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不擋道!”
楚漢陽惡狠狠地剮了任一一眼,隨即腳步不停的往前奔躥而去。
他的身后跟著一群神靈宗的弟子,也像一陣風一樣急馳而過。
對著楚漢陽的背影豎起了中指,任一挑釁十足的說著,“拽什么?跑什么?有種留下來單挑啊!哈哈哈…”
他這個詆毀的話,說的不大聲,卻是忽略了修行之人耳聰目明,別說這么近的距離,就算隔著一條街喊話,楚漢陽這個級別的修士,只要凝神灌注都能聽到。
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任一大笑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他捂著脖子,嘴巴張的大大的,似乎想要說什么,卻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急得他抓耳撓腮,對身旁的過路人求救著。
“這是要干什么?你你你…別過來!”
“走開!臭乞丐!離大爺遠點!”
“別來煩俺,小心揍你!”
過路人不知前因后果,被任一張惶的樣子嚇到了,還沒等他靠近,就惡言惡語相待,作鳥獸散盡。
透明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萬分嫌棄的吐槽道:“喂!你個大傻子,連最簡單的禁言術都破不了嗎?”
奈何任一此時比啞巴還不如,連“啊啊啊…嗚嗚嗚…”這樣簡單的聲音都發不出來,更別說反駁透明人的擠兌了。
他不說話,不代表著透明人就會放過他。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要是誠心的求求我,說不定我一個高興,就教你解了這禁言術!”
透明人雙手環胸,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勢。這個對于她來說,真的太簡單了,就是個打響指的功夫,立馬就能解了。
任一歪頭想了想,“需要嗎?需要嗎??需要嗎???好吧,他好像不是太需要!”
冷靜下來,他轉身扭頭就走。
當個啞巴沒啥不好,世界清凈自在了,求啥求?
透明人被無視了,小脾氣上來,追上去就使力揪了他一下,“大傻子,你求我一下會死啊?”
說也奇怪,她剛才偷偷的試了試,不管是人還是物品,她通通都觸摸不到。
唯獨剛才撞到任一的時候,那種劇烈的碰撞感,讓她知道自己還不是很虛。
這奇異的感覺前所未有過,就是這一方世界,也不是她記憶力存在的樣子。
一切是那樣的陌生,她就像個初生的嬰孩一樣,對任一抱有一種難以言狀的依賴感。
他一點都不英俊,在她的認知里,這樣的容貌只能算勉強能看。
他臟污不堪,穿得破爛,和仙氣飄飄,氣宇軒揚的神王,仙王差了個天上人間的距離。
他弱小可憐,武力值低到爆,誰都能上去踩一腳。
他…縱使有千般不是,萬般不好,她還是選擇了粘糊上去。
隱隱約約,她知道自己離不開這個男人,就像剛才的束縛一樣,莫名其妙的就被拉扯回來。
任一摸著自己被掐疼的手,有些無奈的比劃著,奈何不精通聾啞術,旁人只見他手舞足蹈的可笑樣子,并不知其所謂。
“哎呀呀呀…煩躁了!你怎么那么蠢!愚不可及!頭痛死了!”
透明人捂著自己的腦殼,不停的搖著頭,看起來被氣的夠嗆。
任一黑著臉,懶得浪費唇舌,向著不遠處的包子鋪走去。
錦囊果然是個好東西,只要五個包子就可以換到手,包子鋪老板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雖然對方的比劃讓他猜測得滿心疲累,但是顧客就是上帝,能掙著乞丐的錢也是不錯的;
雖然對方是個臟兮兮的乞丐,但是神奇的是,這個錦囊很新,就像才剛做出來的一樣,說不出的惹人歡喜。
包子鋪老板忍不住幻想著,把這個小玩意兒拿去討好對面紅樓里的美嬌娘,說不得有一番美妙的開始。
想到這里,他一點做生意的心思沒了,人早已經魂飛天外去了。
就在這時,一只纖細的手乘人不備,悄悄的摸進了熱氣騰騰的蒸籠里,快若閃電的掏摸出一個大包子就往懷里揣,居然一點都不嫌燙手。
“耶!終于得手了!”就在這人心中竊喜,打算溜之大吉時,包子鋪老板終于意猶未盡的回過神來,一個健步追出去,“小賊!別跑,還我包子!”
“哈哈!大肥豬,你抓不到我!來啊,我就在這里。”偷包子的人一邊跑一邊回頭挑釁著。
光顧著逗趣包子鋪老板,樂極生悲的他沒看清路,好巧不巧的,一頭撞到任一的后背上,任一嘴里才咬了一口的大肉包子瞬時被撞飛了。
“啊啊啊!我的包子,你賠我!”
任一嘴巴一開一闔,然而這句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急得他張牙舞爪的對著偷包子的就抓去。
這偷兒厲害,人長得矮小精瘦,像個猴兒一樣左突右躥,賊滑溜。
任一每每都要抓住他,愣是被他輕松躲開了。他是抓人的,也是最狼狽的,被偷包子的小賊耍得團團轉,像個小丑一樣,給過往的行人提供了笑料。
透明人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站在一旁就差嗑著瓜子搖著小紅旗了。可惜,她剛才試過搶包子了,根本就摸不到。要不然,吃著包子看戲感覺更好。
“大傻子,左邊,手肘向后,使力頂他!”
透明人的話,任一雖然疑惑,不過還是下意識的照著做。
只聽得“噗”的一聲悶響,原本沒人的身后,盡然被他一拐子拐了個正著。
“嘶~~~好狠!”
偷包子的小賊捂著自己的心窩處,那里一陣疼痛襲來。
就這么一耽誤的功夫,肥胖胖的包子鋪老板終于趕了過來,他累得夠嗆,雙手叉腰,氣喘如牛,整個人腰板都直不起來。
“呼呼…賠我…賠我包子,你個…小賊,呼呼呼…”
包子只有一個,早就祭了五臟廟,偷包子的小賊眼睛咕嚕嚕一轉,挺直了腰板,一副正義凜然慷慨撲死的樣子,指著地上被咬了一口的包子,
“這位老板,你可看好了,你的包子被這個家伙敗壞了,且,我和他是一伙兒的。”
偷包子的此話一出,任一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反駁的話含在嘴里愣是憋不出來,急得額頭青筋只跳。
也不知這禁言術要禁到何時,他忍不住拿眼去瞥了一下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