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會這樣，我們不是簽了三年合同嗎，這才幾個月呀！這......”
剛給一個客人點完餐的老媽接了個電話后，瞬間臉色慘白，整個人像是丟了魂兒一樣。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老媽眼睛一紅，眼眶里瞬間就蓄滿了淚水。
“兒子，你看一下店，我去一趟萬達辦公室！對了，我要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趕緊回來。”
老媽茫然無措的把圍裙摘下來，慌忙的拿起手機就要給老爸打電話。
“媽，出什么事了？”
唐毅雙眸一凌，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剛剛老媽接電話的時候，他就在邊上，那通電話他也聽了個大概。
“剛才萬達商場運營部的人打電話通知我，咱家這兩間鋪子他們要收回去，這可怎么辦，這家店可是咱們全家人的心血，加上轉讓費、裝修費和房租，總共投了一百多萬進去，這可是打算給你以后結婚買房的錢啊！”
老媽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既后悔又自責。
當初，是她主動勸說老爸一起拿著唐毅上次中彩票寄回家的那400萬，來省城做生意，等掙了錢再給兒子買套大房子，現在眼瞅著剛投進去一百多萬就要打水漂，她怎么能不著急。
店里生意能這么紅火，全靠她起初每天起早貪黑才做出來的，現在生意總算紅火了起來，商場卻突然說要把鋪面收回去，這不是要老媽的命嘛。
“媽，你先別告訴我爸，他這會兒說不定正在跑車拉客，萬一著急出點什么事怎么辦。這樣，你先看著店，我去找商場的人問問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平白無故的沒道理要收回咱家的鋪子，說不定是搞錯了呢。”
唐毅腦海里下意識就浮現出董彪那張令人惡心的臉，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十有八九是這個狗東西在背后搞鬼。
在吳莎莎直播間的時候，他就聽她提過一嘴，董彪好像是錦江萬達的副總。
“對對對，暫時不能告訴你爸。兒子，你去問問他們，說什么都不能讓他們收咱們鋪子，對了，我給你銀行卡上轉十萬塊，去之前你先去前面銀行把錢取出去，用信封裝著揣兜里，萬一.......到時候也好打點打點。”
老媽也很快從著急和慌亂中緩過神來，想了想就趕緊掏出手機準備給唐毅轉錢。
雖說這是她第一次做生意，但臺面臺下那些彎彎繞，她也聽過見識過，知道這是個看錢的社會。
只要能保住店鋪，十萬塊錢也不過是小半個月的利潤而已。
“媽，我卡里還有錢，不用擔心，我知道該怎么處理，你就踏踏實實的在店里做生意等我好消息，咱家的店誰都動不了！”
唐毅安慰了老媽幾句，轉身就朝商場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區區一個副總就能隨意把別人趕走，說收鋪面就收鋪面，看來這個商場的管理層也該清理一遍了。”
唐毅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現在整個錦江萬達都是他的產業，他倒要看看董彪怎么把自家店鋪收回去！
在商場門口找保安問了一下辦公室的具體位置，唐毅便徑直來到商場六樓的辦公區。
“你好，請問你找誰？”
前臺的年輕姑娘眼中閃過一抹驚艷，語氣溫柔的甜甜笑著問道。
“我是商場外擺步行街‘老唐家的鹵肉飯’老板娘的兒子，我叫唐毅，大約十多分鐘前我們接到電話，說是商場要收回我們家的那兩間鋪子，所以我來問問具體情況。”
唐毅不想讓爸媽知道他已經是錦江萬達老板的事，也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跟董彪一起狼狽為奸，同流合污，所以并沒有表明身份。
還在吳莎莎的直播房間時，他就注意到董彪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是頂級奢侈品牌，手腕上還戴著一塊大幾十萬的江詩丹頓。
而萬達一個分店副總的年薪雜七雜八的全部加起來，估計也就五十萬上下，一年的收入都還不夠買他手腕上那塊江詩丹頓呢。
要是董彪是個富二代也就算了，可他如果家境一般，那他的錢又是怎么掙出來的呢？
有些東西都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
錦江萬達作為省城第一個頂級商業綜合體，經過十多年的發展早已非常成熟，整個商場每天的利潤至少都是百萬級。
這么大一個商場，里面有多少油水可撈恐怕誰都說不清楚。
