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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男孩

  “俺…”孫大爺滿臉的害怕,哀求道,“你讓俺走吧,就當俺么來過。”

  “把事情解釋清楚,我就放你走。”張亦弛清楚孫大爺雖然不是昨天監視自己的那個人,但也一定懷揣著什么重要的秘密,所以絕不能讓他離開。

  孫大爺見狀,悲泣一聲,愣是把張亦弛推開半步,一頭撞在了門框上:“俺死也不能說,你還不如讓俺死啊…”

  張亦弛沒有料到孫大爺反應如此之大,連忙攔下了要尋死的孫大爺,只見孫大爺的頭上已經磕出了一道重重的血印。

  “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不會把你暴露出去的。”張亦弛說道。

  孫大爺不聽,爆發力氣掙脫開了張亦弛,拉開門一瘸一拐逃了出去。

  實際上也是張亦弛松了點勁,算是他故意放走了孫大爺。看剛剛孫大爺那不顧一切撞門框的樣子,應當是真的要尋死。張亦弛擔心自己逼的太緊,導致孫大爺出些什么意外。

  既然問是肯定問不出來,留著還有危險,張亦弛就干脆放孫大爺離開。一會兒偷偷跟蹤,看孫大爺要去哪,和哪些人接觸。

  白送上門的重要線索,張亦弛可不會錯過。

  待孫大爺走遠稍微一段距離后,張亦弛輕輕關上門,循著方向跟了上去。

  雖然天黑了,但張亦弛今天已經讓張南洋、陳春生帶著了解了一番地形,跟蹤孫大爺倒也不是什么難事。走了十來分鐘,張亦弛跟到了孫大爺家門口。

  孫大爺最后幾步地頻繁左右環顧,生怕被人看到,然后快速開門進去,又將門緊鎖起來。

  等了十來秒,張亦弛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在門前聽里面的動靜,可惜只有幾聲狗叫。旋即,他透過門縫打量里面,只見孫大爺在屋里把燈熄了,之后再沒了動靜。

  等了二十來分鐘,里面一直沒出什么情況。

  張亦弛打算翻墻進去看看,不過剛翻一半,手扒在了墻頭上,就看見里面有條土狗正生龍活虎地在院子里轉悠。

  見狀,張亦弛只得放棄了這個打算。

  在孫大爺家外面又待了一個小時左右,里面始終沒什么動靜,張亦弛放棄了監視,回到了學校。

  經過這么一鬧騰,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昨天因為被監視,張亦弛幾乎一宿沒睡,現在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

  回到屋子里洗漱了一把,將門鎖好,推出書桌頂在門前,他這才稍有些放心地慢慢睡下。

  第三日,張亦弛被敲窗戶的聲音吵醒了。

  迷迷糊糊起床一看,是陳春生在外面站著。

  張亦弛打了個哈欠過去把書桌拉開,放陳春生進來:“怎么了?”

  “哥,都快八點咧,一直不見你去村委會吃飯,俺以為出甚事咧。”陳春生把手里提溜著的袋子放在了書桌上,“給你帶了點素包子。”

  “行,謝了。”張亦弛因為太累,又沒有鬧鐘,一睡睡到了八點鐘,他有些驚訝自己睡了這么久,然后揉著眼睛去洗臉。

  陳春生跟過去好奇地問道:“哥,你咋把書桌頂門上咧?”

  張亦弛在洗臉盆前俯身,伸手一把水拍在臉上:“防老鼠。”

  “把門關上耗子就進不來咧,用不著拿書桌頂咧。”陳春生坐在椅子上,“哥,咱們今天干甚咧?”

  “今天睡覺。”張亦弛開始刷牙。

  “今天么事?”

  “嗯。”

  陳春生有些失落:“哥你么點線索?咱得趕快抓殺人犯咧。”

  “噗。”張亦弛吐出一口泡沫,“不急。”

  “那——噢…”陳春生本想催促,但立刻意識到自己沒資格管張亦弛的安排,便嘟囔了一聲。

  張亦弛瞥了一眼陳春生,繼續刷牙。

  今天當然不可能睡覺,輪回世界的任務時間只有七天,而且現在還沒什么眉目,他又不是莫測,怎么可能把時間浪費在睡覺上。

  實際上張亦弛只是想把陳春生打發走,方便自己獨自行動。

  “哥你昨天是不是么睡好,還是太累咧?”陳春生有點不甘心。

  “昨天太累了,細皮嫩肉的,走了一天的山路。”張亦弛解釋道,這話半真半假,聽著倒是挺讓人信服的。

  陳春生待了一陣子,覺得沒趣,叮囑完張亦弛中午去村委會吃飯就離開了。

  張亦弛待時間差不多后,就拿了瓶礦泉水,還有陳春生帶來的包子,出發向劉翠蘭的死亡地點趕去。

  孫大爺那邊比較棘手,還需挑個合適的時候去監視。張亦弛還謀劃去買點什么瀉藥,喂孫大爺家的土狗吃些,等土狗蔫不拉幾時,他就可以安心潛入進去打探情況了。

  今天上午張亦弛是打算去劉翠蘭死亡地不遠處的那條山路上。

  昨天聽陳春生說時常有村民從這里進山里采一些野菜、砍點柴,他想著在那里看看有沒有目擊者存在。

  其實張亦弛對這個不報以太大的希望,不過現在可以走下去的思路不太多,他還是要試一試。

  這條路他已經走了三次,已經很熟了。刻意避開了一些村民進入崎嶇的山路后,張亦弛放松了些。

  沒走多遠,他就發現前面有一個小男孩牽著條狗在往山里走。

  張亦弛快步趕了上去,向男孩打招呼:“你也要去山里嗎?”

  “…嗯。”男孩有些警惕張亦弛。

  “噢,我是第一次來這里,有些不認識路,所以就跟你一起走吧。”張亦弛解釋了一句,又把手里拎著的包子遞給男孩,“我這兒有包子,吃么?”

  男孩搖搖頭。

  是個不太好搭話的小家伙,張亦弛將話題轉到了男孩牽著的土狗上,他覺得那條狗有點眼熟,問道:“你這狗有名字么?”

  “有咧。”男孩微低著頭,回了一句。

  “叫什么啊?”

  “大名叫國王,小名叫陛下。”男孩道。

  張亦弛覺得很有趣:“還有兩個名字?為什么要叫這個?”

  “賤名好養活咧。”

  “這樣啊。”張亦弛有些哭笑不得。

  兩人繼續朝山里走,隨著聊得多了,男孩總算不那么內向了,還時不時問張亦弛一些問題。

  “你今天上山是采野菜還是砍柴啊?”張亦弛問。

  “砍柴。”

  “不上學么?”

  “俺爺爺說上學么前途。”男孩說道。

  張亦弛微微點頭:“你天天來砍柴?”

  “嗯…但是昨天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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