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刀侍衛首領在聽到這三條規則后,卻是有些不滿起來。
“界主大人,恕我直言,修行界本來就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這世間哪來平等和諧?這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任一點了點頭,“是有點難,那又如何?此界我說了算,我說要辦到的,就必須要辦到,誰也不能違抗,包括你,你若是覺得能力不足,勝任不了,可以自行離去,我不會攔你。”
帶刀侍衛首領有些沉悶的道:“我很喜歡這里,這里有我最好的回憶。”
“既然不想走,那就只有兩條路,要么繼續做護衛,要么做個普通界民,你自己看著辦。”
“明日我會在此界舉辦一個普法宣傳大會,到時候所有界民都必須出席參加培訓,務必把這三條規則貫徹落實下去。”
“所以,現在告訴我,你的決定是什么?”
帶刀侍衛首領思前想后,有些難受的道:“我選擇做普通界民。做這個護衛,本身并沒有什么油水,我們維護此界,付出和所得并不成比例,既然如此,何須這般辛苦?”
“你們之前做護衛,那蒙天給的是什么待遇?”
“呵…能有什么待遇?那前界主大人給我們的只是個虛職,我們弟兄幾個想要在此界過得滋潤,就只能搜刮普通界民,這是不得已而為之,非是我們護衛心腸歹毒。”
“作為一個神王鏡強者,你們也需要吃喝拉撒睡,這些,我會解決的,認真努力做事的人,都該得到應有的回報。”
“不過,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做普通界民,想必你的那些兄弟和你也是一條心,你們都退出護衛一職,這些事以后也不需要你們來插手,等到明日,我會重新挑選護衛隊人員,就這樣吧!”
任一果斷的甩手離去,帶刀侍衛首領想要反悔,這嘴張開半天卻有些說不出口。
卻是不知,因為這一猶豫,讓他錯失了良機,往后經年每每想起,都恨不能時光能倒流。
任一也沒有踏進那個金碧輝煌的界主府,對于他來說,里面都是別人生活的痕跡,如非必要,他絕對不想踏入進去。
只不過既然要在此地暫時落腳,沒有自己的班底,沒有自己的府邸,總歸是不方便,這般想著,他把自己的那幾個傀儡放了出來。
“主人,有何吩咐?”
五個傀儡不幸的隕落了一個,眼下也就剩下這四人了。
“爾等從今往后就在此界鎮守,把我那三大條戒律徹底貫徹下去,明白了嗎?”
“屬下遵命!”四人領了命以后,卻是呆呆傻傻的立在那里不動彈,就是個泥胎木偶的感覺。
“唉…”任一有些不滿的嘆息出聲,“光是聽話也沒有用啊,一點判斷的智商都沒有,想來這種也只配做個打手,做事的還是要別的人才行。”
歸靈世界里面的人,任一一個都不滿意,姑奶奶修為倒是夠了,卻是個閑散的性格,不愛管閑事,其余的師弟們,他們的修為實在是太低了,才只是化靈境而已,離著圣王查了幾個大級別。
想到這里,他不再猶豫,御劍向著虛空里飛行而去。
既然修為不夠,那就努力提高修為就好。
他第一個就把二師兄放了出來,他正提著一個香噴噴的豬肘子,還沒來得啃,就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世界,手里的豬蹄子嚇得掉落而不自知。
“我擦,我不是老眼昏花了吧?我這是在哪兒呢?咋跑來的?”
正迷迷瞪瞪間,一道閃電從虛空深處飛射而來,把他那張嚇得煞白的胖臉蛋印照得清清楚楚。
“啊啊啊…救命啊!!”
二師兄在虛空里鬼吼鬼叫的。
任一一個俯沖,撈起那根豬蹄子,啃了一口后嘿嘿一笑,“師弟慌啥,有我在呢?”
“大師兄?嗚嗚嗚…快救我!”
說時遲那時快,閃電劈到了二師兄的身上,發出耀眼的光芒。
二師兄整個人呆呆的立在原地,全身僵硬。良久之后才發現,想象中的劇痛沒有襲來,他還好好的。
“哈哈哈…什么時候這么強大了,雷都劈不死我了嗎?”
他肆意的大笑著,為自己的毫發無傷。
任一涼颼颼的在他身后道:“師弟,你吃多了,想得也多。”
“啊?啥?”
