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比馬仲想的還要懂事。
這也是因為她真的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駕輕熟路。
她在恰當的時間,出現在了劉大妮身邊。
既不顯得主動刻意,又保持一定的熱情,不會讓劉大妮因為陌生,而有太多的防備。
“您是馬哥的朋友吧?”
明明是問題,說的時候卻像是肯定句。
“剛看到您和馬哥在一起,所以過來打聲招呼,我是這的客戶經理,他們都叫我玲姐,您可以直接叫我玲玲。”
臉上笑容真誠。
說完還打了個響指,立即有服務員小跑過來躬了躬腰:“玲姐,有什么吩咐?”
玲玲沒有直接回答,就像是完全無視了服務員一樣,繼續用真誠的笑容看著劉大妮問道:“您需要什么喝的?算我的。”
其實有些不耐煩玲玲打擾自己玩的劉大妮,眼看著玲玲的氣勢,以及對待服務員的態度、服務員對待玲玲的態度。
還有正在發牌的荷官,也恰到好處的喊了一聲玲姐。
再對比玲玲此刻對待自己的態度。
余光瞥見周圍其它玩家驚訝的眼神。
劉大妮的虛榮心要爆炸了。
“有什么提神的嗎?你看著安排吧。”
劉大妮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就回想起了馬仲對待麗薩的態度、語氣。
仿佛她也成為了需要玲玲這樣的客戶經理,竭盡全力服務的大玩家一樣。
玲玲心中嗤笑了起來,但表面態度卻做的非常到位,完全是一副把劉大妮當成是馬仲那種級別的客戶一樣。
“要一壺藍山。”
“好的玲姐。”
“記住,用全新的景德鎮。”
“明白,玲姐,貴賓,請稍等。”
貴賓?
這稱呼真的挺有意思啊。
劉大妮有些忘了她自己的身份。
“怎么稱呼啊?”
玲玲這個時候才問劉大妮這個問題。
“叫我丹妮就行了。”
玲玲贊嘆道:“那您肯定是在國外留過學,真是羨慕您啊。”
這句話有些直白的吹捧了。
可丹妮卻非常受用,一副有些驚訝你猜對了的樣子。
同時又有些惶恐,生怕玲玲問她在哪留的學,所以也沒有應聲。
好在玲玲及時換了話題。
“您家里和馬哥家里,應該是生意合作伙伴吧。”
玲玲問這個問題,也不準備得到回答,因為她很清楚丹妮的身份。
這料子要是下的猛了,很容易把人嚇跑。
直接引導了起來繼續說著。
“說實話,我一直很想和馬哥認識認識,但馬哥他來了賭城只認麗薩。其實,麗薩在這邊的能力,還沒有我大,她只是運氣好先我一步遇到了馬哥,要是沒有馬哥啊,她早就混不下去了…不好意思,我不該說這些的。”
“丹妮,我能這樣稱呼嗎?”
劉大妮有些不明所以,但又舍不得玲玲帶給她的虛榮感,點頭示意可以。
“當然。”
“謝謝。”玲玲稍微湊近了劉大妮,才繼續說道:“丹妮,能不能幫我和馬哥搭條線啊。雖然我知道您的身家肯定不菲,人脈肯定也有,不一定需要我的幫助,可我覺得,有些事情我來做的話,您一定會更方便。”
我身家不菲?
丹妮這一次來目的極為明確,所以穿的一身可以說是她最貴最好看的,當時買的時候是下了血本買的A貨。
據說,不脫下來仔細打量的話,根本看不出來真假。
所以自己當時沒有被騙?
丹妮心中高興,她很喜歡別人把她當成是有錢人,特別是玲玲這樣的同性。
我有人脈關系?
丹妮想到了馬仲,自己認識馬仲豈不就是有人脈關系了?
而且,馬仲雖然出手大方,可并不一定能夠給自己想要的,因為自己想要的實在是太多了。
那如果可以幫玲玲搭條線的話,自己說不得就能夠拿到不菲的好處,這完全是意外之喜啊。
正是因為這種貪欲,以及玲玲給她的虛榮,讓她有了先入為主的錯覺。
也可以說是一葉障目,讓她不會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玲玲有可能是騙她的。
正好,剛才從馬仲那里得到的十萬籌碼,已經被她輸完了。
玩的時候沒多少感覺,輸完了就心疼了起來,可想要繼續賭的心情卻愈發迫切。
她自我感覺是掌握了百家樂的規律,只要有錢繼續玩的話就可以贏錢。
但這實際上是幾乎所有賭徒,沉淪的原因。
是她間接從劉大鈞那里,得到的賭癮在發揮著作用。
“要不要找個地方聊聊?”
