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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攤牌,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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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的內心受到一萬點暴擊,他一國王爺,居然還沒個村姑吃得好!

  荔枝雖好,但吃多了會上火,喬薇也就吃了三四十顆解饞便放下了,隨后她上工地轉了轉,師傅們都問她荔枝是哪兒買的,下次去鎮上能不能給帶些回來,老婆孩子都愛吃得很。

  這可難倒喬薇了,羅永志說鎮上沒得賣,她經常去集貿市場轉悠,也確實沒看到過荔枝,只能等下次冥修過來再問問她了。

  卻說喬薇上工地,王與許世杰卻沒有跟去,王是因昨夜拉得太厲害,不是怕被他父皇當成瘟疫隔離起來,他根本都不可能下床,至于許世杰么,他有力氣走,可他不想走。

  羅永志出去收蝦了,翠云背著娃娃去了地里摘菜,羅大娘在后院兒清理豬圈,堂屋只剩他與王二人。

  他剝了一顆荔枝,賊眉鼠眼地朝后院兒望了望,挪到王身邊坐下。

  王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又想干什么?”

  “哎,兄弟,你是不是也…沖著那個才找上門的?”許世杰以為王與自己一樣,都是沖著那筆豐厚的陪嫁來的。

  王冷聲道:“趁著本…公子沒發火,趕緊帶上你偽造的文書,有多遠給本公子滾多遠!”

  “哎兄弟,你這么說就不對了,你還能真是倆孩子的爹啊?不也是想占點現成便宜嗎?”林媽媽都告訴他了,孩子爹確實死了,但小喬得了失魂癥,不記得從前的事兒了。林媽媽是真心想給小喬找個好歸宿,還是故意把小喬嫁出去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這些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怎么賺到那筆銀子、又怎么把母子三人拐到手。

  王懶得理這種江湖騙子。

  許世杰壞壞一笑:“我知道你怎么打算的,小喬生的美,雖是寡婦,但黃花大閨女兒也沒她漂亮,又能干,這種女人娶回家能旺夫!再看她倆孩子,女兒長大了必定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兒子么…你可知景云摘得神童試榜首之事?就沖這能耐,他將來能不考個狀元回來嗎?把他領回家做兒子,你將來就是狀元他爹!”

  王眉心緊蹙:“你就是為了這個才來冒認他們母子的?”

  “當然不是。”還有林媽媽承諾的高額陪嫁呢,許世杰眼神一閃,嘴硬道:“我是孩子親爹。”

  王要不是實在虛弱,這會子都一巴掌呼過去了。

  許世杰又吃了一顆荔枝:“我要和你說件事兒的,你到底是想聽不想聽啊?”

  王淡道:“本公子沒興趣。”

  許世杰瞄著后院兒,小聲道:“是小喬的事兒,她在外有男人了。”

  王眸光一頓。

  許世杰把昨日在容記看到的一幕添油加醋地說給了王,畢竟他與小喬不是真正的夫妻,講起這種事來沒多少義憤填膺,就跟在講別人的事一樣,王不同了,在王心里,他與喬薇是有了夫妻之實的,不管他認不認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都必須對他絕對的忠誠。

  王眸光冰冷地看向許世杰:“你要是敢撒謊,我會擰掉你腦袋!”

  許世杰的頭皮麻了麻:“…好吧,他們其實沒有…脫衣服,就是抱在一塊兒親了親。”

  王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那女人真的在外有了小白臉?”

  小白臉…看著不像,那男人穿著一寸一金的冰絲天香錦,什么人養得起這么貴的小白臉?更別說他氣場特別強大,一個眼神就好似能把人捏死似的,小喬被他養著還差不多。

  許世杰晃了晃手中的紅果子:“你不是納悶這荔枝哪兒來的么?小喬昨晚去見了他,今天便有了荔枝,你覺得其中會沒點關系?”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比起這位李公子,那個神秘的面具男子威脅的更大,這么一想,許世杰覺得自己與李公子不禁有些同病相憐。

  王蒼白的臉被怒火沖出幾分豬肝色,幾年不見,倒是變得水性楊花了,喬薇,別叫本王抓住那奸夫!

