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淮所不知道的是,如今的肖執,已然成功祭煉了君申死后,所遺留下來的那件先天靈甲!
君淮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肖執竟然只花了一天時間,就讓先天靈寶級的玄蒼甲,成功認他為主了!
而正是靠著這件玄蒼甲的保護,肖執才能在那從天而降的一掌之下,僥幸存活下來。
不然的話,若僅僅只靠著法相的那個黑色缽盂,他現在估計已經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來了。
當然了,若是沒有法相的那個黑色缽盂,僅僅只依靠著身上穿著的玄蒼甲,在剛剛那恐怖的一掌之下,他恐怕也很難活下來。
可以這么說,肖執這一次能夠活下來,真的有一定的運氣成分在里面。
若他當時沒有靠著法相‘言出法隨’的能力,來加速祭煉這件玄蒼甲的話,那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饒是有這件先天靈甲護身,之前還用那個二倍防御的黑色缽盂抵擋了一下,肖執現在依舊傷得很嚴重。
他身上的血肉幾乎完全被消融掉了,只剩下了一副粘連著少許血肉的白玉骨架,以及部分殘缺的內臟。
這便是此時肖執的模樣!
換做是一名普通人,都到這副模樣了,絕對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哪怕是金丹修士,受到這么嚴重的傷勢,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
幸好他是元嬰修士,生命力比起金丹修士來,還要強大一些,在傷成了這個樣子之后,他勉強還能活。
他之所以遲遲不曾露面,就是因為現在的他,傷得實在是太嚴重了,一旦現身出來,讓那些玄明國的元嬰看到他現在這副凄慘的樣子,不要說威懾對方了,對方估計會像是聞到了腥味的食人魚一般,瘋狂撲殺向他,要將他徹底撕碎掉!
而他之所以會用那種幽幽的語氣來開口說話,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以他現在傷得太重,說起話來有氣無力的,已經沒力氣再說出那種硬氣的話來了。
好在,他的大腦受傷并不算很嚴重,還能進行思考。
好在,由元嬰肖執所化的大威天王法相,在黑色缽盂破碎的那一瞬,被他及時收回到了他的元嬰內空間。
好在,雖然他身上的血肉已經所剩無幾了,流淌于血肉經脈之中的真元力,也被磨滅掉了,可在他的體內,仍然有相當一部分的真元力,流淌于百骸,這些真元力,已經足夠他將大威天王法相給重新‘召喚’出來了。
被他重新‘召喚’出來的大威天王法相,雖然黑色缽盂已經徹底破碎了,無法在短時間內重新凝聚出來,卻仍保持了大部分的戰斗力,其戰斗力還是非常強悍的。
最開始那一記黑劍,是偷襲,就不說了。
即便后來君淮反應過來了,他仍然是在被大威天王法相給壓著打!要不是他的身上有著先天靈甲護身,大威天王法相出現時的那一記黑劍,就已經足夠送他歸西了!
對于君淮的身上會有先天靈甲存在,肖執倒是并不感到意外。
同為玄明國的皇爺,君申的身上都有先天靈甲存在,更不用說這個君淮了。
相比起君申這個玄明國第三代帝王,玄明帝尊親孫來,身為玄明國的第二代帝王,玄明帝尊的親兒子,君淮的身份地位,只會更加的尊崇!
身為神靈的玄明帝尊,就連君申這個孫子,都給了一件先天靈寶護身,又豈會不給自己的兒子一件?
可即便如此,肖執依舊選擇了第一個攻擊君淮!
“五倍!讓這劍的威力,提升五倍!”法相忽然聲音浩渺的開口道。
在‘言出法隨’能力的加持下,法相手中的黑劍,瞬間就變得了無盡漆黑,就連周圍的空間都被它給扭曲了!
當這一劍刺在君淮身上時,君淮身上又一次爆出了耀眼奪目如太陽般的金色光芒!
在這耀眼的金色光芒之中,君淮一臉駭然表情,身形往后爆退。
剛剛這一劍,讓他感到心悸不已!
