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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神探卡門爾

  拜別了工程師希爾,卡門爾又去拜訪了一下希爾口中的牙醫,牙醫謝爾德證實了希爾所說。

  “像小喬治這樣2歲多的小孩,正常情況一般會長出20顆乳牙,當然有的小孩會少長幾顆。他則是多長了兩顆乳牙,而且這兩顆牙齒長的特別快,甚至會擠壓旁邊的牙齒,這肯定會引起不適,因而他總是愛哭。”牙醫道。

  “謝爾德醫生,這種情況很常見嗎?”卡門爾問,年輕的他真不知道跟養育小孩有關的細節事情。

  “不,以我四十年行醫經驗看,多長一兩顆乳牙的情況也有,但長的那么快,我僅見過這一次。它們的位置比智齒要靠前,比恒牙還要堅固和鋒利。”老牙醫搖搖頭,“記者先生,這很重要嗎?”

  “隨便問問,怎么?治安警察沒問過?”卡門爾反問。

  “警察只是問我希爾妻子什么時候帶孩子來看過牙,什么時候走的,有沒有不明人物在附近出現過,等等。”牙醫道。

  “噢。”卡門爾點點頭,未對警察的行為作出評價,想必那些警察也只是例行公事。圣城每年丟失的孩子太多了。

  缺乏節育手段,一些貧窮的家庭反而生養更多的孩子,對于這些家庭來說,把自己無法養育的孩子送人,甚至是賣掉也時有發生,親屬四鄰們往往裝作不知道。

  正所謂民不舉,官不究。

  “事實上,關于希爾家的不幸事,我已經講了很多次,包括對警察。對于希爾家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希爾先生的祖父和父親在世時,也經常來我這里看牙齒,我簡直是他們家的私人牙醫。”牙醫有些抱怨,“小喬治不見了后,他們夫婦像是發瘋了似的,在我診所附近逢人便問,弄的別人以為是我拐走他們的愛子。上帝作證,我一個正經人怎么會做這樣的事呢?”

  “謝謝您,謝爾德醫生。”卡門爾致謝。

  “記者先生,丟孩子這事有結果了嗎?我幾乎每年都聽到幾起這樣的令人遺憾的事。要我說,這是警察局的失職。這一定是一個邪惡的犯罪集團,他們在抓小孩做實驗。幾年前圣城流傳一個名叫肖恩的巫師…”牙醫顯然是個話嘮。

  “巫師肖恩?嗯,我聽說過。但那只是一場有關人體輸血的誤會。”卡門爾道。

  “沒錯,雖然我是牙醫,但牙醫也是醫生,我還是全國牙防組的成員。但我對人體輸血也有相當的見解。”

  “您真是一位知識淵博的醫生。抱歉,我該走了。再一次感謝您!”

  卡門爾連忙擺脫這個話嘮。

  “啊,記者先生,您不再坐一會兒?像您這樣年輕體面又會聊天的人,真不多見。”

  離開牙醫診所,卡門爾又拜訪了一位姓桑切斯的小商人。

  這位小商人在碼頭區經營著一家雜貨店,從進進出出的人流量看,他的生意不錯。

  卡門爾買了一包煙,然后站在店門口,一邊抽著煙,一邊耐心地等著。

  小商人一邊應付著絡繹不絕的顧客,一邊打量著駐足不走的卡門爾。他以為卡門爾是一位新來的收稅員,正在做秘密調查,因而他與顧客的交談極為謹慎,不停地向顧客抱怨生意越來越不好做。

  等顧客明顯少了,卡門爾才表明身份。小商人臉色一垮,顯露出悲傷的情緒:

  “我的兒子湯姆是去年7月15號那天中午的時候不見的,剛過他八歲生日。我的妻子身體一直不大好,沒法單獨照料他,平時她就待在后院里休養。我就讓湯姆跟著我在店里,他也一直很乖巧。我妻子蒙主召喚后,更是如此。”

  “那一天,顧客十分多,我忙的手忙腳亂,連喝水的功夫都沒有。等我想起來時,湯姆不見了。”

  “有人說是孩子貪玩,可能偷偷上了某艘商船玩耍。這事在我們碼頭以前也發生過,要我說別人家的孩子也許有可能,但我的兒子湯姆不會,他性格內向,不愛跟生人說話,更不會跑到別人船上。”

  這位悲傷的父親難得遇到一個愿意聽他講述遭遇的人,所以十分健談。

  “桑切斯先生,你當時報警了嗎?”卡門爾問。

  “當然,我們這邊的治安站,碼頭的警所,甚至連市警察總局,以及水上巡警隊,我都去了。那些人說,這種事情發生在碼頭上,應該由碼頭上的警察管,他們無法針對一起地方轄區的個案追查。”小商人氣憤地說道,“我甚至找到碼頭上的幫派,凡是在碼頭上有些臉面的頭頭,我都找了,但這些人只想讓我掏錢,除了吹牛,一點用處都沒有。”

