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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天選醫生

  夜晚十一點多,天寒地凍,昏暗的臺燈下,沒舍得開空調,陳俊就著一只破舊顯微鏡,正在折騰一只大豬蹄子。他正在練習肌腱縫合,邊上還有一堆雞爪子,仔細看的話,上面有密密麻麻、十分齊整精美的縫線,都是他的杰作。

  他二十五六歲,相貌俊朗,面容堅毅,是省一醫急診科的住院醫生。可惜,是科聘的,一個月才3000塊錢,相當于臨時工。因為,他僅僅本科。

  省一醫這種大醫院,招新時要求很高,起碼名牌大學碩士,才能拿到院聘合同,也就是正式工。而事業編的話,就更難了。

  “學歷不夠,只能勤學苦練,多拼了!”

  陳俊一手持針鉗,一手手術鑷,穿針引線,專心致志。他家境清寒,大學畢業后,無法繼續讀研,只能早早出來工作。原本,在家鄉的小鎮醫院,有一個很好的機會,離家近,工資也不比省一醫臨時工差,但發展前景就差太遠了。

  對于他這種力求上進的人來說,是絕不甘回小鎮的,死也要留在大城市。大城市里的醫療、教育、商業、工作機會…各種配套,都是小鎮無法比擬的。

  最關鍵的是,在小鎮醫院,學不到多少高深的醫術。無法實現自己的理想,成為一名名醫。

  大豬蹄子上有一個大傷口,是他買豬蹄時,讓豬肉攤老板用刀斬的,老板還很好奇,一般人要求剁一下,都是剁成小塊小塊的,回去好熬湯,哪里像陳俊,對傷口的大小、方位、深度還有奇奇怪怪的要求。

  老板的刀又大又鋒利,在這里順便弄一下挺好的,他自己帶回家也能建立傷口,只是自己用手術刀的話,未免太過規則,不能模擬真實傷患的復雜情形。

  陳俊只是笑笑,就拎著豬蹄走了。現在豬肉很貴,但為了練習肌腱縫合,他只能豪奢一把。

  合租的室友荀素雯,在一家廣告公司做白領,女神級別,也常常好奇,陳俊經常拎著雞爪子和大豬蹄回來,也沒見他燒的吃,不知道干嘛的,甚至還暗暗猜測,這男孩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嗜好?只是,她身為女生,不好進陳俊的房間罷了。

  陳俊今天主要練習的是“編入縫合法”和“8字縫合法”,這是肌腱縫合法里常用的兩種方法,難度也較大。

  縫合完畢,欣賞著自己的成果,陳俊相當滿意,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我一定能成為一名偉大的醫生的,我發誓!”

  “叮~”

  陳俊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奇怪的聲音。

  “檢測到發醫學宏愿的候選宿主,掃描當前選手基因序列,基因序列優良,骨子里騷浪,符合宿主條件,系統開始寄生。一經寄生,無法解除,除非死亡…”

  “等等,”陳俊嚇了一跳,連忙叫道。

  “寄生成功,恭喜宿主陳俊成為醫神備胎!”

  “什么鬼東西,喂喂,我還沒同意呢,”陳俊忍不住吐槽,在腦海中大叫道,“我是正人君子好吧,怎么騷浪了?還有,是醫神候選人吧,咋叫備胎啊,怎么用詞呢?”

  系統機械的聲音:“宿主前半輩子的經歷反饋顯示,共計給三個女神當過備胎,盡管宿主騷浪、躁動,但仍舊不失舔狗本色。”

  “給我閉嘴!本大爺才不是舔狗,要舔也是別人來舔我!”陳俊生氣地道。

  忽然,他愣了一下,腦海中靈光一閃,驚喜浮現于色,旋即在腦海中大叫道:“我要很多很多錢!”

  嗯?沒反應?難道誠意不夠?

  “我要成為全球首富!”陳俊一臉誠懇地在腦海中發誓。

  咋回事?還是沒反應?不是發誓就能得系統嗎?

  剛剛說要做大醫生,就來了醫生系統,現在說要做全球首富,怎么就沒有一個首富系統呢?來個心想事成系統也好啊。系統這種東西,多多益善嘛。

  陳俊有些恍惚,莫不是練肌腱縫合太久了,疲勞出現幻覺?

  正在這時,外面似乎衛生間里,傳來“撲通”聲響。

  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荀素雯暈厥,請宿主立即對其進行搶救。完成任務+100人民幣!”

  “…”陳俊第一反應是抓起床上的手機,打算撥打120,雖然他是醫生,但這種情況,自己未必搞得定,先撥120保險一點。

  結果一摁,黑屏!

  Shit~,關鍵時刻沒電了!都怪他練習肌腱縫合術太投入了,都忘記了給手機充電。

  陳俊來不及多想,立刻將手機扔向床上,然后撒腿沖了出去。身為一名醫務人員,就算沒有所謂的系統和獎勵,他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荀素雯,身高170,秀發披肩,皮膚白皙,面容精致,曲線窈窕。當時合租這個兩室一廳的房子,陳俊覺得自己走桃花了,奈何工作太忙,錢又少,兩人還沒怎么說過話呢。

  沖進衛生間的時候,荀素雯穿著睡衣,臉上還貼著面膜,估計是突發疾病,暈倒在洗漱臺旁的地上。萬幸的是,衛生間里并無尖銳物體,要不然,這一下摔倒,也許就掛了。

  所以,衛生間里要盡量避免這類危險源,尤其是有老人和小孩的家庭。

  邊上,洗手臺一角,還放著一部手機。

  陳俊趕緊抓起手機,雖然美女的手機有密碼,但是并不妨礙撥打緊急電話。他撥了120,就放在臺上開了免提,然后,上前查看荀素雯狀況。

  他一把抓起面膜,扔向垃圾桶,輕拍美女肩膀,呼叫無反應,探鼻息,無呼吸,便立即開放氣道,口對口吹了2次,隨后保持頭后仰,摸頸動脈,無搏動。

  陳俊迅速將女孩抱起,抱到了衛生間外面的地板上,讓其平躺仰臥。因為衛生間里空間狹小又太冰,而房間略遠,床又太軟,都不適合操作。

  他雙手輕抬女孩下頜,再次口對口吹氣2次之后,開始胸外按壓。

  剛按壓了兩三下,120的電話就接通了。

  其實打通電話的這個時間很短的,是陳俊的動作太麻利。干凈利落告知120病情和地點,讓他們迅速趕來,陳俊手上未停,繼續按壓。

  15次之后,再吹氣2次。

  在省一醫急診科工作幾近兩年,平時各種臟活累活都做過,目前雖然是科聘的住院醫,但心肺復蘇這門急救手法十分嫻熟,至少不比一般的主治醫生差。

  時間過得很快,人工呼吸,胸外按壓,交替進行了足足有兩組,但女孩沒有半點反應,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瞳孔散大、固定,這已經是臨床死亡的特征了,而且,時間一長的話,比如超過六分鐘,就會造成腦和其他器官的不可逆損害,陳俊越來越急!

  可是,他能放棄嗎?不到最后一刻,談什么放棄?!

  他深呼吸一口氣,摒棄一切雜念,隱約進入了傳說中的空靈之境,機械地飛快地極為嫻熟地做著人工呼吸和胸外按壓,重復著一組又一組標準到了極致的動作!

  他一下又一下,循環往復…

  可惜,似乎都是徒勞的。

  三分鐘,三分半,四分鐘…女孩仍然沒有任何生命循環的征象。陳俊的心越來越涼!

大熊貓文學    當醫生遇上不正經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