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天看呆了,一群小混混卻是遭了大難,所有人一字排開,在地上哀嚎打滾著,不是斷了腿,就是斷了胳膊,真是聞著傷心,聽者流淚。
“啊!啊!啊!!!!”
哀嚎聲響徹整個小巷子,路口經過的行人被嚇到,哪里有膽子進來看熱鬧,一個個加快步伐撤離,生怕晚一點就遭了殃。
“哈哈!搞定!”
任一拍拍手,撥弄了一下額間流海,對著身后的兩人招手,“走吧!別理這群人渣。”
“哦!”
兩人面面相覷,鎮定自若的跟在其后面,在經過這群人渣時,還非常有幽默的一人給了一跺腳。
方家兩個老祖趴在墻頭,把整個過程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小子心不壞,你看,這些人,看著哀嚎得很大聲,其實都沒有傷著大筋骨,修養一段時日自然就會恢復。”
“沒錯,遇上那陰狠毒辣的修士,直接把他們化為灰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畢竟,修行界沒有律法可以對修士進行約束,他們殺了人,犯了錯,只要不被逮住,那就可以逍遙法外,誰也拿他沒辦法。
“老大,我們這個層面,已經過了跟人斗的時候吧。”
“老二,你說得沒錯,跟人斗,再怎么斗,都是人我們只有和天斗才能有朝一日超越天,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
方家大長老看著遠去的三人摸著下巴沉思了很久才道:“我觀此人性情不錯也許可以和我們是一路人,老二你覺得呢?”
“老大,這還沒深入了解就光這樣看看就決定了是不是草率了點?再加上,此子傷了我們家族的后人,不能不管吧?”
“哼!那方士鏡就是個沒用的,除了吃喝玩樂對于咱們來說什么助力也沒有。別說被這小子弄壞了一只手,就是弄殘了,那也死不足惜。”
大長老的話聽得令人心寒,那老二非但不覺得不妥,還深表贊同“沒錯,就是個垃圾后背若不是他那石頭手臂很蹊蹺,我們兩個老祖怎么可能會給他出面。”
“既然如此我們先跟著這小子,試試他的能耐再說。”
兩人快速竄下墻頭繼續尾隨而去。
任一此時的心情真的很美麗即使中途被一群小混混攪和了這心情也沒受到半點影響,兀自開心的帶著兩人滿大街亂竄。
卻不知,他的歸靈世界里,弢喆原本乍見故人的喜悅蕩然無存,一下子蹦跳起來,整個人急得團團轉。
“我怎么這么糊涂啊,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記了,該死該打!”
席墨原本正陪著千兒玩耍,聽得這句,被他嚇了一跳。
“二師兄,你這是怎么了?”
別又發瘋了,想咬人吧?
她有些害怕的把千兒護在懷里。
“師妹,我忘記了一件大事,一件很要命的大事,唉~~~”
弢喆一拳捶在一旁的石桌上,石桌子承受不住這股大力,瞬間碎成幾半,這可把這母子倆個嚇得不輕。
席墨直接把千兒抱了起來,膽顫心驚的道:“二師兄,有話好好說啊!”
她發誓要是弢喆敢對她齜牙咧嘴的露出他的大牙,她絕對抱著孩子扭頭就跑。
“哎呀!師妹,嚇到你了,我…唉,你不懂啊!”
弢喆難受的蹲下來,揪拔著自己的頭發。
“還記得師傅他老人家嘛,我前端時日,見到他和三石那個道人,也不知得罪了誰,被一個城主吊在城墻上面,說是要把他們兩個吊成干尸。”
“我本來想救他們來著,可沒想到,我自己也遭了殃,被一群壞人盯上,被送到一個藥王大世界來著。”
“后面,僥幸遇上大師兄才逃脫,后面大師兄幫我報仇,忙著這個事兒,倒是把師傅的大事給忘記了。”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這都過去快一個月了,不知道他們兩個還撐得住不,怎么辦?怎么辦?我要出去救他們!”
弢喆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席墨放下心來,只要不是他發病,啥都好說。
“咳咳…有大師兄在,你慌什么!”
