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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對眼睛

  一切的夜景都在綿密的交織著,暗淡的燈光,冷冷的夜雨,不知不覺中,平添了一絲愁緒。

  “啊啊啊!!!”

  不大的房間內,帶著金絲邊框眼鏡的邁爾克醫生面容猙獰,絲毫沒有之前那般溫儒爾雅,他蜷縮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咆哮著,牙齒死死地咬著自己手臂前端的肉,瞳孔里閃爍著猩紅,似乎有些迫不及待,難以遏制從內心深處產生的渴望。

  邁爾克醫生的皮膚已經開始脫落,腐爛的肉塊逐漸遍布邁爾克醫生身軀之上,惡臭味在房間里徘徊,然而邁爾克醫生卻覺得這是一股濃郁的香氣。

  “吃...吃....呼~呼~”

  邁爾克醫生大口喘著粗氣,雙眸泛著猩紅色的殺光,他似乎已經忍受不了什么內心的悸動:“我...我要吃...”

  雖然變成這般模樣,但邁爾克醫生還是有些理智,他知道此時此刻外面恐怕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自己再出去,恐怕要兇多吉少。

  “轟隆!”

  雨夜滂沱,電閃雷鳴,大雨沖刷了一些痕跡,淅淅瀝瀝滴落在窗戶上,望著窗戶,邁爾克醫生的眼眸逐漸兇狠起來。

  “唰!”

  房間的大門已經被打開,房門搖曳著旋轉,邁爾克醫生的蹤影已經消失不見,不知所蹤。

  ......

  邁爾克漫游在雨夜的街道里,漫無目的,他的皮膚已經開始緩緩脫落,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枯瘦如骷髏的骯臟怪物,渾身上下的皮膚滿是真菌斑塊,手指也已經不似人類,滿是長爪,牙齒更是尖銳不已,根本就不是什么人類樣貌!

  “嘔~”

  邁爾克瞬間就吐了出來,嘔吐的聲音從他的嘴里傳出,與嘔吐相同的是,他還傳出一點點異聲。

  “呼~呼~”

  邁爾克重重的喘著粗氣,他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雙眸之間充滿了殺氣,金絲邊框的眼鏡從他的兩耳間脫落,邁爾克愣了片刻后,看著跌落到了水洼里的金絲眼鏡,雙眸之間明顯的恢復了片刻的神采。

  “我是人!我是人啊!!!”

  邁爾克嘶吼一聲后,艱難的操控著自己的雙手,將那跌落在水洼里的金絲眼鏡撿起,努力地佩戴在自己的腦袋上,雖然有些歪歪斜斜的,但還算是成功了。

  “歪比歪比,歪比巴卜......”

  莫名的低語在邁爾克耳畔呼喚了起來,這道呼喚聲已經伴隨了邁爾克長達一個周的時間,只不過大部分都是模糊不清的狀態,知道昨天,一個患者來這里問診,這才讓他的情況有所加劇!

  這時,他忽然間想到了那個患者,那個自稱在夢里會聽到詭異呼喚的亞裔患者。

  “原來...我們都是苦命人...我們都是可憐蟲...”

  在邁爾克的身旁,忽的凝聚出了一對眼睛,一對冷漠的、單純的、沒有睫毛的眼睛。

  這對眼睛充滿了血腥氣,充滿了蔑視,充滿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素。

  仿佛....是末日來臨前的警鐘,是一切一切的虛妄,這雙眼神中似乎包含著浩瀚星河。

  邁爾克并不知道自己的身邊凝聚出一道道眼睛,只是單純的覺得內心難以掩蓋,漸漸失控。

  伴隨著雨夜,邁爾克忽的聽到了一股極為帶感的音樂,腦海中的記憶忽的浮現而出,他依稀想起,這附近似乎有一家夜店酒吧。

  邁爾克身邊的眼睛冷不丁的眨了一下,緊接著,邁爾克便感覺自己身子不受控制,朝著那夜店酒吧的方向行進而去。

  ......

  混雜的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里面的音樂與外面滴落的雨水聲音相得益彰,倒是頗有些合適。

  “咔...咔嚓...”

  就在這個時候,夜店里突然傳出一道碎裂的聲音,但音樂聲音太大,沒人聽得見這道可憐的聲音。

  只有幾人注意到,墻壁似乎出現了一道裂痕。

  一個醉醺醺的黑人有些不滿,大聲吆喝著:“狗屎,老板怎么搞的,墻壁的質量這么差?!”

  畢竟是夜店,沒多少人搭理他。

  這道裂縫迅速擴大著,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進行擴張起來,與此同時,一種奇異的聲音從裂縫中發出,這聲音驚天震地,直接將音樂的聲音蓋住,差點把整個夜店的人給吼聾!

  “吼!”

  晴天霹靂,人們被嚇的六神無主,只能蹲在地上捂住耳朵,大聲喊叫著。

  “怎么回事兒,什么情況啊!”

  墻壁上的裂縫越來越大,似乎是一雙手將墻壁撕裂開。

  附近的人面面相覷,抬起頭來,卻在抬起頭的那一剎那,驚住了。

  “那....那....”

  年輕的酒保全身冰冷,嘴唇顫動,說不清話來。

  他看到了一個怪物!

  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怪物!

  “啊啊啊啊!”

  “吼!!!”

  一道道猶如野獸般的嘶吼叱咤云霄,帶著金絲眼鏡的怪物滿眼血紅,眼中血紅細絲暴起,獠牙上的口水環繞成絲,點點滴落。

  “跑,快跑!!”

  “救命,救命!”

  歇斯底里的聲音從周圍的人群中擴散開來,人們紛紛逃竄,沒有什么人敢回頭與那個怪物搏斗。

  大雨滂沱,夜店出了一些騷亂,引得周圍的圍觀群眾連忙上前,開始進行查探。

  “發生什么事兒了?”

  “我不知道啊,聽到這邊有聲音就出來看看。”

  附近的人都探頭查看,卻不料發現了驚愕的一幕。

  天空之中,出現了一道憑空而立的人影!

  那人影高懸天空,仿佛立于天邊,但附近的所有人卻能看的一清二楚,那人影緩緩抬起了右手,拳頭緊握,在那一瞬間,雨停風靜,仿若方才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吼!”

  一聲聲嘶吼響徹云霄,在眾目睽睽之下,酒吧夜店里的那怪物竟一躍而出,身軀不斷膨脹變大,最后竟然變得如同一座小型坦克一般!

  一聲清脆響聲,那酒吧的屋檐被這怪物掀起,朝著空中的人影擲扔而去,他在這空中的人影身上感受到了一縷縷不安。

  他不知道為何讓自己十分的不安,但內心告訴自己,殺了他!

  空中人影緩緩抬起手來,被掀起的屋檐憑空停滯在空中,下一刻,屋檐輕輕落地,并沒有造成任何的傷亡。

  而他的手卻沒有落下,手指之間竄出一道電弧似的光芒,繼續朝著怪物點去。

  電弧越過各類阻攔,直至怪物額頭眉心一點!

  怪物的身軀瞬間就靜止不動,幾秒后,化作一片又一片的碎片崩塌!

  而天空之中的人影,卻悄然無聲的離去。

大熊貓文學    我創造了舊日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