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個占地面積很廣的皇家廣場,四周有很多重兵看守。所有門派的修士聚集在外圍,他們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正中央的祭臺。
那是個特別高的石碑,一整塊聳立在上面。足足有十丈高,非尋常人力能辦到。
此時,只有九個修士靜靜的站在祭臺上,每個人占據一個方位,神情嚴肅的等著廢墟入口開啟。
原本十塊的令牌,卻只有九個人持有,剩余的一塊沒人知道蹤跡。
這九個人分別是神靈宗掌門衍珈,萬家燈火的老祖,海靈宗的范億才以及他的兩個門人跟班,幻靈谷的谷主夏羨林以及他門下的一個長老,噬魂宗的掌門莫染,以及新晉宗門無憂門的掌門無憂子。
在來紫金城的這一路上,意外的平靜安寧,沒有修士出面劫殺,似乎所有人都默許了這樣的結果。
這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顯得無比的詭異。
那些被官兵們趕到外圍的修士,都在交頭接耳的觀望著。打了什么主意沒有人知道。
一切就是個謎團。
這九人收攝起精神,各自選擇了隊友報團取暖,分別是衍珈和老祖一隊,范億才及門人自成一隊,莫染和無憂子一隊,幻靈谷自成一隊,總共是四隊人馬。
畢竟里面兇多吉少,遇上危險的可能性太高,一個不小心就算是化靈大能者,也會隕落在里面。
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天光大亮,一抹云光照射在祭壇上,原本沉重如山的石碑突然搖晃起來,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它的下面在積攢。
“轟~~~”的一聲,石碑被沖擊飛起來,重重的掉到不遠處的廣場上。
也許是力量耗盡,也許是完成了使命,石碑轟然破碎,變成了一堆碎石。
廣場上漫天灰塵飛舞,一時間引來四周修士,發起遺憾的嘆息聲。
“可惜了,以后這樣的好地方,再也沒有了!”
“我輩修士,再沒機緣。”
“嗚呼哀哉!萬載時光,終于走到了盡頭!”
石碑原本聳立的地方,出現了一道肉眼可見的光門,四隊九個人紛紛掏出自己的紫金令牌,隨著接引光線的照射,他們全部消失在原地,進入到神王廢墟里。
人群里一陣騷(。。)動傳來,
“進去了,果然進去了,我的天啊,太神奇了!”
“但愿前輩們能有大收獲,滿載而歸!”
“太激動了,這是神跡啊!”
“這群人吃飽了撐得慌,廣場上啥也沒有,瞎激動個啥呢?奇怪?”
說這話的,卻是來晚了的任一。
他沒來得及看到整個過程,就看了個結尾,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任一無聊的轉身就要離開,一個砂鍋大的拳頭也不嫌棄臟,“啪”的一下拍在他肩膀,力量之大差點沒把他拍趴下。
“小哥,你有所不知,這廣場里有好東西啊,可惜,有緣者才能得之。”
任一打量了一下,發覺是排隊時認識的壯碩漢子,沒好氣的把他的手扒拉下去,
“就算有啥好東西,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惦記的。你沒看到那些拿著武器的官兵?一個個如臨大敵,嚴防死守,就算是只蒼蠅,也別想飛進去。”
壯碩漢子摸摸自己胡子拉碴的臉,思索了一下道:“如果是尋常人,自然難辦,但是,這在場的人都是修士,隨意站出來一個,這些官兵也就是個紙老虎,輕松就能滅了。”
“滅了干嘛?就為了去廣場上溜噠一圈?累不累啊!”
“噗~~~咳咳咳…”壯碩漢子原本正對著酒葫蘆喝酒,聞言差點沒嗆死。
任一有些嫌棄的離他遠一點,“不會喝就別逞強!”
“咳咳…無知真是可怕!”
壯碩漢子喘了口粗氣,無奈的道:“虧你也是個行走江湖的老手,居然連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我需要知道什么?能讓我吃飽還是能讓我穿暖?”
任一摸摸自己懷里的紫金令牌,有些發愁起來。
他餓了,想把這個玩意兒賣了換點錢大吃一頓,又怕自己身份卑微,被人污蔑為小偷,貪墨了他的東西。
當真是愁腸滿懷,沒錢難,有錢也難。
“來來來,看在你我也算有緣的份上,我來給你好好補上一課。”
壯碩漢子是個話很多的男人,噼里啪啦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任一講了一遍,甚至于很多在場修士也不知道的辛密,也不管任一愛聽不愛聽,一股腦兒全部倒了出來。
“那萬家的小姑娘,嘖嘖嘖…人長得真不賴,那身子發(。。)育得真好。真惹人眼饞,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啊。”
“你饞人家姑娘,和我說不著啊,我又不認識,也不感興趣。”任一一頭的黑線。
壯碩漢子抬手就給他一個暴栗,“別打岔,正講到關鍵處呢,那姑娘好歸好,但是其行事風格,完全就是個魔女啊。”
“據我所知,這一次,她也跟著他們家族里的老祖隨行,可把別人坑慘了。你是不知道,有很多人心里憋著壞,想背后里整她呢。”
壯碩漢子在人群里掃描了一眼后,指著一個身影對任一道:“看見沒,那就是萬家的小魔女,他們的老祖才進去廢墟里,她就坐立不住,開始搞事了。”
“你等著看吧,她很快就會受到懲罰了。”
任一順著壯碩漢子的手看去,不由得驚呼出聲,“是她!”
“怎么?你居然認識她?”壯碩漢子有些不可思議的打量了下任一。
在他眼里,任一就是個單純無害的臭乞丐而已。也不知為何,才初次見面,他就對他有說不完的話,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吸引力。
當然,這里的吸引力可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而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冥冥之中有種東西呼之欲出,卻實在無法表述清楚。
他一直追尋的是隨性而為的修道,既然有好感,那索性就去結交。四海之類皆兄弟,就算是個乞丐,誰知道他將來不是個人中之龍呢?
“曾經有幸見過一面,么么…還不如沒見過。”
任一有些不愉快的回憶了下,自己還在凌波城時,前腳被屠夫帶人痛扁了一頓,后腳又被這個少女丟出去,差點砸死了兩個黑衣人。
最后,更是被砸到城墻上暈了過去,簡直是場不堪回首的噩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