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因為羞惱的緣故,未曾聽出丁冉話中的揶揄和外之意。
在胸膛急速起伏幾次后,憑借其強大的意志力,很快恢復平靜,臉色平淡,回道,
“他就是我說的段毅,武功很好。
你若是能打敗他,我就承認你有在江湖上闖蕩的能力,從此再也不過問你的事情。”
而段毅則是滿頭霧水,只是聽著這里兩姐弟在他面前問答,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
“段毅,還記得我們之間約好的事情嗎。
我要雇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給我好好教訓這個臭小子,讓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當然,如果你輸了的話,咱們之間所有的協議都作廢。
你也不要妄想從我手里拿到冰蠶了。”
段毅此時好想不甩這個女人,事先沒商議后就自作主張,真以為他好說話?
不過仔細想想,倒是也不難接受,他當然也可以選擇拒絕。
不過只怕和丁玲的關系便要徹底降至冰點了,說實話,他還真有些舍不得。
不提已經到手,對他幫助甚大的天外流星劍法,還有預計可以入手的冰蠶,可以展望的玉靈芝,以及更多的隱藏未知的好處。
單單丁玲本人便是一個極大的寶藏,若是保持良好的關系,段毅將會所得頗豐。
當然,這么說或許會顯得段毅十分心機,那么再淺顯一點說,段毅雖然對丁玲的為人不怎么感冒,卻很喜歡她的武功,成為武學上的良師益友也是極好的。
再者,血刀丁冉,他最近幾天也從陸立鼎處得到不少消息。
如今風頭正盛,算是邪派上的后起之秀,武功還是很有看頭的。
高手比武,爭勝負,斗生死還在其次,關鍵是可以在這種緊張刺激的壓力下,爆發出尋常練功時未有的潛能,繼而查缺補漏,獲得一定的進步。
這一點絕非妄,往近了說,丐幫姚家成便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借著丁玲帶來的生死壓力,破開禁錮他許久的關口,成功凝成真龍氣勁,武功大進,給丁玲帶來不小的麻煩。
“好,我答應你,不過要給我一個時辰恢復體力。”
段毅的干脆讓丁玲松了口氣,連忙應下,隨即帶著丁冉走出校場,準備給他換身衣服。
這血紅血紅的風格,看著就讓她心理添堵,也不知道丁冉出走的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品味居然變得這么怪異。
段毅目視著丁玲丁冉姐弟離去,眼神匯聚在丁冉的身上,從其細微動作觀察。
步履鏗鏘,入地沉凝,可見下盤功夫極深,很難從這方面著手。
而右臂擺動幅度近乎機械一般的規整,更可見此人對于掌中兵器掌控到了何等程度。
丁冉的氣機更是猶如一團鮮血凝聚的長刀,充滿著一股不詳和憎惡的氣息,極兇極邪極惡,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段毅心中盤算著這一場該如何打,同時讓莊園的下人燒了桶水,沐浴潔凈后才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來到校場,而手中,也多了一柄黝黑的鐵劍。
“血刀,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印象當中的那門刀法,如果是的話,恐怕不容易對付。”
段毅印象當中,血刀最出名的就是金系一脈連城訣當中的血刀老祖以及血刀經,乃是書中威力宏大的邪派功夫,最終為主角狄云習得。
狄云結合神照經與血刀經,參悟正邪,最后武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層次。
沒到一個時辰,從校場之外,丁冉一個人大踏步邁入,玉帶長袍,云靴金冠,貴氣十足,腰間血刀則平添一縷英氣。
除了相貌不變,與之前的詭異陰森猙獰大為不同,讓段毅暗道,人靠衣裝這句話果然有道理。
丁冉來到校場之外,便見到段毅正矗立于校場正當中的青石板上,四周的鋼絲與草人已經被撤去,顯得空空蕩蕩。
朝著段毅快走數步,很快與段毅面對面,再次上下打量了眼段毅,丁冉沒有上來就拔刀,而是面色極為古怪的詢問道,
“段毅是吧?我大姐和你之間的關系究竟是怎么回事?
雖然我離開家中很久,但一直關注著她,還從不知道她對哪個男人這般贊賞或者和顏悅色過,莫非你們真是情侶?”
對于這一點,他真的是十分關注,大半是出于姐弟關心,小半是出于好奇。
他希望自己的姐姐能有個好歸宿,將來相夫教子,至于魔刀傳承,復興魔教之事,大可由他來承擔,不過前提是,那個男人能真的給他姐姐幸福。
段毅原本雙手交疊,壓著鐵劍在養精蓄銳,放空心神,原本疲憊的身體在極短的時間被便恢復了活力與生氣,整個人的狀態也攀升至巔峰。
在察覺到丁冉的時候,段毅已經調整呼吸,晃動筋骨,調度真氣,準備來上一劍,卻不料竟然聽到這么一番話,險些一劍刺出,將丁冉刺死。
段毅一臉驚奇的看著丁冉,搞不通這小子哪來的這般奇思異想,搖頭道,
“我和丁玲曾經有些矛盾和怨葛,不過已經化解,如今算是純粹的利益關系。
我對冰蠶有所求,答應替丁玲干三件事情,教訓你,便是第二件。
至于更深層次,只是你的錯覺罷了,我已經有了未婚妻,你覺得以你姐姐這般的女子,會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嘛?”
段毅算是十分誠懇的回復,丁冉略顯失望,這倒也是,丁玲從小便好勝好強,姐弟兩個在這一方面是十分相似的,而丁玲還是一個占有欲極其強烈的一個女人。
丁冉依稀記得,自己八歲時,偷偷拿了丁玲生日時收到的布娃娃玩耍,結果被丁玲知道后,雖然沒有對他怎么樣,卻是直接將布娃娃攪碎,扔掉,在那之前,那個布娃娃可是最受丁玲喜歡的玩偶了。
就通過這件事,丁冉對丁玲總有幾分害怕,總覺得大姐太過恐怖。
這要是將布娃娃換成做人,他實在很難想象自己姐姐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的場景。
更大的可能是提著圓月彎刀,將那男人和別的女人一刀兩斷更切合實際一點。
不過知道了段毅和丁玲并無私情關系,丁冉也放下了些許顧忌,之前還怕傷到未來的姐夫,現在這個擔憂已經不成立了。
束手束腳,不是他的性格,更難以將血刀威力發揮,如今,枷鎖盡去,他就不信會打不過這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