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魔獸的血真的有點用,任一才摸進去沒走幾步,就被一頭長得有些像豹子的魔獸盯上了。
這家伙步步緊逼,鼻子一嗅一嗅的朝著任一走過來。
當任一忍不住想要掄起大錘子,給這個家伙來個爆頭時,這個家伙卻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那猶豫不決,依依不舍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對任一有多深的感情。
“呼~~嚇死人了!”
任一擦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而兩個小東西,居然一個把臉撇向左邊,一個撇向右邊,一副不與任一為伍的樣子。
它們的神情充滿了人性化,要是退了這獸身,說它們兩個有三歲的小孩子智商,也不是不可以。
不待任一多想,斜刺里一只血糊糊的斷手突然從天而降,“啪嗒”一聲打在他的頭上。
“搞什么鬼?”
他有些生氣的摸摸自己被打疼得腦袋,卻是被不遠處的一聲慘叫給吸引了過去。
對方的胳膊少了一只,看樣子,就是打到任一的這只。只不過,傷他的不是什么魔獸,而是身旁的一個同門弟子。
都這個時候了,兩人沒有同仇敵愾就算了,居然還像平日里一樣窩里斗。
面對這樣的人,任一直接就不打算搭理,他也搭理不上,那兩人身邊還有三只大型魔獸虎視眈眈的盯著。
那兩人不管是一致對外,還是彼此殘殺,最終都不會有好下場,除非有人能一劍把這三只魔獸給解決了。
在場的門人弟子,雖然在凡人俗世里,也算是佼佼者,但是,在魔獸跟前,不過是一盤蹦噠得比較歡快的美味佳肴而已。
任一抬腳就要開溜,那任屠卻是不知怎么的,三跳兩不跳的跑了過去,逮著其中一只魔獸的屁股就是一口咬下去。
“嗷嗚~~”
魔獸疼得轉身查看,卻是什么也沒看到,實在是它的個頭太小了。
任屠在和任一待在一起的日子里,似乎靈智有了開化的表現。
別看它像是在搞鬧劇,在經過了這一翻接二連三的咬一口后,三只傻乎乎的魔獸你怒瞪著我,我怒吼著你,居然就這么撕打起來。
這下,那兩個有私人恩怨的弟子卻是不再打了,各自發了個虛招把對方逼退,然后折身逃之夭夭。
任一有些膽戰心驚的拎起跑回來的任屠,一邊像是在教訓不聽話的孩子一樣,對著它的小屁股就拍打下去。
“叫你逞能,萬一出事了怎么辦?以后沒有我的命令,你要是再感胡亂生事,我就把你的毛全部扒光光,看你還怎么見人。”
任屠又縮回了一團,一副老實巴交可憐兮兮的樣子,完全不似剛才胡亂咬魔獸的兇狠。
一旁的任屠有些吃味的用嘴拉扯著任一的褲子,別看它像個沒斷奶的小奶狗,那力氣,和小牛犢子沒區別。
這么一口下去,任一只聽得“嘶啦”一聲,自己的腿瞬間有股寒風吹來,凍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定睛一看,一節褲腿已經沒了,自己的大毛腿就這么暴露了出來。
他有些氣急敗壞的敲打了下任兇的頭,“放你出來,是讓你扒拉我的褲子的嗎?你個傻狗子。”
氣歸氣,事實已經是這樣,多說無益,他帶著兩個小東西打算穿過層層打斗的魔獸和人群,進入宗門第三層,他要找的那個人就在那里。
他的速度很快,一路上,那些魔獸都不搭理他,門人弟子看著他渾身血糊糊的像個血人一樣,也沒人會上前去多說什么廢話。
都是在拼命掙扎求生的人,誰還去管別人如何。
當任一終于穿過人潮獸潮,來到一處沒人的安全地帶,還沒來得及露出輕松的表情來,就見到一把劍對著他飛射而來。
這劍氣如虹,居然帶有刺耳的呼嘯聲,直沖他的面門而來。他沒法閃躲,就這么呆傻傻的等著自己被穿腦而過。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卻是任兇一個蹦跳,踩在任一的手上一個凌空撲上去,一口叼住了來劍。
“咔嚓”一口,那原本鋒利至極的寶劍,卻像是骨頭一般的脆弱,被任兇一口咬下了一個缺口。
“毀我寶劍!畜牲找死!”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太壹宗里養傷的范億才。他的寶劍也不是針對任一,而是朝前開路,對著宗門廣場上,不斷傷人的魔獸的。
任一意外的出現,打斷了他的攻擊不說,還把他唯一能拿出來的寶劍也給毀了,這讓他如何原諒?
他在之前,被諸多修士圍追堵截,為了保命,身上的丹藥吃完了,武器也殆盡了。
這唯一的法寶此時因為級別太低的緣故,一直被他忽略了,也就遇上魔獸襲擊上門時,他才荷包的一個角落里搜到。
原本是要作為保命用的,沒想到被一個這么小的小畜生給毀了,這心里哪有不生氣的。
他屈指成爪,快若閃電的對著任兇就抓過去。
任兇“嗷嗚…嗷嗚…”的嚎叫著,卻不是逃命的哀求聲,反而是帶有一種挑釁的意味。因為范億才試了好幾次,愣是沒辦法抓到它嬌小的身子。
任一在一旁打著圓場,“這位師兄,對不住了,沒想到會弄壞了你的寶劍,我這里有一把錘子,作為賠禮,還請不要…”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范億才一把打開他的手,“滾犢子!”
那錘子被他打飛了出去,尖尖的一角好死不死的,正好砸在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女跟前,差點把她面門砸了個窟窿。
任一著急忙慌的上前撿起錘子,“抱歉,沒嚇到你吧?”
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席墨。她黑著一張臉,很不客氣的道:“你想殺死我嗎?你個臭牛氓,沒想到你心腸這么歹毒!”
“噗…我不是…我…”任一有些欲哭無淚。
他回來就是為了席墨而來的,見到她安然無恙,原本還挺開心的,沒想到又鬧得這般不愉快。
席墨可不會管他這么多,她現在眼里都是范億才偉岸的身影,不客氣的扒拉開任一,“走開,沒看到形勢這么嚴峻,你當是在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