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居內部,裝修奢華,富麗堂皇,清一色的水曲紋理桌,木雕花紅木椅。
桌面上配有固定的餐具,每樣都顯得極為華貴,顯然造價不菲。
在每一層酒樓,還有穿著打扮極為得體的下人服侍,有些像是現代星級酒店的服務生,面上帶著令人心曠神怡的笑容,不能說清一色的俊男靚女,但也不差多少。
不過這些都是過客,段毅沒有過多在意。
夏宏等人跟著一品居少掌柜的登上一品居的第五層空間。
這是一品居的頂層,一般是不對外開放,是一品居老板平常用來招待朋友所用,只是此刻卻破了例,沒辦法,兩大王爺來此用宴,不拿出點本錢來,嫌命長不成?
偌大的空間,本來的包廂木壁已經被拆除,只余下相隔甚遠的十個圓形酒桌,以及各式各樣古色古香的裝飾。
每個桌子上,可以圍坐十人,不過放到這十分空曠寬敞的空間,倒是顯得恰到好處。
段毅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此時已經入座的人,盡管年齡各異,來歷不同,但全都非富即貴,氣質不凡。
身上的衣著,面料高檔,佩戴的裝飾,造價不菲,尤其以美玉居多。
哪怕是那些在江湖打滾的武林人士,氣息兇悍血腥,此時也是衣冠楚楚,顯然知道今天這個場合特別,在兩大王爺面前,哪怕再不習慣,也不愿意失禮。
鎮北王府的人到了,本來三三兩兩在說話的人們得到這個消息,全都翹首以盼。
因此段毅在登上這頂層地板的瞬間就察覺到數不清的目光齊刷刷的朝著他們掃射過來,目光當中隱藏著各種各樣的情緒或是探究或是好奇,或是討好或是敵視。
這不單單是針對他個人,而是針對整個鎮北王府因為就連段毅身旁的夏寧也有片刻的不適應隨即這向來唯我獨尊慣了的少年竟然回瞪過去,眼中兇光閃爍,卻是嚇倒了一片人,再不敢對他無禮。
越過這數不清意味的目光段毅和夏寧跟著夏宏跨步來到最遠處的一張圓形餐桌前見到了端王府的人。
迎面處所見的端王站起,筆直如標槍,和夏宏一般無二的衣著,繡龍袞服,頭戴金冠氣質威嚴,就連相貌也頗為相似這算是大夏皇族的一個比較明顯的標志。
不過與夏宏相比,這端王的年紀要大上一些同時這外在表露的威嚴氣質,也更加虛浮一些若是單獨拿出來還不明顯但兩人處于同框下,這對比就十分突出了。
在這一品居頂層的人,都可算是河陰縣城的大人物,眼力過人,自有不凡之處,自然也看得出,這兩位王爺的高下,甚至不少人暗暗嘀咕,
“唉,果然還是鎮北王更加強勢一些,端王雖柔和有余,但霸氣不足。”
“鎮北王坐鎮河北,統帥千軍萬馬,數次主導與草原部落大戰,如此威風,豈是一個在帝京享受榮華富貴的安樂王爺能夠比擬的了的?我的選擇果然沒錯”…
種種之類,不勝枚舉,不過與這些人相反,段毅倒是心中一沉,看出些眉目。
不錯,純以兩者外在的氣質而言,鎮北王霸氣,而端王優柔,論及個人能力,恐怕也是鎮北王遠強于端王。
但,就因為如此,朝廷才不會放心將這北方大地交給這么一個霸道而又野心勃勃的王爺手中。
能力大,野心大,性子難以控制,這簡直就是一個隱形炸彈,誰能安得下心來?
而端王骨子里的優柔,或許,反而是一個優勢,至少在朝廷對比兩者之后,十分明顯的優勢。
“哈哈哈,王弟來的可夠早的,方才我還尋思,要不要下樓去接王弟上來。”
“哪里哪里,王兄客氣,說來你是客,我是主,本來該小弟宴請王兄才是,卻讓你破費了,真是不好意思。”
兩人一番外人看來和諧,而兩家人心知肚明的虛假寒暄之后,各自入座,并給彼此介紹帶來的人。
“王兄,我給你介紹,這是小弟剛剛尋回不久的侄兒,也是父王指認的世子,名為夏毅。
他因為特別原因,從小流落在外,吃了不少的苦頭,不過還好也算是久經磨礪,能耐不小。
這次剿滅白蓮教,便是這小子的提議,說是要給王兄出一口惡氣。”
“這是小弟不成器的次子夏寧,自他大哥死后,我心情不佳,疏于教導,王兄若是有空,不妨替小弟教訓一二。”
夏宏入座后,指著段毅和夏寧向端王介紹道,雖然外在氣質霸道,隱隱壓下端王一頭,但言語比較寬仁隨和,倒是不那么咄咄逼人。
端王撫掌而笑,目露贊許之色,看著段毅和夏寧連連說道,
“好,當真是我皇家血脈,龍虎之姿,兩人都是不凡呢。
尤其是毅兒,說來慚愧,我府內之人疏于防備,竟被宵小所趁,多虧了你才出得一口惡氣,我在這里向你道謝了。”
若是不清楚兩人之間本能的敵對關系,單純看端王的表現,怕是段毅真被騙了過去,不由得在心內暗罵,都是影帝級別的表演啊。
不過心中雖然不屑,面上功夫卻是做的很足,連忙挺直身子站起,微笑行禮道,
“王爺說笑了,小侄只是做了分內之事,不敢邀功。”
夏寧在一旁看得兇光直閃,十分疑惑,不是說端王對這個小野種肯定不滿,甚至要對付他嗎,怎么如此的和氣,莫非是父王猜測有誤?
末了,端王又給鎮北王府介紹桌上的其余人。
年輕俊朗的那個高貴青年,乃是他的嫡子,也是端王世子,名為夏舒,一張臉龐散發著淡淡的柔光,看起來溫和,善良,寬仁。
段毅幾乎是一瞬間就將注意力放到此人身上,比對夏寧還要來的敵意滿滿。
男人,說白了還是雄性動物,對于喜歡同一個女人這件事,總是難以容忍。
楊無暇乃是段毅內定的,志在必得的女人,花費的心思也不小,因此在當初聽到端王世子有意向楊無暇求親一事后,就對此人頗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