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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千子銘人與衛宮士郎(中)

  刀劍相交的碰撞聲響徹整個空間。

  視野前方,兩道身影的每一次交匯,都會引起層層氣爆,煙塵四散。

  放在往常,這種程度,如此頻繁的特效輸入,一定會讓整個特效小組忙的不可開交,但今天,特效小組的成員們終于難得一見地閑了下來。

  除了一開始使用第一套系統投影出了一個場地外,他們就沒有其它工作可做了。

  現在。

  整個片場內,千子銘人和衛宮打斗所產生的特效,僅憑著的是,他們兩人身上的第二套系統。

  這種情況下,眾人也有了多余的心思去關注片場內的情況。

  “感覺…衛宮監督和銘人先生今天都好特別…”

  “沒錯,兩人今天的狀態,和往常明顯不太一樣。”

  “主要是銘人先生,即便隔著這么遠,我都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恐怕的氣勢。”

  “銘人先生平常看起來就是不太好相處的人,配上這段戲,確實更加可怕。”

  就在眾人討論著兩人現在的狀態是不是和今天化妝室發生的事情有關時,人群邊緣的玉川美夏偏過頭看了眼,緊緊注視著片場內的古屋真之介。

  古屋真之介的目光并沒有落在衛宮和千子銘人任意一人身上,而是注視著片場內那些看似無人的空地。

  “真之介,今天負責拍攝的攝影師好像有小島俊介?”

  玉川美夏輕輕撩了下耳發,作為從《秒速五厘米》時期一路走過來的同伴,然后又從不同小組調到了如今的特效組,幾番相處下來,她很清楚古屋真之介現在想的是什么。

  “嗯,是田中先生讓他去的,間桐監督和衛宮監督那邊也都同意了。”

  古屋真之介眼神中帶著笑意,目光仿佛能透過即時特效,看見被隱去身影的小島俊介。

  雄真大哥。

  每個人都在努力,每個人都在變得更好。

  俊介,他也正奔向他想要達到的地方。

  與此同時。

  逐漸貼近千子銘人和衛宮的小島俊介,望著前方兩人的斬擊,心里忽然涌起一種錯覺。

  仿佛。

  周圍的空氣都在逐漸燃燒。

  明明近在咫尺,他卻跨越了兩個次元一般,真正看見了兩個為了不同理念而不斷爭斗的人。

  其實這一次的拍攝,最開始的攝影師名單里,并沒有小島俊介的存在。

  因為他現在只是一個候補攝影師,他出現在場上的情況,只有在那些資深攝影師實在累到不行的情況下,才會讓他代替入場。

  整個《fate》拍攝到現在,他上場的次數少之又少。

  不過,小島俊介并沒有什么不滿足的地方。

  他曾經向攝影組的老大,田中大叔說過。

  “我的能力對比于離開的坂本前輩而言,實在是差得太遠了,沒有坂本前輩那樣的能力,作為普通人的我,想要一步登天是絕對沒有可能的,所以,現在這個情況就已經很好了,能夠不斷學習知識,不斷進步,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小島俊介記得當時田中大叔的臉上,露出了異常欣慰的表情。

  在整個劇組飽受尊敬的田中大叔當時并沒有多說什么。

  一周之前。

  田中大叔再次找到小島俊介的時候,是讓他作為一名正式攝影師,參加到現今的這段拍攝之中。

  “自從即時全息投影技術誕生以后,各大劇組對攝影師的要求越來越高,整個攝影圈的生存環境也越來越艱難,俊介,曾經你問過我,攝影師最需要的是什么,那么,我希望你能從衛宮監督和銘人君的這一場戲中,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小島俊介腦海里回蕩著當時田中大叔的話語,目光卻已經鎖死在了場地中央的衛宮和千子銘人身上。

  答案。

  究竟是什么。

  戰斗幾乎呈現一面倒的情況。

  衛宮艱難抵擋著來自于千子銘人的斬擊。

  這一場打斗戲從一開始,衛宮就察覺到了不同的地方,畢竟落在劍身上的力度是最能反饋對面狀態的。

  “銘人哥…”

  衛宮深吸了一口氣,再度揮刀沖了上去。

  很多時候,他都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所遇上的天選之人,或多或少都存在那么一些小毛病。

  倘若沒有出現《秒速五厘米》,這個世界的遠野貴樹和筱原明里,以他們兩人那別扭的感情,最終又會走向何方?貴樹和木子之間,那些童年時期的誤會,是否又能到開解?

