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究竟有什么?能把任一這個大老爺們兒嚇一跳。
里面是一條蛇,就這么小小的盤旋成一團。和井底里的黑蛇雖然長得很像,渾身卻呈現奇異的金色,看著一動不動,還以為是個裝飾品。
任一的手還沒摸到,就見到它的頭抬了起來,嘴里紅紅的蛇信子哧溜出來,哪里是死物?分明就是個活生生的小蛇,看著也就比蚯蚓大不了多少。
也不知道它被關在盒子里多久,為何沒被餓死?
任一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塊磚頭,對著它就拍了過去。可憐這蛇乃是蛇王后裔,被人藏在此處很多年,就等著它的顏色由黑變金時,收服了當靈寵的。
它才剛剛蘇醒,還沒來得及打量一下這天地,就死得不能再死,直接被拍成了肉醬。
任屠是個小機靈,居然從獸皮囊里又竄遛出來,把小蛇尸體當做盤中餐舔食起來。
這一幕實在是有些犯惡心,任一哪里愿意見到。不顧任屠的拼命掙扎,提溜著它的后頸皮,強行帶走了。
卻不知在他走了沒多久,一個黑影就像是閃電般的突然竄到此處,打量了下四周,卻是抱著盒子哀嚎不已。
“哪個天殺的狗賊,壞我好事,我要他死啊!!!!”
“啊啊啊啊!我的夔王,就這么沒了,狗賊狗賊,出來受死啊!!!”
黑影怒嘯著,眼睛瞪得圓鼓,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他手里的小金蛇早就死得透透的,井底里的其余黑蛇,一個也沒逃過,全部死干凈了。
絕望的黑影,瘋狂的摧殘著周圍的梅花樹,霎時天昏地暗,樹枝花瓣滿天飛,噼里啪啦咔嚓之間,大好風景被他糟蹋得稀爛。
足足發泄了一盞茶的功夫,黑影才心痛的撿起自己兩個甲子的成果,那條碎爛的小金蛇,以及井底下那些黑蛇的尸體,通通被他打包帶走了。
沒有人知道,這個東西他要來干嘛,留之何用。現場一片狼藉,后面那負責護養梅園樹的雜役弟子,趕來看到的時候,當場就哭了。
這些都是老梅樹,成長一顆至少要百年功夫,這里損失了至少百十來顆,都需要他自己買單,怕是要賠上子孫三代,才能還清了。
卻說,賞花會上,任一的出現,原本可以悄無聲息,看上那么一眼就離開,他并不打算參與到別人的游戲里。
卻不知那原本在斗著得兩只雞,發了什么瘋,彼此不打了,卻是一致對外的,對著任一追逐而來,逮著就是一口。
那雞嘴可不是一般的鋒利,和尖刀沒啥區別。不過是一個照面,任一的小腿就被啄破了一個血洞,汩汩的流血不止。
他自是不能坐以待斃,滿院子的亂竄,行為說不出的滑稽搞笑,惹的一群美人們笑得花枝亂顫,好不快活。
范億才也被逗樂了,指著任一對席墨說道:“這人也是你們太壹宗的弟子嗎?有何來頭?”
他也就是閑著無事,順口那么一問,卻聽得席墨咬牙切齒的道:“那就是個牛氓,無賴,混賬東西。”
她可不會忘記自己被此人打屁股的恥辱,明明自己是吃虧的,偏偏她那個糊涂阿爺不幫她出頭算了,還處處維護這個外人,差點沒把她氣吐血。
“哦?墨墨和他有過節?既然如此,需要我幫你出口氣嗎?”
范億才此時還不能大動干戈,畢竟在小梅園里,和聾啞駝背老頭交手,讓他吃了不少暗虧。
他身體里的暗傷還沒好全,他來太壹宗,就是為了躲避那些圍殺堵截他的修士。
卻不知,那些修士早就追蹤而來,卻在山腳下,被那武真人全部斬殺殆盡,才有他這喘息之機。
否則,哪里還有這空閑功夫參加什么賞花大會,早就逃命去也。
雖然對付修士不行,但是,任一看著就是個一點根底都沒有的凡夫俗子,對付他不過就是抬抬手指頭的事。
席墨咬了咬嘴唇,意外的有些掘強的道:“不用,我要親自動手,才能解恨!”
此時的任一,就像個戲園子里的小丑一樣,狼狽逃竄著,一旁的美人們不停的取笑作樂。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越拖得久越狼狽,掏出一把隨身攜帶的破爛匕首,就想對兩只斗雞下死手。
這匕首還是他在幻靈谷替人收尸的時候,撿到的,雖然看著破破爛爛,但是總比沒有好。
剛才在井底里他都沒舍得用,就怕把它弄折了,此刻卻是掏出來防身。
麻衣衣怎么可能讓任一得逞,在一旁急得大叫,“不準傷我的雞,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任一可不會理她,這雞居然能跳很高,還想啄他的眼珠子,他如何能忍?
手起刀落,匕首穩準狠的插進一只斗雞的眼睛里。慣性太大,直接把雞頭給貫穿了。
這么一下,那斗雞也沒死透,還在拼命的掙扎著,一雙翅膀撲騰得更厲害。
見到此情此景,麻衣衣忍不住倒抽一口氣,說話都有些哆嗦的道:“你你你…你居然殺了我的黑黑,我要你償命!”
說話的功夫,她從自己腰間抽出一丈長的白綾,對著任一就卷裹而去。
任一腳下還有一只斗雞,悍不畏死的繼續攻擊著他,前面又有白綾欲行不利,他一時間來不及反應,雙腳一躍,卻是攀上了一根梅花枝。
這一下卻是甚妙,腳下的斗雞啄了個空,白綾也被避了過去,沒有傷到他。
只不過,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卻聽得“咔嚓”一聲響,那梅花枝可承受不起他這個八尺男兒,就這么光榮的斷裂了。
“嘎~~”的一聲慘叫,不是任一發出來的,也不是在場的誰,而是那只原本氣勢昂揚的斗雞,此刻已經被他一屁股坐扁了。
一下子損失了兩只斗雞,麻衣衣崩潰了,眼圈泛紅,差點飆淚。
她丟棄了白綾,直接掏出了佩劍,對著任一就攻擊過去,顯然悲傷讓她喪失了理智,卻是要把人殺了才能善罷甘休。
一旁的娘子軍們嚇得大叫,“主子,不要哇!冷靜點!”
范億才有些瞠目結舌的道:“你們這里的女人,都這么…兇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