  “那么,湯姆在失蹤的那幾天,你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的情況,比如有陌生人出現在附近?”卡門爾問。

  “陌生人?”小商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卡門爾,“這里是碼頭區,南來北往,可不都是陌生人?”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作為一家關注社會新聞的報社記者,我對近年來圣城兒童失蹤案十分感興趣,這些兒童的失蹤,給許多家族帶來巨大的悲傷。所以,我也有責任細致地調查,以便喚起公眾的同情心和輿論力量,讓政府和治安官們更加重視此類的案件。”卡門爾解釋道。

  “謝謝您,記者先生。您是一位好人!”小商人發了一張好人卡。

  “那么,桑切斯先生,我們言歸正傳。我注意到,你剛才說,小湯姆性格內向?”卡門爾問。

  “是啊,他小的時候,嗯,七歲之前他十分活潑愛動。八歲的時候,他忽然性格大變,變的不太愛說話了。”小商人道,“有時候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叫他吃飯,他說牙疼。我懷疑他是怨恨我,因為他的母親正是那之前病逝的,他可能認為是我這個做丈夫的沒有盡責的緣故。上帝作證,我深愛我的妻子,我曾在她臨終前發下毒誓,一定會照顧好我們的兒子。但…”

  小商人說到這里,已經流下兩行熱淚。

  卡門爾聽到這里,心里一動:“湯姆看過牙醫嗎?”

  “牙醫?”小商人搖搖頭,“我們一般人家,除非發高熱幾天不退,否則不會給醫生送錢。”

  這位父親也許十分寵愛自己的孩子,但要說他照顧孩子多細致,那也不可能。

  “桑切斯先生,湯姆雖然性格內向,但他有沒有特別好的玩伴?或者比較親近的成年人?”卡門爾問。

  “這是有的。”小商人道,“有一個外省男人獨自帶著一個小孩在碼頭上討生活,那個男人是一個虔誠的真神教教徒,為人和善,經常來我店里買東西,穿著也體面,像是正經人。一來二去,我們就認識了。他的孩子跟湯姆差不多大,湯姆居然跟這個孩子很親近。”

  “有沒有可能是這個外省男人拐走了湯姆?”卡門爾問。

  “不,這絕無可能。”小商人否認道,“相信我,我這店里每天人來人往的,時間久了,我的眼力很不錯,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況且,那個男人后來帶著孩子離開了圣城,再這之后三個月湯姆才失蹤的。”

  卡門爾問到這里,覺得差不多了,就告辭而去:

  “桑切斯先生,感謝你的配合。我一定會寫出一份詳實的報告,我不敢說一定會幫得到你找到湯姆,但或許也有一點用處。”

  “但愿如此吧!”小商人道。

  想了想,卡門爾又回到了牙醫謝爾德的診所。

  “抱歉,謝爾德醫生,再一次打擾您一下!”卡門爾道。

  “哈哈,歡迎你,年輕人。但你要等一下了,我這里還有幾個病人,他們就像是約好了似的,一起來的。”謝爾德醫生道。

  “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要么咱們重新約個時間?”卡門爾道。

  “不要緊,我很快的。”謝爾德頭也沒抬。

  說是很快,謝爾德醫生其實花了兩個小時,給一個小孩拔掉了蛀牙,又給另一個老頭鑲了一顆金牙。

  等謝爾德醫生忙完了,卡門爾這才問道:“謝爾德醫生,我注意到你這里沒有護士?”

  “確實如此。”謝爾德答道,“一來我這里的收入有限,所以我不能給護士提供太高的薪水,另外護士并不是人人都能干的,愿意來我這干的,我還不愿意,否則就是幫倒忙。

  我以前就有一個護士,差點把人給麻翻了,還有一個曾經把病人的幾顆好牙給拔掉了,這都讓我不得不賠償了一大筆錢,更重要的是,這嚴重傷害我的名聲。贏得好名聲不容易,但壞你名聲,一次就夠了…”

  這個牙醫老頭一開口,就沒完沒了。

  卡門爾不得不很有技巧地打斷他的話,他配合地哈哈一笑:“這是我這一個月以來聽到最好笑的事情。難道您就沒遇到過一個優秀的護士?”

  “當然有。”謝爾德道,“兩年前我雇傭了一個外省男人,他自稱受過專門的培訓,我見他帶著一個小孩不容易,就同意他試用一個月。這個男護士讓我大吃一驚,他的手很巧,而且動作麻利,也很有耐心。可惜…”

  “可惜什么?”卡門爾問。

  “可惜一年前,他不告而別,連上一月的薪水都沒領。我猜他家里一定出了急事。”

  “這名男護士叫什么名字。”

  “杰米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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