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雞別看小,說起人言還異常的麻溜,對于任一的大驚小怪,直接忽視,
“你這人真奇怪,我會說話很稀奇嘛?你那兩個靈寵就能辦到。”
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在嫉妒,那兩小個沒她有能耐,卻能化形成人族。
而她,經歷了大大小小的泥槃重生,足足上千次了,也就剛才這一次,才突然能發出人言,之前都不可以。
說話尚且如此,更不要肖想化形,都不知道自己還要經歷多少次才可以。
想到這里,對任一直接沒好感。她討厭長得丑的男人,在她的眼里,任一是這個世界上最丑陋的男人,看了就會吃不下飯那種。
這樣的男人,如何能認主?
她還不如找個地方,再去死一死得了。說不定醒來后,能遇到一個俊逸非凡的有緣人。
任一若是知道小雞心中所想,八成會哭笑不得吧。
他這樣的一張臉,雖然不至于讓大姑娘小媳婦看了心花怒放,嗷嗷叫的往他身上撲,但是離最丑真的挨不上邊啊!
大概每個物種的審美都有點偏差,只是,誰能料到會差得這般離譜?
小雞對待任一的態度,始終是疏離還帶著排斥,任一也不求它能認主,對于他來說,不管有多少的靈寵,都抵不上自身的強大。
靈寵的唯一存在價值,不過是讓他感覺自己不再孤單,他也有被需要的時候,至于什么替主人分憂解難這樣的事,他從來不會奢求,也不愿意他們為自己冒一點點的險。
他喜歡任屠,任兇他們兩小個,是把他們當做家人,而不是奴才。
至于認主,那都是在他還不懂修行的時候,突然而來的行為,無知無覺的,都不知道避免的那種。
總有一天,當他們不再需要他的時候,他會放他們自由,并不會一直拴在身邊不放。
所以,對于小雞強調的自由自在,任一只是微笑的聽聽,不反對,也不支持,他們只是萍水相逢,能相處自然好,不能,那就這奔東西就好。
“相信我,你會擁有你想要的自由的,這里不會有人打你的主意,你安全得很。”
小雞沉默了起來,任一的話多少讓她安心了一點,可是,卻又有些不得勁。
要知道,她在外面的世界里出沒,每次都會引來各方人馬的爭奪,不知道有多少大能想到收服她為靈寵。
她拼死了很多次,才最終逃到這鳥不拉屎的獸族大世界。
沒想到,在最近一次的涅槃中,有一半蛋殼掉進了那山頂的天坑里,而她好死不死的,居然是個怕高的鳳凰,站在那天坑外面不知道多少年,愣是拿不回自己的這一半能量補濟,急得直跳腳也沒有辦法。
好在任屠那一腳踢了下去,總算讓她又升級了一次。
只是沒想到,才剛重生,就遇到一個恐怖的家伙,直接就把她掐死了。這種不是正常的涅槃,她這一生當中還是第一次經歷這么大的痛苦,好在,因禍得福,居然進化得能口吐人言。
想必離化形也不會太遠了。想到這里,小雞的眼里對未來就充滿了希望。
她卻是不知道,假如眼前這個被她視作最丑的男人能口吐金言,別說讓她化形,就是讓她能恐高的毛病都能給治了。
“走吧!我送你出去!”
任一站了起來。
小雞卻有些心慌起來,“你們還會回到獸族大世界嗎?”
她更想知道,她以后還能吃到這些美食嗎?作為一個神獸,她和外面的那些食草動物不一樣,她愛吃肉肉,尤其是任一他們弄出來的食物,都好好吃的樣子。
“回不回去,都不會打擾你,你怕什么?”