以董彪那種肆意張狂，睚眥必報的性格，唐毅打死都不信他屁股是干凈的。
沒招惹到他之前，董彪他們怎么撈油水唐毅管不著，可現在這個商場已經是他的私產，對方還好死不死的要收回老媽的鋪子，這就已經嚴重觸碰到唐毅底線了。
“怎么會呢，我記得你們家的鹵肉飯才開張兩三個月，而且生意很好呀，像這種優質店鋪商場不可能要求主動收回鋪面啊。”
前臺小妹很是詫異，她也不止一次的吃過唐毅家里的鹵肉飯，味道好不說還兩大管飽肉又多，像這種生意紅火的店鋪商場通常還會給予一些額外的福利和優惠，甚至減免部分房租和保證金都是有可能的。
“請問是哪個部門在負責這一塊，我也很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唐毅臉上在笑，眼神卻異常冰冷。
自從他得到愿望成真神豪系統至今，還第一次有人敢上趕著欺負他的家人。
在唐毅心里，其實已經把董彪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之所以親自上來看看情況，就是想知道這次會株連多少人出來。
“是運營部在負責呢，我直接帶你去找運營部孫經理吧。”
“謝謝。”
前臺小妹俏臉微紅，說了句‘不客氣’就帶著唐毅來到運營部經理的私人辦公室門口。
禮貌的輕輕敲了敲門，得到對方允許后她才帶著唐毅進入辦公室說道:“孫經理，這位是商場外擺步行街‘老唐家的鹵肉飯’老板娘的兒子，他來是想了解一下突然被通知收回店鋪的事。”
唐毅忽然注意到一個細節，這個前臺小妹在面對孫經理時態度不卑不亢，邏輯思維和言辭都很清晰，這種表現在前臺中絕對算得上優秀。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孫經理盯著電腦屏幕好像在看什么資料，一副很投入的樣子，在前臺小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好的，那你們先聊，我先出去了。”
轉身離開前，前臺小妹還給了唐毅一個鼓勵的眼神，后者報以微笑輕輕點頭。
“電話接到了吧，給你們一個星期時間撤場，剩下的房租全額退還，保證金退不了。”
前臺小妹離開后，孫經理才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保溫杯擰開蓋子輕輕吹了吹，喝了兩口后把一粒不小心吃進嘴里的枸杞又吐回杯子里。
唐毅被他這個舉動惡心的胃里一陣翻滾，差點兒就吐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家店鋪的合同還有兩年多才到期吧，撤場可以，總得有個原因吧，另外，責令撤場的正式文件呢？”
唐毅瞧他這副做派，就基本肯定這家伙是跟董彪穿一條褲子的貨色了，他可沒有站著跟這種小角色說話的興趣，自顧自的便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隨手從兜里掏出一根極品古巴雪茄點燃。
一時間整間辦公室都彌漫著淡淡的雪茄香味，讓二十多年老煙槍的孫經理不禁下意識喉頭聳動。
他強忍住問唐毅要一根雪茄的沖動，用力一拍桌子坐直甚至冷喝道：“誰讓你在這里抽煙的，辦公區域不讓抽煙，難道你不知道嗎！”
“還有，你們店不就是賣個破鹵肉么，而且還是自個兒隨便取個名的那種蒼蠅館，那么好的位置你們也配？讓你們撤場就撤場，哪來那么多的廢話，再羅里吧嗦信不信后面兩年多的房租也一分不退！”
孫經理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撐著辦公桌上，身體微微前傾，冷冷盯著唐毅又是一通大吼。
“哦？這么說你們是沒有任何正當理由的讓我們撤場咯，吞了保證金還不夠，還想吞后面的房租，這是打定主意要店大欺客？”
翹著二郎腿用食指和中指夾著雪茄的唐毅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很玩味很冷。
頓了頓，他笑容更濃的繼續說道：“那如果我們不同意撤場呢，難不成你們還敢砸我家的店不成？”
“你可以試試！明天如果你們沒有任何撤場的跡象，先斷水斷電斷氣警告，如果再不撤，那我就只能找人幫你們撤了。”
孫經理不以為意的冷笑著威脅道。
背靠萬達這棵大樹，上面還有副總董彪撐腰，讓他早就養成了在處理小商販時蠻橫、囂張跋扈的習慣。
那些小商販的小胳膊，還能擰得過他這條大粗腿不成？
笑話！
他遇到過很多一開始比唐毅還要強硬的小商戶老板，有些甚至揚言要找這個那個領導出面，可最后呢，還不是大包小包的提著禮物私底下求他不要收回鋪子，或者多寬限一些撤場的時間，想辦法把保證金和剩下的房租給退回來。
剩下的房租可能還比較難辦，但保證金這東西能操作的空間可就太多了。
