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一定就是這家伙!”
才到池田屋附近的小巷沒多久,幾名提著燈籠的新撰組武士就攔住了緋村劍心與雪代巴的去路。
緋村劍心眉頭緊鎖,伸手將雪代巴護在身后。
“從原路快逃。”
緊接著,他的左手逐漸按上長刀護手,準備隨時拔刀。
就在這時,雪代巴卻突然伸手止住了劍心的動作,用著急切的語氣說道:“你知道嗎?刀是需要刀鞘的!”
“你在說什么!?”
“你要繼續殺人到什么時候?”
前方的新撰組成員已經拔刀出鞘,站在緋村劍心身后的雪代巴睜大漂亮的黑色眼眸,語氣決絕:“我想看清楚,親眼作見證!”
一名新撰組成員沖上前。
緋村劍心摒棄雜念,輕輕推開雪代巴,拔刀,回劈一氣呵成。
不過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沒有血肉橫飛的景象,先頭的那名新撰組成員只是面色有些痛苦地在地上躺了一會兒,看起來還有戰斗的余力。
“穿著鎖子甲嗎…”
如此看來,這些新撰組成員絕對是有備而來。
飯冢說的沒錯,桂先生危險了。
“別礙事!讓開!”心急如焚的緋村劍心怒道。
總共五名新撰組武士不依不饒地擋在緋村劍心前方,堵住了前方的去路。
“平間重助…”
“廢話少說!”
作為一名劊子手,緋村劍心與這群武士之間有著其本質上的差別,新撰組一生所信奉的武士道精神對于他而言更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東西。
所以,像武士之間對決前,要互相通報流派與名字這種事情,劍心認為根本沒有做的必要。
揮刀上前,每一刀落下就是一條鮮活的生命逝去。
飛天御劍流是當今世上最強的劍術,可見一二。
即便是新撰組成員身穿鎖子甲,劍心也能使用手中利刃精準地割開他們的喉嚨。
血花至刀尖盛放。
緋村劍心站在一堆尸體上,除了滿頭的汗水,身上竟然沒有沾染上多余的血跡。
他默然回首。
雪代巴站在視線前方,隔著尸體,用漆黑的眼眸與自己相望,仿佛是在說‘我正在用這雙眼睛見證著!’。
與此同時。
桂小五郎這才得到‘新撰組突襲池田屋’的消息,當此時過去顯然為時已晚,戰爭已經落下帷幕,新撰組大獲成功。
緋村劍心躲在池田屋不遠處,看著一個又一個的新撰組成員將池田屋死死圍住,領頭的武士正在檢查尸體,核實身份。
來晚了。
緋村劍心咬了咬牙,下意識想要走出去。
但雪代巴緊緊握住刀柄,帶著近乎懇求的眼光搖了搖頭。
開始的一系列事情就讓他莫名感到有些慌亂,再加上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雪代巴,緋村劍心微微睜開雙眼,一時之間竟失了神。
“果然,桂小五郎不在。”
一聲呼喊聲將兩人都拉回現實。
桂小五郎不在這里,意味著劍心就沒有了任何沖上去的理由。
雪代巴忽然覺得心情放松了下來。
她拉起劍心的手掌,開始離開這塊危險的地方。
正在交談之中的齋藤一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一樣,回過頭望向劍心和巴方才藏身的方向。
“怎么了?”
“我聞到梅花的香味了。”
“現在是夏天啊。”
“或許是提前開花吧…”
身上沾染著鮮血的齋藤一淡淡回復。
回到小荻屋。
緋村劍心和雪代巴正巧碰見老板娘。
“桂先生有來過嗎?”緋村劍心立刻詢問道。
“沒有,我聽說池田屋出事了。”
老板娘一邊將行李與傘交給劍心和巴,一邊說道:“這里也很危險,快點從后門離開。”
雪代巴也接過一半行李,微微鞠躬后,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老板娘再次叫住了她。
“小巴,你還記得嗎?”
“誒?”
“菖蒲花,是雨中最香的花。”老板娘意味深長道:“即便在腥風血雨中也是…”
雪代巴當然知道老板娘在說些什么。
前幾天還在下雨的時候,老板娘曾讓她將買來的菖蒲花先暫時放回屋內。
在那個時候,老板娘也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和你很像啊。”
而自己當時的表情就如同現在一樣。
“我是說菖蒲花,雨中菖蒲花是最香的,在太陽下味道就隱藏起來了…是吧?”
白梅是大多數人印象中的雪代巴。
然而卻有一人說雪代巴像是搖曳在雨中的菖蒲花。
只有老板娘堅信著,雪代巴這樣的女孩,正如菖蒲花一樣,即便在腥風血雨中也能散發出獨特的香味。
所以,她是最適合劍心不過的了。
雪代巴默默朝著老板娘又鞠了一躬后,轉身跟上了劍心的步伐。
從后門離開。
一道聲音從小巷口傳來。
“緋村嗎?”
“桂先生!”
緋村劍心望著這道身影,心里松了一口氣:“幸好你沒事!”
“我寧愿死掉啊,藩邸也被所司代的兵力包圍了,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桂小五郎的語氣中不乏哀痛,但他并不想這種痛苦傳染給劍心,于是趕緊換了個話題說道:“但是現在,我們要想辦法逃出京都。”
他看了眼跟在劍心身后的雪代巴。
“我在大津準備了房子,你們就以夫妻的名義在那里生活。”
緋村劍心和雪代巴顯然沒有意料到桂小五郎會這樣說,齊齊露出吃驚的表情。
“要掩飾身份,假扮夫妻是最好的。”桂小五郎解釋道:“飯冢會和你聯絡,你暫時在那里等待消息,別輕舉妄動,我走了。”
語落,桂小五郎從雪代巴身旁經過,輕聲問道:“可以嗎?巴姑娘。”
他的話在劍心聽來,不過是在問雪代巴愿不愿意做‘假扮夫妻’這樣的事情,畢竟在這個時代,名節仍然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即便是假扮夫妻,在被人知曉后也會對雪代巴的聲譽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但在雪代巴聽來,桂小五郎其實是一語雙關。
更深層次的意思是在問她‘是否愿意成為劍心的劍鞘?’
“一起去嗎?大津…以夫妻的身份…”
劍心的話語回響在耳畔,雪代巴埋下頭,望著從淡藍色披肩中露出半截的日記本。
這是老板娘交給她的,里面都是些她放置在旅店的私人物品。
喜歡我在東京當監督我在東京當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