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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幾個菜啊,喝成這樣?

  本子搞定之后,他拉著陳猛,讓他跟自己試著排練了一下。

  陳猛雖然沒演過相聲,但具備東北老鐵普遍的能說會道,所以上手也快。

  第一遍過臺本的時候,陳猛還沒進入狀態,第二遍就已經有點意思了。

  到了第三遍,寢室里的其他人已經笑的前仰后合。

  陳猛甚至自己都被里面的包袱逗得忍俊不禁,幾次笑場。

  尤其是民族舞的段子,幾個人都笑岔了氣。

  本子過了五遍,兩人的默契也出來了,效果已經越來越好。

  旁邊的幾人樂得肚子疼,一個勁夸贊許逸陽太有才。

  照這樣的節目效果,估計晚會上能把全校師生笑趴下。

  周五,晚會組委會到各班通知班干部參加籌備會,據說是要傳達學生會對這次晚會節目的指導精神。

  許逸陽一聽學生會玩這種調調就渾身難受,但是他作為班長,還是在下午下課之后,準時到了學生會指定的地方開會。

  每個班只有班長過來參會,所以顧思佳沒過來,而是帶著幾個姑娘繼續練舞去了。

  組委會是從政教處借了個小報告廳,組委會的人坐在報告臺橫擺著的幾張桌子上,其他各班的班長則坐在下面的聽眾席。

  許逸陽一見這架勢就有點頭疼,哪所大學里都少不了這種學生會干部,屁大點事,排場恨不得都要跟聯合國看齊。

  組委會全是大二到大四的師兄師姐,原本選定接任會長一職的王一澤,因為受了學校的處分,直接被拿掉了所有學生會職務,現在學生會的會長還是大四的徐亞楠掛名。

  不過,會長徐亞楠已經沒有經歷參與這次晚會的籌備,所以組委會的負責人,是大三一個名叫陳彥輝的家伙,這人原本是排在王一澤下面的副會長,現在已經雞犬升天,成了“代會長”,距離學生會正式會長的職位,只差最后一哆嗦了。

  此時陳彥輝就坐在報告臺七張桌子的正中間,面前還像模像樣的擺了個白色帶蓋的瓷茶杯。

  許逸陽對學生會干部天然有一些排斥,無非就是一幫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一天到晚官腔十足,今天搞個組委會、明天搞個委員評審、后天組織個干部會議,大本事沒見著,官架子一個比一個足。

  雖說看不順眼,但畢竟也是學校的學生,又是班長,所以許逸陽也只能耐著性子聽他們東扯西扯。

  陳彥輝這個人,個子有個一米七五左右,瘦的要死,整個人就跟個桿兒似的,戴著一副近視鏡,顯得顴骨甚至都有些凹陷,比短寸長一點的頭發搓了摩絲,一根根整齊的立著,看著不茍言笑,頗有一副不屬于這個年齡段的官威。

  大家一坐下,陳彥輝就首先做了個自我介紹,說自己是學生會的代會長、是元旦晚會組委會的會長,負責整個元旦晚會的臺前幕后。

  顯擺完了自己的兩個職務之后,陳彥輝把臉一本,故作嚴肅的說:“這次元旦晚會,是咱們學校走進兩千年、走進二十一世紀的最后一段,時代意義、歷史意義重大,對學校、對大家來說都是意義非凡,所以我們這次晚會,一定要秉承積極、向上、健康、創新的四個原則,從節目上,就一定要杜絕低俗媚俗。”

  陳彥輝頓了頓,又道:“所以,我在這宣布幾個節目上的要求:第一,歌唱類節目,絕不能唱情歌;第二,語言類節目,絕對不能脫離校園,不要把社會上那些不良風氣帶到校園里來;第三,舞蹈類節目,一定要健康向上,街舞、霹靂舞、現代舞都不行,鼓勵民族舞、鼓勵高雅的芭蕾舞,拉丁就算了,穿著太暴露、動作也太愛昧。”

  許逸陽聽完,一下子就火了。

  什么玩意?不讓唱情歌?那沈樂樂的《BadBoy》怎么辦?老子伴奏都做好了。

  還有,不讓跳現代舞?顧思佳跟班上幾個小姑娘,最近抽空就在用《失戀陣線聯盟》那首歌排舞,正等著周末參加審核呢,你來一個現代舞、街舞都不行,那這節目怎么辦?

  要按照陳彥輝所說的所謂原則,這倆節目豈不還沒審核就已經涼了?

  還有自己那個《我要旅游》,是語言節目,而且妥妥的已經脫離了校園,這又怎么辦?

  自己的節目不演倒是無所謂,反正自己也不是很感冒,但一想到沈樂樂和自己心愛的老婆,許逸陽便舉了舉手,開口道:“那個,我請問一下,情歌為什么不行?現代舞為什么不行?”

