅持不懈,也不愿意服輸的精神,最終還是感染了旁觀的土鱉。
他也想試試,能不能沖破這一層天的桎梏。
兩個強者的聯手,效果比起任一的單打獨斗好太多。
他之前不管多么費力,那壁壘無論如何也弄不開。而現在,在土鱉的幫襯下,終于有了突破點。
任一能感知到壁壘在一點一點的碎裂,離著破開就只差著點。
那感覺,好像再稍微用點力,就能捅破那層窗戶紙。
事實上,土鱉的力量已經發揮到了極致,那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極致。
“唉…每次都只差一點點,不知道老龜我差在哪里,無論如何也弄不破。”
土鱉頹廢的垂下頭,這是他最后一次沖擊了,以后,很難再積蓄起信心。
“我是不行了,你個后生崽,自己慢慢玩吧!”
土鱉也不再阻攔任一的行為,卻也不再努力,他這個身軀越大,每一次攻擊消耗的能量也很大,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恢復。
任一看著呈現蛛絲網的壁壘,他真的很不甘心,難道就要此打住?
他沒有再冒然前進,剛才一味地輸出,此刻也虧空得太厲害,他也需要積攢力量。
而最好的力量來源,無外乎就是腳底下的土鱉。
“前輩,我可以借助你的力量用一下嗎?也不多,就一點點就好。真的,我特別需要。”
土鱉對此很不高興,“哼!我積攢了十萬年的修為,才這么點,我比你還需要更多的能量,給了你,我怎么辦?”
土鱉是純土靈,對于任一剛才做小偷的事,已經夠寬容了,沒給他計較,現在聽到還要借,這心態瞬間就炸毛了。
任一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也是心急了才會這般急切。
奈何他現在,全身上下,除了言靈還可以用以外,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什么。
如果等到他自然恢復的那一刻,怕是那壁壘都自己已經復原,剛才付出那么大的代價才有這個結果,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
他必須爭分奪秒的恢復,窮則生變,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小貝貝,把我傳送到土鱉發現我之前。”
“好的,主人!”
小貝貝利用其千世鏡,只是嗖忽之間,任一的身行就消失在原地。
土鱉不明覺厲,有些困惑的喃喃自語,“這家伙,身上居然有神器的氣息,難道,他真的有辦法?我剛才是不是太小氣了?”
他開始自省起來,看著那密密麻麻的蛛絲網,為之后悔不已。
過去,他最多就是弄出兩三條蛛絲罷了,向這般厲害的還是第一次。
只不過,任一不知道去了哪里,即使后悔,他也找不到人。
而此時的任一,則回到了還沒開始偷土鱉靈氣的時刻。
他之所以回到這里,不為別的,就還是繼續偷。
土鱉失去一點點靈氣,就能成全他們兩個,既然好好的說不頂用,那就只能暗地里來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經歷過這么多次的努力后,一層天一層天的闖關,現在的任一早已經不是還在海島時候的樣子。
他的身體里,靈氣儲量超過了過往一切的很多倍,這也導致千世鏡在不斷的提升,從而解禁了很多功能。
比如,之前,他只能回到某個階段,利用言靈之術,改寫一個人的命運。
那粉紅娘娘本是個殺不死的人,就是被他用這種方法弄死的。
回到過去,在其沒有變異之前,徹底除根斬殺。
而現在,千世鏡的能耐更加的厲害,已經不需要任何手段,就能讓他把很多結局改寫。
只不過,回到歷史長河,冒然改變的東西不能太多,否則會牽扯到很多因果,改寫很多人的人生。
他不覺得自己能控制住這么大的因果。
他只需要改變一點點就好。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回到了土鱉發現之前,此時的他,身體虧空厲害,那手才剛放上去,土鱉的能量就源源不斷的被沖進去。
久旱遇甘露的感覺,說不出來的奇特。
他貪婪地吸取著,眼神卻一直盯著那第八層的空間壁壘。
當他吸收到八九分時,那壁壘處傳來的一死震動驚動了他,他瞬間停止了動作,并且傳送回第九天去。
第八層天破開,一個碩大的獸頭出現,他好奇的看著空無的四周,不知道自己的能量被誰索取走了。
“奇怪,剛才的感覺好熟悉,發生了什么事?”