  自打知曉喬薇在外養了個小白臉后,王便著人去打聽那小白臉的消息,奈何不論他手下怎么查都查不到對方的半點消息,王決定親自去容記守株待兔,他就不信他逮不住那小白臉。

  五月十五,喬薇如往常那般上容記忙活,為便于她開發新菜,容記給她單獨設了個小廚房,這幾日被王與許世杰纏著,她差點忘了小廚房里還發釀著一樣東西。

  這東西才發酵了一個月,也不知發酵好了沒,若是在現代,有足夠的材料,十五到二十天便能完成,可惜古代條件有限,只能在時間上多下些功夫了。

  喬薇打開罐子聞了聞,氣味略與前世的有差別,但也算醇香。

  喬薇把罐子帶回了賬房,不出意外,某個不請自來的家伙又坐在她椅子上了,還又在看她美人扇。

  姬冥修打量著圖中胸圍尺寸又大了回去的美人,唇角一勾:“你有這么多料嗎?”

  喬薇挺了挺胸脯:“怎么就沒有?”

  姬冥修戲謔的眸光自她粉色的胸襟上一掃而過:“哦。”

  哦,這什么語氣?

  不信是嗎?

  喬薇剛要開口,意識到這家伙是在耍激將法,險些上了他的當,她才不會為了證明自己的上圍,邀請他親自驗證呢。

  姬冥修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唇角,不再逗她了:“荔枝吃完了?”

  喬薇誠實道:“吃完了。”

  送就送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基本上被她與兩個小包子瓜分了。

  吃太多荔枝的代價就是她有些上火,嘴巴都長了個包。

  姬冥修把一杯茶遞到她手邊。

  “什么?”喬薇問。

  “蓮子心。”姬冥修道。

  蓮子心最苦了,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味,她才不喝!

  “要我喂你?”姬冥修看向她。

  喬薇下意識地道:“嘴對嘴?”

  姬冥修崩緊的臉色一瞬間破了功,笑意在眼底淺淺地漾開,如一束極光打在了雪域之巔,那朵盛放的雪蓮上:“那就嘴對嘴。”

  喬薇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他若硬耍流氓,她絕不買賬,可要是像眼下這般溫柔,她她她、她有些招架不住啊…

  姬冥修又把茶往她手邊推了推。

  喬薇端起茶,深吸一口氣,咕嚕咕嚕都喝掉了。

  呼,真是苦死她了!

  姬冥修像變戲法兒似的拿出一個小盒子,里頭滿滿的全是蜜餞。

  喬薇眉梢一挑:“我又不是小孩子,還來點甜的壓味。”

  姬冥修道:“不是給你的,是給望舒和景云的。”

  喬薇尷尬地收下了。

  姬冥修看向她帶進來的罐子:“這是什么?”

  提到這個,喬薇來了興致,眸子亮晶晶的:“好東西,要不要嘗嘗?”

  姬冥修淡笑:“隔夜菜就免了。”

  喬薇撇了撇嘴兒:“都過去多久了,怎么還記著仇?我告訴你,這可是好東西,大梁朝僅我這一家,你在外頭絕對喝不到!”

  姬冥修似是而非地看著她。

  喬薇倒了兩杯,先自己嘗了嘗,確定沒被自己釀壞,才將另一杯遞給他:“你第一次喝可能會喝不慣。”

  姬冥修看著杯子里黃橙橙的透明液體,他游歷四國,算是見多識廣了,卻沒見過這么古怪的…茶?姬冥修喝了一口。

  喬薇忙問:“怎么樣怎么樣?”

  “有點苦。”

  “還有呢?”喬薇追問,很明顯在期待他再多品出點什么東西,然而令她失望了,姬冥修對這種口感清苦的“茶”毫無興趣,喬薇嘆了口氣,兩手托著腮幫子,將自己擠成了一個小胖松鼠,“我就知道,沒氣泡它就不好喝。”

  “氣泡?”姬冥修古怪地看著她,“你說的是茶沫?”

