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來話長…”謝逸知道她應該是誤會了,自己真的好冤,勝似竇娥。
“那就長話短說!”胡蝶臉上的笑容在慢慢散去。
“就是我被警院勸退那次的那個小偷的妹妹。那個小偷不是吸毒人員,我和浩子也是后來才知道的,他只是天生瘦弱。那天他妹妹重病,他在診所開好了藥卻不夠錢付,所以才搶了藥就跑,偏偏遇到了我們巡邏。”謝逸直視著胡蝶的眼睛道。
“你們后來一直資助她?”胡蝶眼中的怒火散去了。
“也不是一直。我是爺爺去世后有次去那個派出所看望老所長的時候才知道的。”謝逸抓抓頭,“那時候,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你不知道。”
胡蝶死死盯著謝逸的眼睛,片刻之后轉頭發動車子,打著轉向燈重新上路。這個渣男雖然比較渣,但有一顆善良的心,暫時放過他了。
大院里的小伙伴里,從小他都是遇到事情最冷靜的那個,卻每次都會做出沖動的事情;明明是善良的人卻偏偏不愿意做個老實人。自己卻愛上了這樣的渣男,胡蝶心里苦。
到了商場停車場門口胡蝶問道:“你用車嗎?”
“不用,不遠。你停車吧,我送你進商場再自己去。”謝逸回道。
胡蝶停好車,謝逸打著傘殷勤地為自己的女人開車門、撐傘、然后一路護送到商場門口道別。
“保持手機開機。”胡蝶交待了一句就揚長而去。
謝逸并沒有馬上離去,只是默默站在門口目送著心愛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
雖然是決定去找小婉,但謝逸其實并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如果小婉離城不應該失去聯系,其實很大的概率是不巧去了江南然后發生了意外。
冒著大雨走在人行道上,謝逸并不在意雨水打濕自己的褲腿和鞋襪,只是心里的那份愧疚難以放下,對小婉和她的哥哥。
十分鐘后,謝逸來到小婉家的樓下,整個小區都空蕩蕩地沒有人氣。大門口一個老大爺在聽著收音機,看到謝逸后和他招招手。
謝逸撐著傘走了過去。
“小伙子來找人?這里已經沒住戶了,電梯都停了,就剩幾個老掉牙的保安和保潔了。”老爺子笑呵呵地和謝逸說著話。
笑容確實是可以傳染的。
謝逸笑著問道:“那你們還不走嗎?”
“老了,走不動了。再說我們都走了誰來看房子,這些房子都是業主的命根子啊。”老爺子放下耳邊的收音機,“我們現在拿雙倍工資呢,而且你看到處是巡邏的部隊,安全著吶。”
謝逸笑笑然后告辭離去。
這種時候留下來圖的是雙倍工資嗎?顯然不是;國人落葉歸根的傳統嗎?謝逸也不是很明白;但是他很清楚地感覺到那個老爺子的那種快樂,是那么的簡單,那么的真實。
快樂…
謝逸向著不遠處的酒吧街走去,小婉上班的地方就是酒吧街最頂級的娛樂會所——快樂時光。
來到快樂時光門口,大門居然是開著的。門廳走廊地板上的“Happy Hour”的鐳射字母來回變化著顏色和字體。
謝逸收起雨傘,一個穿著露背長裙的前臺美女挺著高聳的胸脯走過來接過謝逸手中的雨傘放好。
前臺小妹走著貓步引著謝逸走上樓梯,到了樓梯口故意在旁邊豎著“消費翻倍,敬請諒解。”的牌子旁邊停了一下。
謝逸面帶微笑點點頭,前臺小妹繼續引路。
“你是新員工嗎?”謝逸問道。
“客人常來嗎?我在這上班兩個月了。”前臺小妹舉手投足都很禮貌。
“小婉在嗎?白小婉,我是她的客人。”謝逸熟練地拿出手機掃著前臺小妹腰間的二維碼,付了兩百塊錢小費。
小妹按著耳邊的藍牙耳機轉過身來,“謝謝老板,您要包廂還是卡座?我去給你叫小婉。”
“卡座,榮耀區。”謝逸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疑惑起來。小婉居然還在!她為什么不開手機?她哥哥呢?
在前臺小妹的引領下,謝逸穿過空蕩蕩的舞池,踩著臺階走上榮耀區。音樂很舒緩,四周零落著一些男男女女喝酒說笑,不時會有男的假裝失手碰到不該碰的地方,然后引起女的假裝驚叫。
謝逸隨意挑了一個卡座坐下,前臺妹子轉身離去。
大概過了十分鐘,一個穿著白色低胸晚禮服的妹子在前臺小妹的帶領下走了過來。
那禮服妹子走到臺階前看到謝逸起身卻大驚失色,彎腰拉起裙擺就往后跑,留下前臺小妹傻傻站在原地。
“站住!”謝逸縱身一躍,直接踩著卡座的圍欄追了上去。四周的男男女女瞬間安靜下來,很快又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聲和尖聲驚叫。
白小婉甩掉高跟鞋直奔安全通道,謝逸跳到地面加速跑了起來。
撞開關閉的門口發現白小婉往樓下跑去,沖到一樓的時候一個保安撲了上來。
看著保安高舉的右拳揮來,謝逸雙手握拳護頭,直接加速一步撞進保安懷里,然后用右肘狠狠砸在保安臉上。閃過倒地的保安,繼續沿著消防樓梯追下負一層。
跑出消防樓梯,看到白小婉沖進了停車場的一間辦公室。外面站著十幾個保安。
一個小個子禿頭保安提著一根警棍沖了過來,謝逸在他舉起警棍的那一瞬間扭腰,左腳斜插右腳后撐地,右膝提起側擺然后重重踹了出去。
小個子禿頭保安被遠遠踹飛了出去,一眾保安正準備上前。
保安腰間的對講機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放他進來,你們不是他對手。”
眾保安惡狠狠地退散。
謝逸握著拳頭一步一步走向那間辦公室,保安只是遠遠看著。
辦公室弄得像個KTV的大包間,沙發條幾酒水飲料果盤一應俱全,唯獨巨幕電視放的不是MV而是數十個快樂時光的監控畫面。
沙發上坐著一對陌生男女,一個眼熟的女人,旁邊站著白小婉,白小婉身邊是一個輪椅,上面坐著一個英俊而憂郁的男子。
謝逸死死盯著輪椅上的男子,然后上前一步“無…”
白小婉突然操起一只酒瓶指著謝逸:“出去,別靠近我哥哥!”
那個眼熟的女人笑了起來,“放下酒瓶,都是熟人。”
小婉把酒瓶放在條幾的邊沿,手就放在酒瓶不到兩公分的地方。
“小魚兒長大了,見了姐姐也不叫了嗎?”女人的笑容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