這里可沒有人給他解惑,不得已,他只好悶悶不樂的把洞補好,繼續陷入沉眠。
衛戈當了一回吸血的蚊蟲,對土鱉心里真的很抱歉,所以當他回到第九層天后,第一時間就去看土鱉的狀態。
發覺他比剛才要虛弱了一點,這大概就是他造成的。
不過,相對于他這般龐大的身軀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根本不值一曬。
土鱉沒有想到,自己才剛趴好,衛戈就這么快地回來,動作麻利得好似沒離開過。
但是,看到他回來后,這渾身精神爆滿的樣子,實在是太扎眼。
“后生崽,你有神器在手,為何不早點告知?”
土鱉不得不抱怨了一句。
任一心里一緊,“前輩這是何意?”
難道是…惦記上神器千世鏡?
這可抱歉了,這個玩意兒,可不是誰都能認主的,任一也是耗費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才把它搞定。
“嘿嘿,你若是早點亮出來這個寶貝,咱倆何至于走這么多彎路,直接用神器開路,豈不快哉!”
“前輩的意思,這個神器,可以弄開那空間壁壘?”
任一從來沒有想過用千世鏡開路,此時一聽這個提議,不免心動起來。
“嘿嘿…神器在手,就沒有過不去的坎,你小子守著寶山當乞丐,剛才簡直是白忙一場。”
土鱉興致勃勃的催促著,“快快快,打鐵趁熱,就現在。趕緊動手,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沖上去了。”
“好!就聽前輩的,試試!”
任一把千世鏡取了出來,用盡了洪荒之力對著小貝貝喊到,“去吧!”
小貝貝和小男孩,兩個器靈共同驅使著千世鏡,以光的速度,快速向著那蛛絲網沖去。
然后,見證到奇跡的一刻發生了,那壁壘一點阻攔之力都沒有,被其輕松破開。
“主人,原來,這個很簡單啊!”
小貝貝甚至還沒感覺到自己用太大的勁兒,就已經突破了出去。
“干得好!快走!”
任一沒有耽誤,收起千世鏡就要沖出那壁壘。
卻突然聽得那土鱉突然留人,“后生崽,且慢!老龜有事相求!”
“不知前輩還有何事相求?”
任一雖然心急如焚,卻還是耐著性子聽著。
土鱉雖然不怎么挺他,倒也無形中助力了他很多,不管如何,他都要說聲謝謝再走。
“是這樣的,這個壁壘太小,土鱉身形太大,注定出不去了,只是求你,若是有朝一日,見到我的后輩子孫,還請帶他們來一見。”
任一看了看只能容一個人進出的壁壘洞口,再看看土鱉那龐大的身軀,若是想讓他出去,除非把這壁壘掏得有他的身板一般大。
而這無疑是一個非常累人的工程,不是三兩天就能完成的,說三五年都有可能。
任一現在就是在急于趕時間,哪有可能為土鱉耗費這么多時間。
好在土鱉似乎也知道任一心里的急迫,只是提了這么個意見而已。
任一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想要見到自己的子孫后輩,那得靠你自己。”
“什么?好吧,我明白了,是我在強人所難了。”
土鱉聽到這個,小眼睛有些暗淡起來,他就這么一個請求而已,沒有想到…
他痛苦的想著,這大概就是對他沒有全力支持任一的懲罰吧。
“前輩莫要誤會,我的意思是。既然你這么想孩子了,那就自己出去尋找,何至于留在這里干著急。”
說完,任一直接啟動言靈之術,把土鱉的身形恢復到了臉盆大小。
這個形狀的他,出入那壁壘洞穴剛剛好,不會被拉住。
“嘶…你不光有神器,你還會神術,這是多少神袛都望城莫及的東西,沒有想到你年紀輕輕,還是區區一介凡人,就能夠擁有。”
土鱉說不出的羨慕。
任一對于自己能擁有這樣的奇遇感到不可思議。
只是,他把一切都歸結于陰謀上,這些東西,都不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神通,而是通過外界獲取的。