  倘若沒有出現《浪客劍心追憶篇》,師父比古清十郎,又會懷著怎樣一種心情處理著道場,心太和巴兩人的結局,又會是怎樣?

  以及那個人小鬼大的雪代緣,長大以后,性格上會不會變得有些扭曲?

  這些事情。

  衛宮都不敢確信。

  他唯一能夠肯定的事情,就是自己必須得做點什么。

  所以,這一次,衛宮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千子銘人的請求。

  他并不清楚千子銘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些什么,但結合千子銘人偶爾透露的信息,以及部分天選之人所展現出的特性。

  千子銘人,或許在他追求理想,也就是成為「正義的伙伴」這條路上,出現了些許問題。

  “銘人哥,你說你喜歡archer這個角色,那么我能夠幫到你的地方,就是讓你再一次看見,那個次元里,年輕時期的衛宮,對于那份理想的執著!”

  “所以,銘人哥,請回憶起來!”

  千子銘人望著衛宮閃爍著光芒的執著眼神,心頭一跳。

  他不再猶豫。

  整個人使出全力,奮力一擊,再次將衛宮手上的短劍擊碎。

  強力之下。

  衛宮十分狼狽地跌飛了出去。

  “看看你現在一副快要吐出來的樣子。”千子銘人居高臨下地盯著地面上的衛宮:“你也看到了?那事情就好辦了,那些全部都是事實,衛宮士郎!”

  “想要追上我,也就意味著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句句冷漠的回答落在空曠破碎的大廳里,千子銘人凝視著沒有絲毫動搖的衛宮,繼續沉聲道:“用你的眼睛,再看一次,我所抵達的世界。”

  一道道湛藍色的氣焰從白發青年的腳底升騰而起,沿著地板裂縫從四周而開。

  整個世界。

  都被這股藍色火焰所覆蓋。

  白發青年冰冷的聲音擴散至每一處角落。

  在全息投影的作用下。

  現實進一步扭曲著。

  白發青年依舊緊緊盯著地面上的衛宮。

  火焰交織之下。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仿佛看見了白發青年是如何走到現今這一步的。

  實現了理想,走到了理想的盡頭,最終卻又被理想所背叛。

  隨著白發青年的繼續吟唱,場地仿佛再也承受不住來自于另一端的壓力,急速瓦解著。

  衛宮再次站了起來。

  但在他做出動作之間,千子銘人卻以更加迅猛地速度朝他奔來。

  一黑一白兩柄雙刀自千子銘人手中顯現,緊接著,如同飛刀一樣,從空中滑出一道優美的半圓弧線,將不遠處的衛宮生生逼停。

  吟唱已經接近尾聲。

  千子銘人冷漠地望著匍匐在地面上的衛宮士郎。

  地面崩裂。

  宛如埋藏在地面之下的陰暗火山突然爆發,包裹著湛藍火焰的巖漿噴涌而出。

  次元層層崩裂。

  衛宮的耳旁,只余留白發青年最后的低語。

  又一次的看見了。

  可無論見過多少次。

  這股場景,都能讓每個人感到心臟狂跳。

  即便是一向驕傲的金吉加爾,在這個時刻,也把目光投向了那個他本來認為已經接近崩潰的白發青年身上。

  黃發彌漫劍丘之上,漫天的巨大齒輪下。

  白發青年孤傲的身影,獨立于此。

  “哼!勉勉強強!”

  金吉加爾不屑地努了努嘴。

  “金吉…”

  “嗯?”

  金吉加爾毫不猶豫地將視線轉移到身旁的綠發女子身上。

  綠發女子望著片場中央的兩人,輕聲道:“銘人先生,是不是很討厭衛宮監督?”

