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先生的事兒,任一是搞不懂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把那難得的夢幽藍給搞搞。
再次回到這神奇的巨大秘境里,任一想要再找到那夢幽藍的身影時,卻已經失去了蹤影,“咦?哪兒去了?”
看了看那失去花朵的根莖,上面還留有夢幽藍的汁液,看起來很新鮮,被采摘走也沒多大會兒。
他總共也就離開了一盞茶的功夫而已。
為了把偷花賊找出來,任一不得不請出他的靈寵任屠,這個家伙的鼻子比任兇這個狗子厲害多了。
“哇…主人,這里好大啊!我不是在做夢吧?”
任屠忍不住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奇怪的巨大世界,整個人都看呆了。
有種不受控制的感覺,他也好想幻化出原型,在這廣袤天地里大肆奔跑。
“主人…我可以在這里面玩耍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先幫我辦件事,把掐了這朵花的家伙找出來,越快越好,明白了嗎?”
任一的深情有些焦慮,畢竟這么逆天的東西,若是被此間的獸族給糟踐了,他會氣得想吐血的。
“主人別急,瞧我的。”
任屠瞬間化出自己妝如山岳的巨大兔身,比起任一剛才見到的那只大兔子之少大出一倍。
只見他趴在那花徑處嗅了嗅,抬腳就往一個方向追去,“主人,快跟上!”
他這一蹦跳就是老遠,任一即使在虛空中怎么使勁兒飛,因為個小,死活追趕不上,不得不在背后大叫著,“等一下,你跑慢點,我跟不上。”
話音才落地,就見任屠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一塊大石頭后面。
“該死的,平時也不見你這么能,咋來到這里這么逆天呢。”
獸族都很厲害的樣子,就他這個人族實力被壓制,好不容易才升級的魂王,在這里鳥屁用沒有。
其實任一得感嘆他是個魂王,只是實力被壓制而已,若是個普通人,此刻早已經寸步難行。
哪里還能這般自由飛行。
好不容易趕到那塊大石頭后面,只見任屠正在和一只大兔子打架,正是剛才把他腆濕的那家伙。
此刻在他們的不遠處,一朵被綠色葉子包裹著的花球,正靜靜地躺在草叢里。
任一眼里閃過喜色,觀其狀況,那花還沒被禍害,沒有什么比這個更值得人欣慰的。
只不過,兩獸打架,他這個人族有些遭殃,飛沙走石般,不得不退避三舍,把空間讓給這兩個家伙。
任屠以為對方是個同類,且是個看起來…咳咳…有些眉清目秀的樣子,所以明明一招就能把對方轟趴下的,他愣是收住力氣,只施展出來五分。
就這五分,那也不是大兔子能承受的,被打得兩眼通紅,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哭了,還是原本的眼珠顏色就那樣。
任屠之前的眼珠子就是血紅紅的一個,后面不知道為何,慢慢地由紅變黑,和人族的已然沒有太大的區別。
“那個…喂…你會說話不?”
任屠嘗試著和對方交流溝通。
任一晉升魂王后,他的能力又提升了一大截,此時已經是個成熟的兔子,咳咳…換個說法,是只成年的兔子,心里面對于異性,多多少少會有些向往,也就是別人常說的情竇初開。
奈何對方似乎沒有理智,對于任屠的話也不知道聽懂了沒,繼續揮拳踢腿。
“唉…你這個小胳膊小腿的,省省力吧!”
任屠失落的一拳過去,徹底把大兔子打倒在地。
對方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任屠上前,叼起地上的花球,卻表現得像個喪家之犬一般,垂眉耷拉著眼的往任一這里走過來。
“你贏了,又不是輸了,挺直了腦袋,開心點。”
任一接過花球,看不慣的拍了拍任屠的腿兒。
他現在這身高真的好尷尬,居然只有任屠的小腿高。
“唉…主人…你說,我會不會一直這樣孤單下去?”
