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說完,也覺得自己是蒙娜麗莎的哥哥,真他嗎傻。但話都說出口了,難道還能再重來一次?
重來一次,人家也不會給機會啊。
荀素雯氣鼓鼓地回房去了,“砰~”的一下將門關上,陳俊也沒有機會拿到那個壞的敲背器。
“誒,你說我平時在醫院多聰明一個人,咋就回到家這么笨呢?自己在吳高飛面前那么有優越感,說他蠢,難道自己就不夠蠢嗎?”
陳俊不由敲腦殼,問系統:“系統系統,兌換超市里有沒有聰明藥,吃了能讓我變聰明一點,或者大膽藥,吃了能讓膽子大一點的?”
系統小妲己的聲音,還帶著笑意,似乎很人性化地也在嘲笑他:“抱歉,主人的問題超出了人家的能力范圍呢!小妲己滿足不了噢!”
陳俊想了想,先來三十個,不,五十個俯臥撐懲罰自己一下吧。他下定決心,下次有這種機會,一定要,千萬要抓住!千萬別錯過了!錯過了自己就是豬!
下次她要是再敢說敲背器壞了,背酸,我立馬沖過去,施展我靈活度+3的巧手,讓她唱征服!
其實,要想膽子大,喝點酒就行了,但是,在醫院里見了那么多醉酒的病人,干出多少啼笑皆非的事情來,陳俊就不想碰酒了,怕喝多了,釋放出自己內心深處的惡魔,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那就不美了。
陳俊想了許多,最后,還是洗洗睡了。
因為過年期間休息的時間長,所以陳俊現在夜班有點兒多。這不,又到了一個稀松平常的大夜班。
主要是繁忙,但又沒什么特殊的病人吧,陳俊坐診急診外科。
有捂著腮幫子牙疼得直跺腳,叫他開點止痛藥的;有喝了點兒小酒吹完牛逼被人給開瓢的;有閑得無聊睡不著覺過來湊熱鬧的;有孩子一不小心磕破嘴唇的,還有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頭的;等得不耐煩在門口沖護士罵罵咧咧的…
急診科的夜晚,尤其是18:00-23:00,一向這么熱鬧。
到了凌晨兩點多的時候,稍微消停點兒了,凌曉曉跑過來跟陳俊說:“俊哥哥,休息室冰箱里我放了點車厘子,你記得有空去吃噢,人家專門為你帶的呢!”
說完,飛了個媚眼就走了。搞得陳俊怪不好意思的,后來轉念一想,可能是自己經常請他們吃飯,這是回饋吧。
凌曉曉要是知道,多半要氣死!回饋你個頭,榆木腦袋么!
陳俊正想去吃車厘子呢,然后,就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
女的看起來三十五六歲,身材挺好的,就是有點顯老,雖然春暖花開了,但大半夜的穿吊帶裙出來還是有點兒冷的,很明顯不是什么好職業吧。
她雙手托著下巴,下巴上墊著厚厚的紗布,紗布被血浸透了,“滴答滴答”滴著血,胸口袒露,胸口上全是血痂,表情很淡定、冷漠。
男的看起來四五十歲,腦袋比較有特色,“中間溜冰場,四周鐵絲網”,瘦瘦弱弱,緊張得不行。有可能是該女子的“客戶”。
“這,你們發生什么了?”陳俊突然生出一股想要報警的感覺,只是,他畢竟是醫生,救人為先。
女子就張嘴道:“醫生,我脖子受傷了。”
陳俊站起來一看,我去!外傷,嚴重的外傷!
趕緊扶對方坐下,備盤,準備查驗傷情。
陳俊:“怎么受傷的?”
病人依舊很淡定:“刀割的。”
陳俊:“咋割的?”
“被搶了。劫匪割的。”女子道。
“紗布哪兒來的?”陳俊問道。
“仁安醫院給的,他們說他們看不了。”
陳俊點點頭,仁安醫院是一家私立醫院,離省一醫沒多遠,規模也比較小。
“好,你放手,紗布交給我,我看下傷口。”
“醫生,挺嚴重的,你得有心理準備。”
陳俊突然對這病人很有好感,雖然人家職業不怎么樣,但挺體貼人的,這不是向來我安慰病人要有心理準備嗎?咋現在是病人來安慰我了?
于是陳俊道:“你放心吧!我就是專門搞外傷的,啥嚴重情況沒處理過?”不是哥吹牛逼,哥可是省一醫急診科縫合小能手!專家級的縫合水平!
“你可得有心理準備。醫生,你可得管我啊!千萬不能說救不了啊!”病人話里行間挺著急的,但說話仍舊慢條斯理,估計是怕加劇傷口撕裂。
陳俊微微一笑,50%親和力加成使出:“放心吧!撒手,讓我看看…”
陳俊這一看,心中就一驚!我擦!
我擦擦擦擦擦!!!!!這病人忍耐力挺強的,都傷成這樣了,也沒鬼哭神嚎,還如斯淡定,真真令人佩服!
只見,去掉紗布后,病人的脖子被刀抹了大半圈兒,刀口整齊規整,一刀劃下,雙側頸動脈鞘外露,頸動脈的搏動看得清清楚楚!
頸部一大片軟組織,皮膚、肌肉,因為大切口的松弛效果,下垂外翻,和菜市場所見的大片動物軟組織并無二致。
這就是一個頗有點兒專業的頸部解剖啊!!
再稍微往深了割一點點,劃破頸動脈,分分鐘失血喪命!
武俠小說里一流的刀客也不過如此!
陳俊趕緊聯系手術室和麻醉醫生,希望盡快手術室縫合。
病人:“醫生,進手術室多少錢啊?”
陳俊:“不太清楚,那得看情況。”
病人:“是不是比在這兒看貴?”
“呃,當然,不過,手術室條件好,有麻醉和監護,我也更有把握。而且,萬一出現危機,里面有現成的各種設備,還能搶救一下!”陳俊解釋道。
病人很淡定:“那我不去手術室。我身上沒錢,我朋友錢也不多。”
旁邊,那個四五十歲的男子便一臉緊張,連連點頭,道:“我身上只帶了兩百塊錢!”這可能是給女人的服務費吧。
這特么什么組合啊。
陳俊嘆息一聲:“可是,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
病人:“醫生,我真沒錢。我朋友是無辜的,他是被牽連的,好心陪我這么晚。本來跟他沒關系的。”
陳俊想了想,就在這門診室里弄吧,病人這情況也不宜多走動,憑哥靈活度+3的一雙巧手,難道就搞不定嗎?
割喉未遂,在診室里弄。大半夜的。病人和“家屬”的身份還很奇特。
凌曉曉趕來幫忙,打下手。
秦彬超也過來了,抱怨:“剛聯系我,咋又不去了呢?”然后,一看這架勢,立馬閉嘴了。
在邊上站著,隨時準備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