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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 姐姐是個大活人啊

  妖艷女修的出現,讓司徒宮原本就驚慌的神色,更加驚惶三分。

  “玲瓏骰子安紅豆,玫玲瓏、楊色、石安、宋紅豆,你們四個不是生死對頭,居然會湊在一起。”

  難道…

  司徒宮一顆心蹦跳如雷,汗如雨下,只覺得口干舌燥,不停的喘著粗氣。

  卻是像知道了什么驚天大秘密。

  “哈哈…”叫宋紅豆的女子大笑了起來,“那只是個障眼法而已,其實我們四個,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明白了嗎?”

  “而知道這個事的人,是不是都被你們…殺了?”

  說這個話的時候,司徒宮腳步踉蹌的向后退去。

  這四個人,沒有一個是他能招惹的對象,此時此刻聯手夾擊之下,哪還有他的活路?

  那叫楊色的男人桀桀怪笑起來,“小子,還不算太笨,可惜,猜中了也沒有獎勵。嘎嘎嘎…識相的,乖乖受死吧,還能免受皮肉之苦。”

  “哼…你們四個,怪不得修為如日中天,還以為你們機緣深厚,不曾想只是個打家劫舍的盜匪,這些年無緣無故消失了多少修士,從來沒有人聯想到你們,總以為你們單槍匹馬,這種事,無論如何也輪不上。”

  “你們耗費了幾萬年光陰,就為了演了這么一出好戲,夠狠夠絕!”

  試問,世人如何能看出他們來,四人不單單年紀相差很多,且容貌做事各方面都大相徑庭,這般劍拔弩張的不對付,是整個至尊圣人界的人都知曉的事兒。

  如今,他孤身一人對上,哪還有什么活路?

  但是,求生的欲望還是讓他開始掙扎起來,他把目光放到了任一主仆三個身上。

  這三人,一直都保持著低調狀態,對于這四人的到來,不悲不喜的樣子,好像就是個看客,不知道自己就快變成受害者。

  “這位修士,這幾人兇猛,他們就是沖著你這兩只大妖來的,別以為已經認主的大妖就是個沒用的,他們有專門的秘法,即可以強行解脫你們的主仆關系,更是能強行契約大妖。”

  “所以,不想死的話,最好和我一起聯手,說不定咱們到時候,還能掙得一絲活路。”

  任一只是像看傻瓜一般看著他,“你…想和我聯手,可我只想拉你做盾牌呀!”

  他吃多了才會和一個想殺了自己的人聯手,說不定此人反手就能把他推出去受死。

  任一擁有歸靈世界,還有千世鏡這樣逆天的法寶,何至于要和這種小人為伍。

  司徒宮沒有想到,這么好的提議會被拒絕,看任一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行,我等著看你死不瞑目的樣子。”

  才剛惡狠狠地甩出這句話,就見那四人已經很有默契的對他出手。

  這人在無保留,所有保命的手段一點沒有保留的使了出來。

  兩波人打得如膠似漆難舍難分,任一有些疲累的道:“唉…一群無聊的修士,就知道殺人奪寶,可曾見到品行惡劣之人,能經受得起天威的考驗。”

  那天威任一經歷得多了,慢慢地就領悟了一些新的東西。比如,他若是心思純良,無怨恨之心時,那些劫雷非但不會傷害他,反而會對他有所助益。

  每每被雷劈后,總有一種念頭更加純碎的感覺。

  但與之相反,若是一個性之本惡的人,十有八九,會觸發劫雷的大殺招,最終在天威之下成為齏粉。

  所以,這些人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他們不可能修成大道,更像是個跳梁小丑而已。

  任一看了一會兒后,對于此間修士有了個大致了解,在見到司徒宮被他們打落進塵埃里面后,不愿意和這些人過多糾纏,選擇離去。

  他們走得悄無聲息,一點動靜沒有,直等到那四人把司徒宮收拾完了后,再回頭哪還有任一他們的影子,兩只大妖,這般逆天巨大的人影,說沒了就沒了。

  “我xxx,人呢?”

  楊色快被氣得吐血了,沒有想到這個世上還會有這么離譜的事發生。

  難道他們剛才看到的是幻影不成?