任屠抬頭看向遠方,孤寂的感覺來得有些猝不及防,讓他平添幾分憂郁。
“如果找不到那個讓你不孤單的人,可不就得一直孤單下去。”
任一笑了笑。
這世上的人很多,可是他要的那個人卻總也不見,也許此生難見,命運啊命運…
任一是人海茫茫無處可尋。
任屠是獸族靈寵繆繆無幾,約等于無的關系,亦無處可尋。
一人一獸彼此靠在一起,突然有些意興闌珊起來。
人世間的紛紛擾擾,走到那最巔峰處又如何?何人能與他們共喜悅?
這一坐,直到天再次黑盡,那原本緊閉的花球接受到黑夜的指令,再一次綻放開來,把一人一兔,印照得藍瑩瑩的。
“也不知道味道如何,先試試吧!說不定有緣呢。”
任一扯了一小片給任屠,自己也扯了一點塞嘴里。
一股清甜的滋味,夾帶著說不出的花香沖擊著味蕾,一人一兔暫時忘記憂傷,忍不住閉上眼睛享受起來。
良久以后,兩個再次睜開眼睛,任屠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主人,蠻好吃的,還想吃。”
任一試了試自己身體里的能量,并不見有異動,看樣子他并不是這朵花的有緣人。
聽了任屠的話,他有些驚喜的追問道:“你吃了這個有用?”
“有用啊,吃了以后肚子突然覺得好餓,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說完,他用爪子指著自己癟了下去的肚子,已經餓得快要前胸貼后背。
“噗…只是餓了啊,那這個不能給你吃。”
這夢幽藍多么珍貴啊,若是給這個家伙當飯吃了,那就是暴殄天物,如何能忍。
“切…小氣。”
帶著他出來干活,讓他莫名奇妙的打了一架,還不給管飽,這樣的主人他可以換一個不?任屠心里暗戳戳的想著。
正一臉郁悶的時候,就看到任一用金箍棒插了一條烤獸腿遞了給他。
“嘶…主人,你這是打算喂用蚊子腿喂我嘛?”
那平時看著很大的獸腿,現在也就和蚊子腿差不多,給他塞牙縫都不夠。
“呸!沒事兒長這么大,你小子是吃肥料長大的嗎?趕緊變回人形。”
任一受夠了這巨大的懸殊,非得讓任屠恢復了不可。
“嘿嘿…我也想變回去,但是…好像不行耶!”
“啊…外面的時間真精彩。我得去耍耍,說不定能弄點吃的來,主人,你慢慢啃蚊子腿吧。”
任屠這話也不是胡亂說的,正常條件下,任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必須要無條件的遵守,否則主仆契約可不是鬧著玩的,保準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能把他烤糊了。
但是,現在他變得這般大,力量膨脹,有些收不住,就想在這個世界盡情的奔跑宣.泄一下。
任屠一個蹦噠,地震山搖間就已經蹦得沒了影,可憐任一這個主人毫無人權,手里的烤肉被其無情的震落。
撿起獸腿吹了吹,隨意用匕首劃拉一下,任一也不嫌棄的坐下來慢慢的吃著。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存貨里面,瘦肉最多的一條腿了,竟然還不夠任屠塞牙縫,深感養只靈寵不容易。
好不容易吃飽,獸腿還剩下一大半,他也沒啥興致,看著一旁還倒地昏迷的大兔子,嘆息的丟掉獸腿,準備最后探索一下,就帶著任屠離開這個秘境。
后面也看到一些不錯的材料,他隨意采摘了一些,準備拿回去讓姑奶奶煉制成丹藥。
正在這時,一聲巨大的獸鳴從遙遠的天邊響起,想到這個世界還有巨大的獸族,任一想到這里,趕忙換出千世鏡,帶著自己直接穿梭了過去。
任一可以說是瞬間就出現在事發點的上空,正中靶心,被正在打架的兩只獸一個一爪子給拍了個正著,瞬間拍飛去老遠,落在地上吐了好大一口血。
“呀!主人,我沒有想到會這樣,對不起…對不起。”
小貝貝一時間大意了,沒想到差點害死任一,自責得蹲在地上,不住的畫著圈圈。
“嘶…小貝貝,就算不是你,信不信你家主人我照樣也要吐這口血?”
“噗…主人,這個…節哀順變吧!”
