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孫大爺滿臉的害怕,哀求道,“你讓俺走吧,就當俺么來過。”
“把事情解釋清楚,我就放你走。”張亦弛清楚孫大爺雖然不是昨天監視自己的那個人,但也一定懷揣著什么重要的秘密,所以絕不能讓他離開。
孫大爺見狀,悲泣一聲,愣是把張亦弛推開半步,一頭撞在了門框上:“俺死也不能說,你還不如讓俺死啊…”
張亦弛沒有料到孫大爺反應如此之大,連忙攔下了要尋死的孫大爺,只見孫大爺的頭上已經磕出了一道重重的血印。
“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不會把你暴露出去的。”張亦弛說道。
孫大爺不聽,爆發力氣掙脫開了張亦弛,拉開門一瘸一拐逃了出去。
實際上也是張亦弛松了點勁,算是他故意放走了孫大爺。看剛剛孫大爺那不顧一切撞門框的樣子,應當是真的要尋死。張亦弛擔心自己逼的太緊,導致孫大爺出些什么意外。
既然問是肯定問不出來,留著還有危險,張亦弛就干脆放孫大爺離開。一會兒偷偷跟蹤,看孫大爺要去哪,和哪些人接觸。
白送上門的重要線索,張亦弛可不會錯過。
待孫大爺走遠稍微一段距離后,張亦弛輕輕關上門,循著方向跟了上去。
雖然天黑了,但張亦弛今天已經讓張南洋、陳春生帶著了解了一番地形,跟蹤孫大爺倒也不是什么難事。走了十來分鐘,張亦弛跟到了孫大爺家門口。
孫大爺最后幾步地頻繁左右環顧,生怕被人看到,然后快速開門進去,又將門緊鎖起來。
等了十來秒,張亦弛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在門前聽里面的動靜,可惜只有幾聲狗叫。旋即,他透過門縫打量里面,只見孫大爺在屋里把燈熄了,之后再沒了動靜。
等了二十來分鐘,里面一直沒出什么情況。
張亦弛打算翻墻進去看看,不過剛翻一半,手扒在了墻頭上,就看見里面有條土狗正生龍活虎地在院子里轉悠。
見狀,張亦弛只得放棄了這個打算。
在孫大爺家外面又待了一個小時左右,里面始終沒什么動靜,張亦弛放棄了監視,回到了學校。
經過這么一鬧騰,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昨天因為被監視,張亦弛幾乎一宿沒睡,現在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
回到屋子里洗漱了一把,將門鎖好,推出書桌頂在門前,他這才稍有些放心地慢慢睡下。
第三日,張亦弛被敲窗戶的聲音吵醒了。
迷迷糊糊起床一看,是陳春生在外面站著。
張亦弛打了個哈欠過去把書桌拉開,放陳春生進來:“怎么了?”
“哥,都快八點咧,一直不見你去村委會吃飯,俺以為出甚事咧。”陳春生把手里提溜著的袋子放在了書桌上,“給你帶了點素包子。”
“行,謝了。”張亦弛因為太累,又沒有鬧鐘,一睡睡到了八點鐘,他有些驚訝自己睡了這么久,然后揉著眼睛去洗臉。
陳春生跟過去好奇地問道:“哥,你咋把書桌頂門上咧?”
張亦弛在洗臉盆前俯身,伸手一把水拍在臉上:“防老鼠。”
“把門關上耗子就進不來咧,用不著拿書桌頂咧。”陳春生坐在椅子上,“哥,咱們今天干甚咧?”
“今天睡覺。”張亦弛開始刷牙。
“今天么事?”
“嗯。”
陳春生有些失落:“哥你么點線索?咱得趕快抓殺人犯咧。”
“噗。”張亦弛吐出一口泡沫,“不急。”
“那——噢…”陳春生本想催促,但立刻意識到自己沒資格管張亦弛的安排,便嘟囔了一聲。
張亦弛瞥了一眼陳春生,繼續刷牙。
今天當然不可能睡覺,輪回世界的任務時間只有七天,而且現在還沒什么眉目,他又不是莫測,怎么可能把時間浪費在睡覺上。
實際上張亦弛只是想把陳春生打發走,方便自己獨自行動。
“哥你昨天是不是么睡好,還是太累咧?”陳春生有點不甘心。
“昨天太累了,細皮嫩肉的,走了一天的山路。”張亦弛解釋道,這話半真半假,聽著倒是挺讓人信服的。
陳春生待了一陣子,覺得沒趣,叮囑完張亦弛中午去村委會吃飯就離開了。
張亦弛待時間差不多后,就拿了瓶礦泉水,還有陳春生帶來的包子,出發向劉翠蘭的死亡地點趕去。
孫大爺那邊比較棘手,還需挑個合適的時候去監視。張亦弛還謀劃去買點什么瀉藥,喂孫大爺家的土狗吃些,等土狗蔫不拉幾時,他就可以安心潛入進去打探情況了。
今天上午張亦弛是打算去劉翠蘭死亡地不遠處的那條山路上。
昨天聽陳春生說時常有村民從這里進山里采一些野菜、砍點柴,他想著在那里看看有沒有目擊者存在。
其實張亦弛對這個不報以太大的希望,不過現在可以走下去的思路不太多,他還是要試一試。
這條路他已經走了三次,已經很熟了。刻意避開了一些村民進入崎嶇的山路后,張亦弛放松了些。
沒走多遠,他就發現前面有一個小男孩牽著條狗在往山里走。
張亦弛快步趕了上去,向男孩打招呼:“你也要去山里嗎?”
“…嗯。”男孩有些警惕張亦弛。
“噢,我是第一次來這里,有些不認識路,所以就跟你一起走吧。”張亦弛解釋了一句,又把手里拎著的包子遞給男孩,“我這兒有包子,吃么?”
男孩搖搖頭。
是個不太好搭話的小家伙,張亦弛將話題轉到了男孩牽著的土狗上,他覺得那條狗有點眼熟,問道:“你這狗有名字么?”
“有咧。”男孩微低著頭,回了一句。
“叫什么啊?”
“大名叫國王,小名叫陛下。”男孩道。
張亦弛覺得很有趣:“還有兩個名字?為什么要叫這個?”
“賤名好養活咧。”
“這樣啊。”張亦弛有些哭笑不得。
兩人繼續朝山里走,隨著聊得多了,男孩總算不那么內向了,還時不時問張亦弛一些問題。
“你今天上山是采野菜還是砍柴啊?”張亦弛問。
“砍柴。”
“不上學么?”
“俺爺爺說上學么前途。”男孩說道。
張亦弛微微點頭:“你天天來砍柴?”
“嗯…但是昨天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