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血雕的尖嘯聲,直接變成了慘叫聲!
它有些不敢置信的俯下頭,看向了自己的胸口位置。
在它的胸口位置,正有一截黑色的劍尖從中透了出來!
光影扭曲,一尊三頭八臂的可怖身影,自赤羽血雕的身后位置顯露了出來!
這道可怖的身影,正是肖執的那一尊大威天王法相!
不等赤羽血雕有其它的動作,大威天王法相便又高高舉起了它另一條肌肉虬結的赤紅手臂,攥著一柄巨大的黑色降魔杵,狠狠砸向了赤羽血雕的腦袋!
幾乎是在同時,大威天王法相又一條赤紅手臂,持著一個黑色圓環,同樣狠狠砸向了赤羽血雕!
然后,又是一條手臂,將一個黑色凈瓶里的水,潑灑到了赤羽血雕那血色的羽翼之上。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一從虛空中現身出來,大威天王法相就全力攻殺向了赤羽血雕,不給它絲毫喘息的機會!
猝不及防之下,赤羽血雕先是被黑劍刺穿了身體,然后又被黑色降魔杵狠砸在了腦袋上,接著腦袋上又被砸了一環,接著又被潑了一身的黑水…
這一套下來,剛剛還威風凜凜的赤羽血雕,當場就被重創了,簡直是毫無還手之力!
赤羽血雕剛遇刺的時候,玄明國那兩名劍修顧憂與程長嬰,還想著要沖過去救援赤羽血雕,但很快,他們的身影便停頓在了半空中!
赤羽血雕明顯已經被打廢了。
這只突然冒出來的三頭八臂的怪物,強大得讓人心顫!
再加上還有肖執這個神秘強敵存在…
突然出現的這一系列變故,讓玄明國這兩名久經沙場的元嬰劍修心中感到了驚恐不已!
在這一刻,顧憂與程長嬰相視了一眼,都很默契的選擇了放棄赤羽血雕,化作了一青一紫兩道劍光,欲要遁走。
卻有一道散發著極寒氣息的身影,自虛空中浮現了出來,擋在了兩人的面前。
這道散發著極寒氣息的身影,正是倀妖李闊!
隨著李闊出現,這片剛誕生不久的地底空間之中,溫度驟降,變得了冰寒刺骨,還飄起了片片晶瑩的雪花。
巖壁以及碎石之上,也肉眼可見的凝結出了寒霜。
出口處,更是被一片厚實的冰雪,給完全冰封住了。
李闊手持著靈寶級的寒霧劍,一臉平靜的看著眼前的顧憂與程長嬰,開口道:“二位,不要想著逃走,都給我留下來罷!”
顧憂與程長嬰又相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絕望。
“我投降。”程長嬰收斂了身上氣機,聲音苦澀道。
“我也投降。”顧憂同樣收斂了身上氣機,艱難開口道。
倀妖李闊聞言,不禁皺了皺眉,微微扭頭,看了肖執一眼。
他通過意識,向肖執請示道:“怎么辦?”
“殺。”肖執同樣通過意識,回了他一句。
若是玄明國別的元嬰修士選擇了投降,肖執或許還要考慮一下,看接受還是不接受。
眼前的這兩個,則根本就沒必要去考慮。
因為,他們是被紀淵榮施展某種禁術,給強行拉入這九幽絕域的。
紀淵榮所施展的這門禁術有些特殊,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已經算是一種詛咒了。
紀淵榮為一方,赤羽血雕這一妖二人為另一方,雙方之中就只有一方可活,另一方必須得死,如此才能擺脫這詛咒,活著的一方才能離開這九幽絕域。
也即是說,紀淵榮若想要離開這九幽絕域,赤羽血雕與顧憂、程長嬰二人,都得死!
在從肖執處,得到了明確的指示之后,倀妖李闊再不猶豫,手持寒霧劍,直接沖殺向了顧憂與程長嬰二人!
顧憂與程長嬰二人見此,當即不再心存僥幸,臉上的表情全都變得了狠厲,這兩名玄明國的元嬰劍修,皆化作了耀眼劍芒,帶著凌厲無比的氣勢,向著那處被冰封的出口處飛去!
只是,他們剛一化作劍光飛遁,速度便銳減。
那無形的鎮壓力場,再次作用在了他們的身上!
