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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驚喜 3/4

  第一百五十章驚喜    王越有些懵,他自負劍術天下無雙........咳,劍術少有敵手,欲以此邀功名于王侯,然而在洛陽城中混跡了幾年,卻是一事無成。直至碰到了陳誠之后,這才有了與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雖然被逐出了洛陽,雖然便成了叛逆,但是能做上六百石的州刺史,這就已經讓他喜出望外了。

    有時候,他也會想,陳誠讓他做這個刺史,是不是別有用意。但就算是別有用意那又能如何呢?他就是主公的鷹犬,就是用來監察州中官吏的。只是........到底該不該出兵呢?他真的不知道啊!

    王越小心地看了看陳誠臉上的表情,琢磨了一下,說道:“臣以為,韓遂遲遲不肯上表,便是目無君上,不可救!”

    陳誠將手中的竹簡敲了敲,笑道:“他剛剛上表了,言辭懇切,令人動容呢。”

    邊上閻忠大笑起來,王越心道:這有什么可笑的?

    他吭哧道:“既然這樣,那不如發兵救援?”

    陳誠心下有些失望,問趙云道:“子龍以為,是當救,還是不當救?”

    趙云方才一直在思索,這時候回答道:“臣以為,當救,但不必救!”

    “咦?”陳誠將身體微微前傾,問道:“這話怎么說?”

    趙云朗聲道:“主公自領涼州牧,當保涼州一方平安,朝廷兵馬來犯,韓文約上表求援,當救!但現在天氣已經轉涼,臣問過附近的百姓,說每年這個時候,涼州差不多就要下雪了。一旦雪落,就不便用兵。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是朝廷兵馬還是韓太守麾下的將士,都不能長久作戰。況且韓太守坐擁三郡之地,麾下兵馬眾多,又豈會抵擋不住?”

    聽到趙云說的如此條理分明,王越不禁面有愧色。

    楊秋卻有些對趙云瞧不上眼,“嘿”了一聲,道:“跟我說的也沒什么區別。”

    又或者,他只是嫉妒。兵部雖然能調動三郡所有兵馬,又怎么比的上侍中令尊貴?

    陳誠笑道:“我準備派使者前往漢陽,給韓遂提供一些軍械。楊尚書,我記得換裝之后,有不少短矛和環首刀收回庫房中了,你從中挑選一批好些的,給韓遂送過去。”

    “好!”

    陳誠又道:“我們今年跟匈奴人打了那么久,田地里面的收成都少了許多,是沒有能力再出兵了......”

    楊秋插話道:“出動幾千騎兵還是可以的。”

    陳誠臉上掛著笑容,橫了他一眼,繼續道:“......不過雖然不能出兵,但是還是有別的事情可以做。我準備建立一個參謀處,來推演一下這次的,還有以前的戰況。兵部派些人來,幫忙制作漢陽和周邊郡縣的沙盤,子龍你也將牙兵中識字的人挑幾個出來,幫著制作規則書。”

    楊秋和趙云都是一臉問號,就連自詡才智無雙的閻忠,也不是太明白陳誠在說什么。

    “沙盤軍中就有,但是這個規則書.......是什么東西?”

    陳誠笑道:“等做出來你們就知道了。”

    楊秋從州牧府出來后,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已經到了放衙的時候,便沒有再回尚書府,而是直接騎馬回了在廉縣的府邸。等到了門口,仆役連忙上來拉住韁繩,并且道:“尚書,有幾位族中的小公子過來,等您很久了。”

    “哼,”楊秋臉上怒氣一閃而沒,沒好氣地道:“他們來干什么?”

    “這........”,仆役為難地道:“咱也不敢問啊。”

    楊秋沉著臉走進了屋子,十幾個青年見狀立刻站起身來,紛亂地叫道:“叔父!”

    “伯父!”

    “族長!”

    楊秋坐在新近流行起來的胡椅上,哼了一聲,問道:“你們不在富平好好呆著,跑到廉縣來干什么?”

    一個看起來英氣勃勃的青年道:“叔父,我們想從軍!”

    楊秋沉聲道:“想從軍那你們去找楊浩,現在富平的兵馬都歸他節制,他會給你們安排的。”

    青年大聲道:“在富平最多也就給我們個隊率,不過才比百石。叔父您現在都是兩千石的尚書了,我們怎么能才做個小小的隊率?”

    楊秋怒極反笑,問道:“哦,那你們想做什么?是要做曲軍侯還是軍司馬?或者給你們安排個校尉,都尉什么的職位?”

    青年信心滿滿地道:“校尉就算了,但是都尉我還是能勝任的!他們也都可以做個曲軍侯!”

    “...........”,楊秋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嘆了口氣,道:“你們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不去參加牙兵的選拔?”

    “我們去了,但是選拔的人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里!說什么力氣不夠大,射術不夠好!我們是去當官的,又不是要當小兵!”

    青年憤怒地道:“叔父,那些人不給我們面子,就是不給叔父你面子,就是瞧不起我們楊家!”

    楊秋反問道:“那你們要我怎么做呢?”

    “那些人既然不給叔父面子,要他們何用?免了他們的官職,再打上一頓,然后遠遠地驅逐出去!”