  陳彥輝看了許逸陽一眼,皺著眉道:“剛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這幾種節目低俗媚俗,不適合在校園演出,更不適合在如此意義重大的場合上。”

  許逸陽絲毫不給面子,冷聲道:“哪個跟你說情歌和現代舞低俗媚俗?春晚還唱情歌呢,到你這就不行了?”

  陳彥輝哼了一聲:“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許逸陽笑了笑:“不行?你得先給我說個一二三出來,為什么不行?”

  陳彥輝看向許逸陽的眼神里帶著幾分陰冷,道:“我說了,情歌決不能唱,至于舞蹈類的節目要健康向上,現代舞不符合這個要求!”

  許逸陽哼笑一聲:“我就問你,電視臺上也一天到晚唱著情歌跳現代舞,國家都沒說它們不健康,憑什么你一張嘴就不行?”

  陳彥輝沒想到,許逸陽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頂撞自己,心里很是不爽。

  他自然是知道許逸陽的,也知道許逸陽之前跟王一澤的恩恩怨怨,其實從根兒上說的話,要不是許逸陽把王一澤干掉,他今天哪有機會坐在這兒?

  不過,陳彥輝可不領這個情。

  相反,他覺得,你許逸陽不過就是個大一新生、一個班長而已,有什么資格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質問我?

  你以為我是王一澤,隨隨便便就讓你給整了?

  再者,大家都知道你有點本事,如果我在這讓你給唬住了,以后在學生會、在中海外,我還拿什么服眾?

  王一澤出事,那是因為落下了把柄,自己可沒干挪用學生會公款的事情,自然也不用怵他許逸陽。

  想到這兒,陳彥輝決定給許逸陽一點下馬威,冷聲說道:“許逸陽同學,我知道你做事一向比較跳脫,不是那么的守規矩,不過在這個組委會里,你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我是向你傳達我的要求,而不是跟你商量,能聽明白嗎?”

  許逸陽看著陳彥輝,見這廝滿臉老子天下第一的鳥樣子,頓時不慣他毛病,當著眾人的面冷笑道:“你不過就是個學生會副會長而已,跟我這擺什么官架子?你算老幾?”

  陳彥輝氣的臉通紅,旁邊一個胖子忽然一拍桌子站起來,怒喝道:“許逸陽,你怎么跟陳會長說話呢?我警告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許逸陽皺了皺眉:“你他媽誰啊?我還真就忘了我的身份了,來來來,你來告訴我,我是什么身份?”

  “你…”胖子沒想到許逸陽這么剛,當著上百人的面直接爆粗,氣得他正向罵娘,一旁的陳彥輝拉住了他。

  隨即,陳彥輝淡淡道:“許逸陽,你的態度大家都看見了,你放心,我會原原本本的匯報給教務處領導。”

  許逸陽越看他越煩,直接說:“去告去吧,順便再回家告訴你家長,我他媽還就鬧不明白了,怎么就治不完你們這幫學生會的傻鳥?”

  陳彥輝此時也忍不住了,本想今天來擺個下馬威,讓人知道自己以后就是學生會話事人了,結果下馬威沒擺出來,反而讓許逸陽將了一軍。

  他冷聲道:“許逸陽你可以出去了,這里不歡迎你,你們班也不用參加今年的元旦晚會了。”

  許逸陽譏諷道:“給你厲害的,幾個菜啊,喝成這樣?”

  現場一片哄笑。

  誰也沒想到,許逸陽一直不給陳彥輝半點面子,從一開始陳彥輝擺開官架子的那一刻,許逸陽就一直在懟他,讓大家也感覺十分過癮。

  這里面,學生會干部畢竟是少數,大部分還都是普通學生,從每一個普通學生的角度來看,都看不慣這些所謂的學生干部在這里擺譜,他們或許不敢跟這些人對著來,但有許逸陽替他們出頭,他們還是很喜聞樂見的。

  許逸陽是早就看明白了,中海外也好,任何一所大學也好,無論人多人少,都是廟小陰風大、水淺王八多,自己沒必要慣任何人的毛病,有王八敢露頭沖自己呲牙,那直接踩他就對了。

  陳彥輝真是火冒三丈。

  他的訴求其實很簡單,自己一上來先擺出學生干部的威風來,大家給個面子、點頭哈腰應承下來,按照自己的精神往下貫徹就得了。

  可沒想到,許逸陽一上來就跟自己對著干。

  自己招他了?

  所以,許逸陽越跟他對著干,他就越想把許逸陽這股氣焰給壓下去,否則自己豈不是步了王一澤的后塵?

  要是學生會剛上來一個領導、剛冒頭,就被許逸陽這個大一新生一巴掌給拍下去,那學生會往后還有什么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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