任一沒給她磨蹭的時間,直接丟出了歸靈世界。
就像是丟了一個包袱,突然感覺輕松了許多,任一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轉身回自己的洞府里休息。
而突然被一股巨臭襲擊的小雞,有些呆滯的坐在一塊草地上,茫然的看著漆黑的四周,她在這里原本生活了上千年,對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的樣子,只不過離開了短短的時間,異常不適應起來。
忍住想吐的欲望,她摸黑朝著自己之前的小窩走去。
想著剛才那個看起來干凈清爽的世界,那里的人似乎和從前遇到的那些兇神惡煞也很不同,如果能一直待在那里,似乎也挺好的。
就是想到要認那個丑不拉嘰的男人為主,這讓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她就這樣,白天繼續混在一群獸族里,在地里刨著土根,晚上就孤單單的回到自己的小窩里睡覺。
如此過了很多天,那一群熟悉的人影始終不見。不得不遺憾的想道,那些人以后都不會再來,而她將困在這里,直到有一天,她擁有能力,可以展翅飛翔為止。
沮喪的心情讓她怏怏不樂的趴在一塊石頭上,看著遠方萬年不變的風景,不住的嘆息著。
突然,一陣劇烈的空間波動傳來,那是…
顧不上多想,小雞撲騰著一對小肉翅,快速的朝著波動處奔去。
眼前一幕看得她呆滯不已,是那個丑不拉嘰的男人,手里拿著一把鏡子,居然有能耐撕裂開空間。
看著對方的身影毫不猶豫的鉆了進去,那黑洞的裂縫也在慢慢地變小。
小雞的眼神堅定了一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在最后一時刻,終于鉆了進去,小嘴巴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掉在任一的衣擺下面,當起了一個掛件。
好在她的身板小,嘴巴也叨得牢,即使那穿梭的速度再快,這樣也不能甩下去。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小雞以為過了個紀年,整個身子都已經處于麻木不仁的狀態。
“嘭!”
隨著一陣刺眼的光亮照來,小雞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感知到一陣劇烈的碰撞,然后她就隨著任一的身形被拋飛了出去。
“嘰嘰嘰…”
小雞發出了絕望的凄慘鳴叫聲,她的位置剛好在任一屁股后面,任一這一落地,正好把她的小身板壓在下面,差點沒讓她一口氣上不來,直接嗝屁完事兒。
任一聽得動靜,趕忙跳了起來,所見是一只被壓扁了的小雞,很是不中思議的道:“嘶怎么是你?從哪里冒出來的?”
“嘰嘰嘰”
小雞痛苦得說不出話來,只得用叫聲求救。
任一沒好氣的把她提溜起來,“服了你了,都這樣還能讓你跟著跑出來,你這膽子是有多大啊!”
誰都知道黑洞里會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永遠被關在里面。小雞作為活了幾萬年的神獸,不可能不知道。
就這樣了,還有膽子跟著他亂闖,任一都不知道該說她傻,還是缺根筋,是個正常的獸也不敢做這種事。
小雞恢復了一下,只是有氣無力的哼哼,對于任一的話壓根兒懶得理會。
任一見狀,把它放到一個路邊的石頭上,“既然已經平安來到此地,就好自為之吧,告辭!”
說完,再也不搭理小雞,獨自駕馭著藍魅而去。
他走得是那樣的灑脫,一點不拖泥帶水,小雞原本張嘴想喊點什么,愣是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哼!滾吧,丑八怪,以后都別讓我看到你。”
來到了新天地,比在那獸族大世界強多了,她還何懼之有?
這般一想,小雞的身板瞬間恢復正常,朝著一旁的密林里鉆了進去。
從上空往下俯瞰,很快就找到了一座紫光閃爍的城市,那熟悉的文字,熟悉的建筑群,是多么的令人驚喜。
“果然是靈隱大陸,這次總算來對了。”
這里的修士,最高境界也不過是化靈境,他們當中,修為最差的席墨,都能在這里當一方大能,不怕再有人欺壓。
因此,任一毫不猶豫的把所有人放了出來。
“呀!真的回來了啊!太不容易了!”