隨即把千兒放下來,囑咐道:“快去,把白術那個小家伙叫來,就說我們有事要找他的主人。”
“娘哎~~我這就去。”
千兒邁著腿兒“噠噠噠”就跑出洞府,很快就拉著一個小胖子白術跑進來。
白術打著呵欠,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們,“干啥啊!我正睡得香呢。”
自打二師兄他們一眾師兄弟離開這里,原本就冷清的歸靈世界,更是冷清寂寞得厲害。
白術無所事事的在從這里飄到那里,從東邊又飄到西邊,最后無聊的陷入了沉睡里。
至于為何不和千兒玩耍,實在是千兒太弱小了。
這個小男孩跟不上他的速度也就罷了,他可以遷就,問題是隨意碰著一下,就像個易碎的瓷娃娃,哇啦哇啦大叫。
次數多了,也就覺得無趣,索性他自己玩比較好。
“白術,趕緊聯系你的主人,就說我們有重要的事兒找他。”
弢喆殷切的看著白術。
“呀!這個小事兒,你們等著。”
白術嘴里念念有詞,不停的念叨著“主人”兩個字。
此時的任一正逛街在興頭上,沒料到白術會在這個時候召喚他,問題是,他不好,也不能就這樣鉆進錦囊世界里去,這可難倒了他。
“那個…”
不待他找個托辭,推掉接下來的行程,卻見到藍靈突然指著遠處一個人道:“那些人…挺壞的。”
“什么?”
他順著手勢看過去,只是看到幾個漢子,咋咋呼呼的圍在一個攤子前,似乎在因為買賣而起爭執。
這種情形在市集上很常見,卻是不知道藍靈為何多此一說。
他對此并沒有放在心上,一旁的蒙天也插了一句,“這些人故意喧嘩搗亂,估計又在偷東西了,昨天那對師徒,要不是主人你讓我出面,可能就要被他們弄死了。”
“可不是嘛,這種人渣實在是太可惡了,但是既然看到了,讓我不舒服,我也得讓他們難受一番才行。”
藍靈側身。對蒙天小聲地嘀咕著什么,任一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就這么看著他們玩鬧,至于白術的召喚,咳咳…他們待在歸靈世界里能有什么大事,無非就是一些狗屁倒灶的破事,不理會也罷。
這么一想,任一徹底把這事遺忘,只是專注的看著這個神秘的“浮屠姑娘”,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蒙天得了藍靈的授意,抖擻了一下身板,若無其事的走了上去,輕輕蹭了一下其中一個漢子,隨即又轉身碰了一下另外一個漢子,最后驚喜莫名的彎腰看著地面,
“哎呀!地上這靈石是誰的?”
他上前就要去撿,自然有人比他動作還要快。
“這是我不小心掉地上的,誰也不許碰。”
一個漢子得意洋洋的撿起來靈石,掏出一個錢袋子就要裝進去。
不料,錢袋子才剛拿出來,其手腕就被一旁的漢子死死拿捏住,“好你個姓施的,狗改不了吃屎,偷東西居然偷到爺的頭上來了,看我怎么削你。”
這個漢子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那拿著錢袋子的漢子頭上。
“噗~~怎么會?”拿著錢袋子的漢子顧不上喊冤,仔細看了看手里拿著的這玩意兒,果然不是自己的,趕忙像丟燙手山芋一般,塞回到打人的漢子手里。
“這這個…我也不知道它怎么跑我身上來了,真不是我偷的,齊二哥,你明察秋毫,千萬千萬…”
偷錢袋的漢子火急火燎的想給自己解釋,急得舌頭直打結,額頭直冒汗。
打人的漢子冷冷一笑,“這話誰特娘的會信?你當爺們弱智嘛?”
說完直接一個大嘴巴子扇過去。
偷錢袋的漢子還欲解釋,打人的已經打順手,不管不顧,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胖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打夠了再說。
那偷錢袋子的漢子先前還有點做賊心虛,道自己是不是手賤,在不知不覺,自己也沒注意到的時候,就順手牽羊了同伴的錢袋子。
到得后面,這打人的漢子越打越厲害,已然把他當成個人行沙包,不管不顧的亂揍。
偷錢袋子的漢子火氣也被打了出來,猛地一下子站起來,反擊回去,“去你娘的,沒完沒了是吧!”