玲玲看出了丹妮的意動,不止是想要幫她的忙拿好處費,還有繼續賭下去的意動。
“好。”
丹妮起身,跟著玲玲就往賭廳外走去。
沿路有不少人跟玲玲打招呼,一聲又一聲的玲玲姐,以及那些人順便對丹妮的好奇眼神,讓丹妮誤以為是尊敬、羨慕…
虛榮心越發的膨脹。
酒店的觀景咖啡廳,之前玲玲安排的藍山咖啡,也被送了過來。
“馬哥和麗薩去房間了。”
玲玲打消了丹妮的一絲擔心,同時也讓丹妮產生了新的擔心。
男人都大差不差,體力再好的男人,也架不住耕不盡的田,丹妮深知這一點。
那自己今天下午豈不是沒機會了?
晚上也說不定機會不大了。
“說說吧。”
丹妮姿態做的很高,因為她現在飾演的身份是一個富家女,一個和馬仲很熟悉的富家女。
言語很短,也是因為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
丹妮無疑是聰明的。
玲玲也非常喜歡聰明的客戶,因為聰明的人總是會自行腦補,也會容易產生對利益的訴求。
“馬哥在賭城一向玩的很大,輸贏都是以億來計,而且玩的都是現金流。”玲玲說話半真半假,更容易令人信服:“馬哥也非常大方,我聽說,僅僅是昨天一晚上,他就給了麗薩三百萬的小費。”
三百萬?
小費?
丹妮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但表情卻強行淡定。
她要表現出,對三百萬的不屑一顧。
“我知道,三百萬對您和馬哥而言,只是一個小數目。”玲玲笑道:“事實上,三百萬對我而言也是一個小數目,我和麗薩不一樣,我是玩賭臺底的,她只是一個疊碼仔。”
幾句之后,玲玲把自己也捧了起來,讓丹妮的態度稍微正式了一些。
“只要您幫我把麗薩從馬哥身邊趕走,讓我來成為馬哥在賭城的客戶經理,那么,我這邊都好說。”玲玲微笑著說道:“比如,信用籌碼,1000萬以內,您都不需要驗資。要知道,就算是那些一流明星來賭城,不驗資的話,信譽籌碼也就是這個級別。”
“我知道您不差這一千萬的信譽籌碼,可這其實是個身份象征,而且,我覺得,把麗薩從馬哥的身邊趕走,對您也有好處吧?”
當然有好處了。
丹妮此刻的注意力,都放在了1000萬的信譽籌碼上。
如果自己能拿到一千萬的信譽籌碼,那自己能贏多少錢?
有賭癮的賭徒,與其說是喜歡賭,還不如說是一直堅信自己肯定能贏錢。
丹妮完全忘了,自己極有可能會輸,而且剛才已經輸了十萬。
她只想拿到這不用驗資、不用抵押的籌碼,然后去贏錢。
至于能不能趕走麗薩,馬仲會不會賞她比三百萬更多的小費,她都不在乎了。
一千萬的本金贏個幾千萬豈不是小意思?
那自己何必在乎馬仲給自己的小費呢?
這表現比之劉大鈞還要不如,因為丹妮其實本身就有賭癮,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賭自己來到了賭城,就能夠從之前沒見過面的馬仲身上,撈到足夠的好處。
只是,之前這種賭癮并沒有表現在賭城的博彩玩法上,而在有了劉大鈞的賭癮加成,以及馬仲和玲玲的引導之后,丹妮成為了比劉大鈞更嗜賭的賭徒。
丹妮心中做出了決定,問道:“我憑什么相信你?”
玲玲笑了起來,說道:“我現在就可以給您拿信用籌碼,100萬以示誠意怎么樣?”
丹妮心中略有失望,100萬可太少了。
但,100萬也能贏一千萬,甚至更多啊。
“好,你先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