剛剛那一瞬,他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死亡氣息,在向著他撲面而來!
屬于肖執的聲音,在這一刻,又幽幽的響了起來:“看來,這一劍的威力還不太夠,那就再繼續加強些威力吧,昨天剛斬了一個皇爺,我還覺得不太過癮,正好,今天再斬一個!”
而這時候,法相高舉著那一方黑色大印,在君淮的身后緊追不舍,便聽它聲音浩渺道:“十倍!讓這劍的威力,提升十倍!”
十倍…
聽到這話,君淮眼皮子狂跳,心中不禁猛的一個激靈!
他曾聽逃回來的那幾名元嬰修士說過,君申,便是死于這十倍威力的一劍之下!
是被這十倍威力的一劍,給瞬間殺死的!就連元嬰,都沒來得及逃出來!
而現在,他也即將要面對這一劍了!
會死的!一旦被這一劍給刺中了,他絕對會死的!
在這一刻,君淮的整個身體,都在微微戰栗著,那張滿是威嚴的面孔,也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了。
他身形往后爆退的速度,變得更快了,竟是硬生生脫離了法相手中那一方黑色大印的力場鎮壓范圍!
脫離出這片鎮壓力場的瞬間,君淮的身影便迅速變得模糊了。
他在化作流光遠遁!
“撤!”屬于君淮的聲音,遙遙傳了過來!
在聽到了君淮的撤退命令之后,玄明國的一眾元嬰修士,頓時如蒙大赦,哪里還顧得上去追敵,全都化作了流光,向著滄州道城之外的滄海方向逃遁!
見此一幕,神隱狀態下的肖執,不禁在心里面長長松了一口氣。
玄明國的這位君皇爺君淮,最終還是被他給嚇走了。
是的,嚇走。
以他現在的這種狀態,讓大威天王法相施展出五倍威力的一劍,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還十倍?
以他現在這種情況,他若要讓法相強行施展出這十倍威力的一劍,估計還沒等法相將這一劍給刺出來,他就得被‘言出法隨’的副作用給瞬間反噬而死!
剛剛,法相所刺出的五倍威力的一劍,是真的。
至于后面所喊出來的那十倍威力的一劍,則純粹是唬人的,不蘊含任何‘言出法隨’的效力。
他這是在賭。
想要以這種方式,嚇退君淮!
以他現在這狀況,根本就沒能力殺死君淮,也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只有這樣做,他才有可能再次救下這座城,救下這座城內的玩家與原住民。
若是這君淮沒有被嚇走的話,那么,他就只能盡他所能,去救援一些對他來說比較重要的人了,比如說馗尊者、陽旭這些與他有淵源的原住民,又比如說楊斌、唐嵐這些精英玩家,至于其他人,他就沒有能力去管了。
好在,這次的情況并沒有向著那最壞的方向發展,那君淮,被他給成功嚇走了。
“武烈道友,煩請抓一個活口,用來審訊!”神隱狀態下的肖執,向武烈尊者傳音說了一句。
在場的大昌國元嬰修士之中,武烈尊者的實力是最強的,只有他,才有可能抓得住活口。
武烈尊者表情微動,下一瞬,他大吼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玄明國真當我滄州道無人么?留下來罷!”
武烈尊者出手了,身形如火,沖向了一名玄明國元嬰修士。
這是一名身材高壯,皮膚青灰,如同一尊石巨人般的元嬰修士,參悟的是巖土法則,擅長的是防御,并不擅長速度。
武烈尊者全力出手,很快就糾纏住了這尊石巨人般的元嬰修士,馗尊者等其他大昌國元嬰修士,也向著這邊靠近了過來。
有幾名玄明國元嬰似乎與這尊石巨人的關系比較要好,想要靠近過來救援石巨人,可當看到那尊長著三頭八臂的恐怖法相,也向著這邊飛過來時,他們當即就止步了,毫不猶豫轉身,向著遠空瘋狂逃竄!