二師兄正疑惑的功夫,閃電的第二波攻擊又來了。
“咔嚓!”
虛空里有一塊巨石剛好從遠處飛來,被這個閃電擊中,瞬間化為齏粉。
這還不算完,閃電來勢不減,繼續向著二師兄奔來。
他下意識的拿出自己的法器,幻化出一個巨盾橫檔在身前。
“嘭!”
巨盾和那巨石的命運一樣,霎那間灰飛煙滅,只剩下無數殘渣飄浮在虛空中。
“我的娘啊,救我…”
二師兄下意識的閃避。
他知道自己的武器有多厲害,就這樣都經不住閃電的輕輕一碰。
這要是打在他身上,他妥妥的也要化為烏有。
事實上,他閉著眼睛等了半響,身子不痛不癢,一點反應也沒有。
“奇怪!這閃電這么弱的嘛?呵呵呵~~”
他在為自己慶幸的同時,也有些驕傲起來,“師傅總說我過不掉神王劫難,一定會隕落當場。”
“看看我,一根汗毛都沒掉。嘿嘿…”
他率性的甩了甩自己額頭上的劉海,自以為瀟灑的看著任一,“大師兄,那肘子記得給我留一點,別一個人偷吃光了啊!”
“哼哼!你說晚了,沒了!”
任一晃了晃手里的光骨頭,對著二師兄就扔了過去。
“嗨呀!好過分,吃了我的還這么囂張?”
二師兄以為任一要打他,下意識的抱著他抱怨著。
只聽得耳畔一聲震天響,無數骨粉灑落到他的身上。卻是任一用骨頭幫他抵了最后一波閃電攻擊。
“行啦,恭喜你,榮升神王境。”
隨著任一的話落,二師兄只覺得身體里的靈氣騷/動不安,對著他的識海沖擊而去,轟的一聲,原本固若金湯的毫無放松的境界壁壘,被輕輕捅破。
身體里充滿了力量的爆炸感覺,讓他忍不住仰頭狂嘯起來,“啊啊啊~~~好爽啊!這就是神王嗎?好強大啊啊啊!!!我終于晉級了,歐耶!”
“行啦,別丟人啦,趕緊讓位,還有別的師弟要渡劫。”
任一手指虛握,瞬間就把二師兄拉扯到他的身后,就像拎個小雞仔差不多。
同時把要渡劫的三師弟放了出來。
相同的一幕出現了,只不過,三師弟此時的狀態有些不妙,他正提著褲子閉著眼睛打著水槍,冷不丁就被任一放出來。
“嘶…這是在搞什么?”三師兄一臉懵圈。
在虛空中小便被打斷,會是個什么樣酸爽的感覺?
三師兄此刻就覺得自己很想罵娘,一時間還不知道該罵誰的娘,因為他都來不及看看周圍有個啥,也來不及系好褲腰帶,那拇指粗的閃電已經七里咔嚓,噼里啪啦,帶著滋滋滋的聲音,氣勢洶洶的向他奔來。
“我的娘唉…這是怎的了…哎呀呀…”
他甩開手膀子就要跑,不提防褲子掉下來,把整個人絆倒,說不出的狼狽。
二師兄忒心急,一個急行跳了過去,“三師弟,你沒事兒吧?”
然后他很悲催的發現,三師弟毛事兒也沒有,那閃電“劈叉”了,直接打在他身上。
渾身肌肉刺痛,靈魂也在刺痛,痛~痛~痛~~痛的好想打人~~~
三師兄毛事也沒有,只是驚駭的看到二師兄那一身肥肉在虛空中劇烈顫抖著。
“二師兄,嗚嗚嗚~~~你才是親人啊!!”