刷!李闊手持寒霧劍,輕易便攔截在了這兩名元嬰劍修的面前!
“殺!”顧憂爆喝出聲,以身為劍,斬向了倀妖李闊!
程長嬰攜紫霞飛劍,同樣攻殺向了倀妖李闊!
倀妖李闊身上瞬間便爆出了耀眼奪目的金色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靠著大威天王法相所展開來的無形鎮壓力場,靠著穿在身上的先天靈寶級玄蒼甲,倀妖李闊很輕易的便抵擋住了玄明國這兩名元嬰劍修的攻殺。
下一秒,一聲顯得有些虛幻的慘叫聲響起。
肖執的那尊大威天王法相手持黑色圓環,砸在了一只巴掌大小的有些虛幻的血色小鳥身上!
這只血色小鳥當即就被砸得崩潰了,崩潰為了虛無。
此為赤羽血雕的妖丹所化,它的崩潰,便意味著在這一刻,這只曾在大昌國境內肆虐過的赤羽血雕,已經被徹底殺死了。
噗通一聲,赤羽血雕那殘破的尸體,摔砸在了地面之上,令地面都跟著顫動了一下。
輕松殺死了赤羽血雕之后,大威天王法相又沖向了玄明國的那兩名元嬰劍修。
一息時間后,戰斗結束。
肖執漂浮在了離地丈余處,在把玩著幾枚儲物戒指。
他的身前,還有一枚晶瑩剔透如紫水晶般的飛劍,在輕輕震顫著。
這是紫霞劍,失去主人的它,想要逃跑,卻是被肖執散出一絲真元力,給鎮壓在了當場,動彈不得。
不遠處,身體千瘡百孔,鮮血淋漓的元龍分身,靠在了堅硬的黑色巖壁上,一副很虛弱的樣子。
“嘔!”元龍分身張開嘴,吐出了一道沾滿了黑色粘液的身影。
這道沾滿了粘液的身影在地上翻滾了兩下,用手撐著地面,有些艱難的站了起來,正是紀淵榮。
紀淵榮伸手抹去了臉上那濃稠的黑色粘液,拿眼打量著四周,最終目光定格在了肖執的身上。
他一臉鄭重表情的向著肖執深深施了一禮,道:“逍道友,多謝,此番要不是你,我命休矣。”
他方才被元龍分身吞進肚之后,對于外界的情況,多多少少還是有著些許感知,能夠聽得到一些動靜的。
因此,雖然直到現在,他才被元龍分身從肚子里給吐了出來,但是,外面所發生的事情,他大體還是清楚的。
肖執笑著道:“紀道主,跟我就沒必要這么客氣了。”
說著,他輕輕一揮手,便有一大片靈石憑空而現,散發著乳白色光芒,數量至少有上千枚。
這上千枚靈石被他用真元力牽引著,飄向了紀淵榮。
“這是…”紀淵榮盯著肖執道。
肖執笑著道:“道主,這里可是絕域,先補充好了真元力再說吧。”
紀淵榮聞言,點了點頭,道:“也好。”
他也不矯情,伸出手,從眼前拿起了一枚靈石,便開始吸收了起來。
肖執則是將一枚儲物戒指握在了手中,開始破解其上的禁制。
倀妖李闊則是在幫著他破解另一枚儲物戒指之上的禁制。
他處在了隱身形態,不愿讓紀淵榮看到他。
肖執現在可是元嬰巔峰修士,破解起這些儲物戒指來,顯得很是輕松,不一會兒,便已經破解完了手中的這枚儲物戒指。
肖執分出一縷意識,探進去一看,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這枚儲物戒指里面,只有一些空的瓶瓶罐罐,好東西一個都沒有。
肖執又拿起了一枚新的儲物戒指,繼續破解。
破解之后,這枚新的儲物戒指里面,同樣什么好東西都沒有。
第三枚儲物戒指同樣如此,倀妖李闊所破解的那枚儲物戒指亦是如此。
很快,肖執此戰所收獲到的這幾枚儲物戒指,全都破解完了。
除了這幾枚大容量的儲物戒指之外,肖執所收獲到的東西分別是:一柄靈寶級的極品飛劍紫霞劍以及上百枚普通飛劍,兩件破損的先天靈甲,十幾件功效不同的天材地寶,幾件寶兵,半瓶療傷用的丹藥,以及兩百余枚靈石。
以上這些,便是肖執此戰所獲得的全部戰利品了。
這點兒東西,對兩名元嬰修士而言,真的只能算是寒磣了。
不過,這倒也在肖執的意料之中。
畢竟,這兩個玄明國的元嬰修士,被困在這九幽絕域之中,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身上所攜帶著的那些消耗品,被消耗掉了許多,這也是正常的。