    “嘿,”楊秋斜視著自己的大侄子,“我只是主管兵部,你以為我是涼州牧嗎?”

    青年大言道:“若不是叔父,那陳誠怎么能坐到涼州牧的位置上?這州牧本就有我們楊家的一半!要是姓陳的不聽話,我們就廢黜了他,換一個聽話的上去!”

    “嘶”,楊秋倒吸一口涼氣,然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混賬,是誰教你們這些話的?主公也是你們敢置喙的?你們有什么能耐,竟然敢說這樣的大話?”

    “我......”

    青年還待再分辨,楊秋已經是忍無可忍,上前一個巴掌就抽了上去,怒喝道:“滾,都給我滾回富平去!回去之后,都老老實實地待在家里,哪個敢亂跑的,我就叫人打斷了他的狗腿!”

    見到楊秋發怒,滿屋子的青年雖然不知道原因,卻都被嚇壞了,當即跪了下去。他們是楊秋的族人,沒少見這位大不了幾歲的叔叔殺人。楊秋好歹是一方諸侯,發怒的時候,那可是真會殺人的。

    青年兀自不服,叫道:“叔父,只有我們楊家人才是真心幫你的,到了危急的時候,外人哪有自己人靠的住?”

    楊秋心中一動,這些混賬家伙雖然不知天高地厚,但是說的話卻也沒錯。他臉上的怒氣稍減,道:“哼,牙兵的選拔是中郎將趙云親自把關的,我去說話也沒用。你們要是想給我幫忙,那就好好地鍛煉武藝。這里有幾本教材,是主公準備在涼州推行的,現在外面還沒有,你們拿回去好生研習,等明年牙兵選拔的時候,會用的上。”

    青年將竹簡接了過來,問道:“明年還會選拔牙兵?”

    “當然,以后所有曲軍侯及以上的軍官升遷,都需要到牙兵中學習幾個月,等考核通過了,才能上任。”

    “啊?那豈不是所有人都要歸姓陳.....陳使君管了?”

    “不然呢?”楊秋譏笑道:“你們以為我當真什么都能夠管了?我是可以提名武官的升遷,但是難不能通過,可不是我說了算。”

    青年將竹簡打開,見到了許多鬼畫符一樣的東西,不由得又是驚呼起來,“這是什么東西?我怎么不認得?”

    “不認得就對了,回去好好地鉆研!”

    “這.......看都看不懂,要是明年也選不上怎么辦?”

    “哼,要是明年還選不上,就來兵部給我跑腿。”楊秋不太滿意地道:“但是武藝要是太差了,我還是會把你們打回去!”

    等一幫子不讓人省心的親戚走了之后,楊秋坐在椅子上開始沉思起來。他現在的權利是很大,理論上可以調動三郡之中除牙兵之外的所有軍隊,但是實際上受到的掣肘也很多,遠不如在富平的時候來的快意。

    軍隊的錢糧都要看戶部的臉色,將領的升遷要看門下省的臉色.........有時候他很想干脆辭去了這個兵部尚書,回到富平去做個土皇帝,豈不美哉?但是手握十數萬大軍的感覺,又是那么的讓人迷醉。現在成宜,馬騰等人跟他說話,都要小心謹慎,這種快意,又豈是困守富平的時候所能比的?

    罷了,罷了,還是想辦法多安插一些自己人吧,這樣才不會像現在這樣總是有束手束腳的感覺。

    不管是不是有目的的行為,權力機構總是會本能地去擴大自己的權利范圍,就像是二戰時日軍的那個笑話一樣,海軍會組建海軍陸戰隊,組建騎兵部隊和裝甲部隊。陸軍又會想方設法地搞出支援航母和運輸船隊來。

    就在楊秋想方設法擴大手中權力的時候,徐超已經帶人在黃河邊上開始疏通河道,準備趁著秋收后農閑的時候,將堵塞的河道清理一部分出來,這樣才能引水灌溉廉縣附近的田地。

    陳使君已經同意,在河道疏通之后,會將其中的三萬畝劃歸到徐家。等廉縣的河道整理疏通完畢,還有臨戎等地等著他去處理。不過他不著急,在靈州做縣長的這些年里,他主持了多次田地開發,知道該怎么做才能又快又好,而不至于引起百姓的反彈。

    站在河灘邊上,伸手抓起一把泥土,徐超對左右道:“若是能將這里開發出來,明年便能多出十萬畝的良田,只要黃河不泛濫.......”

    說到這里,他皺起了眉頭,心道:光是疏通這些灌溉渠道,只能治標,卻不能治本。想要真的將這黃河兩岸變成糧倉,非得下大力氣治理黃河不可!

    以前在靈州的時候,他就想過這件事情,不過那個時候,他不過是一個縣長罷了,即便是給楊秋上表,也只是落了個石沉大海的下場。現在可不同了,他徐超現在是涼州的戶部尚書兼領工部尚書,這治理黃河的事情,就在他的本職工作范圍之內啊!

    正在督促魏冉丁遠等人參與制作沙盤的陳誠,怎么都想不到,馬上就有一個大驚喜要砸到他的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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