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在心里權衡了片刻,“最遲明天中午返回,這附近應該還有一個封印。”
他看著士兵們搬下來的一箱箱東西,對黃毅道:“留下防護服就行了,其他暫時不需要。明天我們聯系基地回程。”
“注意安全,明天派兩批飛機編隊來接你們,你們要分流一部分人防衛相思湖兩岸。”黃毅開始指揮士兵把他們不用的食物和武器裝備往回搬。“石頭他們已經去林場那邊了。”
“兩架飛機夠用了。”謝逸覺得出動武裝直升機編隊太夸張了一點。
“開玩笑,沒有十架以上誰敢往這邊飛?”黃毅吐槽了一句,和白無疾更新了一下通訊設備就匆匆離去。
謝逸這才反應過來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飛機。
目送黃毅離開后,所有人找了一片水源分開清洗了身子,重新換上了防護服。
其實謝逸覺得防護作用對于現在的X組來說已經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防護服帶來的那種文明氣息或者說一種形式上的歸屬感。
至少不用在酷暑下汗流浹背地前進。而且統一著裝之后看起來更像軍事行動的樣子,而不是一幫荒野求生的游客夾帶著幾個古人。
白無疾和謝逸并排走到了最前面,和隊伍拉開距離后他才開口道,“所以你之前調動心率其實是通過操控血液完成的嗎?”
“應該是,我也是這次開啟封印之后才摸到一些門路,”謝逸把重劍扛到肩上,“我的能力應該是對生命和水的感應和控制,具體的現在也不是很確定。”
白無疾伸著八條腿跳來跳去,“其實現在的你才更真實,”他換了一個話題,“還記得以前出國狩獵嗎?那種無所顧忌自由自在的生活才適合我們。”他停下腳步,“時間并不久遠,但卻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謝逸也跟著停下了腳步,回頭望著月光下的隊友們,“在陽光之下,萬眾矚目,兢兢業業不敢踏錯一步。”他搖了搖頭,“確實會很累。也許我們天生就是夜行者。”
“咸魚都是曬出來的。”白無疾笑了起來“我是刀鋒行者,而你是邪鴉,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稱號。”
“你死的時候不要怨我就好。”謝逸回頭繼續趕路。
十五日凌晨三點謝逸停了下來,等隊伍集合完畢才開口,“我們到地方了。”
他看著四處張望的隊友們笑了起來,“在我們腳下,下面有一個地下湖。那里有封印的感應。”
胡蝶聞言伸出了雙手,草地下地泥土緩緩隆起然后涌向兩側,一個向下的大坑慢慢出現在大家面前。
十多分鐘后她停了下來,“到巖石層了,我休息一下。”
謝逸直接沿著坑道下到二十米左右的底部,感應了一下又爬了回去。
“下面應該是溶洞,地下湖離巖石層應該也就二十米左右。”他說明了一下情況,欲直接就跳了下去。
很快下面燃起了大火,白色的巖石很快變黑然后干裂。
欲出來之后寂夜又凝聚起漫天的劍氣轟擊下去。
沒過多久,并不是很厚的巖石就崩塌了,塌陷的地方并不多,加起來都沒有一百平米,不過在上面可以清楚看到月亮的投影。
陶芷提著林簞食化成的刀盾下去飛了一圈回來,和大家說下面的湖很大,短時間沒辦法找到湖岸,不過下面有些晶石組成的礁石。
她又抱著菜哥下去,把大號照明燈留在晶石礁石上,讓林簞食變成了一個旋轉滑梯一直搭到了巖石層的邊界。
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容易起來。
大家歡快地坐著滑梯抵達四十平米左右的晶石礁,女孩子們開始研究如何開發林簞食的能力,比如蹺蹺板、秋千、蹦床、海盜船等等等等。
謝逸叫燕子在湖面鋪了一道冰環,他叫上白無疾、欲和墨貍跳了上去,然后慢慢劃著冰環來到離晶石礁石兩百多米的地方。
“封印應該在水底,離水面三十米左右。”謝逸感應了一下,“我自己可以下去,你們在上面等我。”
“要不要叫簞食給你變個繩子或者換氣管?”白無疾建議道。
“不用,在水里我很安全。”謝逸脫掉了防護服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跳了下去。
水面蕩著菜哥頭上的光芒,當他沉到十多米深的地方就只剩下一片漆黑了。
冰冷的水像針一樣扎著渾身的肌膚,謝逸沒有游動,只是隨著水流慢慢向下沉,他在水中居然可以像在外面一樣呼吸,水并不會擠壓進他的身體,只是呼吸起來更加吃力而已。
不到十分鐘他就落到了水底,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遠處的一片散發著幽暗光芒的綠色晶石。
謝逸踩著冰涼而柔軟的沙子向著那邊走去,他并沒有在下面感應到任何生命的波動,除了水還是水。
走近了看著向上蔓延伸展的晶石才發現這里就是前面大家停留的那片晶石礁的底部,他一時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在上面的感應會偏差了幾百米,憑著感應沿著晶石鋪就的洞窟向深處走去。
幽暗的晶石并不光滑,表面都是自然形成的花紋,在水中沒有絲毫的苔蘚,隨著腳步的前進泥沙也漸漸消失不見了。
晶石的排列越來越整齊,原本純天然的晶石窟也漸漸變得方方正正起來。
謝逸感覺到水中的冰冷在慢慢侵襲著他,心海似乎也變得冰涼起來。
每走一步,感覺都會愈發地強烈,他沒有停留,也沒有去抗拒,只是咬著牙默默忍受著。
他自己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但是堅信自己的使命沒有完成之前是不會死的。
這是身為一個棋子的悲哀,同時也是身為一個棋子的幸運。
他不相信宿命,命運只能被自己所掌控,他改變的決心也隨著腳步一步步地堅定起來。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十多分鐘也許有一個小時,謝逸終于來到了綠色晶石洞窟的盡頭。
面前的封印石碑清晰可見,這個石碑樹立在一個高大的半圓形石臺上,石臺是之前有試練的那個洞窟里的那種青色的石條砌成的。
謝逸圍著石臺看了一陣,抬腳走上面前的九層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