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派小沈去調監控了,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伊隊難得回了莫測句話。
這時,開車帶他們來,剛剛被安排去調監控的年輕警察小沈帶回來一個不錯的消息:“有一個監控剛好能拍攝到死者所在單元樓。根據監控來看,今天出入這個單元里的,除了里面的住戶,只有一位外賣員。而經過走訪確定,其他住戶晚上都沒有叫過外賣。再結合其他住戶反映死者經常這個點叫外賣,這個在晚上七點十五分的時候進了單元樓的外賣員,肯定是給死者送的外賣。”
外賣員從進入單元樓到出來,一共只花了三十秒。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兇手不可能在三十秒內上樓殺死孟小陽,制造挑釁現場,然后再下樓。
所以排除外賣員的嫌疑,案子有了最后接觸死者的目擊人。而本單元樓其他所有住戶,都被列入嫌疑人,開始進行調查。
警方馬上聯系上了這位外賣員。
雖然外賣員已經在電話里說明了他當時交付外賣時,那家戶主還好好的,并且自己并未發現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因為需要核對很多方面的細節,所以只能放下手頭的訂單,盡快往回趕配合調查。
——我殺了人,他在xx小區四棟一三零二室。
伊隊手機里播放了一遍兇手報警時的錄音,聲音經過了軟件變聲,難以從聲音上獲取到什么信息。而且內容極短,除了告訴死者地址沒有透露其他信息。
至于兇手撥打電話的定位以及號碼主人,位置雖然被通過基站的三角定位進行了定位,但那塊兒地方遠在郊區,沒有監控探頭,難以深入拓展。而撥打電話的手機和手機號經過查證,也已經確定是前段時間掛失的一部丟失的手機。
“兇手報警的時間,是七點二十分。這兩個時間靠得實在是太近了,一定有什么聯系。”莫測雙臂環胸思忖道。
沒有人對這個近乎廢話的分析進行回應。
伊隊和張亦弛都在等待外賣員過來。
“你覺得兇手很趕時間,這一點在邏輯上說得通,可以作為我們偵破的方向之一。”在等待的時候,伊隊同張亦弛交流,“如果按照這個可能性去推論,那兇手肯定和死者上有什么聯系的,他需要打時間差,來嚴格控制時間,讓自己擺脫嫌疑,甚至是將嫌疑轉移到別人身上。”
“您是說,兇手可能是故意在七點十五分左右,也就是死者和外賣員接觸后殺死了他?然后將嫌疑轉移到從時間線上來看,唯一有可能的外賣員身上?”
“只是有這種可能。我們才剛和這人打交道,還摸不清楚深淺。這有可能是線索,也有可能是他故意留下的陷阱。”伊隊搖搖頭,沒做肯定答復,“畢竟我們的對手既然敢挑釁我們,不一定會做這種很拙劣的嫌疑轉移。”
張亦弛也已經意識到現在的局面還沒有打開,很多推論根基不穩,還沒有一個牢靠的證據來加以穩固,難以繼續深入推導。
有點類似于他經歷的第二個輪回世界,當時面對三個分裂人格各執一詞,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比對三人的供詞判斷誰是真話誰是假話,確實讓張亦弛頭疼不已。
好在在這一點上,現在的條件比那時好太多了,相信很快就可以開始緊鑼密鼓地進行偵破。
這次的敵人令局里的眾人都不得不打起精神,現場的勘查業比以往細致了許多,目前還在緊張地勘查中。
伊隊等著最后的信息匯報時,也出去了一趟,帶著張亦弛、莫測了解一下地形環境。
“其實還有一個問題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伊隊帶著二人在小區里轉悠。
“什么?”張亦弛問。
伊隊道:“如果兇手真的是在七點十五分后殺死了孟小陽,那他是怎么做到的在五分鐘之內,趕到了郊區進行報警?要知道,從這里趕去郊區,在晚間高峰期的情況下需要四十分鐘以上。”
莫測心想,他們才來哪里能知道用得了多久才能到郊區,他們連這兒是不是郊區都不清楚,自然無法意識到這一點。
“您的意思是有可能是團伙作案?”張亦弛問道。
“要看法醫確定的具體死亡時間。如果死者真的是在七點十五分至七點五十五分這個時間段里死亡,那從時間上說兇手是來不及趕到郊區的,也意味著兇手不止一個。”伊隊環顧著四周,同張亦弛講述思路。
莫測難得開始正經插話了:“既然你外賣員已經排除嫌疑,那他應該不會說假話。根據外賣員所說的話來看,七點十五分的時候孟小陽還活著。而我們是七點二十接到報案,差不多七點四十七分抵達現場發現孟小陽真的死了。所以,孟小陽的死亡時間可以確定就是在七點十五外賣員離開后,到我們抵達的這三十二分鐘里。”
“沒錯。”伊隊盯著莫測,點點頭,“因此,如果只有一個兇手,那他是來不及趕去郊區的。兇手,最起碼有兩個人。”
“我發現你們忽視了一個問題。”莫測提醒道。
張亦弛和伊隊紛紛看向莫測。
“事先說明,我可沒真的什么都沒干啊。你們在那頭腦風暴的時候,我可是把整個房間都觀察了個遍的。”莫測一臉無辜,先表明自己沒有閑著。
“好。”張亦弛無奈苦笑,他知道莫測不會真的什么都不做,“莫大聰明,快說說我們忽視了什么問題。”
“老張,你這眼神真的沒救了。人伊隊年紀大了還可以理解,你這…總之呢,就是按照我們剛剛的推斷來看,外賣員去送了外賣沒有問題對吧?但你們沒有發現房子里根本沒有外賣嗎?吃的當然好說,吃到肚子里啦,但包裝呢?”莫測提出一個被忽視掉的,看似不起眼實際上非常重要的問題。
外賣員給死者孟小陽送了外賣,外賣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