  喬薇搖頭:“不是,是一種喝了特別爽的氣體,喝的時候能感覺刺刺的。”

  姬冥修的表情更古怪了。

  喬薇解釋道:“在我們家鄉,有專門加那種氣體的工具,這兒沒有,不過倒是可以加糖密封進行第二次發酵,差不多也能得到那種氣體,就是吧,我找了好多鋪子都找不到足夠密封的罐子。”

  “要多密封?”

  “密不透風。”

  “大小可有要求?”

  “大小…”喬薇眼睛一亮:“你能做?”

  燕飛絕是江湖第一暗器高手,最擅長做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可先交由他試試。

  “那就先做個小的試試。”喬薇開心得飛起,連他遞來第二杯蓮子心苦茶都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張臉變得紅撲撲的,眼波澄澈。

  姬冥修定定地看著她,眼神里有一絲捉摸不透,他見過她兜著孩子四處求醫狼狽得像個難民的樣子,也見過她為找尋景云翻山越嶺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明明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可有時又青澀得像是連男人都不曾碰過。

  “這是什么?”姬冥修看到了她桌上的黃歷,上頭用朱砂圈了一個日期六月初一。

  喬薇不甚在意道:“沒什么。”

  “生辰?”姬冥修問。

  喬薇噎住,這也猜得到啊,不會真會讀心術吧?

  姬冥修又道:“還沒問過你爹娘。”

  “我沒爹娘。”

  她爹娘生下她沒幾天就把她遺棄了,什么信息都沒留,六月初一是院長媽媽根據她的月齡估算出來的,究竟準不準得問她爸媽,不過她已經沒那機會了,就算有,那對狠心的父母恐怕也不記得一個不想要的女兒的生日吧。

  喬薇拿過黃歷合上:“別看了,我又不過生辰!”

  “不過你圈上?”姬冥修道。

  喬薇張了張嘴,說道:“提醒自己又老了一歲而已。”

  實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喬薇話鋒一轉道:“對了,你買的荔枝多少錢一斤?”

  姬冥修看著她因上火而微微紅腫的嘴唇:“還沒吃夠?”

  喬薇摸了摸唇上一碰就痛的小包:“我是幫別人問的。”

  “別人就算了。”姬冥修不假思索地道。

  喬薇抓住他手臂:“你賣給我嘛!鎮上都沒得賣,我手里要是有貨,肯定搶手,我從中賺點差價貼補家用。”

  “缺錢?”姬冥修看向她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蔥白細長,指甲粉潤,他眸色一深。

  喬薇忙抽回了手:“不缺。”

  真不缺,她不買奢侈品,開銷不大,家具又是分期付款,她每月賣皮蛋的錢就能把那個還上了,再偶爾打打獵,賣點野兔狍子什么的,生活費就不愁了,但是她不缺不代表她不想多賺啊,她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賺錢了。

  姬冥修的眸光在她略顯寒酸的衣衫上落了落,這其實已經是喬妹在鎮上買到的最貴的衣裳了,可在丞相大人眼中仍是貧民才穿的布料,要知道,姬婉一件衣裳的價格,約莫能買下一間鎮上的鋪子,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姬婉的衣裳沒有重過樣。

  他不知道他自己其實也是這樣的。

  喬薇每次費盡心思打扮自己,以為夠高端大氣上檔次,其實在姬冥修眼中還是一個小貧農。

  不過姬冥修并不在意這些,他頭幾次見她,她簡直穿得像個災難,他也沒嫌棄她什么。

  “多少錢你開個價嘛,你也賺點差價,我也賺點差錢,大家誰都不虧!”喬薇催促道。

  姬冥修看著她財迷的樣子一笑:“不過可能沒送給你那批貨那么好了。”極品荔枝每年就那么幾箱,他給姬婉老太太送去一點,其余全送到了她這邊,再采摘,都是不如她吃過的那些了。

  喬薇善解人意道:“沒關系沒關系!有就好!”

  姬冥修想了想:“十文一斤。”

  才十文啊,也不怎么貴嘛!還以為怎么都要大幾百文呢。

  喬薇莞爾一笑:“那我給你二十文!”

  屋頂的燕飛絕險些栽倒,一兩銀子一斤的荔枝,您老就二十文賣出去了,不怕遭天譴嗎?不怕那些累死的馬從地底下爬上來找您索命?有考慮過它們的感受嗎?!

