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應到這源魔河的源頭,對方恐怕也能感應到我。”云洪眼神冰冷:“我的實力,應該還不及怨魔。”
剛才數十位天才接連嘗試,實力越強的,遭遇的源魔阻擋越強。
若云洪的難度和怨魔真君持平,也還算正常。
可現在高出了一大截,加上自身吞噬渴望,若說沒有特殊原因,云洪是不相信的。
“再難,也要闖過去。”
“殺!”云洪眼神冰冷。
剎那間,浩浩蕩蕩的紫光沖擊四面八方,手中浮現飛羽劍,一道道劍光聯合領域,絞殺著一切源魔。
一時間,沒有任何源魔能夠阻擋云洪步伐。
很快。
云洪就沖過了五百萬里。
“好快。”
“這難度好高,明明是怨魔真君更強,但羽淵真君竟然屠戮的更快,且更兇猛。”
“不愧是真君榜第三!”各方勢力無數觀戰者屏息。
他們卻不知。
怨魔真君闖時,雖自身實力最強,可因神力有限,因此不得不更謹慎。
而云洪,神體媲美天神,自然不懼,縱然不小心闖過頭,也有自信神力能堅持到殺回去。
“轟隆隆”云洪剛剛闖過八百萬里時。
“轟!”“轟!”沖殺的無數源魔實力明顯變得更強,許多源魔身上隱約出現紅色。
“什么?這么快就出現了紅色源魔?”
“比怨魔真君闖蕩時,提早了兩百萬里,麻煩了,羽淵真君能夠闖過嗎?”一片嘩然。
怨魔真君闖神橋的難度,就夠嚇人了。
可云洪的,明顯更加可怕。
像之前闖過的曲周真君,都是闖到最后三百萬里,才出現紅色源魔,而現在云洪連半程都還沒闖過。
“光靠領域和劍術,難直接殺死了。”云洪眼神冰冷。
若只論自身實力,即使神體神力更強,云洪還是要比怨魔真君弱上一截,越是群戰,這一點凸顯的愈發明顯。
如果不能快速清絞這些紅色源魔,數量會越積越多,壓力也會越來越大。
“那就——爆發吧!”云洪雙眸隱隱泛紅,一縷縷紅色氣流彌散全身,當即使他的劍光威能暴漲。
完全能媲美,乃至隱隱超越怨魔真君的爪光威能了!
嘩!嘩!嘩!
一道道可怕劍光橫掃一切,那一頭頭紅色源頭盡皆身死隕落。
一千萬里,一千兩百萬里,一千四百萬里!
一路前行。
從源魔河中殺出的源魔更強大了,已絲毫不見黑色源魔身影,那一頭頭源魔已化為了純粹紅色。
成百上千的深紅色源頭。
每一頭至少天仙圓滿實力,強大的近乎玄仙層次。
這時,星宇領域已幾乎失效。
源魔數量實在太多,洶涌聯合殺過來,單單散發出的威壓就能壓迫星宇領域。
“鏗!”“鏗!”“鏗!”唯有云洪的劍光依舊可怕,可一劍已難以殺死太多源魔,前行速度越來越慢。
無數源魔,前赴后繼,幾乎要將云洪淹沒。
“殺!還有三百萬里,神體神力還能支撐,戮念還能支撐,拼了!”云洪眼神冰冷。
其實,這已非常兇險。
已不時有源魔的攻擊轟擊在云洪身上,只是仗著銀墟神甲和護體神術才支撐著。
最后數百萬里,誰都不敢保證會不會出現意外。
只是。
“龍君師尊,從不無的放矢,祖神界內域,乃至最后的源界!這是我的大機緣,必須拼!”云洪心中在咆哮:“殺!殺!殺!”
哪有一直安逸的?
哪有那么多坐享其成的好事?
生死闖蕩,許多時候,就是拼命。
這時候,望著云洪闖源魔河的場景,圍繞在這座神橋的無數修仙者,已徹底屏息。
實在太可怕。
那鋪天蓋地的深紅色源魔,許多論實力都不亞于一些神朝圣子,相當于數千位神朝圣子圍攻云洪一人?
而云洪,竟還在瘋狂屠戮,不斷前行!
這得多可怕的實力?
“我怎么感覺,羽淵真君,比怨魔真君更強大啊!”有修仙者忍不住低聲道。
許多人寂然無聲。
的確強大,兇悍的不可思議。
他們卻不知,論正面攻殺,云洪即使爆發戮念也未必是怨魔真君對手。
可論防御?
