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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祭奠

  天色越發黯淡,地平線的紅芒逐漸收攏,冷風呼嘯連連。

  火之國荒原的晝夜溫差極大,越是深入就越能感到風中帶有的刺骨寒意。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日的風中參雜著濃烈的腐臭味。

  “該死,又是這樣......”

  奈良鹿丸臉色發白的看著眼前熟悉的慘狀。

  歪歪斜斜的村莊一片狼藉,本該炊煙裊裊的地方如今滿是鮮血與亂石坍塌的廢墟。

  隨著最后一絲陽光褪去,陰影之下猶如死地一般,除去不斷呼嘯的風聲再無其他聲息。

  “說不定還有生還者,我們再找一下吧!”

  青筋暴起的秋道丁次緊緊握著雙拳一步步走向廢墟。

  “丁次,不用去了......”

  早已用感知忍術探查過的山中井野捂住了顫抖的嘴唇,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這一路走來,看到的慘劇不僅僅是這些。

  然而秋道丁次并沒有停下腳步,他要親眼看到!才會放棄!

  二人見此便也跟了上去。

  “看來這里也......”

  就在三人在廢墟中搜索的時侯,早一步去追查其他線索的猿飛阿斯瑪閃身出現在三人身后,皺起眉頭長長吐出一口煙氣。

  “東面的四個村莊也一樣,遍地都是尸體......”

  “混蛋,這完全就是沒有目的性的屠殺......”

  奈良鹿丸撫過地上殘留的血跡,咬著牙站起身來。

  一路追索,阿斯瑪班分頭探查了數十處村莊,慘狀無一例外。

  兇手似乎對木葉忍者的手段極為熟悉。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而且越是偏僻的地方,慘劇發生的時間越早。

  不過話雖這么說,奈良鹿丸卻清楚的知道,兇手的目的絕不是簡簡單單的殺戮......

  不覺間奈良鹿丸十指相對,腦海中不斷過濾著這一路上的蛛絲馬跡。

  “奇怪,這些尸體......”

  奈良鹿丸的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某人中忍考試時的血腥場景。

  不同于某人的暴虐,這次事件里的尸體致命傷僅僅在喉間一處,尸體完整性極高。

  “就好像兇手在刻意保護一樣......沒道理......”

  “死的人太多了,一路上我還碰到了不少火之寺的忍僧在搜索嫌疑者。”

  感到自己有些束手無策的猿飛阿斯瑪搓動著指尖將煙頭碾碎,隨手散在風中,嘆聲道:

  “第九班也來了,集合信號我已經發出去了,就在這里等等吧,看看他們有沒有什么發現。”

  “也只能這樣了......”

  感到自己似乎抓到什么的奈良鹿丸心不在焉的應著。

  即便他知道在無法正面堵住兇手的情況下,能找到兇手的情況微乎其微。

  別說第九班,就是九個班來了也沒什么辦法......

  夜風越發的狂亂,火之寺中四處回旋的烈風在舍利塔前嗚嗚作響,猶如有人在咽嗚悲泣一般。

  寺廟中異常安靜,即便是匆忙的腳步聲也轉瞬即逝。

  火之寺的大部分忍僧都被派了出去,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地陸感到了一種莫名的不安。

  然而眼下,更重要的人出現在火之寺中,心中的不安被長久以來壓制的愧疚瞬間淹沒。

  被香磷攔在陵園門口的地陸目光黯淡的看著舍利塔前那闊別已久的小小身影,不知該說些什么。

  炎炎進入火之寺后并沒有去見地陸,只是向知客僧詢問到了山和老和尚葬在哪里后便一直靜靜坐在這里。

  地陸知道炎炎在怨他,這些年來他也在怨恨著自己,可有些事他不得不做,山和師父也不得不做。

  “別怪我不回來看你,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你得來找我,真想看看你這老家伙吃驚的樣子。”

  炎炎頗為期待的拍了拍舍利塔。

  “不過既然路過了,就該進來看看,不然下次見面你該埋怨我了。”