  那么大的兩個大妖。

  石安稍顯沉穩的分析道:“這幾個人,絕不是虛幻之物,只不過用了什么咱們不知道的遁術逃跑了而已。他們看起來很眼生,那兩個大妖更是默默無聞,也不為此界之人所識,咱們當務之急,是搶先找到他們,并且把他們…”

  他的眼里閃過一絲狠辣。

  其余四人也是這個意思,隨四散開來,開始尋找起任一他們來。

  而此時的任一三個早已經到了千里之外。

  這里是他們剛才走過的地方,早已經遠離了那個村落。

  為了不被麻煩糾纏,他們重新選擇了一個方向離去,那里是一片荒原,沒啥人煙的樣子。

  正常人都不會走這里,因為這里到處是沼澤,走沒多久,天空就會下起稀稀拉拉的雨絲,并不合適人居住。

  但也有例外的時候。

  三個走沒多久,就遇上了一戶人家。

  簡簡單單的茅草房,竹子搭建起來的小院子,就這么立在這邊荒原上,說不出的怪異。

  路遇古怪,繞道而行,任一三人并沒有想過招惹是非。

  只是經過那院門的時候,不可避免想要偷看上一眼。

  也就這么一下下的功夫,就見那墻頭處突然丟出來一個包袱,砸在三人面前。

  也沒人想要撿什么包袱,正抬腳準備跨過去時,“噗通”一聲響,一個穿著麻布衣服的小身影,從那墻頭上跳了下來,濺了三人一身泥水。

  “嘶…小孩,你沒事吧?”

  任一看對方是個孩子,忍不住上前關懷一二。

  小孩披頭散發,聽到任一的聲音,卻是著急的把頭發扒拉開,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任一。

  “嘶…不會吧?”

  三人看了后,齊刷刷向后退了一步,似乎很難想象會有這樣一幕出現在眼前。

  這坐在泥水里的孩子,竟然看起來很面熟,面熟的令人有些心痛。

  任一嘴巴哆嗦著,半天才擠出來兩個字,“安安…”

  小男孩詫異的看著他,“咦?你怎么知道我叫安安?可我不認識你啊?”

  “嘶…你也叫安安,但是你也不認識我們?”

  任屠面色凝重的看向任一,“主人,這絕對不是巧合,這世上哪有這么多,同名同姓同相貌還都記不得你的人?”

  任一掰起手指頭,細細數來,“幻翼是一個,魏千水,也就是花妖藍靈是一個,還有這個娜可安安,這世間怎么會有這么多巧合的事,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這心里糾結得不行,小男孩安安擦了擦臉上的雨水,臉色有些蒼白的追問道:“大哥哥…你快說說呀,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在這里待了好幾年,從來沒有出去過,并沒有見到過陌生人。”

  “小安安,你別怕,哥哥不是壞人,相反,還是你最親的親人。”

  任一把他拉起來,有些心疼的看了看他濕漉漉的衣服,看起來又臟又破,還因為下雨的緣故,變得濕答答的。

  “我這里有合身的衣服,你先換上再說,免得生病。”

  任一拿出來的,是任屠還是個小少年時穿的衣服,當時預備了很多,因為節儉習慣了,都沒舍得扔,沒想到,還是給用上了。

  娜可安安對于新衣服,抱著即想要又忐忑的心情,忸怩不安的道:“不太好吧,姐姐不讓我和陌生人說話,你這衣服我若是穿上,她會生氣的。”

  “你說的姐姐,是露露吧?”

  任一激動不已。

  難道,他們姐弟兩個,最終在這個異世界重逢相守了嘛?

  “咦?你連我姐姐也認識,真的認識我們嘛?好神奇。”

  娜可安安咧著嘴,笑得好燦爛的樣子,那明媚的小臉,就像個小太陽,能驅散這個世界帶來的陰靄。

  任一對于那個無辜慘死的娜可露露,一直抱著愧疚的心思。

  因為他總在想,如果他能再強大一點,是不是這個悲劇就能避免?