三石看著這熟悉的天地,感嘆不已。
“千世鏡總算不負眾重,咱們這次可得好好感謝他一番。”
毛顯得對于自己能回來,也是驚喜多多,倒也沒忘記勞苦功高的千世鏡。
任一拿出鏡子,對著就是一通夸贊,“這次真的很感謝你,作為回報,我說過要放你自由,所以,你可以走了。”
千世鏡卻是一反常態,什么話也沒說,替他搭腔的卻是母貝貝的聲音,
“主人,你別說了,這家伙能量耗盡,昏睡過去了,啥時候能醒,還不一定呢。”
“是嗎?唉…穿梭這般的耗費靈氣的嘛?怪不得我不行,大概就是靈力不夠的原因吧。”
任一正在心里思索著時,卻見席墨突然領著兩個孩子上前,央求道:“大師兄,我能去一趟海邊,祭拜一下我阿爺嘛?我想他老人家了。”
席墨的阿爺,原本是太一宗的一個長老,卻在她們出海前就逝世了。如今,她有了孩子,好不容易才回到故土,自然一刻也不想停留。
“師妹的心情我能理解,卻是不知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永遠留在這里,還是跟隨我們一起,繼續在虛空世界冒險?”
對于任一的問話,席墨怔愣了一會兒后,才有些無奈的道:“我還沒想好,這個…”
“這樣吧,你先去海邊好好陪席長老,趁此機會好好想想,自己將來有什么規劃。”
“然后,大概十天后,我會再來找你,到時候你再給我答案,你看如何?”
不用當場就給答案,席墨自然是松了一口氣。
她真的顧慮太多,一時間有些百感交集,不知道從哪里說起才好。
這里沒有人能傷害到她們母子三個,任一自然也就放心的讓他們離去。
三石也跟著上前,“哈哈…小兄弟,既然如此,我也有點私事想要去處理,那就十天后在海邊,咱們到時候不見不散。”
“既然如此,不知還有誰想要離去的?”任一看著毛顯得詢問著,大爺,你呢?有要去的地方嗎?”
“呵呵…想當初,我進入神王廢墟時,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為什么嗎?”
毛顯得的臉上帶了一股悲涼,娓娓道來,“那是因為宗門遭到屠殺,就我一個人在外游歷,卻是躲過了一劫。”
“這是滅宗之仇,我自然不會不報,找了個夜黑風高的日子,我就摸上了仇家的宗門,然后,全宗上下一千多號人,全都…”
眾人詫異的看著毛顯得,實在是想象不出來他有這么大的狠勁,
“不會吧?都被你殺了嗎?”
毛顯得異常難受的道:“冤有頭債有主,一切的罪孽我都算在了那宗主頭上,怎么可能會對其門下弟子下這么大的毒手。”
“那…那些人怎么死的?”
眾人的好奇心完全被提了起來。
“唉…時也命也,那天晚上,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上門尋仇。我去的時候,已經全部結束了,所有人都被屠殺光,一個活口沒留下。”
眾人寬慰道:“這樣也是他們的命,你也算是報了仇了,想開點。”
“呵,這可沒法想開,因為就在這時,又來了一波人,這群人是別的宗門的,和此宗有聯誼關系,見到我提著寶劍,身后全是死人,就把一切的殺戮之名,推到了我身上。”
“從那以后,整個修行界都流傳了我是殺人惡魔的謠言,我在修行界根本就沒有落腳之地,只得孤注一擲的待在神王廢墟里,求得突破。”
任一拍了拍毛顯得的肩膀,很是堅定的道:“大爺,這一切都過去了,以后不會再有人胡亂編排你的不是。”
其余的幾人,都只是跟著任一游歷,對于此間也只是個過客而已,自然選擇一直跟在任一身邊。
眾人選了城外,一個無人的荒野之地降落,最后才和普通人一般,排著隊等著進城。
前面的都還算順利,所以,這隊伍進城的速度很快,人流在不挺的往里面輸入。
卻在這時,隊伍里突然有個年輕人倒在地上,渾身抽搐,牙關緊閉,口吐白沫,卻是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狀態。
姑奶奶作為一個丹藥師,自然是好奇的上前,想要幫忙。
斜刺里卻是跑出來一個年邁的老頭,很是不客氣的開口攆人,“快走開,不許碰我的牙哥兒。”
姑奶奶皺了皺眉頭,有些無趣的走了回來,也懶得解釋自己的所做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