小貝貝被任一逗得笑了出來。
而那邊,任屠正在和一個大家伙打得難舍難分,正是先前一個屁把任一蹦暈的家伙。
任屠見到任一被掃中,急得不行,
“主人,你沒事兒吧?”
“沒事沒事,你家主人我皮粗肉厚,毛事也沒有。”
不就是吐了口血嘛,姑娘家每個月失的血,可比他多了去,也不見有事兒。
就是這胸口悶痛悶痛的,有些呼吸不暢。
“唉…貝貝啊,你家主人我是不是太差勁了?”
他永遠都在向上努力,當他以為自己已經站在最高峰,可以俯瞰眾山小時,卻發現自己不過是坐井觀天,外面還有更多的高山等著他去攀登。
好不容易爬出井,也把周圍的高山都征服了,回過頭一看,一個更加強大的存在,正以高山仰止的姿態藐視著他。
而現在,他就是個被這個秘境踩在腳底下蹂.躪的對象。
人世艱難如廝,修行的盡頭在哪兒?
他一時間就像傻了一般待在那里,陷入沉思中。
突然聽得任屠大喊,“主人!小心,快閃開!”
然而還是晚了,一股熟悉的驚天惡臭襲來,把任一再次熏暈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任一是被一道耀眼的光,以及渾身的火熱給刺激醒的。
“嘶…我睡了這么久?”
任一沒有想到,自己挨得火塘這般近,上面的柴火噼啪作響,差點就要燙到他。
而任屠,手里拿著一根巨大的獸肉,正在燒烤著。
他似乎很困,正在打瞌睡,這也是任一差點被燙著的原因。任屠光顧著自己睡覺,都沒注意到任一的安全。
任一用手扇了扇那瘦肉的味道,發現自己的鼻子好像失靈了,一點味道也聞不見。
他不信邪的找出一把匕首去割肉,這一動作把任屠弄醒了,他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道:“主人,你餓了嗎?快吃吧,這是昨晚上把你臭暈的家伙,我給你報仇了。”
“我就試試…我好像…鼻子失靈了。”
“什么?你聞不到味道了嘛?”
任屠有些驚訝,卻也有些好笑,說不出來的感覺,他不好讓任一看見,一直憋著嘴。
奈何兔子是個三瓣嘴,那大門牙露在外面呢,如何憋的住。
“唉…想笑就笑吧,你主人我也不是第一天這么倒霉了。”
任一吃著獸肉,有種味同嚼蠟的感覺,即使這樣,那也得吃,不然的話怎么解恨呢。
昨日那大家伙這般愛放臭屁,和任屠有得一拼,也不知道任屠憋了這么久,他放出來后,會是多么的驚天動地?
任一已經不敢想象這樣的畫面,胡亂塞了一堆獸肉下了肚,他招呼起任屠,“走吧,這個秘境沒啥可以玩的,我先帶你出去。”
“可是…主人,我很喜歡這里,我想待在這里,不知道可以不?”
任屠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任一。
這是他第一次遠離人群,也想要待的一個地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特意的強調一句,“我就玩一個月,一個月后,主人再來接我。”
“這個…也行吧,你自己照顧自己,千萬別掛在里面。”
“放心吧,此界我已經搜過一遍,除了昨晚那只放棄的大家伙還算厲害以外,別的都不是我的對手。”
“那行,你自己出門在外小心點,要不這樣吧,我把千世鏡留在這里,這樣你遇上難事也能有個退路。”
這個地方不好進也不好出,任一真的很不放心。
而且,他如今的實力,去到外面虛空世界,也沒什么敵手,用上千世鏡的概率應該很低。
“哈哈…那可行,我就沾主人的光了,嘿嘿…”
任屠也沒傻乎乎的拒絕,他雖然平時話少,看起來很木訥,其實,心里和明鏡似的,非但不傻,還透露著小精明。
也就任兇大大咧咧的,一直看不懂任屠,還盡欺負他,很多時候都是把他當作一個背景板,好襯托出她的聰明,機智,能干。
事實上,是任屠在背后給她收拾善后,這才沒讓她在眾人面前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