  炎炎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可以看得到的未來,手中抓著一壺清酒坐在舍利塔前自飲著,時不時對著舍利塔灑下一些。

  “別跟我說你不喝酒,我才不信,你也攔不住我喝。”

  “地陸師兄站在那里老半天了,都不敢過來攔我,哼,讓那家伙接著吹冷風吧。”

  短短百年的人生,偏偏有人要過的及其無趣,笑不開懷,哭不流淚,說不敢說,做不敢做。

  不知何時炎炎對地陸的性格厭惡至極。

  有些道理他明白,但山和老和尚不光是地陸的師父,更是他的師父......

  猶如山和老和尚真的就在身前一般,木葉繁瑣的雜事,總被家里嘲笑的身高,不聽話的妹妹,性取向不明的弟弟,在此刻被炎炎喋喋不休的訴說著。

  和死人說話要比活人交流輕松的多,至少不用掏出碎顱錘去以理服人不是。

  炎炎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真正的高僧,一個可以跟亡靈一直談話談到天亮的高僧。

  “師父啊,這些家伙所走的道路我都曾見識過,這里的錯事太多,為了所謂的忍道他們拋下了人性,專注于殺戮,專注于破壞。”

  “歷史總是相似的,這些所謂的野心家都是一些記吃不記打的賤骨頭,如果不能將痛苦與恐懼深深植入他們的骨髓,那些要安穩生活的人就永遠得不到安寧。”

  “也許有一天這鮮血會不小心灑在了您這里,還請您原諒,再次見面的時候千萬別責罵我......”

  “畢竟......”

  “存活在最后的魔就是救世的主。”

  “你說是吧,師父。”

  這近乎一夜的談話,更像是炎炎求得自我解脫的過程,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看似波瀾不驚的忍界,日后會掀起怎樣的驚濤。

  第四次忍界大戰的破壞力只能讓普通人束手等死,而戰爭開啟的理由居然只是為了一個女人。

  在旁觀者的角度你會為這樣的愛情而感到感動,但只有身處其中時你才會發現這是多么可笑且又無聊的理由。

  就如同那些命同草芥般被殺死的村民,無辜無力者只能愚昧的等待著死亡。

  至于為什么而死?

  理由只會一個比一個無聊。

  “炎炎桑......”

  從陵園外匆匆趕來的鞍馬八云也被香磷攔了下來。

  擁有神樂心眼香磷清楚的感到了炎炎看似灑脫的難過與煎熬。

  她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炎炎,所以還是不要打擾,就這樣自言自語發泄一下也是好的吧。

  然而聲音還是傳到炎炎的耳邊。

  有些惺忪朦朧的紅色雙眸轉了過來。

  “哦,來了嗎。”

  “誰來了?”

  地陸疑惑的看向了炎炎那笑的意味不明的嘴角,炎炎并沒有理會。

  “嗯,就像炎炎桑猜的一樣......”

  在香磷不滿的眼神中,鞍馬八云無奈的聳了聳肩邁步走向炎炎。

  “不過空發現了阿斯瑪班的集合信號,打算先把他們帶回來。”

  在從木葉趕來的路上,炎炎便發現被屠殺的村莊除去偏遠處,更多的是距離火之寺和木葉哨所較近的村莊。

  以至于木葉哨所的忍者和火之寺的忍僧都被調動到了距離更遠的地方進行保護與巡邏。

  呵,調虎離山罷了。

  炎炎并沒有提醒地陸,也許是報復心理,他只想守在山和老和尚的身邊。

  至于其他的,被挖出來也好,那些拖累山和老和尚身死的家伙,炎炎恨不得親手挖出來鞭尸。

  “不好了!主持!”

  就在這時,一道驚慌的聲音從陵園外傳來。

  “北根大人的棺材......”

  話音未落,地陸看向炎炎的眼神一變,瞬間向火之寺外射去。

木葉之舞器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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