這數十年下來,云洪早就將《天衍九變》第七變修煉至圓滿,神體之堅固媲美二階仙器。
更有‘銀墟神甲’這一套強大的仙器防御套裝,雖難以發揮出最強威能。
但綜合而言,云洪的生機之強大,都能和一些普通真神比肩了。
一千七百萬里、一千八百萬里、一千九百萬里…
雖重重阻礙,乃是神力瘋狂消耗,但云洪仍一路前行,只剩下一個念頭——殺!
殺過去,殺出一片全新天地來!
“如此艱難。”
“竟還能走過去,不可思議。”
“羽淵真君,可怕,我如今有些相信,他說不定能夠戰勝怨魔真君了。”無數修仙者屏息。
云洪的堅韌和可怕生機,震撼了在場所有人。
墨神朝一方無數修仙者都盯著,墨玉神子更緊張到了極點。
只剩下最后五十萬里,以云洪的速度,數息之間就能闖過了。
就在所有人認為云洪必然能沖入內域時。
異變,出現了——
“轟!”
原本就激蕩不休的怨魔河中,那一頭頭沖出河流的紅色源魔中,猛然浮現了了一頭巍峨無盡的金色人形身影。
“那是?”
“金色源魔?也不像源魔啊!”
“這是什么東西,沒見過。”無數遙望的修仙者都愣住了,震驚無比的望著從河流中冒出的那一道巍峨身影。
他,身高近十萬丈,通體金色,似人形,只是生長著四條手臂,散發著無盡神圣氣息,仿佛是與生俱來的高貴,和源魔河的邪惡詭異格格不入。
唯有那一雙眼眸,冰冷到極點。
這一幕。
讓所有修仙者都懵了。
因為,在祖神界開啟的歷史上,無數絕世天才,乃至一代代少年天驕闖過,源魔河最多也就出現過深紅色源魔。
畢竟,源魔河僅僅只是一道篩選。
金色身影?
這是第一次出現,祖魔宇宙無盡歲月中的第一次!
而這金色身影出現的一瞬。
河流中原本互相掙扎、撕扯的無數黑色源魔、紅色源魔,竟個個停止了嘶吼、跪拜了起來。
無數源魔,就仿佛在向王者膜拜。
源魔的…王?
但是。
面對河流中數以百萬計的源魔跪拜,這金色身影卻未曾理會,他的只是冷冷抬頭望著神橋上空。
似是盯向了正被數千深紅色源魔瘋狂圍攻的云洪。
隨后。
“轟!”他直接伸出了一只手,金色手臂瞬間暴漲百萬里,變得無比巨大,直接籠罩向了云洪。
在源魔河旁觀戰的無數修仙者,對金色身影的出現看的一清二楚。
而正被圍攻的云洪,卻并未第一時間察覺。
但他的元神,仍感應到冥冥中的大威脅。
這種致命威脅感。
是前所未有的。
“不好。”云洪心中微驚,手中戰劍速度絲毫不慢,仍瘋狂殺戮,想要以最快速度沖入內域。
而下一刻。
“那是?”云洪瞳孔微縮,就見面前的無數深紅色源魔竟在一瞬間重重炸裂開來,盡皆隕落,而一片金色世界則直接拍向了自己。
不是金色世界,是一只金色手掌。
這手掌,上面的掌紋清晰可見,如同一條條連綿起伏的山峰般,直挺拍落了下來。
而這金色巨掌剛一出現,就讓云洪感到一陣絕望!
這種絕望,是當生命層次差距大到不可逾越的層次后,才會產生的一種本能感覺。
剎那間。
云洪本能就想動用分身符、大破界符等保命秘寶,但盡皆無用,空間仿佛被徹底禁錮,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掌落下。
“求救!”云洪不得不捏碎了龍君師尊賜予的那一枚紫色令牌。
旋即。
“轟隆隆!”金色巨掌重重落下,令這廣闊神橋都隱隱震顫,仿佛要坍塌開來。
金色巨掌再度抬起,神橋上哪里還有云洪的影子?
