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宋遲遲臉上帶著笑容的樣子,是真的很討喜,也很容易讓人心軟。
神君一見她,心里就軟了下來,剛剛那一聲爹,他甚至都想親自應了下來了。
可是他知道,這是小兮在喊宋松遠,不是喊他。
宋松遠一見到宋遲遲,就高興的迎了上去:“遲遲,爹的好女兒,爹來接你回家的。”
宋遲遲笑瞇瞇的說:“我知道,所以我已經將東西都收拾好了。”
宋松遠聞言,眼一亮,直接就說:“那我們現在就回去?你哥哥還有易瀾已經在家等你了。”
宋遲遲知道自己躲不過,心里也覺得諷刺宋松遠還真是著急,深怕她不回一般。
她點點頭說:“好。”
跟著進來的時景麟心里著急死了,妹妹真的就要跟著回去了嗎?萬一…萬一這一回去就出了什么事情的話…
他連忙朝神君夫人看去,娘不是說有辦法的嗎?怎么還不說啊!
就在宋松遠要帶著宋遲遲離開的時候,神君夫人忽然開口說:“可我還沒收拾好,遲遲可愿再等我一下?”
宋遲遲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神君夫人。
宋松遠也朝神君夫人看來,因此并沒有注意到宋遲遲眼里的疑惑。
神君夫人微笑的對宋松遠說:“是這樣的,宋閣主,神君掛念你們家里沒個當家做主的老夫人,遲遲不過也是個小女孩子,很多事情出嫁的事情都不懂,以前哪家的女兒出嫁啊,都是由家里的母親,或者奶奶,嬤嬤他們去教女兒的,只是你們摘星閣好像都沒有?所以昨晚我們與遲遲商量了一下,成親之前,就由我來去教遲遲一些規矩和需要注意的事情,免得成親當日出了什么差錯。”
宋松遠一聽,臉色頓時有些沉。
時景麟和神君則連忙說:“啊,對對,是有這么個事兒,我們這些大男人的,都粗心,本君又擔心那些下人粗心大意,等下壞了什么規矩也不好,到底是成親大事,還是需要一個有經驗的人來,夫人正合適。”
宋松遠很想拒絕,卻發現無從拒絕。
因為這個確實是規矩。
而有時候,這出嫁前送女兒家出嫁的人,身份越是高貴,對于那個女兒來說,也是表示越是看重的意思。
相當于給女方撐腰,避免嫁過去后被男方欺負。
摘星閣沒有這樣的女主人,神君夫人身份尊貴,當宋遲遲出門的那個人,換做平時,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所以他根本無從拒絕,只能勉強露出一抹笑:“這…會不會太麻煩夫人了?夫人身體不好,又…”
神君夫人打斷他的話,道:“我身體最近已經好多了,況且遲遲是為了神界而嫁,理應受到最高的待遇。”
宋松遠連忙說:“可這畢竟是嫁給魔族,魔族那應該沒那么多規矩,依我看來,我們這邊應該也不用這么多禮數可以?”
“這不行。”神君沉聲說:“宋閣主,就是因為對方是魔族,所以我們才更要將規矩擺在明面上來,難道你真想讓魔族以為我們對遲遲不重視,等她嫁過去就被欺負嗎?”
宋松遠的話幾乎被堵得死死的,他反駁么?
不能。
一反駁,就等于他不在意宋遲遲是不是被魔族欺負了,那他這么多年疼愛宋遲遲,就是假的了。
無可奈何之下,宋松遠只好看向宋遲遲,希望宋遲遲自己拒絕:“遲遲,你說呢?”
宋遲遲朝神君夫人他們看了過去,她知道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安全,有她們在的話,她可以更輕松的等到出嫁那一日,就能見到妖兒姐姐了。
想到這里,宋遲遲點點頭說:“也好,這幾日和夫人學了蠻多東西的,我正擔心這次一走,怕是沒機會再和夫人學習了,爹,那我們就把夫人請回家吧?”
見宋遲遲都這么說了,宋松遠心知他已經沒有拒絕的機會了,于是只能沉著臉答應。
然后…
眾所皆知,神君夫人身體不好,又近百年沒出過門,神君擔心神君夫人,自然是不會讓夫人一個人去的,于是時景麟也跟著去了。
美名其曰:“爹放心不下娘一個人,宋閣主,你知道的,我娘身體不好。”
本來只有一個神君夫人的,現在又多了一個時景麟,宋松遠臉色更難看了。
然而,多了一個時景麟也就罷了,時景麟又帶著十幾個人。
宋松遠:“…少君主沒有必要帶這么多人吧?”
時景麟說:“抱歉啊宋閣主,我爹放心不下我娘,你知道的,我娘身體不好,這些人里有治療師,有護衛,那都是保護我娘的,我也沒辦法,畢竟我娘快百年沒出過門了,爹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宋松遠說:“在摘星閣很安全,摘星閣里也有治療師。”
時景麟說:“可這些護衛和治療師都是一直守在我娘身邊的,尤其是那位治療師,一直都是看著我娘的身體的,對我娘的身體情況是最了解的一個,若是換了其他治療師,又得重新給我娘做一個檢查,怎么也沒有以前的了解得多,您說是不是?”
宋松遠:“…”
于是,宋松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時景麟和神君夫人帶著十多個神界高手和治療師,進了摘星閣。
他們是為了保護神君夫人的,但是神君夫人又以教導宋遲遲成親時規矩的名義,將宋遲遲叫在了自己身邊。
這導致了,即使回到了摘星閣后,宋松遠也發現了自己完全沒有機會跟宋遲遲獨處。
每當他看見宋遲遲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想過去說點什么,或者是叫下人把宋遲遲叫到自己面前的時候,要么宋遲遲正在和神君夫人學規矩,要么就是和時景麟一起過來。
宋松遠就算再傻,也明白過來,他們這是為了不讓宋遲遲和自己單獨相處了,何況他不傻。
所以,為何不讓宋遲遲和自己單獨相處?
怕他會殺傷了宋遲遲?還是怕其他?
但不管是怕什么,原因都只有一個,他們知道了真相。
這一刻,宋松遠的目光,陰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