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靈魔手就在那漫天神雷轟擊下,存活了下來。
他原本透明的身軀,漸漸變得醇實,肌肉骨骼咔咔作響。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他由虛無縹緲的靈識體,轉變為有血有肉的人。
人群一下了暴裂開來。
“我的天,怎么可能?是我眼花了,還是沒睡醒?他他他…真的變成人了?這是真的嗎?真的嗎?”
“可怕!誰來解釋一下,他是怎么辦到的?太可怕了,實在是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這個…是不是說明…我們以后努力修煉,也能再度成人?”
當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到此結束了時,異象突生,那天突然裂開一條通道,無數階梯蔓延到屠靈魔手的腳下。
天地間的靈氣是那樣的濃郁,甚而液化成無數花瓣,紛紛揚揚從空中散落。
以至于那些膽子很大,離屠靈魔手最近的人,其停滯不前的修為,竟然都破了一個小境界。
還沒等眾人為之瘋狂搶奪,那屠靈魔手已然“哈哈”大笑著,踏上了那登天之梯,離開了此境。
巨大的通道慢慢地收縮起來,有那心眼活泛的,想要做個跟班,跟著屠靈魔手一起走。
人才靠近通道邊緣,一道紅色的閃電突然而至,把那人的靈識體徹底湮滅。
前后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罷了。
有那些晚了一步的人,紛紛停住自己上趕著的腳步,不敢再越過雷池一步。
所以女人眼睜睜看著裂開的天空,又恢復了原樣,那些無辜慘死的靈識體,無不告訴世人,這個世界的修行依然是有效的,他們沒有理由放棄。
輪回境里太多的人,初時來這里,習慣修煉生活的他們,依然會自主修煉,哪怕變成了透明人的狀態。
然而,當時間過去一年,十年,百年,千年…甚至更久。
選擇了修煉的人看不到未來的路,他們還是這個樣子,修為停滯不前的樣子。
而那些選擇不修煉的人,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成日里吃喝玩樂,招貓遛狗。什么樣的事兒都能被他們玩出花樣來。
自然就會把新來的人,其修煉行為當做一個笑話廣為流傳。
世人都看不到希望,所有人泯然眾人也。
秘境里的老嫗,自然對于輪回境有所了解。
她要是去了那個地方,就得舍棄她辛苦打造的這個王國。在這里,她還惦記著什么,她的靈識在肉身死亡的時候,也跟著受到損傷,已經想不起來了。
但是,潛意識里告訴她,她不能放棄。否則的話,就算回到輪回境,她也只能是泯然眾人也,不會有再度為人的機會。
現在,她在廢墟里搜尋著紅女郎,只有這樣活生生的人,拿去獻祭了,才能提供給她一點力量,支撐她把這個破碎的秘境,再度還原起來。
她的嘴里罵罵咧咧,說得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就算是那死掉的圣人,聽到這樣的辱罵詞語,也會氣得從棺材里跳出來。
“出來啊,你個連男人也不要你的豬玀,你娘生你還不如去生一頭豬。”
“小賤人,來啊,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欲哭無淚,本娘娘要用一百零八種手段炮制你,讓你知道男人和女人,究竟怎么生孩子的。”
她這邊說的熱鬧,在這死寂一片的廢墟里,連只附和的鴉鵲都有不起。
正想繼續逞口舌之快時,不防備腳底下的建筑廢料是空的,人踩空了隨之掉落了萬丈深淵下面。
“噗通”一聲,她運氣很好的掉落到靈丸池里面。強大的靈氣沖刷到她的身上,竟然讓她的容顏,從老嫗的狀態,慢慢地有變成中年女人的樣子。
“哈!我想起來,我的老天爺,我就是要這個。哈哈哈…我可算找到了,這都是我的,我全部想起來了。”
老嫗神情激動狂亂的叫囂著,眼里說不出的快活。
她真的太意外了。
就在剛才,她受損的靈識得到了恢復,過去種種突然在心頭閃現。
為什么她明明圈養了那么多的男人,其中不乏很多境界很高的修士——神王境。
然而,此時,這些人一夜之間,全都不在了。
她的秘境里空空蕩蕩的。
原來,他們不是拋棄她逃跑了,(沒有她的授意,進來的人想要出去,可沒有那么容易。)
她在臨死前,用自己的一條小寵物,那條詭異的長蟲,把那些人統統咬了一口。
所有人的鮮血都被放干了,人也死得不能再死。
她把他們的靈丸全被拋到這個萬丈深淵的池子里,灌的滿滿的。
而她自己,則在身體徹底崩滅,只剩下靈識體時,下意識的躺進了那個放滿鮮血的池子里。
她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即使經過了本能,選擇了對她有用的方式,預備了后路。
奈何沒預料到,她居然會變糊涂了。
她壓根兒記不得有靈丸這回事,只是腦子里下意識的不想離開這個地方。
“喝!她怎么跑來了?”任一腦子里嗡嗡的。
這個老女人太難對付,以他現在的手段,還不是其對手。
奈何藍靈此時正全力吸收著靈丸,無暇他顧。
那么,他能拿什么擋住這個老女人?
任一心里七上八下的估量了一下,甚至有種沖動,想把那個變得呆傻的紅女郎放出來,讓她和老嫗對打,給他和藍靈爭取點時間。
人有遠近親疏,若果藍靈和紅女郎之間,非得傷害一個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犧牲紅女郎。
畢竟,這個女人和他非但沒有一點關系,而且還是個預置他于死地的魔人。
要不是他心善,早就一把火把她徹底湮滅在這個世間了。
老嫗看到了任一,卻是沒有看到他身后的藍靈。這已經是極大的歡喜。
“臭男人,運氣這般好,居然提前摸到我的寶地來了。你給我留下吧,用了我的都要給我還回來。”
老嫗此時的精氣神飽滿,出手比之初見時,還要火辣上三分。
任一只覺得眼前一花,對方發出來的術法,已經對著他的身子砍了下去,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差點沒把他一刀兩半。
“喝!”
劇烈的疼痛,狂飆的鮮血,讓他快速的后退一丈遠。
掏出一個丹藥瓷瓶,他快速的磕了一顆丹藥,以求傷勢能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