不單單是云洪,圍攻他的數千深紅色源魔,也盡皆煙消云散。
“呼!”那巍峨金色身影的手臂迅速收回,恢復正常,他那冰冷目光掃了眼廣闊源魔河。
引得無數黑色源魔、紅色源魔激動沸騰。
然后。
這金色身影再度沖入源魔河中,激起無數浪花。
單單他這一次沖擊幅散,就不知令多少源魔隕落。
…匯聚于神橋周圍的數百艘神朝戰船,數百萬修仙者。
此刻,一片寂靜。
上至位列真君榜的絕世天才,下至戰船上的無數歸宙境、世界境,都近乎呆滯望著那逐漸恢復平靜了源魔河。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看見了什么?
羽淵真君,堂堂少年天驕,在闖到最后一步即將進入內域時,竟被源魔河中冒出的一尊神秘金色身影,給一巴掌…
“羽淵真君,死了嗎?”墨玉神子聲音微顫,眼眸隱隱泛紅,難以置信。
“恐怕…是死了。”木童真君和番禺真君,聲音同樣顫抖。
那位風華絕代的少年天驕,就這樣隕落了?
不單單是他們。
觀戰的各方神朝勢力,沒有任何一方認為云洪還活著,他們的眼界雖不夠高,但也能感受到那位金色身影的恐怖。
一掌之下,恐怕真神都要隕落!
更何況,即使云洪沒死在那一掌下,也肯定墜入源魔河中了。
無盡歲月,就沒有生靈能從源魔河中活著出來。
在距離祖神域極為遙遠的星空。
拿出禁忌之地,最深處的懸浮宮殿前。
“這次祖神界,貌似比過去要難闖一些,也不知出了什么情況。”黑衣少女躺在躺椅上,吃著仙果。
“祖神和祖魔所留,充滿神秘。”紫袍婦人淡淡道。
黑衣少女不由點頭。
她們的實力都已站在浩瀚寰宇巔峰,壽元近乎無盡,俯瞰宇宙演變,掌握著無數匪夷所思的神通。
但是,對于開辟這方煌煌宇宙的至高祖魔、至高祖神,她們心中,依舊有著無盡崇敬!
“也不知,這回會沒有小家伙能進源地。”黑衣少女自語道:“那里面,才有祖神留下的至寶啊。”
忽然。
“嗯?”紫袍婦人斟茶的手微微一顫,眼眸中閃過一絲震驚之色。
“怎么?”黑衣少女洞察到了她的異常。
“那小家伙,剛剛用了我的信物!”紫袍婦人鄭重道:“定是遇到的大危險。”
“源頭,在祖神界。”
“祖神界?”黑衣少女疑惑:“可內域不是剛開始嗎?他就算要和怨魔交戰,也不會這么快吧。”
“查一查。”紫袍婦人連道。
“好。”黑衣少女也不再玩笑,她的念頭散發,眨眼間就覆蓋了浩瀚星空,迅速了解起情況。
僅僅數息后。
“怎么樣?”紫袍婦人低聲道。
“不太妙。”黑衣少女低聲道:“說那小家伙…隕落了,不過和怨魔真君無關。”
“隕落?”紫袍婦人心中一顫。
“具體情況,你自己瞧瞧。”黑衣少女一指,一道巨大的光幕投影浮現。
上面顯露的,正是云洪闖神橋的場景。
“這么難?”紫袍婦人皺眉,她雖未進入過祖神界,但相關訊息自然也很了解。
“繼續看看。”黑衣少女低聲道。
影像變化,當看見云洪即將闖過神橋踏入內域,卻被突然出現的金色身影一巴掌拍下時。
紫袍婦人愣住了。
“那金色身影,至少有金仙實力,源魔河中,竟有如此厲害存在,歷史上從未出現過。”黑衣少女搖頭道:“這小家伙,確實很逆天,未來有希望達到我們這般層次!但…可惜了!”
顯然。
她并不認為云洪還能活著。
“讓我安靜一會。”紫袍婦人盯著那光幕。
片刻后,她才忽然又開口道:“源魔河,是一種考驗,循序漸進,無盡歲月從未變過,怎么會冒出這等生靈?”
“難說,祖神所留,我們很難弄清楚。”黑衣少女搖頭道。
她雖為云洪惋惜。
只是,心中并無太大波瀾,漫長歲月,她早見過太多生生死死,一個天賦絕世的小家伙?
死了,也就死了!
“我要回去一趟。”紫袍婦人站起身。
“怎么?”黑衣少女一愣。
“雖說死在祖神界,也怨不得別人,但我,總要告訴他一聲。”紫袍婦人輕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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