居然給他抗下了雷劫,實在是太讓他感動了。忍不住張開雙臂,想要抱抱他那肥碩的身板。
不料,卻是抱了個空。
打眼一看,二師兄正抱著大師兄哭得稀里嘩啦的,“大師兄,是你幫我度過雷劫的吧?啊~~~太感動了,我就奇怪了,為啥一點感覺都沒有。剛才要是沒有你,我怎么可能這么輕松的抗下來雷劫。”
“乖啦乖啦,小事而已。”任一有些嫌棄的推開他。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貨明著感謝他,暗地里卻是偷偷的把鼻涕眼淚蹭到他身上。
剛才他原本是要幫著三師弟輕松度過雷劫的,誰想二師兄動作這么快。
他也想讓這個家伙吃吃苦頭,免得他以為自己真的天下無敵,還以為自己修為多了不起,連雷劫之威都不能拿他怎么樣。
也虧得他已經升級,否則,就這身板,挨上這么一道閃電,早就外焦里嫩,變成烤豬了。
師兄弟二人有了任一的幫助,小小的神王劫很是輕松就度過,畢竟,就連圣人劫他都有辦法駕馭自如。
三個師兄弟還來不及訴說衷腸,因為任一已經把四師兄,五師兄兩個放了出來。
他們的出場就像來放風的,隨意溜達一圈,很快就升級到神王境,要不是一旁還有幾個師兄在,這種輕松得體驗,感覺就像做夢一樣,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容不得他們懷疑,隨著最后一個師弟被放出來,這里所有凌云子的徒弟,除了小丫頭和兩個較小的小東西以外,通通都一躍成為了神王鏡的強者。
這樣的力量看著很強大,但是在圣人多如狗的諸天萬界還是很不夠看,尤其是守護鴻蒙大世界這樣的重擔,他們還是不能夠扛起來。
任一要讓他們都變強,可惜他不是冥天,沒有圣王大世界的界主令牌,否則的話,只要把這些師弟們丟到那個大世界去,有那地心靈力的強力沖刷助力,瞬間就能批量制造出無數圣人來。
任一卻是不知道,那所謂的地心靈力因為他的出現,早就已經被消耗干凈,其地心核能量源更是在他無知無覺間,被其一網打盡,就困在他的靈識海里面。
他是身有寶山而不自知,還在惆悵。
好在,他的經脈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那瑩瑩之光似乎接受到了他的強烈意念,愣是把那地心靈力源從靈識海里打撈出來。
眾師兄弟正欣喜自己的修為順利攀登,盤算著怎么慶祝時,突然各個臉色大變。
他們的上空不知從哪里突然冒出來一個光球,把周圍百丈漆黑的虛空照耀得恍如白晝。
同時,待在歸靈世界里的其余人等,也突然發覺不對,那原本高懸在半空的光球不翼而飛,不知道去了哪里。
這邊,虛空里,任一卻是突然有所頓悟,原來就是你助我成就圣王巔峰?
他有些汗顏,就把這個玩意兒當做光球使喚了,當真是暴殄天物啊!
光球的突然出現,帶來了一波又一波的靈力浪潮,沖刷著這十來個師兄弟的經脈。
用一句話來說,他們此時就像行駛在靈力大海里的一葉扁舟,而這靈力實在是太多,洶涌澎湃,稍微不注意點,就會把幾人給撐爆。
任一發覺不對后,也趕緊打開自己的經脈,加入到了狂吸靈氣的行列里。
這么潑天大的靈氣波動,攪和得虛空震蕩不安,甚至出現了一個靈氣旋轉虛洞,引來了無數窺伺的人。
不遠處,一艘有個小世界那么大的飛舟,大得誰也看不見它的船尾處。
上面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修士,全都目瞪口呆的盯著這一幕。
“我的天,莫不是眼花了,什么時候靈氣這么不值錢了,就在這虛空里攔路?”
要知道,這條路他們走了很多次,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詭異的事。
和他們一起停下來的,還有很多小型飛舟。只不過礙于大飛舟的威勢,即使好奇前面發生了何事,眾人也不敢上前湊熱鬧,反而是加大靈氣輸出,快快的飛離了此地。
別怪他們這么大驚小怪,實在是這飛舟上的勢力太嚇人了。
諸天萬界,各種大小世界多如牛毛,能擁有這種強大飛舟的勢力,已經能排到前十的位置,試問,老虎身旁豈容他人酣睡。
那船頭為首的男人,是個有些奶氣的年輕男人。
他面如白雪似敷了一層白面,一對眉毛被剃干凈,就剩下眉頭一點點,更有趣的是,其嘴唇學著女子點了胭脂。
這么反常態的裝扮,看著有些令人不舒服。只不過,眾人都把這種不喜藏在心里,誰也不敢顯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