紀淵榮比他們更慘,身上就連一塊靈石都沒有了。
要是肖執不趕過來救援他的話,他哪怕不與赤羽血雕這一妖二人接觸,早晚也得完蛋。
不久之后,紀淵榮通過肖執所贈與的靈石,補充滿了真元力。
靈石還剩下了兩百余枚。
“我體內的真元力已經滿了,多謝。”紀淵榮伸手往前虛推,將飄在面前的這些靈石,歸還給了肖執。
肖執卻是擺了擺手,將這剩下的兩百多枚靈石,又推了回去,道:“道主,這些你也都收著吧,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可能是在九幽絕域之中的這段時間里,‘窮’怕了的緣故,紀淵榮見此也不推諉,點了點頭,將這些靈石都給收了起來。
肖執凝視著紀淵榮,微微皺眉道:“紀道主,我觀你的氣機,怎么還是有些萎靡,不復巔峰狀態?”
紀淵榮灑然一笑,道:“方才我真元力即將耗盡時,行險動用了一記禁招,受到了些許的反噬,不礙事,過些時日,就可以恢復過來了。”
肖執聞言微微皺眉道:“具體需要多長時間,才可恢復?”
紀淵榮想了想,道:“這個真的不算嚴重,最多過個數年時間,就能恢復了吧。”
‘需要數年時間才能夠恢復的傷勢,這還不算嚴重?’肖執的嘴角不由得扯了扯。
‘再過數年時間,這一場國戰,估計都已經打完了,到時候還要你何用…’
不過,對這些玄明國的原住民元嬰修士而言,這種需要數年時間才能夠恢復的傷勢,還真不算什么,一次閉關潛修,差不多就已經恢復了。
對這些原住民元嬰修士而言,那種需要上百年乃至數百年時間才可恢復的傷勢,甚至是永遠都恢復不了的傷勢,才算得上是重傷…
‘罷了,我這次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吧。’肖執在心里面輕嘆了一口氣。
他道:“紀道主,你可愿一觀我的大威天王法相?”
紀淵榮聽到這話,雙眼不禁一亮,道:“就是那尊殺死過君申的大威天王法相?”
“正是。”肖執頷首。
須臾間,大威天王法相,就被他給重新召喚了出來。
這大威天王法相,紀淵榮之前曾聽元龍分身說起過,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大威天王法相。
在見到大威天王法相的那一刻,紀淵榮不由得屏息了,心中不可遏止的產生出了一種叫做驚懼的感覺。
便見肖執所召喚出來的大威天王法相,忽的抬起了一條赤紅手臂指向他,用一種浩渺聲音道:“令他身上的傷勢痊愈!”
法相此言一出,便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憑空出現,作用在了紀淵榮的身上!
肖執則是感覺自己體內那洶涌澎湃的真元力,如同決堤的洪流般一瀉千里,眨眼便不見了一小半。
下一秒,肖執聽到了驚呼聲。
“痊愈了!我身上的傷勢,竟然真的痊愈了!這…這怎么可能…”
這是紀淵榮所發出來的驚叫聲,聲音里滿滿的都是震驚之意。
在這一刻,他施展禁招所遭受到的反噬已經痊愈了,就連他之前戰斗時所留下的一些暗傷,也都奇跡般的恢復了!
在這一刻,自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明顯變強了一些,恢復到了最巔峰的狀態!
肖執的嘴角,不知不覺間,便微微往上揚,顯出了一絲笑容。
他道:“這是大威天王法相的一種能力,換做言出法隨。”
“言出法隨?”紀淵榮微微瞪大了眼睛:“言出法隨…它方才只是那么一說,我身上的傷勢便真就痊愈了,這還真是言出法隨啊…”
思索了片刻,紀淵榮道:“不過,想要施展這‘言出法隨’的能力,應該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吧?這個代價,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