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算不上熟人,僅僅有過一面之緣,要不是對方看到陳俊,并熱情和他打招呼,陳俊還真不一定認得出來。
“哎呀,這不是小陳醫生嗎?”來人是一名中年大叔,穿著光鮮,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明顯不是本地人。
陳俊一愣,這不是麗龍縣人民醫院的那個副院長,好像叫曾金玉的,跟姜主任是熟人,上次就是這位曾院長帶隊,送來的那名斷手女工人,然后陳俊全程參與了手術的。
“哎呀,曾院長,怎么這么巧,在這里碰見你?”陳俊很好奇,難道曾金玉也是本地人,是他老鄉?
要不然,麗龍縣離他家好幾百公里呢,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若果真如此的話,還真是有緣呢!
曾金玉笑道:“我是過來參加一個婚宴的,然后順便訪友,逗留了一兩日,沒想到就遇上了你。小陳,咱還真是有緣吶!”
曾院長主動上前和陳俊握手,陳俊受寵若驚,好歹人家也是副院長不是?自己雖然是省一醫的醫生,但沒什么職位,跟人家比,屁都不是。
兩人寒暄了一陣,互相加了微信,留了電話,就告別了。
陳曦頗為驚訝地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心說哥哥真厲害,連什么醫院的院長都認識。
系統:“斬獲妹妹陳曦的崇拜值+8!”
曾金玉確實是過來參加一個親戚的婚宴的,然后恰好有個老同學在這邊的鎮醫院里當院長,應老同學之邀,就留下來多玩兩天,反正,馬上就要過年了,玩完了,回去過個春節,再行上班。
今天,他就是從親戚家,步行去老同學的家里下棋。當年,在大學里,兩人可是上下鋪鐵杠杠的關系,可是畢業之后,雖然仍舊有保持聯系,但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和圈子,就多少年未見面了。
這次好不容易聚聚,哪能不玩幾天呢?
老同學早就在小院子里擺好了棋局,泡好了熱乎乎的當地名茶,邊上還有各種茶點招待。他老婆正在廚房忙活,給曾金玉準備豐盛的午餐。
曾金玉進來之后,對方就迫不及待立馬拉著曾金玉開戰了。
“老同學,還是你這里愜意啊!”曾金玉頗為羨慕,尤其是這棟院子,別說大城市里動輒上億,哪怕是像麗龍縣這樣的四線五線城市,沒有個兩百多萬怎么拿得下來?
“呵呵,你要是愿意待在小鎮,你也可以!”那名老同學名陳添墨,說起來,還是出自陳俊所在的陳家莊。
只是,對方的爺爺年輕的時候就搬走了,在鎮上買了房子,這么些年,和陳家莊的那些隔了好幾代的親戚們早就不來往了。
兩人正下棋間,陳添墨就接到了醫院的緊急電話,說是來了個很嚴重的病人,請院長回去會診。
“哎呀,老同學,這實在太不巧了,你看…”陳添墨就很抱歉,然后站起來就要往外面跑。
曾金玉趕緊道:“那我也跟去瞧瞧!”
陳加墨便一拍大腿,說道:“我咋把這茬忘了,你好歹是麗龍縣醫院的副院長,經驗應該比我豐富,正好一起去幫忙會診一下。”
然后,兩人便火急火燎地趕去了。
到了醫院,就見到急診室里有一個病人,躺在床上哀嚎,醫生正在給他止血呢。
一名醫生見到院長趕過來,就趕緊介紹,道:“這是鎮上的王大兵,這兩天正在給自家的房子搞裝修,然后一不小心,一塊大玻璃墜落,斬在了他的腳上,整個右腳大拇指都只剩半條皮連著了。”
陳加墨便上前檢查了一下,然后倒吸一口涼氣:“這傷勢挺重的啊,我們鎮醫院的醫生,恐怕搞不定啊!”
突然,他看向了曾金玉,曾金玉懂他的意思,連忙擺手,說道:“我干行政崗位很多年了,醫術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其實,理論知識沒怎么忘,但實際動手能力早就生疏得跟新手差不多了。這也是大部分走上行政崗位的醫生的通病。
陳加墨也是如此,讓他看診,他會,但是動手?尤其是這腳大拇指斷成這樣,需要吻合的血管、肌腱…非常之多,他還真沒那個能力。鎮醫院里的其他醫生,也沒有特別厲害的。
“要不,趕緊讓救護車送縣醫院,算了,也別縣醫院了,省城也不遠,直接送省城吧!”
他們這個縣,縣城和省城在兩個不同的方向,一個三十公里,一個七十公里,到省城上高速的話,也就半個小時抵達,還不如直接去省城呢。
說起省城,曾金玉就一拍腦袋,說道:“去什么省城啊,你們鎮上就有現成的高手,嗯,還是從省一醫來的!”
大家就驚訝,陳添墨就問道:“誰啊?我怎么不知道?”
曾金玉就呵呵笑道:“是一位小朋友,二十五六歲吧,是省一醫急診科的住院醫生!”
這話一出,大家就失望了。
一名鎮醫院的資深醫生說道:“省一醫的住院醫,恐怕還解決不了這么高難度的縫合手術吧?”
曾金玉就道:“別看他年輕,但縫合術真是一絕。你們都知道,我是麗龍縣人民醫院的副院長,曾經,我的醫院里接診了一名手被絞斷的病人,當時整只手都被水泥裹著,從攪拌車里撈出來的,傷勢比這可嚴重多了,然后我們醫院也是搞不定,緊急送往省一醫的,那個年輕小醫生全程參與斷手續接,據說還是主力呢!”
這樣一說,大家也將信將疑,畢竟,曾金玉也不會憑空吹牛玩兒。再說,吹別人的牛,對他有什么好處啊?
“要不?找他來試試?”陳添墨深吸一口氣,動心了,若是有現成的專家的話,也不用送來送去,耽誤時間會影響腳趾頭活性的,于是連忙問道,“他住哪兒的,我馬上派人去接?”
“住哪兒我倒不知道,只是先前不久在鎮上碰到過。剛好我要了他的電話,待我打個電話問問啊!”曾金玉就立刻掏出了手機,給陳俊撥了過去。
“小陳啊,是我啊,老曾!”
“啊,曾院長,有啥事嗎?”陳俊之前雖然和曾金玉互換了聯系方式,但也就是覺得對方客氣,單純性禮貌而已,他可不覺得人家堂堂一個副院長會找自己玩兒。何況年齡差距還在那兒擺著呢。
哪想到,這剛剛回到陳家莊呢,就接到了曾院長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