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邊境線 熾熱的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星星點點的灑滿大地。
搖曳的光斑隨著銀白的水花濺起,在微風吹拂下熠熠生輝。
“嘩啦啦......嘩啦啦......”
在一處不足一人高的小瀑布旁,臉色蒼白的倉暮,正踩在鋪滿鵝卵石的泉水旁清洗著眾人的衣物。
在其身后,眼圈青黑的手久野正小心翼翼的給白云葉山敷著傷藥。
二人的旁邊,嘴唇發白的漩渦鳴人仿佛變成了一條死魚一般,出氣多進氣少的爬在一塊石板上,有氣無力的呻吟著。
陽光雖然熾熱,但眾人的身上依舊由內而外的散發著寒意,使得眾人不愿離像炎炎一樣回到樹蔭下乘涼。
瀑布上方的一片樹蔭下,小小的人影慵懶的靠在一的巖石旁,饒有興趣的看著下方只穿著大褲衩的三人。
“嘖嘖,鳴人這家伙不光忍耐力比手久野差,就連屁股都沒手久野白。”
還不是你造的孽,唉......
耕介一臉無奈的搖著頭,這一路來別說漩渦鳴人,就連白云葉山都吐了一次。
要不是他提議帶眾人找個可以清洗的地方,避開了炎炎的路線,恐怕這時候躺在地上的就不止漩渦鳴人了。
“哈......”
清爽的微風下,炎炎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
眼角余光掠過耕介,卻陡然發現耕介正出神的看著倉暮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耕介爺爺要是對這個女人感興趣的話,我就把她送給您怎么樣?”
“別的不敢說,暖床的話應該也沒什么問題。”
炎炎戲謔的聲音傳到了耕介的耳邊,蒼老渾濁的目光猛然一滯,急忙轉過身來。
“莫亂說,莫亂說......”
耕介苦笑著看向了泛起一絲壞笑的炎炎。
“老頭我孤苦一輩子,可從未有過這心思,眼看沒幾年好活,這一輩子的名聲,你可別給我毀了啊。”
“嘶......”
炎炎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目光怪異的掃向耕介的下半身。
“耕介爺爺你......不會還是處男吧?”
“咳......咳......”
耕介面色紫紅的劇烈咳嗽了起來,瞪大眼睛看向炎炎。
“堂堂佛家弟子,哪來那么多怪話!”
“盯......”
炎炎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耕介越發心虛的雙眼。
“我只是一個下忍罷了,隨時都有可能犧牲,又何必......”
“啪......啪......啪......”
炎炎面無表情的鼓起了掌。
秀,真是太秀了。
到底是各代火影教導過得人物。
團藏老師總是棋差一招不是沒有道理,這火影一脈一本正經說瞎話的本事,他可是一點都沒學到啊......
“我也只是個僧侶罷了,隨時都有可能面見佛祖,在這之前,何不多殺些人,一路上也好熱鬧些。”
“嚯嚯嚯.....”
聽出了炎炎話語中的嘲諷,耕介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那些年戰亂不休,前一秒還跟你打招呼的人,也許后一秒就躺在地上,老頭我可沒有瞎說。”
“只是這打來打去的,不知不覺間老頭我的頭發也白了,背也駝了,這個心思也就沒了。”
耕介神色懷念的看向了下方的漩渦鳴人。
“能看著你們這些孩子成長起來,老頭我就很滿足了......”
炎炎神色復雜的看著耕介臉上的皺紋,長長嘆了一口氣。
“心有余而力不足罷了,這么清新脫俗的理由,您老說給我聽可真的是浪費了......”
“嗯......呼......”
耕介臉色發黑的捂住了自己開始亂蹦的心臟。
胸口劇烈起伏,頭爆青筋,多少年沒有過了,這心律不齊和血壓上升的感覺,從昨晚到現在幾乎沒有停過。
“我們這些人......呼......早晚交待在你手里......呼......”
“實話實說而已,只是我說的有些難聽了......”
看著耕介險些背過氣的樣子,炎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看,為木葉奉獻了一生的您,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英雄也罷,圣人也好,只要是生命就會有私欲,萬物不能例外,這不是欲望作祟,這只是生命的本能。
所以炎炎知道,自己說的沒錯,耕介說的也沒錯。
只是為木葉奉獻了一生的耕介,回頭看向自己時又怎能沒有遺憾。
口中的話語雖然好聽且無私,但又何嘗不是耕介在安慰自己,羨慕別人......
“能在你嘴里聽到好話,可真是不容易......”
耕介沒好氣的撇了撇炎炎,意味深長的說道。
“說吧,總感覺你有話想對我說,但好像還顧慮著什么,老頭我只是個下忍,能幫到你的地方恐怕不多。”
“嘿嘿,我也希望您老真的只是個下忍。”
“嚯嚯嚯......”
聽出了炎炎話語中的重重顧慮,耕介心情舒暢的低聲笑了起來。
昨夜那百無禁忌的惡鬼,居然也有顧慮之事。
這令耕介不禁好奇了起來。
“老頭我知道的多,只是因為活得久,做的多,區區下忍,怎敢撥弄是非。”
區區下忍?
嘖嘖,這個嗶——裝的,當真清新淡雅。
“啪......啪......啪......”
炎炎再次面無表情的鼓起了掌,趁耕介臉色變黑前,連忙笑著說道:
“我的根部想邀請您以教官的身份加入。”
“根部!抱歉......”
耕介眉頭一驚,目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根部自然有他的一套訓練方法,以我的能力恐怕無法勝任。”
耕介對于自己的實力當然一清二楚,但他對自己的身份更清楚。
即便三代火影很信任他,身為下忍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根部也好,暗部也好,他沒有資格,更不想參與這灘爛泥,他只是一個下忍。
看著耕介那畏之如虎的神色,炎炎失笑的再次重復了一遍。
“我是說,我、的、根部想邀請您以教官的身份加入......”
“你的根部?”
聽出其中含義的耕介神色一滯,但又隨即嗤笑道:
“嚯嚯嚯,恕老頭我眼拙,難道閣下就是志村團藏大人嗎?”
雖然耕介話露嘲諷,但他對炎炎并沒有惡意,只是不管是誰的根部,不都還是志村團藏的根部嗎?
同樣都是爛泥,總不能因為你的爛泥小一點干凈一點,我就跳下去吧。
“唔......果然......”
炎炎深深的靠在了巖石上,眼睛微微瞇起,仔細打量起了耕介。
“講道理什么的,我還是不在行啊......”
總之,人他要定了,等回到村子后,直接打暈帶走。
嘴遁什么的,就交給空好了,同樣是九尾,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看著那一抹猩紅幽幽的望著自己,耕介陡然感到身上一涼,一種不好的預感逐漸彌漫上了心頭。
見時間還早,炎炎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緩緩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沒錯,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弟弟了,在鳴人當上火影前,該學會自己背鍋了。”
“不妙啊......”
看著炎炎一臉愜意的睡去,耕介的眼皮一陣亂蹦,第六感亦是不斷發出預警。
“這個小家伙,不會是想干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