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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以德服人

  謝逸并不覺得自己會傻乎乎地去招惹那個長公主,所以也也不在意聽聞的說笑。“我只是想去看看地形,反正還時間。”

  這個時候白無疾走了過來,“狗妖好像撤了,收拾一下準備走了。”

  謝逸叫大家做好了啟程的準備,心里想著那些妖族也不蠢嘛,他還以為他們要耗了大半天呢。

  誰知道這邊都準備好了,破天那邊卻并沒有準備出發,而是依然保持著戒備。

  他有些奇怪,難道說還有下一波嗎?再看看四周的地形,并不覺得這里是一個適合固守的好地方。抱著一肚子的疑惑又走去前面找霍藍衣那個女人。

  走到了前面才看到一隊隊破天的才清理狗妖的尸體,他們并沒有掩埋那些尸體,而是背到了后背。他們熟練地放干了尸身的血液,然后相互協助把那兩百多具尸體都背了起來。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謝逸找到了霍藍衣直接開口問道,“等下還有嗎?”

  “我們弄完了就走,”霍藍衣解釋道,“那些尸首做炮灰,可以避免一些傷亡。”

  這個時候謝逸才意識是到巫祭的存在,這些他們越國人習以為常的東西,對外面世界的人來說似乎還很陌生,自然不會想到這些方面。

  兩個人默默看著那些人清理著狗妖的尸體,過了一會霍藍衣突然抽出她的兩把短刺平舉到謝逸面前,“你覺得我的武器怎么樣?”

  謝逸拿起一支看了起來,有些沉重的短刺材質摸在手里有些特別的質感,尖任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冷冽的光芒。“我不會看,不過應該比我見過的絕大部分武器都堅固和銳利。”看完之后遞回去給她。

  “這樣的裝備,在越國屬于一流的,”霍藍衣收起了雙刺,“但是在我們組織只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東西。”

  謝逸愣了一下,據他所見,貌似只有霍藍衣一個人的武器是這樣的。

  “這些東西,包括相關的制作方法和材料,都掌握在墨貍他們的手里。”她直視著謝逸,“我們明明有更好的裝備卻不能用,偏偏要拿命去拼。”

  謝逸并沒有接話,有人的地方都會有紛爭,幾千年的歷史里,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

  在他看來,破天內部的爭斗即便再厲害,起碼也維持著他們傳承一直延續。霍藍衣這一派慘是慘了些,但是也許只是被限制,畢竟他們依然保留著屬于他們自己的派系和傳統。

  他不記得在那里看過,有個老外說人只要超過兩個,除非一男一女,不然都會產生爭端甚至會有置對方于死地的想法。

  這個說法也許是偏激了一些,不過終究有它的道理。

  “我做這些并不是為了我自己,”霍藍衣開始推銷她的東西,“至少可以讓他們少些死傷。而且多少年下來都沒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地方,當我們有了足夠的武裝就可以建設自己的根基,自己的地盤,然后他們再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情不是更容易嗎?”

  謝逸笑了起來,她如果出到外面恐怕做不了一個好的銷售,也做不好一個領導者,也許只能是一個出色的管理者。

  “你聽說過以德服人嗎?”謝逸從不懷疑破天會有豐富的傳承,但往往就是因為豐富了,很多人會去選擇性地去接受片面的部分,就好像霍藍衣這樣的,他們執著于刺殺一道,其他的東西他們固然不會看不到,卻會選擇性地無視。

  “我必須掌控權利,才能談以德服人,否則一切都是假的。”霍藍衣說出的話有著她自己的道理,卻連謝逸都無法說服,更不用想墨貍會聽了。

  “我說的不僅僅是字面的意思,雖然我不了解你們之間的紛爭。”謝逸想了一下,向霍藍衣解釋道:“先不說現在封印開啟,兩個世界的融合。就你們越國的情況在我看來并不是那么的安定,人妖兩族爭斗了幾千年,要說你們破天之前沒有建立過基地,我是不信的。”

  “但是為什么現在你們卻是始終沒有地盤?”謝逸笑了笑,“你們的傳承可以說和整個越國同在,連王子都愿意加入你們,可見你們雖然不是無處不在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本來就弱,又何必立起一個靶子呢?”謝逸看著這個執著的女人,“也許你覺得你的手下應該擁有更強的武裝,這樣可以獲得更強的力量,可以生存得更容易。”

  “可是你能保證他們不會把這個力量用到別的地方嗎?”謝逸搖搖頭,“當他們有了神兵利器,還會拼命地去修煉戰技嗎?”

  “而當你們沒有了傲視天下的戰技,你們也就失去了存在價值。”他這個時候突然想通了霍藍衣他們為什么這么苦逼了。

  霍藍衣聽完謝逸的話低下頭沉思了起來,過了好一會才抬起來頭,她白皙的臉龐變得更白了。“你為什么會這樣想?”

  “我并不知道你們的情況,”謝逸不知道這個女人能不能想通,但是為了避免麻煩還是先把自己摘出來,“我只是假設如果你們是我的手下,我會怎么考慮,你們的價值體現在哪里?”

  如果說墨貍那一派財力足夠的話,拉起一支武裝力量應該并不難。但是并不是裝備了神兵利器的就能稱之為精銳。

  而霍藍衣他們這種見慣血腥、信仰堅定,又有著足夠強大的戰技的刺客軍團一旦裝備起神兵利器,那才是真正的強大精銳。

  謝逸這個時候熄滅了收編霍藍衣他們的心思,墨貍和墨貍身后的那些人恐怕才是真正下棋的人。

  他突然有些氣餒,又有些和霍藍衣同病相憐起來。

  都是想擺脫棋子命運的人。

  “我幫你去勸墨貍,他怎么說到時我會轉告你。”謝逸很突然地答應了下來。

  “謝謝,”霍藍衣看起來也有些心情低落,她轉身準備離開,走之前又開口道:“因為同情我嗎?”

  “我同情的是我自己,”謝逸苦笑一聲,“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有著相同的處境。”

  “但總會有不同的解決方法的。”他這話是對霍藍衣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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