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陳俊就有些尷尬,原本以為是紅包呢,正想著偉光正地拒絕一把,提升一下逼格?咋還是黃的了?冥幣?也沒見人塞紅包還塞冥幣的啊?這不叫紅包,這叫黃包了!
就在陳俊一臉懵逼的時候,老奶奶一臉虔誠地雙手合十,悄然說道:“小醫生,這是我這個月十五的時候去靈佛寺里求來的靈符,靈佛寺的方丈明泉禪師親自開過光的,你一定要戴在身上,這樣的話,我老伴就能有驚無險,平平安安了!”
陳俊:“…”老人家,我這是去做手術,不是去作法啊?您作這個妖干嘛?要戴也應該是病人戴啊,咋給我這個醫生戴?這里頭莫非有什么講究?
老人家是偷偷塞給陳俊的,背對著她的幾個子女,估計也是不敢在子女們面前表露出來,然后說話也是湊近了壓低了嗓門說的,還帶著H市的當地方言口音,陳俊這個外地人,或者說是新H市人聽起來老費勁了。
“小醫生,你一定要收下!你不收,我不同意手術的!”老奶奶很堅持,表情很嚴肅。
遠處,已經有人來喊陳俊了,陳俊便趕緊應了一聲,隨后對老奶奶道:“好吧,我答應你!”
說著,就拿著黃紙符走了。
在更衣室,陳俊正換衣服呢,順手便將那符放在了凳子上。朱妙蕊進來,湊巧看見,不由好奇,拿起來左瞧右瞧,說道:“俊仔,你咋還戴著個這么個玩意?真看不出來,你還挺迷信的啊?這該不會是哪個女孩子送的平安符吧?”
“你見過有女孩子送這么丑的平安符的嗎?”陳俊就一邊換衣服,一邊簡單將事情講了一下。
“那這不符合無菌原則吧?”朱妙蕊過來幫陳俊穿衣服。
“沒事兒,拿個無菌袋封起來,藏口袋里就行。我要是不帶進來,那老人家估計要鬧,而且,好歹給她存個念想。要不然在外面等手術也挺難熬的!哎,不對啊,這是男更衣室,你咋進來了?”陳俊一直奇怪著呢,手術室男更女更分開的,咋朱妙蕊跑進來了?先前一直沒反應過來。
“嘻嘻,我來幫你換衣服啊!哇哦,六塊腹肌呃,離八塊腹肌只差一步之遙,我看好你噢”朱妙蕊上下其手。
“去去去,身為一個女孩子,能矜持一點么?”陳俊喝斥,趕緊三下五除二解決,就出去了。
朱妙蕊撇撇嘴:“切,我都不怕吃虧呢,你還怕?不行,我也得趕緊進去,免得被凌曉曉給發現了…”
肝破裂修補術屬二級手術,全麻。術前給予抗生素,保肝藥物,給氧,胃腸減壓…
右上腹經腹直肌切口,開腹后在快速吸引,清除積血及血塊的同時,探明肝臟損傷情況。
一般來說,肝破裂分為四型,經過探查,老大爺是II型,為中度損傷,亦稱肝中間型損傷,肝臟裂口足有6厘米長,3厘米深,還出血頗為兇猛。
于是,陳俊進行了肝門間歇性阻斷,暫時控制出血。
也就是在老大爺肝十二指腸韌帶繞一細的導尿管,將其縮緊,阻斷入肝血流。阻斷之后,老人的肝裂口就沒有繼續大量出血了,這說明肝靜脈腔靜脈都完好。
在這個過程中,有個注意點,就是控制肝門時需要注意計時,無肝硬化病人可阻斷25分鐘,有肝硬化時應以15分鐘以內為宜。限定時間內未完成操作時,可放松10分鐘局部壓迫止血,再第二次阻斷肝門。同時注意充分給氧。
當然,以陳俊的手速,輕而易舉就能完成這個操作。
隨后,便清理肝損傷創口,切除無生機組織,鉗夾結扎活動性出血血管及膽管,然后用鈍針,進行絲線間斷褥式縫合。
為什么用鈍針?這是根據其針尖來分的,一般來說,角針較為銳利,多用于皮膚或筋膜等較為堅韌的組織;而圓針的針眼最小,對組織形成的切割最少,多用于腸吻合等,婦產科、疝和心血管手術。
而鈍針,顧名思義就比較鈍,主要用于肝臟、脾臟、腎臟等易碎組織的縫合。
此外,一般常用曲形針,越是底下的組織,選用弧度越大的針。較少用直針。
陳俊雖然是第一次做肝臟破裂修補術,但是他膽大心細,靈活度3的巧手加成,術前又用醍醐灌頂之術惡補了相關知識,又有專家級的清創縫合術,所以哪怕是第一次,也做得得心應手,比得過許多資深主治醫了。
一雙上蒼親吻過的巧手,對手術來說是相當重要的,相當于老天爺賞飯吃!
手術很順利,當陳俊出來,將那枚黃符鄭重地交還給老奶奶時,對方喜笑顏開,并以偌大的高齡,深深向陳俊鞠了一躬。
“也只有你這個小伙子,人好心善,才遷就我這個糟老太太,唉,其實在兩年多前,我的親哥哥也來醫院動過一次手術的,那時候在普外科,我苦苦哀求,想要將符紙送給醫生,讓醫生戴身上,結果那醫生就是不同意,然后我哥哥就去世了!真是造孽啊!”老奶奶說著,渾濁的淚水就盈眶。
其實,這老人家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對,手術成不成功其實跟符沒有多大關系,但迷信么,不,有信仰,難道有錯嗎?有信仰,有追求,總比那些沒信仰,干盡壞事的人要好。
系統:“本月十臺基礎任務手術,完成度4/10,請宿主再接再厲!”
“醫生,快,快,救救我同事!”一名彪形大漢,背著一名胖胖的男子急匆匆沖進來,后面還跟了一大群人。
“咋回事?”陳俊趕緊讓病人躺床上,只見病人的一條大腿用衣服緊緊地扎著,包扎用的那件白T恤以及病人身上的整條牛仔褲,都被染紅了。
趕緊用剪刀剪開T恤和牛仔褲,露出傷口,這一看,陳俊頓時嚇了一大跳,只見,赫然兩個血洞,以及牙齒印。
牙齒印特別大。都懷疑骨頭都要被咬碎了吧?
“我去,這什么東西咬的啊?”說實話,陳俊干了這么久外傷,清創縫合,還真沒見過這么“兇猛”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