這幾年能從孫經理手上把保證金全額退出去的，屈指可數。
有些人雖然明面上全額退了，事實上真正落到手里的能有一半就不錯。
至于另外一半去了哪里？
別問，提起來就想草有些人的十八代祖宗！
以前唐毅還真不知道，這些大商場才面對小商戶時居然這么蠻橫，說撤場就撤場，說要趕走就趕走，根本一點道理都不講。
如果是這樣，哪個小商戶以后還敢在萬達商場來做生意。
雖然他不知道自家的店鋪交了多少保證金，但想來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兩個鋪面加起來一百多平，光裝修沒有三四十萬就下不來，如果真就這么撤場了，裝修的錢就算徹底打了水漂。
算上被扣掉一部分保證金和時間成本，這個損失普通小商戶還真承擔不起。
“看來這些人絕對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就算不為自己店鋪著想，這次也得好好殺一殺這股歪風邪氣！”
此時在唐毅心里，眼前這個孫經理已經跟董彪一起，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這樣的禍害，還是徹底趕出商場這個行業才算干凈。
就當唐毅準備直接去找錦江萬達店的總經理，表明身份好好收拾收拾這波人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唐毅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的是省城本地號碼，尾數是三個九。
頓了頓，他才滑動接聽。
“您好，請問是唐先生嗎？”
電話一接通，那頭就傳來了一道恭敬忐忑的中年男聲。
“是。”
唐毅的回答簡短有力，沒有半個字的廢話。
“唐先生您好，我是蜀省晉江萬達總經理李斌，幾分鐘前我剛接到總部通知，您已經買下了錦江萬達所有自持業態的產權。從今天開始，錦江萬達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員工也都歸到了您的手下，月度、季度和年度應收報表我都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您隨時可以派人查驗接收。如果方便的話，我想拜訪您一下，親自跟您匯報一下工作。”
總經理辦公室的李斌原本是坐在椅子上在打電話，說著說著就下意識站了起來，那股無形的壓力使得他額頭都冒出了一層細密冷汗。
幾分鐘前當他得知整個錦江萬達都被一名神秘富豪買下的時候，嚇得他差點兒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萬達雖然在全國有很多個商場，但每個商場都有總經理，向來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要是他從錦江萬達總經理的位置上下來，再想重新當上分店老總恐怕就得等到猴年馬月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讓他心里惶恐不安的是，萬達總部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居然把李斌這一票人馬從上到下都剝離出來，當成禮物送給了唐毅。
對李斌來說，這就相當于徹底斷了他的退路，只能跟著新老板暫時一條路走到黑。
況且，錦江萬達放在全國都是一個大商場，是一塊肥的流油的大肥肉，他也舍不得放棄。
“巧了，我正好在你們六樓的運營部孫經理辦公室。”
唐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看孫經理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玩味起來。
“運營部孫經理？好的，請您稍等，我兩分鐘，不，一分半就到！”
李斌眼角狠狠一跳，新老板駕臨，沒先找他這個總經理，反而先去了運營部，這說明什么？
唐毅可不知道李斌把自個兒嚇出了一頭冷汗，一聲不吭的就隨手把電話掛了。
“小子，我跟你說，別在我面前耍這種小把戲，不管你找誰都沒用，你們家的店這次撤定了！”
孫經理冷笑一聲，根本就不關心唐毅剛才接的是誰的電話。
就算他找的是運營部總監或者市場部總監都沒用，因為這件事可是副總董彪親自發的話。
唐毅他們家的店要想報下來，除非是分店老總親自發話才管用。
然而李斌李總是什么樣的人物，在錦江萬達這一畝三分地，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土皇帝，就連他們這些中流砥柱都難得見上一面，更何況是一個賣鹵肉飯的小商戶的兒子了。
“孫經理，咱們打個商量如何，10萬，不撤場。”