  人生沒有如果,這個世界也不會重頭再來,那些發生的悲劇,即使心在難受,除了認命,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什么。

  然而,此時此刻,這突然出現的兩姐弟,讓他想到了很多,他希望他們過得健康快樂。

  但是,看了看這十分簡陋的住房,有的地方已經漏風漏雨,那些稻草和竹子,在這么潮濕的環境里,早已經變得腐朽不堪。

  這個房子,就在這風雨中飄搖,誰也不知道會在何時徹底散架。

  “小家伙,衣服你穿上,相信我,你的姐姐不會責備你的,她只會歡喜。”

  如果他們真的是那個部落里的兩姐弟,他相信,他們對他自然會親近,如何會有埋怨之理。

  娜可安安早就憋不住了,聽得任一這般說,很是利索的把新衣服換上。

  “咯吱…”

  破舊柴扉打開的聲音,一個皮膚有些黝黑的妙齡女子,走了出來。

  她的眼里帶有急色,四處打量著,待看到娜可安安后,啥也顧不上,上前就去揪住他的耳朵,“我是怎么教你的?讓你不要輕易踏出這個房門,你非是不聽,膽兒肥了,居然敢爬墻跑路,你真的快氣死我了。”

  女子一邊罵一邊怒吼著,嚇得娜可安安抱著腦袋,就差給她跪下了,“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輕點,耳朵要掉了。嗚嗚嗚…”

  他出門沒看黃歷,連著跳墻逃跑好幾次,都因為各種原因而失敗。

  第一次,他才剛準備跳下墻去,不巧的是娜可露露正好從房里出來。千鈞一發之際,他滾了下來,順勢蹲在墻底下扒拉野草,假裝自己在干活,因此也就錯過了逃跑,那還是他一年前的豐功偉績。

  第二次,因為爬墻姿勢不太對,還沒上去,就因為腿抽筋不得不滑落下來。

  那時候他正在長身體,動不動就會筋骨疼痛。

  第三次,就是現在這次。沒有想到會遇上任一他們三個,他們雖然是陌生人,給他的感覺又像是很熟悉的人。

  他待在他們的身邊很舒服,壓根兒就忘記了自己還要逃跑的事。

  他也不是非要逃跑,就是對外面的世界比較的好奇,充滿了向往。

  天空那么大,他不想一直待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卻殘生。

  他想要見識更多的人,學到更多的東西。

  只是,現在被娜可露露逮住了,這心里后悔得不行,一個勁兒只求饒。

  娜可露露也不是真的想把自己唯一的弟弟怎么樣,她看也不看任一三人,準確的說,她的眼里,根本就沒有這三人的存在。

  而任一三人此時也分外迷惑,不解娜可安安在干什么,裝作一副很痛苦的樣子,是在進行傳說中的碰瓷嘛?

  不怪這三人迷惑不已,實在是因為,他們的眼里,同樣沒有娜可露露這個人的形象在。

  “安安…你是在和你姐姐說話嗎?她在懲戒你?”

  娜可安安趕忙點頭,“對啊對啊,姐姐發瘋了,非要揍我一頓,哎呀呀…姐姐我真的錯了,你別打我!”

  眾人就見到娜可安安像個神經病一般,跳來跳去,和跳大神的差不多,問題是,打人的人在哪兒呢,一直沒瞧見。

  “安安…好孩子是不能隨意撒謊的,就算生活偶有不如意,你也用不著騙我們啊。”

  任一就差在娜可安安的腦門上寫上三個字,“小騙子。”

  還是個賊會演戲的小騙子,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演的活靈活現的,好似真有人提著笤帚,在追著他打一樣。

  娜可安安一邊繞圈跑,一邊大聲道:“我真沒騙人啊,我姐姐這么大一個活人,你們都看不見嘛?”

  娜可安安可郁悶死了,他現在屁股上,背上,到處是娜可露露招呼后的痕跡,那菜好貴換下來的新衣服,就有幾處被打破。

  “你們自己看,我這是能假裝的嗎?就剛才,姐姐追著打打出來的,哎喲…疼死我了,我好倒霉啊!”

  他把自己的褲腿撩起來,露出被打腫的腿肉,上面的紅印跡,還是新鮮出爐的,這可做不了假。

  “嘶…安安,可是…我們并沒有見到你的姐姐…”

  “什么?不可能…姐姐是個大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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