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讓周曉一夜好夢,都忘了整新手機就給睡著了,第二天早上看見桌上的盒子才想起來,平時也沒少操作大鍋的手機,很快就熟練完畢,玩了好一陣,下載了不少APP。
玩著玩著,想抬頭說話,反應過來舍友們全都是夜不歸宿,難道...
正想問一哈,結果好像和李杰來了心電感應,他先打了過來。
“什么情況?”
“什么什么情況?”李杰的聲音有些疲憊。
“你們啊,現在在哪,昨晚發生了啥?”周曉其實也很八卦。
“喔,你們走了以后,我們又唱了一會轉移到了酒吧玩到兩點,點了一瓶洋酒,還有...”
“停停停!”周曉打斷了對方的磨磨嘰嘰:“說重點,結束后去干啥了?”
“開房啊!”
“臥槽。”
“嗨,你想多了,同一個酒店,男女分開。”李杰帶著些些個遺憾:“我們約好了今兒一起去動物園,婷婷想看小胸許,大腦斧,大飛狼,小海疼...”
“啥?婷婷是福南人吧。”
“對,現在我們準備粗發,就想問問你,要不要一起?”
“我就算了,已經和駕校那邊說好了,今天過去練車。”
“行吧,他們催了,先走,拜拜。”李杰干脆利落地掛斷。
周曉也不多耽擱,收拾收拾就坐著公交車去了駕校,一輛車4個學員一個教練,練習了整整一天,發現比運動還累,下車的時候,渾身肌肉都在疼,理由很簡單,實在太緊張,繃著!
至于教練,四十來歲的老司機,負責任,話不多,主要不會罵人,唯一的煩惱就是學員里有個大姐,在得知周曉是大學生后,老想讓他幫忙給高三的孩子補課,解釋了半天才弄明白說高中的知識早就忘了個精光,不合適。
結束之后,周曉沒有回宿舍,而是再次到了JN區,也就是秦姐家中。
蔣導來了電話,他也和負責紀錄片的導演聯系過,知道了電視臺的意思,心里自然是開心不已,被專業人士認可,那也證明了片子應該拍的還是算不錯。
不過電視臺要播出,那就涉及到了肖像權,得征求出演者的意思才能決定,周曉就算再愿意都不行。
于是和秦姐約好了時間,買了些水果后登門拜訪。
他的再次到來,得到了一家子的熱烈歡迎,老公下班,女兒放假,做好了飯菜等著。
“秦姐,多不好意思,正好餓了,我就不客氣了。”幾次的相處,周曉已經大概知道些大姐的個性,就是在小事上別墨跡,也不用太客氣,這樣她才會開心。
果不其然,看著周曉香香的大口扒飯,夫妻二人都是笑瞇瞇的,女兒還特別乖,吃完飯之后,還削了幾個蘋果端了過來。
“秦姐,是這么個事兒。”周曉開始說正事:“我們之前拍的紀錄片,拿到電視臺里去剪輯,然后忘了把電腦上的片子刪除,就有導演看見了。”
“咋了?惹禍了?”
“不是不是。”周曉笑著安慰:“那導演看了以后,覺得很不錯,正巧電視臺里最近晚上十點都是在播類似的題材,于是讓我來問問你的意見,能不能在電視上播出。”
秦姐和丈夫互相看了一眼。
“會有啥影響嗎?”
“大的方面,是讓普通人了解環衛工人的生活,工作狀態,相信你平時偶爾也會遇到不理解的你們的人,看過之后,應該會有好轉,對于個人來說,大概就是會有親戚朋友打電話吧,畢竟在衛視播出。”周曉耐心地解答。
“特別是希望開車的司機在看到路邊有人掃地時,速度可以放慢一些,行人不要亂扔垃圾...”
秦姐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不太理解轉為連連點頭,拍的雖然是她的一個清晨,其實同樣代表全國的環衛工人,周曉舉得那些例子,平時都有看見或是聽說。
“播,播,我沒有問題。”她稍稍有些激動:“前一段時間,PK區有個姐妹就是不小心被車子給撞了,還好只是傷了腿,還需要大姐幫啥忙,盡管提。”
“別的沒有,就是錢,不多,只有3500塊。”
“你的意思是我還要給電視臺3500?”
“你誤會啦。”周曉笑道:“是電視臺花3500買下來,這錢是給你的,紀錄片的賣價本來就不高,之前有部在愛奇藝播放超千萬的最后的棒棒(安利)一集才2000,主要是我的原因,沒啥知名度,所以你也別嫌少。”
“那可使不得,你和那個同學花了一早上的時間,我只是正常上班,可不能要這個錢,雖然大姐沒啥文化,可也知道周曉你是好心,錢還是留給自己吧。”
不僅是秦姐,連著她老公和女兒也連連點頭。
周曉皺眉,要是按這個套路繼續,接下來秦姐大概就是農村過年時,倆老太太互相塞紅包的劇情了。
“嗨,我你就別擔心啦,剛才沒說清楚,3500是給主演的錢,我算是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另外會有一筆獎金,金額也差不多,通過工資的形式下發,還比你多一點點呢。”
“真的?”秦姐抬起下巴。
“真的,雖然紀錄片賣不到太高的價格,但江蘇衛視對自己員工還是很大方的,你就放心吧。”周曉笑著安慰。
他當然是在撒謊,不過善意的謊言應該沒啥關系吧。
“太好了,那你們倆的手機都可以換了,要不經常沒信號。”邊上的女兒很高興。
為了增加可信度,周曉掏出新的蘋果6:“你看,好幾千呢,就是因為要發獎金,我才狠下決心買的。”
“那行,那行,”秦姐終于不懷疑了:“謝謝周曉同學了。”
“我還得謝謝你呢,幫我完成了畢業作品不說,還賺了一筆外快。”
再又聊了一陣后,周曉起身告別時,女兒笑笑主動起身來送,拒絕不了,只得同意。
“其實,你沒有獎金對吧。”
周曉一愣,沒想到她第一句是這。
“剛才你和我媽聊得時候,我上網查了,確實紀錄片價格不高,不過。”笑笑話音一轉:“我覺得收錢沒錯,她畢竟是主演,而且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
“嗯...”周曉覺得對方比大一時候的自己好像更懂事兒。
“付出勞動得到回報理所當然,只是,你應該是把所有報酬都給我媽了對吧。”
“這你也知道。”周曉吃驚。
“不知道,我只是隨口說說,現在知道了。”笑笑調皮一笑。
周曉:...
現在的孩子都這么聰明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