  “你有多少斤呀?”喬薇笑著看向他問。

姬冥修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個數字,燕飛絕直接吐血了  巷子里,許世杰的馬車上,許世杰與王靜靜地等待著,等了約莫一個時辰,才見對方從容記出來,許世杰嚇得趕緊縮到了車座下,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將馬車的側簾微微挑開一道縫隙,令他驚訝的是,他居然看到了姬冥修!

  姬冥修怎么會在這里?

  吃飯?

  他可不是一個為了口腹之欲四處奔波的男人,上次要不是李鈺那混小子,他相信姬冥修絕不可能出現在真是。

  莫非…是姬冥修暗中與什么人碰頭?

  但下一秒,他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看到喬薇追出來,手里拎著一個小籃子,這籃子他在羅家見過,是喬薇專門用來裝炸小魚的。

  她怎么會送炸小魚給姬冥修?

  姬冥修才不會收,他吃不慣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出乎意料的是,姬冥修收下了,還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附身,湊近喬薇耳畔,不知說了些什么,喬薇的表情僵住了,他眸中略過一絲得意,上了馬車,只留下喬薇跺腳,一副剛剛我怎么沒撕了他的氣急敗壞。

  這樣的姬冥修,這樣的喬薇,都讓王感到陌生。

  “你不會那天看到的男人就是他吧?”王問許世杰。

  許世杰小心翼翼地伸長脖子,從縫隙里瞄了瞄,點頭如搗蒜:“是他是他…就是他!我記得那張面具呢,老好看了,我自己也想買一個,戴上了多拉風…”

  王冰冷的目光掃來,他噤了聲。

  回府的馬車上,王眸光神幽:“她可能真的失憶了。”

  劉太監在打盹兒,陡然聽到主子說話,嚇得一把站了起來,腦袋撞到車頂,瞬間磕出了一個大包,他疼兮兮地道:“您、您說什么?誰失憶了?”

  王冷靜地說道:“大喬氏。”

  “怎么這么說?”劉太監不解地問。

  王說道:“她和姬冥修攪和在一塊兒了。”

  劉太監狠狠一怔:“啥?他倆?這怎么可能?他倆簡直是仇人啊!”當初大喬氏為了不嫁姬冥修,都求到王爺名下,讓王爺帶她私奔了;而姬冥修自打知道大喬氏與王爺的一夜風流后,更是將大喬氏恨進了骨子里,這倆人走到一塊兒,和太陽打西邊兒出來差不多!

  王摸了摸左手的玉扳指:“所以我才說,她是失憶了。”

  她不是故意疏遠他,只是不記得他,這樣的認知,莫名地竟讓他心中好受了些。

  劉太監又道:“那丞相那邊…”

  王沉吟片刻:“他應該不知道她的身份,她也應該不清楚他的。”

  劉太監目瞪口呆:“這倆人…根本不知對方是誰就敢這么好上了?這心得多大啊…”不怪劉太監如此感慨,實在是在古代,姻緣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族的事,尤其姬冥修這種百年望族的嫡長孫,親事更是容不得半點馬虎,隨便娶個身份不明的女人進門,姬家的長輩與長老們是絕不可能答應的。

  這就是王嫉妒姬冥修的地方,他似乎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當年大喬氏被逐出家門后,多羅將軍府曾表達過想與姬冥修聯姻的打算,被姬冥修婉拒了。

  若是姬冥修當時沒有拒絕,而今恐怕沒自己什么事了。

  “王爺,您說,喬家知道她的身世嗎?上回小喬氏還被大喬氏弄進大牢了。”劉太監若有所思地問。

  王渾不在意道:“喬家知不知道與本王一點干系都沒有。”

  喬家無非是掌握了一點大房的財產,或許還有一些沈氏的嫁妝,可沈氏是江湖女子,她的嫁妝能有什么好的?無非是幾箱銀子,王才不會為了幾箱銀子而卷入大喬氏與喬家的內斗。

  何況,喬家將大喬氏逼得越緊,大喬氏才越走投無路,越走投無路,就越容易隨他回到王府。

  當然前提是,把她從姬冥修的手中搶過來。

  他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來了。

  馬車抵達四合院,姬冥修下了馬車,剛走幾步眸光一頓:“誰?”

