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帶著眾人走進東校區,走了一段路后謝逸開始試圖從變異植物的背后辨認著曾經熟悉的地方。
進到東校區可以明顯感到與西校區的不同,甚至可以說和整個江南區都有些不同。
雖然同樣是變異叢林和廢墟,但是這里卻有著被人為修剪整理過的痕跡,越往前走感受就越明顯。
謝逸帶著大家來到一棟倒塌的大樓邊的時候停了下來,這棟樓倒塌前曾經是東校區的標志性建筑物——八沃大學圖書館。
曾經的超大面積的六層樓如今卻變成了一本打開的書的形狀。是的,倒塌的廢墟被人可以整理并堆砌成特殊的形狀。
一路走來,謝逸甚至看到過被修剪成各種形狀的變異植物。“他們的首領是個有強迫癥的園丁嗎?”問著走在一旁的王昆。
“不是很清楚,聽說好像是個文傳學院的老師。這幫女人非常厲害,而且出手狠毒。”王昆抬起頭看著天上飛過的鴿子。
“女人?”謝逸之前似乎漏掉了關鍵的信息。
“對呀,我沒說過嗎?”
謝逸開始回憶早上見到王昆到現在他說過的話,然后肯定地答道:“沒有。”
“我現在說了,你不是要揍我吧?”王昆變得有些小心翼翼。
“咕咕咕!”頭頂傳來鴿子的叫聲,一群鴿子落在了建筑廢墟搭成的書本上面。
“普通的鴿子,今天早上就有看到了。”白無疾走了過來。
“它們不影響我的感應。”謝逸說完開始感應,依然沒有什么異常。
“我是說很少見,其他地方即使有普通的飛鳥也就一兩只。”白無疾等他感應完又強調了一遍。
謝逸把視線轉向跳來跳去的鴿子,“你是說它們是變異者飼養的?”
一把飛刀穿過一只落地的鴿子,然后把它釘在廢墟中,周圍的鴿子撲啦啦全部飛了起來,在天空盤旋了一圈又在遠處換了個地方落下。
“鴿子應該沒有問題,不過還是小心點。”謝逸看著白無疾去撿回飛刀。
“還記得我帶你來這里玩嗎?”謝逸拉起胡蝶的手,當年自己在中文學院讀書的時候,每逢周末胡蝶都會來,而空調常開的圖書館永遠是談戀愛的好去處。
“記得,如果說這里的變異者首領是女老師,應該就不會有人被欺辱了吧?”胡蝶的關注點似乎和謝逸并不一致。
謝逸心里想說不見得的,可是沒有說出口,讓她保留這份美好的期望吧,說不定真會有奇跡呢?
“你看這里布置得多好看,我覺得她們應該都是有愛心的女人。”胡蝶指著一顆被修剪成棒棒糖形狀的變異榕樹道。
“也許吧。”謝逸看著開心的胡蝶也跟著笑了起來。“休整一下,吃點東西再前進。”他的視線穿過叢林看著天邊的漫天紅霞。
夕陽斜射的陽光照不進文傳學院的地下停車場。
但是鴿子可以飛進去。
一只灰白色的鴿子穿過了停車場的防撞桿直直飛了進去,在火光照耀下的人群頭上盤旋了一圈然后落在一個滿臉雀斑的胖姑娘頭頂。
周圍一群天真爛漫的女孩子來回跑動著、嬉笑著、打鬧著。地上鋪滿了各種各樣的毛絨公仔,零食的包裝散落在墻角,墻角的遠處火光與黑暗的交界處掛著一條條的鐵鏈延伸到黑暗中。
近百名女生中有變異者也有普通人,他們在一起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區別,雀斑胖姑娘坐在沙發上吃著瓜子,時不時還會剝一顆舉到頭頂喂給那只灰白色的鴿子。
雀斑胖姑娘身邊坐著兩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一個帶著眼鏡穿著白襯衫西褲的短發女人手里端著一個紅酒杯,里面血色的酒水隨著她的手腕擺動而不停地晃著。
對面的長發女人只穿著一個抹胸和超短裙,靠在沙發上假寐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刺滿了各自鮮花的紋身,在跳動的火光顯得猙獰可怕。
雀斑胖姑娘吃完瓜子站了起來,頭頂的鴿子發出咕咕地叫聲,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女孩們都圍了過來,那個紋身女人也睜開眼直起身子。
雀斑胖姑娘伸出雙手,接著她的面前出現一道光幕,就好像打開了一個水幕電影,電影里放映的就是謝逸他們在圖書館廢墟前的畫面。
無聲電影很快就放完了,雀斑胖姑娘委屈地叫起來,“小如老師,花落姐姐你們要幫我的小白46號報仇啊,它死得可慘了!我要把那個蜘蛛切了腿鎖起來。”
紋身女站了起來,“盯了他們一天了,看樣子是沖我們來了。里面有我當年的大姐頭,小如你說我們明天要不要歡迎一下他們?”
小如老師放下了紅酒杯,“碰巧里面也有我的舊識。”
“男人?”紋身女花落口氣中透露出一陣驚訝,“你一向不近男色,莫不是因為他?”
小如陷入了回憶,“那個最前面的男人曾經是中文學院的學生會副主席,他因為救人失當而被開除。就是他告訴我,這世上沒有從天而降的公平,公平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
“那時候我只是一個瘋狂暗戀學長的小學妹,他可能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小如笑了一下,“沒想到到了末日還有機會見到他。”
“我要他死!”花落咬牙切齒道,“他身邊有個女人,我的大姐頭看他的眼神也帶著笑。”
謝逸吃著白無疾兄妹親手烤好的肉,望著周圍精心雕飾過的環境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胸前的吊墜沒有異常,但他心里總覺得不對。
前面是法學院的校區,再過去就是夾在法學院和文傳學院中間的中文學院了。十幾年過去了,再加上劇變,恐怕早已變得大不一樣了,不過記憶依舊…
“我不喜歡烤不新鮮的肉,所以如果遇不到新的變異野獸,我們明天的食譜就可以換成烤鴿子了。”白無疾手里拿著一只烤好的鴿子獨自享用著。
“吃完之后休息五個小時,凌晨一點開始搜索法學院,爭取明天早上太陽出來的時候能搜索完法學院和中文學院。”謝逸吃完東西胡亂地擦著嘴。
胡蝶見了從貓姐那里拿了幾張濕巾過來給謝逸擦拭著嘴角的油漬,謝逸享受著未婚妻的福利卻在心里吐槽貓姐,連濕巾都準備有,居然不帶繃帶。
可憐的白無疾手臂上還貼著一張衛生巾。話說他的傷早好得七七八八了吧?留著衛生巾真是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