唐毅現在也不著急走了，又叼著雪茄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10萬？！
孫經理眼睛一亮，看唐毅的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
10萬可不是一筆小錢啊。
“哎，小兄弟，你也別怪老哥，不是我不近人情，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運營部經理，哪敢隨意讓一家正常營業的店鋪撤場啊。”
孫經理坐直身體，一臉為難的指了指天花板，那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10萬只夠他這兒，上面還需要打點呢。
“20萬。孫經理，20萬是我們家能承受的極限了，你也知道我們家的鹵肉飯才剛開不久，生意也是這一兩個月才稍微好點兒，之前加上轉讓費、租金、保證金、裝修什么的，前前后后砸了一百多萬進去，現在手里就這點兒余錢。”
唐毅看起來在吐苦水，實際上眼底深處的玩味之色越來越濃。
就在他剛剛準備孫經理討價還價的時候，已經暗中開啟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如果不是董彪親自發話，別說20萬，就算10萬也能滿足他的胃口了。
可這件事是董副總親自下的命令，他也不敢胡亂做主。
但眼睜睜看著20萬就這么從面前溜走，他又不甘心。
就在他一臉糾結的時候，唐毅又添了一把火再次說道：“我家鹵肉飯的生意孫經理應該也多少聽說過，我也不來虛的，上個月光純利潤就有20萬，這個月應該還要更多。除了這20萬之外，以后我每個月給你上面那位上供5萬，給你2萬。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讓我們撤場，另外水電氣、物業費和租金方面也要給予一定減免甚至補貼。”
“除了20萬每個月都讓出7萬塊錢利潤出來，你說真的？！”
孫經理激動地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眼放光的死死盯著唐毅確認道。
“當然，你好我好大家好嘛，我相信孫經理以后會多多關照我們這家小店，從其他方面找補一部分回來，對嗎？”
唐毅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眼神也越加玩味。
“那必須的，除了你剛才說的租金和物業費什么的，我還以把商場最好的廣告位免費給你們使用！老弟，如果都像你這么會做生意，我們的工作就好開展多了，哈哈哈哈！”
孫經理壓著嗓子心情大好的笑了幾聲繼續說道：“咱哥倆既然都把話說透了，那我也不瞞你，這次其實是董副總親自發話要讓你們家的店撤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或者你家里人應該無意中沖撞到他了吧。不過沒事，我去跟董總好好說說，回頭你再買點像樣的禮物擺一桌請他吃個飯，我再幫你說說好話，一定能過去，別擔心。”
呵！還真是給奶就是爹啊。
唐毅嘴角的笑容已經變冷，但已經沉浸在20萬和以后每個月都有幾萬塊紅利的興奮中的孫經理，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那就謝謝孫經理了。”
“客氣，咱兩兄弟誰跟誰啊，放心，包在哥身上。”
孫經理當著唐毅的面就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董彪的電話。
他這頭剛打過去，外面就響起了一道‘爺爺，你孫子來電話了’的手機鈴聲。
孫經理一愣，下一秒他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緊接著他就看都平日里十天半個月都難得見一面的總經理李斌，氣喘吁吁的快步走了進來。
在李斌身后，還跟著副總董彪，運營部總監、市場部總監、財務部總監、人事行政部總監等人。
董彪的手機還重復著‘爺爺，你孫子來電話了’的奇葩鈴聲，他手忙腳亂的好不容易才把緊張的把電話給摁了。
當孫經理無意中看到董彪手機上給他存的孫子這個備注時，老臉頓時就是一黑。
“李總，董副總，您們怎么來了？”
孫經理硬著頭皮主動迎上去打招呼，心里有慌又怕。
至于慌什么，怕什么，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李斌和董彪這兩個巨頭齊至，屁股后面還跟著同樣一臉懵逼的三大總監，孫經理就算再傻也知道肯定出大事了。
“唐先生？”
李斌連看都沒看陪著笑臉卑躬屈膝迎上來的孫經理，隨手把他推到一邊有些不太確定的走到唐毅跟前試探著問道。