  “四叔真是好耳力,這樣都能被你發現。”王慢閑庭信步地自巷子里走出來。

  姬冥修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大半夜的造訪,有事?”

  王的似是而非地笑了笑:“侄兒是來給四叔送消息的。”

  “你送的消息,本相沒興趣。”姬冥修頭也不回地跨過了門檻。

  王接著道:“侄兒找到大喬氏母子了。”

  姬冥修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仿佛根本沒聽見他的話一樣。

  王捏了捏拳頭,望著他背影道:“當年的事,說起來都是侄兒情非得已,是四嬸非得爬了侄兒的床,為此還給侄兒下藥,侄兒實在是沒有辦法,事后侄兒亦十分后悔,當然最后悔的還是刺了四嬸一劍,若早知四叔不介意她做過對不起四叔的什么,侄兒當把她親自送到四叔府上才對。不過如今想來,幸虧沒送,否則豈不是害四叔給人當了便宜爹?

  四叔不想知道侄兒的孩子是誰嗎?就是在神童試取得第三名的喬景云,四叔對這個名字應該不陌生吧?侄兒聽說四叔很是欣賞景云,額外獎勵了景云五十兩銀子,又送了一個金算盤給望舒,四叔如此照顧侄兒的骨肉,侄兒在此謝過四叔了,他日侄兒將他們母子接回府,定備上酒席,好生答謝四叔的眷顧之恩。”

  姬冥修轉過身,一道凌厲的掌風打來,猶如一道霹靂在空氣中驟然爆開,巨大的力道將王掀翻,撞上身后的墻壁,墻被撞碎,王跌在地上,無數墻磚倒塌下來,砸得王頭破血流。

  王沒料到武功全廢的姬冥修竟然還能對自己出手,太讓人意外了。

  不過,這也說明姬冥修在意的不是嗎?

  五年前聽說了大喬氏與他的事,姬冥修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在外人看來姬冥修恨慘了他是因為他睡了姬冥修的未婚妻,然而只有他與姬冥修知道,他們彼此的死局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不過是需要一個合適的由頭將一切抬到明面上罷了,大喬氏與他的事恰巧就成了這個由頭。

  今日的事,他本是試探一番,對于姬冥修的態度其實并沒有把握,沒想到,姬冥修也有怒發沖冠為紅顏的時候。

  姬冥修,你有死穴了。

  許世杰照舊每日到羅家打卡,跟著喬薇屁顛屁顛地轉,王有幾日沒來了,他不來,喬薇樂得清閑,許世杰卻有些懷念與“戰友”同進退的日子。

  喬薇帶著孩子們去小溪捉魚,景云與望舒脫了長褲,穿著小內內下了水。

  河水清清,魚兒游來游去,望舒玩得開心極了。

  哥哥往簍子里塞一個,她就偷偷地拿一個,又放回水里,景云抓了半天,發現簍子還是好輕。

  喬薇來大姨媽了,沒下水,就那么坐在石頭上嗑瓜子兒。

  許世杰原本也坐石頭上,被喬薇一擠,跌到了地上,他悻悻地爬起來,摸了摸鼻子道:“李公子好幾天沒來了,你說他不會是放棄了吧?”

  喬薇丟了瓜子殼兒:“放棄了不正合你心意嗎,許公子?”

  話雖如此,但你還是天天往容記跑,天天去見你的小情郎啊?之前有李公子一起纏著你,你去的還少些,現在李公子沒了,我單槍匹馬,哪里擋得住你房中寂寞?

