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吳世勛這張熟悉的臉,以及熟悉的攻擊模式,任一還真是下不了手,猶豫著這大尖錘子到底要不要揮一下。
只不過是這么剎那的功夫,那手已經一把拉扯住他的肩膀,把他整個人凌空舉了起來。
“啊~~啊啊啊~~師傅,手下留情啊!快住手!”
任一叫得挺凄厲的,范億才抽空回頭撇了一眼,不屑的冷哼了一下,結果一個大意,一只手臂被魔獸的爪子給刮著了。
活了這么多年了,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皮開肉綻的滋味,最多就是靈力枯竭,身體虧空得厲害,沒想到第一次,卻是給了這么一個沒有靈智的畜牲。
他再也顧不上憐惜自己的靈力,一個大騰挪術施展開來,只不過須臾之間,人已經騎到魔獸背上。
那魔獸拼命的掙扎,想要把他甩下來,他就像長在他的背上了一樣,只是不動如泰山。其手上的寶劍在靈力的加持下,對著魔獸脖子出就狠狠插了下去。
刀勢旋轉一周,一顆血淋淋的大好頭顱就這么掉落地上。
這一頭魔獸解決得很快,但是,周圍的魔獸密密麻麻的還有很多,把范億才圍得密不透風。
他對于自己的力量很清楚,殺一頭尚且如此艱難,更可況是這么多。
他犯不著為誰去拼命啊!
看著那個還在拼命和魔獸搏斗的女人,他的眼里閃過一絲決絕,卻是毫不猶豫的施展起大騰挪術,踩著眾多魔獸的頭頂,就這么逃之夭夭了。
而處于緊張殺戮中的席墨,對此卻一無所知。
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后,她終于殺了一頭不是太強健的魔獸。此時也有些疲軟,忍不住出聲抱怨著,“范師兄,怎么辦?實在是太多了,我受不了了。”
她是個好強的女人,從來只會爭強斗狠,如今也被迫露出了女人難得的怯弱。
只不過,她說完后,身后靜悄悄的,根本就沒有人回應她。
相反,后背一陣劇痛傳來,卻是一只有些嬌小的魔獸蹦噠起來,把她的后背抓破了。
她忍著痛回頭查看,身后除了密密麻麻的魔獸,哪里還有范億才的蹤影。
她的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煞白的,人也跟著有些搖搖欲墜起來,哪里還有力氣去抵擋魔獸的侵襲。
她寄予厚望的人,原來也不過如此啊!她心里冷冷的笑了笑,對于傳說中的所謂修士,在她的心里直接畫上了紅叉叉。
卻說另外一邊,吳世勛已然沒有了理智,面對任一的哀求,他非但無動于衷,還把他一手高高舉起,狠狠地貫向了地面。
只聽得“砰”的一聲響,任一就像個破麻袋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感覺不是第一次了,任一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人已經不能動彈。
疼,真的太疼了!
吳世勛可不會浪費時間,讓他感受一下自己悲涼的思緒。而是一鼓作氣的拉扯著任一的手和腿,卻是想要把他撕成碎片。
任一只感覺自己的一只腳還有一只胳膊快要不是自己的了,被生拉硬拽的發疼。
吳世勛比之過去的瘋狂要變本加厲,不單單是砸一下,打一下,現在是還要再撕拉胡扯一下,這誰能受得了?
然而,任一就是這般的抗下來了。任憑吳世勛怎么拉扯他,圍著他打轉轉,他就是沒有像那些魔獸那樣被扯成碎渣。
吳世勛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行為,任一經歷了一波又一波的劇痛。剛開始,他一個大老爺們兒,也會因為實在是太疼了,忍不住呼叫起來。
此時卻是快要被揍麻木了,疼痛依舊,并沒有那種喊出來求救的欲(。。)望。
如此這般,也不知被吳世勛蹂(。。)躪了多少回,任一甚至還有閑功夫去偷看一旁的席墨在干嘛。
這一看卻是不得了,席墨眼瞅著受傷,就要斃命在一頭野獸的爪下。
他趕忙對著一旁傻了吧唧的兩只小東西呼救著,“快呀,兔兔,狗子,你們兩個不是很能干嗎?快別傻了,給我去把人救下來啊。”
事實上,這兩小只也的確是傻了。它們也是獸,然而只是幼獸,還不足以和這么多的魔獸相抗衡。
在強大的本能壓制下,它們只能臣服,卻升不起反抗的念頭。
獸類,也是有階級等級劃分的。這也是為什么有的獸半天也殺不死,有的一把普通的寶劍也能把它徹底殺死。
兩只獸剛開始都還能無視在場的所有獸,唯獨追著吳世勛而來的魔獸群里,有一只獸給了他們壓迫感。
那是一只體積不是很大的獸,但是它的眉間有一縷若隱若現的靈光紋胡閃過,這分明是要晉升成為靈獸的標志。
所有的獸都魔化了,它卻似乎還保有一絲清明,夾在眾獸群里,并沒有胡亂出手傷人。
但是,它的到來,對于失去了理智的魔獸沒多大用,它們不懂什么叫畏懼,什么叫臣服,眼里只有殺戮。
任屠和任兇則不一樣,它們準確的來說,屬于靈寵范疇,但還是沒有脫離獸類天性的壓制,對于強者,它們升不起反抗的念頭。
任一有些吐血的叫了起來,“關鍵時刻你倆慫了,要你們何用?”
想想他當初收養它們,也并沒有指望它們能干啥,他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快很準的揮了下自己的大尖錘。
“轟~~”
這次不同于往次,卻是發出了震天般的爆破聲音,差點沒把席墨的耳膜給震破了。
她不由自主捂著自己的耳朵,痛苦的蹲在地上。
而那偷襲她的魔獸卻是早就被一錘子搞死了,渾身還冒著青煙。
再一次被吳世勛摔在地上后,任一慢條斯理的說道:“師傅,你老累不累啊?這都折磨我半天了,有這功夫,你自己算算,都能殺死多少魔獸了?”
吳世勛的紅色眼眸閃爍了一下,一絲清明上來,忍不住抱著自己的頭敲打起來,嘴里還念念有詞的低估著,“不許!紅妹!我不要你走,求你了!”
他說的是那樣的悲情,任一竟然感知到了一股子心肝碎裂的聲音。
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絕望,壓抑得人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