“嘿喲,偷人的還敢還手了,看我打不斷你的胳膊,我讓你偷,去死吧!”
兩人你打我我打你,鬧得大了,難免有誤傷,很快就把周圍看熱鬧的同伴們也牽扯了進去,當真是狗咬狗一嘴毛,一個集市被打得生意也做不了,全部圍堵在一起。
蒙天并沒有喜悅的成就感,他有些悶悶不樂的對藍靈嘟囔道:“主人,你是怎么知道我會夾人錢袋子的?”
這個絕活,他可以拍著胸脯大聲的說,他從來沒有在人前顯露過。
藍靈拿眼斜瞅了他一下,戲謔的道:“你還好意思說這個,想當初,咳咳…在收你為奴你之前,我可是有幸見到過你一次,在那個全是水的水靈大世界,你當時混跡在一艘花船上,然后嘛…還需要我說點啥嘛?”
蒙天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不會吧?我的天,就那么一次,居然就被你看到了。夠了,求求你別說了。這么丟人的事,我…啊哈~真是…要命啊!”
蒙天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整個人羞窘得不行。
想當初,他沒遇到藍靈之前,可是個流連煙花之地的風流浪蕩子,咳咳…這么說,好像都有些抬舉他了,他其實就是個混跡于風塵之地的混混,偷雞摸狗的事兒沒少干。
那一天,剛好遇上一個傻不拉幾的蠢貨,四處顯擺他的各種寶貝,看得他眼饞不已,忍不住出手偷了一個腰間的配飾。
那其實也值不了什么,沒想到,就做了這么一次,還恰好被藍靈給抓包了,他的形象啊,雖然他一直當自己是個奴才,可是,他一直極力打造的是個溫文爾雅,謙謙君子的形象啊!
毀了,這下是徹底毀得厲害,悔不當初啊!
藍靈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莞爾一笑,雖然隔著黑色面紗,任一就是能感知到,她在笑。
這個女人啊,唉…
任一只是微微一笑,隨即又嘆息一聲,什么也沒說,只是看著擁擠的人群道:“咳咳…現在這個樣子,估計是過不去了,我們是等著,還是打道回府,改日再繼續?”
藍靈想也不想就回道:“還是回吧,這凡人軀體走上一兩個時辰,也怪累的。”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體驗過當個凡人的感覺了,這東土大世界當真是神奇,居然還有戒靈這樣的手段限制修士。
正感嘆時,無意間撇到那隱藏在人群里的兩個方家老祖,原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卻是把她楞了一下。
因為,她竟然看到了對方的身上,閃過一層圣潔的光暈。
她一度以為自己眼花了,還是這黑紗覆面,令她看不真切,否則怎么會有這么神奇的事發生。
任一不明就里,順著她的視角看過去,也沒發覺哪里不對,“怎么了嗎?浮屠姑娘在看什么?”
“啊~~那個,我大概眼花了,呵呵…累的,肯定是累了出現了幻覺。”
藍靈嘴里隨意敷衍著,這腦袋卻是不停的回憶著,自己的前主人好像有說過,有的人生來帶有圣潔之光,是天命之子,也許會有機會突破圣人之禁錮,成為超凡脫圣之人。
這一下子就見到兩個這樣逆天的存在,怎么可能呢?
這樣的人,幾十萬年也找不出一個,還一下子出來倆,一看就是假冒偽劣,估計是對方練了什么功法,有圣潔之光外泄而已。
藍靈給自己做了一番心里建設以后,也就把這兩人拋之腦后,三人朝著那下榻得客棧歸去。
也許美好愉悅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她們走到客棧門口時,師徒兩個也剛好要出門,正好撞到了一起。
這原本是沒啥大不了的事,問題是那師徒兩個招惹了人,有人想對他們兩個不利。
他們前腳跨出門坎,對面一個角落里竄出幾個混混把兩人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