  望舒又去偷哥哥的小魚,一只小手伸過來,當場把她抓了包。

  一行人滿載而歸,喬薇去廚房做了一籃油炸小魚到鎮上。

  今天是與姬冥修約定的交貨日子,有荔枝還有密不透風的罐子,為聊表謝意,喬薇特地去小廚房做了一桌好菜,不過她沒等到姬冥修,倒是等到了重傷初愈的王。

  王最近也是倒霉透頂,先是在喬薇家吃壞肚子,險些把自己小命拉沒,好容易恢復一絲元氣,又被姬冥修一掌打成重傷,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才得以下床,本該繼續在府中靜養,但想著他最近探聽到的消息,又覺得自己十分有必要跑這一趟。

  “這么多菜,招待客人呢?”王不請自來地坐下,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可惜你等不到了。”

  喬薇懶得理他,把碗筷布好,故意跳過他面前,擺在了另一邊。

  王冷道:“別白費力氣了,你等的人不會來的。”

  喬薇好笑地說道:“我等誰關你什么事?人家來不來又關你什么事?你堂堂一國王爺,成天賴在我這兒,傳出去不怕人笑話嗎?”

  王好似沒聽到她的質問:“他下江南治水去了,沒個三五月回不來。”

  喬薇布筷子的手一頓。

  王將她動靜盡收眼底,冷笑一聲,道:“看樣子,他沒和你說啊,是沒告訴你他是個朝廷命官,還是沒告訴你他下江南治水?”

  喬薇不動聲色地放好筷子,拿了干凈棉布輕輕地擦拭桌面:“王爺,成天調查我,你是不是閑?”

  王不可置否:“確實有一點,若是你帶孩子隨本王回了府,本王應該就沒那么閑了。”

  喬薇把棉布往桌上一扔:“你做夢去吧,我是不會帶孩子跟你去那什么王府的!”

  王定定地看向她:“你是不信我是孩子親爹,還是信了也不讓孩子認我這個爹?”

  喬薇譏諷一笑:“有什么關系嗎王爺?總之我看您不順眼,不會把孩子交到你手上。”

  姬冥修撇下她下江南,王心情好,就不與她計較言行上的過失了,道:“不交到我手上,難道交到那個人手上?你可知他為何下了江南?可不是我父皇授命的,是他自請前往的,你說,他為什么要怎么做?他這么著急離開京城,是不是在躲什么人?”

  言及此處,他另有所指的眸光朝喬薇看了過來。

  喬薇的眸光動了動:“你看我干嘛?你想知道答案等他回了親自問他。”

  王就道:“我說過,沒個三五月他回不來,你不信,只管等著好了。”

  喬薇才不信王的鬼話,將王轟了出去。

  不過,今天是約定交貨的日子,他確實爽約了。

  五月下旬,容記來了位古怪的客人,商人打扮,年紀四十上下,氣質沉穩,不茍言笑,他坐在容記最貴的清玉閣,將容記的幾樣特色菜挨個點了一遍,單是龍蝦就做了七八樣,另松花蛋、臭豆腐、點心…擺了滿滿一桌子。

  他每樣菜只嘗一口,吃完會點頭或搖頭。

  他搖頭,便會有侍從讓小二把那盤菜撤下,點頭的,侍從會拿出紙筆做個記錄。

  這副神叨叨的架勢,惹得容記的人全都趴在門口旁觀。

  小六小聲問:“容老板,你說他該不會是同行,來咱們這兒偷師的吧?”

  容老板瞅著不像:“你見過哪個廚子穿得這么體面,風度這么好?”

  小六搖頭,干他們這一行,見的人多,是真富還是假貴,一眼就能瞅出來,里頭的中年男子盡管容貌平平,但那舉手投足的氣質,絕非尋常老爺可比:“那他是干啥的呀?”

  容老板瞪他:“你問我我問誰!”

  中年男子嘗完最后一道菜,對侍從道:“把老板叫來。”

  不等侍從來請,容老板便笑嘻嘻地迎了上去:“我就是,請問客官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咱們的菜不合您胃口?”

  中年男子微微搖頭:“菜是好菜,就是廚子不對。”

  容老板一怔。

  中年男子道:“這些菜都不是你們自己做的吧?”

  容老板愣了愣:“是我們廚子…”

  “誰教你們的?”中年男子問。

  這人怎么一來就知道菜是從外頭學的呀?

  容老板的眼珠子轉了轉:“是…”

  中年男子再次打斷他的話:“罷了,你直接把人叫來。”言罷,從寬袖中掏出一錠十兩的金元寶,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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