而這些,都是可以被人為操控的。
所以,對于千世鏡和言靈之術,任一保持著能不用就不用的原則,飛不到萬不得已,真的很少用。
土鱉在任一的幫助下,變成了臉盆大小,頓時有種身輕如燕的感覺,那小腿跑起來還挺快,比尋常見到的龜爬快多了。
任一和他快速的穿過那壁壘洞穴,真正的來到了神袛世界。
入目所及,是一個漂亮得仙氣飄飄的世界,虛空中氤氳之氣縹緲,流云朵朵變幻莫測,無數龐大的宮殿群隱藏在云海之中。
除此之外,還能看到很大大小小的仙島,沉浮無無盡虛空之中。
那些身姿悠美,叫聲洪亮的仙禽,圍著這些仙島振翅飛翔。
好一派人間仙境,盛世華庭。
任一這種見多了各種大小世界的人,也不免看呆了去。
那土鱉似乎也是第一次來這里,看得也是頭暈目眩,一個勁的夸贊著,
“好地方,真是好地方啊,不枉我吃了十萬年的苦。”
“地方再好,若人心崩壞,也不過如此。”
任一倒是個人間清醒,短暫的迷惑住后就看破了一切美好,也許不過是一場幻境而已,真實的神袛生活,并不見得就有多好。
他們還沒選擇要去哪里,就見一群穿著鎧甲的護衛隊,手執長槍,呼啦啦從云海里竄出來,把二人包圍了起來,
“來者何人,有何貴干,速度報上名來!”
說話的是一個護衛對長,手里拿著一個小本本,提著一根毛筆,正等著任一他們匯報。
任一沒有想到,自己來到這里后,會連這些人怎么出現的都察覺不出來,不祥的預感告訴他,他又是一個弱渣一般的存在。
這種被人任意宰割的境遇,讓他心里已經有陰影,不知道這群護衛隊,會是什么品性,會不會刁難他們。
本著多說多錯,少說為妙的原則,任一選擇含糊蓋過,“我叫任一,出門游玩的,多有打擾,還請包涵!”
“呵…還是個很有禮貌的,一看就是文殊島的酸腐先生,我說得對與不對?”
護衛隊長拿眼斜看任一,似乎在等著他開獎,看看自己是不是猜對了。
任一哪里知道什么文殊島,但是總比自己胡亂掐一個地名露餡的好,胡亂點了點頭,“咳咳…讓幾位大哥見笑了,正好要回文殊島,只是在下天生是個路癡,東南西北分不清,出門就把自己丟了,還請幾位幫忙指個路,在下感激不盡。”
“哈哈…在這九天之上,不迷路的神袛就沒幾個,我們哥幾個每天不知道要撈多少個。”
這個世界廣闊無垠,島嶼眾多,各方勢力割據,隨著人口的增加,使得這個世界被開發的地方也越來越多起來。
這也導致,這個世界錯綜復雜,很多人一旦離開家門,可能要百八十年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那護衛對長很是爽快的給任一指了方向,對他腳下的土鱉卻是抱著不善的表情來,
“噫,剛才沒太注意,這里竟然藏有一個大補之物。”
眾護衛隊摩拳擦掌,就要去抓那土鱉。
說也奇怪,這土鱉在那第八層天的時候,還是個能說會道的主,沒有想到來到這里后,突然啞巴了,對于眾人的所作所為,只知道躲避逃跑,不知道呵斥。
任一猜想著,他大概也和自己一樣,失去了修為的儀仗,成為了一只普通的烏龜。
看到這群人一邊嚷嚷著要把他抓去燉湯。一邊對他窮追不舍的樣子,任一不得不上前叫停,
“各位大哥,這個龜獸是我的寵物,還請饒他一命。”
護衛對長一聽,心里有些不愿意,不過,想到了任一是文殊島的人,還是點了點頭,“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這個家伙就不為難他了,真是可惜,竟然有這么大一只,夠咱們這么多人喝個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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