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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被調換的孩子,遲遲就是小兮

第618章  說實話,時景麟是不相信野獸有什么良知,或者說有什么靈智。

  野獸之所以被稱為野獸,而不是妖獸,更不是靈獸,就是因為野獸是一種沒有靈智的獸。

  它們蠻化,只懂得生存和捕食。

  對于它們來說,那么小的孩子,只是它們的食物而已。

  野獸會在抓到自己的食物之后,放在那連續幾天不吃嗎?

  又不是很大的獵物,而是一個嬰兒,野獸一口就能吞下,若是大型的獵物,那還存在一天吃不完,第二天繼續吃的可能。

  可那就是一個嬰兒。

  梁師文也道:“當時我們也覺得這是一個奇跡,許是那孩子天生命不該絕,又或許那野獸正好吃飽了,不缺小孩那一口肉,所以就咬著玩兒…”

  梁師文嘆了口氣:“那孩子很可憐,被救回來的時候,全身上下,就沒個完整的地方,當時我又受了傷,愛莫能助,便讓其他治療師幫忙醫治,即便如此,好幾個治療師也是花了許久的時間,才將那殘破不堪的孩子,一點一點的治療好。”

  梁師文用了‘殘破不堪’這個形容詞,聽在時景麟的心里,驀地一痛,莫名的就覺得心疼不已。

  那是一個人啊,一個活生生的孩子,卻用殘破不堪來形容。

  可想而知,當時那孩子,是有多么的‘不完整’。

  時景麟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小兮呢?”

  梁師文看了一眼時景麟,見他是真的很想知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隱瞞的說:“那時候海獸來得太多,比以前任何一次的海獸都要多,神君沒有帶夠人,各個勢力來守衛潮汐的人,也是自身難保,根本無暇顧及神君夫人,神君夫人知道情況危急,若守不住潮汐,大家都會死,夫人自身實力亦不弱,又在潮汐后方的防護線呢,便讓我們也一起去守衛潮汐了,身邊沒留下人保護…只是沒想到,海獸不知為何,跟突然大爆發一般,來得越發兇猛,直接沖破了我們的防線,襲擊了海獸城,夫人當時帶著小兮身邊沒人保護…”

  說道這里的時候,梁師文也十分愧疚的低下頭,聲音帶著哽咽:“海獸沖向了海獸城后,夫人和孩子就被潮水和海獸沖散了,等我們趕回去的時候,小兮正好被一只海獸咬住,就…”

  就這么吞下去了。

  時景麟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真的嗎?你們親眼所見?”

  梁師文抹去了眼中的淚水,道:“是的,我們趕回去找夫人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好多人都看見了,我們想去救小公主的,但是海水太大了,海獸在海水里太厲害了,我們每次一靠近,就被海水遠遠的沖開,根本沒有這個機會把小姐救回來,所以…”

  梁師文說不下去了。

  每次想到這件事的時候,他就覺得心里愧疚得不行。

  當時他們怎么就走了呢,怎么就沒留一個人下來保護神君夫人呢?

  或許這也是這百年來,他受損的精神力一直無法恢復的原因吧。

  時景麟呆呆的坐在那兒,心里難受得不知如何是好。

  難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嗎?

  難道遲遲真的不是小兮嗎?

  眾目睽睽之下,一直被母親守著的小兮是被海獸吃掉的,大伙兒都看見了。

  所以,遲遲或許就是那個宋松遠從外面帶回來的孩子,而他們家的小兮,是真的被海獸吃掉了?

  時景麟覺得無比的心灰意冷,他查了這么久,為了這么一個微乎其微的可能,就一直在各種查詢這事,甚至不惜拿出了他們的傳承功法,難道都只是他自己的異想天開嗎?

  時景麟坐在那兒,一時間感受到了巨大的失落。

  好像所有努力的動力都消失了,有些茫然的不知要怎么辦。

  果然是自己多想了嗎?

  梁師文自己也在傷心自責中,沒有注意時景麟的表情,自顧自的說道:“好在神君夫人沒事,小兮小姐已經…如果夫人有事的話,我們都想以死謝罪了,這還得多謝宋閣主…”

  時景麟還在恍惚中,下意識的問:“多謝他做什么?”

  這個偽君子,也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現在還想殺遲遲呢,他為何要謝他…

  梁師文說:“夫人剛生完孩子,那時候還在做月子呢,身體虛,海獸又特別厲害,要不是有宋閣主及時趕到神君夫人身邊,救了夫人一命,夫人怕是也…”

  時景麟一怔,連忙回過神來,緊緊抓住了梁師文的手,說:“你說什么?你說當時是宋松遠第一個趕到我母親身邊的?”

  梁師文被時景麟的急切嚇了一跳,但還是說:“是啊,多虧了宋閣主…”

  時景麟眼底卻掠過重重暗芒。

  在母親和小兮被海水沖散的時候,是宋松遠第一個來到母親身邊的。

  是他第一個!

  那會不會…會不會有哪個可能…就在母親和孩子失散的時候,宋松遠趁機將孩子調換了?

  被海獸吃掉的,其實是那個他從外面帶回來的,用來安撫宋夫人的那個孩子?

  畢竟當時有海水阻隔,他們都沒法靠近那個孩子,那么遠的距離,他們根本看不清孩子的模樣,所以被吃掉的是哪個孩子,他們也無法確定。

  想到這個可能,剛剛還心如死灰的時景麟,突然就變得更加激動起來。

  正在這時,他的傳訊珠亮了。

  時景麟深吸了一口氣,按捺著心里的激動,接通了傳訊。

  他沒想到傳訊珠那一頭的人,是宋遲遲。

  宋遲遲此刻笑得眉眼彎彎的,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她說:“景麟哥,你在哪兒?”

  時景麟又做了個深呼吸,故作輕松的說:“在外面辦點事兒,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嗎?”

  “你在外面啊,那沒事沒事!”宋遲遲連忙說:“就是想問問你,你給我的那個功法的事情。”

  時景麟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那功法…你、你練了?”

  “練了啊。”宋遲遲語氣輕快,很是高興的說:“還真像你說的那樣,很簡單,也很好理解,我現在已經練到第二層了,第三層我有個不是很明白的地方,所以才想著問問你。”

  聞言,時景麟整個人徹底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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