  “討厭?”金吉加爾嘲諷似的笑了笑:“他只是討厭看見那個曾經的自己罷了,哼,一群小孩子之間的無趣打斗,千子銘人和衛宮士郎這兩個人,我也是高看他們了。”

  綠發女子溫柔一笑,沒有多說什么,也沒有提到,前段時間,金吉加爾看見千子銘人投影無限劍制時,所露出的那副震驚表情。

  刀劍再一次碰撞在了一起。

  并沒有因為場地改變發生什么新的變化。

  無論白發青年如何諷刺,如何嘲笑,衛宮士郎依舊一步步劍丘之上走去。

  盡管已經精疲力盡。

  盡管已經視線模糊。

  但衛宮士郎依舊走了起來,怒吼著,跑了過去,然后奮力舉起手中的武器,盡全力揮出了斬擊。

  “這樣啊…”

  面對滿是破綻的攻擊,千子銘人沒有絲毫困難地就抵擋了下來。

  從這場打斗戲開始,他就沒有選擇留手,所使出的力量,甚至還要比和那條‘狂犬’打斗時,還要認真。

  按理說。

  到現在,眼前的衛宮,確實已經到了他的極限。

  可即便如此,千子銘人依舊沒有從衛宮臉上看到半點怯意,甚至,整個劇組的運轉,沒有一次因為衛宮本人的狀態而停止。

  千子銘人注視著似乎想要證明著什么一樣的少年。

  記憶不斷摩擦著神經。

  千子銘人看著充滿既視感的少年,繼續說道:“無法認同我也在情理之中,只要我還是你的理想,衛宮士郎就必須比誰都要否定我!”

  一刀劈開衛宮之后。

  迎來的,卻是衛宮士郎又一次,宛如牛皮糖一樣的攻擊。

  遲緩到不行。

  仿佛隨便一個人都能擊倒的進攻。

  千子銘人已經完全被心中的情緒所引燃。

  此時此刻。

  他成為archer,英靈衛宮也成了走向另一條路的他。

  “那么,我問你,你真的想成為「正義的伙伴」嗎?”

  滿臉鮮血。

  眼睛都快睜不開的衛宮,卻發出了異常倔強的吶喊。

  “事到如今還問這個干什么?我不是想成為,而是絕對要成為啊!”

  刀路一改。

  然而千子銘人卻依舊輕而易舉地將衛宮的行動控制了起來。

  他一步步逼問著衛宮士郎。

  就像逼問著曾經的自己。

  幼年時,千子銘人并沒有所明確的想要實現的目標。

  直到看見了那個在煉獄城市里站起來的男人。

  衛宮切嗣。

  千子銘人才逐漸有了自己想要成為的目標。

  理想,始于憧憬。

  “你從那時起,就認為必須要成為「正義的伙伴」,你的理想是借來的,衛宮切嗣曾放棄的理想,你只是在模仿衛宮切嗣所堅信的理想罷了。”

  “那是…”

  “「正義的伙伴」?別惹人發笑了!為了他人而活,這樣的理想,絕不是你自身所期望的!這樣的男人能幫助他人什么的,實在是狂妄至極!”

  千子銘人一刀貫穿衛宮的大腿,疼痛感致使衛宮連連后退。

  “是啊!想要幫助別人的這個想法,是因為美麗所以才會憧憬。”

  一步一步逼近。

  千子銘人到了這一步,再也沒有退縮的意思。

  他再次揮出一刀。

  其所傾注的,是他的后悔,是他的怨念,是他的人生。

  千子銘人并非圣人。

  所以他也會含有諸多無可避免的負面情緒。

  這一刻。

  情緒得到了爆發。

  “因此那并不是從自身所流露出的情感!如果這都不是偽善,那還能是什么!”

  一刀接著一刀。

  火花四濺。

  衛宮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只能被動硬撐著。

  但是。

  他絕不會有半點求饒的想法。

  “自身被「為他人而活」這種強迫觀念所驅使,帶著傲慢不斷前進,但這些終究是贗品,靠這種偽善,你什么都拯救不了。”

  極限終于抵達了。

  在千子銘人不斷的全力攻擊下,他一刀刺在了衛宮的腰間。

  “不!你本來就連要拯救什么都決定不了!看!最終的結果就是這個,從開始就不知道拯救的方法,也沒有拯救他人之物,給我好好看看這丑惡的「正義的躬行者」最后的下場!”

  一次次的肯定,一次次的堅持。

  最終得到的,卻不是自己想要的結局。

  傷害,背叛,痛苦。

  “他人比自己更重要這一想法,希望誰都能獲得幸福這一愿望,只是空想的童話。”

  千子銘人凝視著這個曾經的少年,表情無比猙獰。

  “如果沒有這種理想就活不下去的話,那就抱著理想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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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我在東京當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