這倒不怪他眼力不好，實在是坐在沙發上夾著半截雪茄的唐毅穿著一件寬松的黑色羽絨服，底下是一條看起來很普通，實際上買成七萬多的牛仔褲，腳上還穿著一雙同樣沒有任何LOGO的運動鞋。
李斌很難把眼前這個怎么看都還是個大學生的少年，跟那位買下整個錦江萬達所有自持業態產權的神秘富豪聯系起。
“李哥，我是唐毅呀，有幾年沒見了吧，最近還好嗎？”
唐毅笑著主動起身跟他握了握手，同時還不著痕跡的沖他打了個眼色。
唐毅！
果然是他！
李斌眼角不受控制的狠狠跳了跳，強忍住心里的震驚，艱難的背對著董彪等人咽了咽口水，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接茬。
只能含含糊糊的笑道：“還好，還好。”
李斌也是個極有眼力見的聰明人，否則也可能在四十歲以前就爬到錦江萬達總經理的位置上。
唐毅那句李哥，和那個隱晦的眼神，一下子就讓他明白眼前這位年輕到了極點的神秘富豪不想暴露身份。
“李哥，方便的話去你辦公室坐會兒吧，剛好有件小事請你幫忙。”
有事請我幫忙？！
李斌掃了一眼臉都白了的孫經理，他自個兒心里也是沒來由的一顫。
“呵呵，好好好，我辦公室剛好有一盒沒拆封的極品龍井，一會兒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聊。”
李斌故作鎮定的笑了笑，盡管他努力裝作沒事兒人一樣，可無論是言詞還是神態，都自然而然的帶著一股子卑微和討好。
“這不是董副總嗎，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就又見面了，真巧啊。”
唐毅跟在李斌身后正要離開時，像是這會兒才剛看到董彪一樣，主動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
“原來唐先生是李總的朋友，幸會幸會。”
董彪心里跟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他也是個精明的人物，從李斌對唐毅的態度就能看出，后者的身份肯定不僅僅是賣鹵肉飯老板娘的兒子那么簡單。
“謝謝，麻煩替我丟一下。”
唐毅嘴角一勾，看著他主動伸出的右手，將沒抽完的半截雪茄準確的恰在他微微張開的大拇指和食指中間，擺擺手頭也不回的就跟著李斌離開了。
“媽的，就算他是李總的朋友，也不能這么囂張吧！”
孫經理作為董彪的頭號鐵桿心腹，站在門口見唐毅和李斌走遠后，才壓著嗓子過去拿走加在董彪手上的雪茄挑事道。
“董副總，要是沒其他什么事，我們就先回去工作了。”
財務部總監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沒看到的丟下這句話便徑直轉身離開，根本就沒有等董彪同意。
財務部在絕大多數公司都屬于獨立的，甚至超然物外的部門，作為財務部的負責人，向來只需要向總經理和總部匯報。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財務總監更是直接聽命于總部。
錦江萬達易主的消息，截止到目前為止就只有總經理李斌和財務總監，以及人事行政總監知道，就連董彪這個副總暫時都還不知道這件事。
財務總監前腳剛走，人事行政總監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半截雪茄后，第一時間就跟了上去，嘀嘀咕咕的聽不清兩人在說什么。
至于市場部和運營部總監，也在董彪臉色難看的一揮手后，灰溜溜的走了。
“這次還真看走眼了，沒想到這小崽子還是李斌的朋友，而且從李斌表現出的態度來看，兩人的關系似乎還有些不一般！”
董彪陰沉著臉咬牙切齒的暗自分析道。
“說到底他們家也只是個賣鹵肉飯的，這可做不得假，就算李斌愿意幫他出頭，頂多也就是不讓他們撤場而已。就算不撤場，我也有的是辦法整死他們家的店！”
一想起剛才唐毅把半截雪茄插在他手上的那一幕，董彪就有種想要活活掐死他的沖動。
孫經理拿著唐毅的半截雪茄勸道：“董總，要不還是算了，李總畢竟才是總經理，您犯不上為了這么點小事觸怒他。”
“放屁！就算姓李的是總經理又怎么樣，老子還怕他？我的人事任命權可是在總部，二把手跟一把手之間從來都是明爭暗斗的關系，你以為我不觸怒他，他就會把我當自己人？做夢還差不多！”
董彪冷笑一聲，話里話外對李斌哪有半點尊重的意思。。
當然，他也只敢在私底下這么說，在公司和場面上，兩人還是一團和氣，該有的尊重一點兒都不會少。
董彪之所以對李斌這么不滿，其實也光是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間的矛盾那么簡單，最重要的是李斌不止一次擋他的財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