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主府管事這一嗓子吆喝下去,那插隊修士猶如被捅了一刀,眼里的得意被驚懼取代。
“管事大人,我們借一步說話。”
他就要去拉扯管事,殊料管事手里的毛筆“啪”的一下打在其手上,“莫耽誤時辰,小心界規伺候。”
說話的功夫,他的身后竄出來兩個赤膊壯漢,一左一右地擋在其身前,虎視眈眈的盯著插隊的男人,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架勢。
插隊的男人看到對方胳膊上的印跡,瞬間就虛了,“那個…二位圣奴大人,剛才就是開個玩笑,莫當真,我這就滾去排隊。”
他縮著脖子灰溜溜的跑了,申請惶急帶著點害怕,即使自己被人耍了一道,也不敢再多爭辯。
那兩個圣奴,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們的身上有專門的標志,那是圣界的標志,代表著他們是圣王的奴才。
如果是普通圣王的奴才,那也沒什么稀罕,這萬年以來,成圣的修士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但是,這突然冒出來的圣界不一樣,里面的圣奴都是圣王修為,打了一個能牽扯出來一串串,這誰能扛得住?
神秘的圣界,是所有修士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黑紗女也不是個見識淺薄的,對這兩人只是看了一眼,淡定的轉身就要離去。
那排第一的男子突然叫住了她,“這位姑娘,剛才多謝你仗義執言,我的位置讓給你,我去排隊。”
他說完就要走,黑紗女似乎并不領情,阻止了他,“多謝道友,不過,我并不需要你這樣。”
“啊?”排第一的男人疑惑不解的看著他,不知道她這么做圖的什么。
黑紗女莞爾一笑,“呵呵…因為我突然發現,有的是辦法進去,沒必要和你們一起排隊。”
那管事一聽,冷笑道:“哼!大言不慚,這里,買通誰都不好使,公平公正,剛才那個就是花了一半身家,買通了我們界主府的一個小蝦米,真以為自己就能走捷徑,現在看到了吧,下場就是乖乖的給我滾去排隊。”
冷冷的斜瞅了黑紗女一眼,管事的繼續挖苦道:“像你這樣的,別說進去,再敢胡言亂語攪和,小心連名兒也報不上。”
管事的就是這么硬氣,就是這樣的狂傲屌炸天,因為就算是界主蒙天在此,也休息買通他。
他表面上,是界主府里的一個小管事,實際上背后還有別的身份,界主也不敢隨意使喚他,看那圣奴隨侍在旁,就知道他不好惹。
眼前的女子,又何德何能,能得到青睞,不通過他就能進入擂臺比試。
惹火了他,他身后的這兩個壯漢可不是吃素的,收拾在坐的人綽綽有余。
黑紗女敢這么說,自然有她的底氣,她只是默默的拿出了一個小巧玲瓏的鎖鏈扣,遞了過去。
管事的隨意瞅了一眼,手里的毛筆一動,卻是不耐煩的打丟出去很遠,“少羅嗦,給我排隊去。”
鎖鏈扣靜靜的躺在地上,上面的熒光閃爍了那么一下,只是在陽光的照射下,很多人都忽略了。
黑紗女并沒有去撿回來,只是看著管事,冷冷一笑,“但愿你不會后悔。”
這次,沒人再留她,她也沒有繼續去排隊,而是沖著界主府而去。
所有人都覺得她瘋了,
“這個女人腦子有病啊,好好的排隊就好,鬧出這么多幺蛾子。”
“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吧,據說有個小世界的人特別喜歡創作各種神魔鬼怪故事,把很多修士看得入了魔,瘋瘋癲癲的,我懷疑這人八成也是。”
“哪有這么多奇奇怪怪的說場,我倒是覺得這姑娘很有底氣的樣子,說不定真有大來頭。”
眾說紛紜,就連那個原本對她還有一絲感激之情的,排第一的男子也忍不住發表自己的看法,不過,卻是頗為不屑的看法。
“藏頭露尾,不敢見人,說不定真的是個有問題的女人。”
黑紗女前進的步伐不免一窒,轉頭看了看這個男人。
男人也察覺到自己有些嘴快,假裝很忙碌的把自己的身份銘牌遞給管事查驗。
黑紗女子的臉沒有人能看清,那看似是普通的黑紗,卻是能阻隔修士的靈識探索。
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因為界主府的衛兵已經上前盤問。
“哪里來的修士,找我家界主何事,報上名來?”
黑紗女掏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鎖鏈扣遞了過去,“把這個拿去給你家界主看,他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這個…”
護衛有些不樂意,并不打算接過來。
剛才發生的事,他們都有看到。這個女人拿著這樣一個破鏈子給管事,還被管事的打掉了,此時掉到那地上也沒人撿,分明就是個破爛貨色。
這樣不值錢的東西,要是拿去給界主大人看,非得被削掉一層皮不可。
“這位道友,還請出示你的身份銘牌,否則我等不能為你傳話。”
護衛說完,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崗,很明顯已經看出黑紗女是個沒有銘牌的人。
這是修士落腳的小世界頒發的專有身份象征,代表著她是個有固定來龍去脈的人,想要查到她的修煉痕跡,生平事跡就比較簡單。
但是很顯然,這個黑紗女并沒有。
黑紗女有些惆悵的嘆息一聲,“昔時一奴才,如今已經成了氣候嘛?蒙天,還不快出來接主!”
后面這句話已然帶上了靈氣,聲震九霄,把底下排隊的人震得不輕。
“怎么可能?此人好強!”
“難道…她也是個隱藏的圣王?為何從來沒聽說過?”
不等底下人多議論,一道憤怒的聲音已經從界主府里響起,“誰?盡然敢直呼本主之名,我要她死得很難看。”
隨著這句話落,界主府高大的府門被打開,從里面竄出無數護衛把黑紗女團團圍住,最后一個出來的,赫然就是界主蒙天。
他看著并不高大威猛,很清瘦,這氣勢卻強勁得可怕,那些在排隊的人,有一大半承受不住,竟然跪了下去。
就算站著的,也是勉力支撐,看著很痛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