在武烈尊者等數名元嬰修士的圍攻之下,這尊石巨人即便擅長的是防御,也沒能堅持多久,就被武烈尊者擊破了他的護身巖甲,乖乖束手就擒了。
屬于肖執的聲音幽幽道:“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們玄明國的元嬰修士很團結,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伍虞,你被圍攻時,竟然無一人愿意過來救你,真是可悲可嘆。”
說話時,肖執從儲物戒指里,又取出了兩枚靈石,握在了鮮血淋漓的手爪之中,快速吸收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身上那僅剩下的些許血肉,正在緩慢的蠕動生長著,這是他的身體在自愈,只是這自愈的速度非常慢。
武虞,正是這名玄明國元嬰武修的名字。
在被武烈尊者擊破了護身巖甲之后,他就恢復到了人類形態,這是一名身形魁梧高壯的光頭中年男子。
這個時候,這光頭中年男子武虞,已經被馗尊者用金色鎖鏈,給捆得嚴嚴實實了。
武虞硬氣道:“我落在你們手中,是因為我實力不濟,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又何須說這些廢話?”
屬于肖執的聲音幽幽道:“看著倒是挺硬氣的,既然你這么的硬氣,當時你大可以自爆殉國,興許還能殺傷我們一些人,為何卻選擇了束手就擒呢?”
武虞臉色難看,一雙眼珠子在眼眶里轉動著,似是想要尋找出肖執的位置所在。
屬于肖執的聲音,又幽幽響了起來,道:“看你這副樣子,你也沒有自爆殉國的勇氣,你不想死,你想活,對吧?”
肖執的身影依舊不曾現身出來,但他的大威天王法相卻在,就如同一尊煞神般,漂浮在了武虞的身前不遠處。
武烈尊者、馗尊者、神目尊者等大昌國元嬰,也都匯聚在了此處,都在盯視著武虞。
武虞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卻是緊抿著嘴,一言不發。
雖然他一聲不吭,什么也沒說,但是在場之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個武虞,肯定是想要活的。
屬于肖執的聲音幽幽道:“我知道你想要活,武虞,你只需將玄明帝尊為何顯化于此,這個事情說清楚,我便可以饒你一命,你便可活。”
武虞依舊一言不發。
如此過去了數秒鐘之后,屬于肖執的聲音幽幽道:“既然你想死,那我便成全你,楊斌,這個人交給你了,給我殺了他!”
下方處的地面,頹垣斷壁間,一個聲音應聲道:“好!”
話音剛落,便有一道身影沖天而起,向著這邊飛來,正是楊斌!
見此一幕,武烈尊者等元嬰修士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復雜。
這一幕,在場的元嬰,大部分都是熟悉的,因為昨天就曾發生過。
當時,玄明皇族的元嬰大修君無命,就是被這個叫做楊斌的小金丹,給拿刀生生砍死的。
眾元嬰對于當時那一幕,印象可是極為深刻的。
當楊斌飛近了之后,被金色鎖鏈捆成一個粽子的武虞,不禁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他終于開口了:“逍執,你讓區區一個金丹來殺我?!”
“殺你,一個金丹就夠了。”屬于肖執的聲音幽幽道。
武虞似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身體劇烈掙扎了起來,喊道:“我乃元嬰修士,又豈能死于小小金丹之手!放開我!快放開我!!逍執,你這是在羞辱我!是在羞辱我玄明國!”
武烈尊者表情復雜,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武虞,你還是乖乖將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吧,你們玄明國的君無命,就是這么被殺的,正是死于你眼前的這個楊斌之手,這可是我親眼所見,你要是不想就這么屈辱的死去的話,還是將你所知道的,都乖乖的說出來吧。”
武烈尊者在這一刻,臉色變了又變,最終,他還是停止掙扎,選擇了屈服,一臉頹然的表情道:“我說…我說就是了,但我有一個條件。”
“說。”肖執的聲音幽幽道。
武虞聲音干澀道:“給我尋一個僻靜處,我便將我所知道的,都告知你。”
“這里便挺僻靜的。”肖執的聲音幽幽道。
武虞聲音干澀道:“無論是生是死,我都不想被這么多人圍觀,特別是下面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